医路花途-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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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医路花途》
作者:西瓜泽
第一章 劫匪
云阗省东南。
太溪县境。
崇山峻岭之间,荒僻的国道上,大巴车一路疾驰。
车厢里的人并不太多。
秦铭躺在最后一排座位上,闭目养神。
要不是老爷子以绝食相威胁,秦铭也不会选择在这个时候回到家乡顶天村,而是应该正在大学校园里,绞尽脑汁去泡新近认识的美丽学姐……
大巴车行驶在国道上。
离家乡越近,山路越来越荒凉。
突然一脚急刹,车子剧烈颤抖着停了下来。
乘客东倒西歪摔在一起,车厢顿时响起阵阵尖利的叫骂声。
尖利的叫骂声中,前排乘客一道惊恐至极的惨叫声突然响起,所有人的脖子都像是被人一把掐住了似的,车厢里随即变得寂静无声——
“打劫啊!”
秦铭被慌乱的人群惊醒,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往车头方向望去。
只见在国道中央,挺立着一位英姿飒爽的“女侠”,穿着一身迷彩作训服,脸上扣着一副硕大的茶色眼睛,扎着一个长长的马尾,用标准的射击姿势,托着一杆双筒猎枪,枪口直指着驾驶室里的司机。
在那女侠的旁边,还停着一辆**成新的哈雷摩托车。
有这么拦路打劫的吗?
车上所有人的身家加起来,只怕还抵不上人家那辆哈雷摩托车的一个轮胎。
秦铭哑然失笑,很快明白只是虚惊一场——
云阗多山,林壑幽深,以前山民大多是靠狩猎为生。
只是到了现如今,情况有些不同了。
因为封山育林的关系,山民们手里的猎枪大都被收缴,私自狩猎也成了违法犯纪行为。
倒是大城市里的那些“贵人”们成了例外,吃饱了撑得慌的时候,常常就会扛着走私进来的高级猎枪,跑到这些山高路远的林子里来,专找那些小鸟小兽们寻开心……
眼前的女侠显然也是那样,来深山老林寻开心的猎手。
那女侠看上去虽然年纪不大,不过二十来岁,长相也谈不上如何烟视媚行,却是英气勃勃,自有一番特别的风味。
只是这女侠似乎有些倒霉,在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摩托车却不巧抛锚了。然后站在路边,等了半天,却没有一辆车子停下来,最后才不得不出此下策,用手中的猎枪逼停了大巴车……
秦铭在云阗读了两年大学,看惯了各类稀奇古怪的社会新闻。
对这类依靠家世荫庇胡作非为的官二代、富二代秦铭也并不是很陌生,内心除了羡慕嫉妒恨,更多的是不屑一顾的鄙夷。
车厢里。
搞清楚了是虚惊一场后,乘客们立刻七嘴八舌议论开来。
无论男女老少,都带着一脸羡艳与不屑的复杂表情,偷觑着女侠,用窃窃私语低声表达自己的不满。
女侠扛着猎枪,旁若无人的走进车厢。
秦铭摇摇头,嘴角泛起一丝意味深长的冷笑,躺下,重新闭上眼睛。
女侠环顾车厢之后,发现里面早已没有了空座位,于是就笔直走到最后一排座位前,用枪管扒拉了一下秦铭的脚。
秦铭蜷缩一下双脚,让出了大半个座位。
那女侠来历显然不平常,应该是受惯了众星捧月的天之骄女,以前从未得到过如此冷遇,见秦铭根本没把她当盘菜,眼中随即闪过一丝厉色。
秦铭没有半点自觉,依然呼呼大睡。
女侠眉峰微微一蹙,最终却也不知为何,并没有立刻大发雌威,只是倔强地站在秦铭旁边,用无声的眼神谴责秦铭的无端疲懒。
车行继续。
秦铭躺在座位上,感觉到女侠无言的“注目礼”,心里倒有些不好意思了,装模作样打个哈欠,坐起来,自觉让出了旁边的座位。
女侠将猎枪塞到座位后面,瞪着一双好看的丹凤眼,恶狠狠地坐下来。
秦铭自找无聊,掏出手机,装模作样玩起了游戏。
两人虽然并排坐在一起,彼此的心思却是一样,中间像是隔了一道冰墙,相互鄙视,井水不犯河水,冰冷地对峙着。
车继续行。
还没使出多远,突然又是一个急刹,车窗玻璃被猛地砸开。
两个头戴面具的壮实汉子跳进车厢,手里提着两柄寒光闪闪的斧头,分别指着司机和乘客,吼道:“打打打打打……打劫!”
