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大清之兰若倾国-第7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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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日珠拉嘴里安慰着他,心中却是一迭声儿地痛骂着努*尔哈赤,亏他还有脸教训代善,说他虐待前妻之子,他自己对前妻之子又好到哪儿去!
褚英是前妻之子,被他杀了!
代善是前妻之子,被他怀疑与他的“小”老婆私通,变着法儿地废了继承人的位子!
皇太极是前妻之子,立下了赫赫战功却屡遭申斥,如今跟被废又有什么两样!
努*尔哈赤,你对前妻之子还真是仁慈宽和啊!
他努力了这么多年,几番征战,从死人堆儿里摸爬滚打出来的人,却只因为留下了她,便被一夕间剥夺了所有,□□哈赤,你对多尔衮和多铎的宠爱,当真只是因为他们是幼子吗?若没有他们那深受宠爱的额娘,你还会正眼儿看他们一眼吗?
她听着他的哭诉,听着他的苦闷,轻捏着他的额头,慢慢揉着他的太阳穴,好替他减轻些痛苦,直到他累了,沉沉地睡去,这才轻轻将他放在枕上,苦笑着活动了下被他压麻的腿,“皇太极,这辈子终是我连累了你!”
☆、中秋
“快点,快点,这些待会儿都搬到花园里假山上的寒山亭上去,小心着些,若是碰着了,可仔细你们的皮!”哲哲的亲信方嬷嬷掏出帕子擦了把汗,嘴上却是不住地敲打着抬桌椅的小厮,没办法,自家主子把所有的人手都发动起来,只盼着今日的中秋宴能在贝勒爷面前露露脸,得个好彩头呢,她们这些做奴才的若敢在这个时候给她拆台跌份儿,过后绝没有好果子吃!
她在心中腹诽了自家主子一把,又赶忙去盯着从库里取餐具的人去了,平日府里用的餐具都是有数的,家常用的那些瓷器,除了几个得宠的主子那里能有两件好玩意儿,其他的花色也好不到哪儿去,这次大宴,福晋打定主意要在众人面前显显本事,自然不能再用那些粗笨家伙,特特的令她带人开了库房,把那积年存下的好物件儿都寻了出来,只盼能得贝勒爷一句半句夸奖呢!
哲哲正在屋里试着衣裳,满脸不豫地看着身上二色金大红八团起花缎袍,“跟你们说过多少回了,这衣裳的边角儿也要镶边绣花儿,你看看你们这是干的什么活儿!这个样子叫我怎么穿出去!”
她恨恨地扯掉身上的衣裳,一把扔到地上跪着的针线婆子头上,“拿回去!我不管你们用什么办法,今儿酉时前一定要把镶边上的花儿给我绣好了!”
那婆子缩缩头,想说什么却终是没敢说,拿着那衣裳灰溜溜地退了出去。福晋想起一出是一出,只知道让她们改改改,却不管这活计到底能不能做得出来,若是那费婆子几个活儿做得漂亮又麻利的在还好说,偏前阵子四贝勒要人,福晋想都没想便随手把她们几个派过去了,这会儿她们都跟着哈日珠拉格格又拿赏钱,又提月例的,再想请她们帮忙做福晋的活计,却是难了!
不说那婆子怎么想法儿去完成哲哲的要求,只说哲哲在屋里将脸上的脂粉擦去,恨恨地将手中的帕子扔在妆台上,“贝勒爷那边有消息了吗?今儿晚上他和那哈日珠拉到底来是不来?”
身后的绿衣侍女小心地收起帕子,在盆子里涮了两把,拧干了水又递给她,“四贝勒说晚点会来,哈日珠拉格格却是说了不来的!”
“不行,还是得想想办法,一定要她过来!”哲哲拧起眉毛,眼含煞气地瞥了那个丫头一眼,“派人去把布木布泰找来,让她去请,就说我虽不得闲,心里却着实挂念着她姐姐,一定请她姐姐来一起过节!”
绿衣丫头犹豫了下,咬咬唇,终是跪了下来,“侧福晋一早就派人来回了福晋,她昨儿忙得晚了些,被夜风一吹,着了风寒,如今正躺着起不来身呢,只怕今儿晚上的宴席也来不了了!”
哲哲大怒,“当初在草原上什么风没吹过,如今嫁到大金国,倒是金贵起来了!也不瞧瞧自个儿什么身份,她就算病死了,还指望爷能去看她一眼怎的!”
侍女跪在地上,大气儿都不敢喘,直到哲哲骂累了,方才吩咐她道:“给我换身儿家常衣裳,我亲自去请!哼,我倒要看看,我这个做姑姑的亲自去请她了,她有什么理由推脱!”
侍女不敢多说,忙忙地找出一身家常穿的秋香色菊花长袍给她换上,精心描过的眉眼闪过一丝算计的光。
一路上便打好了腹稿,见了哈日珠拉该怎么表现她做姑姑的慈和温厚,见了皇太极该怎么表现她身为正室福晋的贤良大度,却不料来到那小院儿门口,愣是连院门都没进去!
哲哲彻底地被激怒了,若不是身边侍女死命地拉着,随后赶来的方嬷嬷苦口婆心地劝说,唤起她心中最后一点理智,只怕她就要在这院门口大闹他一场了!
“福晋还是请回吧,格格近来身子不好,贝勒爷早有吩咐,谁来都不许去打扰!”又是上次拦着她,不让她进去的那个尼喀,板着一张死人脸,冷冷的,竟是一点面子都不给!
她愤愤然折回去,狠狠砸了案上一个红釉美人瓠,这才冷冷吩咐方嬷嬷,“她不是身子不好吗?去库房取两样补品,再加上两样应时的点心果品给她送去,叫她好生养着吧!”
“唉!福晋这样做就对了!”方嬷嬷松了口气,“福晋想摆布她,有的是机会和办法,何苦这时候去惹爷不痛快,触爷的霉头呢!如今爷虽