车厢里,又是一阵剧烈的骚动。
许多惊慌失措的乘客回头望向车尾,用疑惑的眼神看着女侠,满心希望这又是一场无端的闹剧。
女侠耸了耸肩,无辜道:“看我干嘛,的又不是我!”
第二章 女侠
“吵吵……吵什么!没没……没看见是打劫啊?把钱都……都统统交出来!”在劫匪的咆哮声中,车厢里的骚动很快平息。
知道遇上了真的劫匪,所有的乘客立刻噤若寒蝉,尤其是前头的乘客最先遭殃,被斧头威逼着,抖索着手准备掏钱。
秦铭趁着骚乱,不动声色靠到了女侠身边。
女侠眸子中闪过一道凌厉的光芒,手悄悄伸向座位后面的猎枪。
秦铭嘴角一翘,摇头,轻声微笑道:“别动!车厢里都是乘客,你那长枪不顶用。再说了,他们只是劫财,又不劫色,你瞎激动什么!”
女侠收手,瞪了秦铭一眼。
果然,那劫匪紧接着叫嚣道:“别别……别动,哥……哥们只是求财,不不……不劫色!谁要是敢……敢敢动,哥就劈……劈了他娘的。”
秦铭瞟了女侠一眼,笑道:“你听,我没骗你吧!”
女侠压低声音,恶狠狠地说:“你知道乡亲们的血汗钱来的有多不容易吗?你一个大老爷们,难道就任由他们胡来!”
秦铭语声谦卑道:“你没看见,他们可都提着斧头,一看就是亡命之徒。”
“那又怎样?”
“钱总不会比命重要!这两人都是毒鬼子,你看那个瘦一点的,还有艾滋呢。像他们这样的人,什么事做不出来呀!我看还是保命要紧……”
“你到底还是不是男人啊?”
“你说呢?要不等会下了车,你找地方,我们试试?”
“试你个大头鬼!”
女侠满脸鄙夷地盯着秦铭,突然抬手,一巴掌劈了过去。
可是秦铭的出手比那女侠还要快,伸手一搭,反手扣住了女侠的手腕,将那她紧紧扯住,强行留在了座位上。
两人的异常举动,引起了劫匪的注意。
其中一名劫匪走过来,将斧头对准了秦铭他们的脑袋。
秦铭满脸堆笑,朝劫匪点头谄笑道:“大哥,你们误会了,我们小两口吵架玩儿呢!这小娘们没见识,舍不得口袋里那几个小钱,不愿贡献给两位大哥——他娘的三天没打,就敢上房接瓦,我正教育着呢!”
“该该该打,你你教……教育的好!”
劫匪大笑。
秦铭也扭头看着女侠,脸上泛起若有若无的微笑。
那女侠脸上的神情却并不好笑,只是咬牙切齿地瞪着秦铭,仿佛是正在用眼神一点点剐着秦铭的血肉,要不是碍着眼下的局势,只怕她早已掏出猎枪,一枪轰爆秦铭的脑袋。
在女侠极端鄙夷的注视下,秦铭伸手,递过去一沓零钱。
劫匪也不嫌少,伸手来接零钱。
车身颠簸!
秦铭突然身子前倾,弹指一挥,在劫匪的虎口扫过,像是经受不住车子的颠簸,趔趄着在车厢过道里打了个滚,就地撞向前面那名劫匪。
与此同时,女侠被秦铭攥住的手带动着,闪电般扑向后面那名劫匪。
那劫匪刚扬起斧头,作势劈向女侠,却突然感觉浑身绵软无力,四肢僵硬着不听使唤,举起的手根本无法劈下去。
女侠兔起鹘落,身形极为矫健,一把将劫匪摁倒在地。
前头的劫匪见同伴受制,顿时大惊失色,举着斧头,不顾一切地扑了过来。
秦铭哇哇大叫着继续一路滚向前去,在快要接近劫匪的一刹那,指尖寒光一声,两枚纤若无物的银针,扎进劫匪腰部的天枢穴。
气势汹汹的劫匪蓦地一愣,呆立在车厢的过道上,双脚像是被定住了一样。
刹那之间,女侠再次欺身而上,飞腿踢向劫匪胸膛。
劫匪胸骨咔嚓断裂,在凄厉的惨叫声中,双手死死抱住那女侠的脚,直挺挺摔倒在车厢过道上。
女侠双腿被劫匪死死抱住,身体失去平衡,正好摔在了秦铭身上。
秦铭本能地伸出手去,一把抱住那女侠,即使是隔着一身粗糙的迷彩服,淡淡的体香扑鼻而来,触手之处绵软无比。
“你抓着哪呢?”女侠暴怒。
“我?”秦铭脑海里闪过一副旖旎的画面,蓦地惊觉原来自己在慌乱之中,在怀抱女侠之时,双手竟然恰好攥住了她胸前挺拔的双峰。
女侠极力挣扎,奈何双脚被那劫匪拼命抱着,怎么也无法挣脱。
秦铭仰躺在过道上,任由那女侠珠圆玉润的胴体,紧贴在自己的怀中扭来扭去,双手抱也不是,抓也不是,不由得手足无措。
女侠口中发出一声低吼,弓起腰来,双臀往上高高翘起,随即向着秦铭腹部猛地一挺,身子借势弹起,在空中一扭腰,竟然强行翻过身来,脸贴脸,紧紧压在了秦铭身上。
耳边是女侠粗重的呼吸。
淡雅的清香扑鼻。
怀中紧致柔滑的胴体凹凸有致,随着呼吸在微微颤抖着……
第三章 温泉水滑洗凝脂
温香软玉抱满怀。
秦铭心中一荡,脸上火烧火燎地,浑身都有些发烫,只是用尴尬的眼神看着那女侠,觉察到女侠眼中随时可能星火燎原的烈焰,心中顿感不妙。
女侠狠狠地瞪了秦铭一眼,双手摁着他的双肩,身子弹地而起。
噼里啪啦!
就在眨眼之间,惨嚎声惊天动地。
两名气势汹汹的劫匪瘫倒在过道上,手里的斧头丢在一旁,早已是半死不活,完全失去了抵抗。
“女侠,下手轻点,我晕血!”
秦铭看着那两名劫匪的惨状,头皮一阵发麻,狼狈跑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那女侠英姿勃勃地脚踏着两名劫匪,用冷冷的眸光扫视了秦铭一眼,嘴角泛起一丝由衷的不屑。
“你还是男人吗,白生了一副好皮囊!”
终于看到劫匪被制服了,满车厢的乘客立刻对那女侠赞不绝口,都感觉自己是遇到了女侠,对那女侠的态度也就有了百八十度的大转弯。
那女侠却也没有感觉如何得意,打完报警电话之后,看都懒得看秦铭一眼,拍拍身上的灰尘,选择在靠窗的另一边座位坐下,像是生怕和这个不像男人的男人再有半点纠葛,在刻意和秦铭保持距离。
秦铭也不介意,思肘着:“这女人虽然长的不赖,却是不折不扣的霹雳女娇娃,自己还是少沾染的好。”
就这样,一路车行。
很快就来到了此行最后一处中转站——大溪镇。
女侠用猎枪押着两名劫匪,走向早已等候在路旁的警察。
因为有中途下车的乘客作证,大巴车并没有在大溪镇耽搁太久,车子再次启动,驶向终点站——顶天村。
秦铭的头靠在车窗玻璃上,望着窗外熟悉的风景,有意无意瞟了一眼英姿飒爽的陌生女侠。
那女侠也在无意中回过头来,两人的视线随即撞在一起。
女侠撇了撇嘴,立刻扭过头去。
秦铭一脸淡然地摇摇头,伸了个懒腰,下意识地坐直了身子。
车窗外面,是他那熟悉而又陌生的家乡——
顶天村,我来啦!
……
顶天村。
大槐树下的石头屋里。
秦铭回到山村老家的时候,老爷子早已不知去向。
此刻秦铭正坐在火塘边,聚精会神地读着秦家老爷子的“遗言”:
老爷子告诉他说,他们秦家的祖先是神医扁鹊——秦越人的后裔,自古传承着神医的血脉,虽是历代单传,却也生生不息。还传说每五百年,这个家族就当有圣人出。
现在就到了该出圣人的时候。
老爷子随后“告诉”秦铭,他从小就倒背如流的神秘文字叫做《扁鹊秘典》,现在应该已经修炼到第一层——【望气】。
老爷子接下来的话,却让秦铭差点气得吐血:
扁鹊秘典最好是童身修炼。
如果不能修炼到第三层【脉顺】完成筑基,身体气脉不顺,后天的根基不牢,过早亲近女色的话,那就会气血逆行,以至于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老爷子还一再交代说:“虽然《扁鹊秘典》的修行讲究的是以医证道,修的是人间道,在芸芸众生中寻找生命的真谛,参悟天地的玄机,但是在没有完成筑基之前,最好不要离开顶天村。因为顶天村天然灵秀,藏风聚气,是块修行的宝地,有利于提高修行速度。”
老爷子还神神秘秘地给秦铭留下了一个红本子。
秦铭看着手里的红本本,再看看老爷子留下的“遗书”,就像是看着一只老谋深算的狐狸,还是成精了的那种。
姜还是老的辣啊!
也许是担心秦铭一哭二闹三上吊,回家跟他闹,老爷子早就提早把一切都安排妥当,把秦铭孤家寡人圈禁在这小山村里,自己却一拍屁股跑出去逍遥快活,全然不顾秦铭的死活了……
望着窗外的月色,秦铭的眼神哀怨无比。
难道就这样告别了美丽的校花?
本该肆意挥霍的青春,就这样被禁锢在这偏远的小山村里,像老爷子一样,为了家族的传承,做一个默默无闻的守墓人?
天上好大一轮明月,如同烧饼高悬。
秦铭却感到无比郁闷。
趁着月色,秦铭信步由缰走在顶天村熟悉的山道上。
顶天村在云阗省西南,是少数民族杂居区,以前这里山高皇帝远,历史上都是由土司王统治。
在顶天村半山腰的溪谷,传说以前是土司王的后花园。
溪谷最神奇的地方是一处神奇的秘洞。
每当在月圆之夜。
子时。
月色照进洞中,落在一块像是由天然墨玉雕凿而成的大碗之中,滚烫的泉水就会从大碗的底部汩汩流淌出来,冒着气泡,在碗中搅起一个个漩涡,却怎么也不会漫过碗口……
秘洞地处偏僻。
奇景出现的时间又短。
所以即使是在顶天村里,也几乎无人知道这个秘密。
秦铭之所以知道秘洞的神奇,那是因为那大碗简直就是他的专用澡盆,从出生起,每当这个时候,老爷子总会带他去秘洞泡澡……
趁着月色,秦铭迈着清灵的步子,又一次来到了溪谷秘洞。
远远地,水声哗啦啦地响。
朦胧的月色笼罩在秘洞之中,影影绰绰地,像是笼罩着一帐轻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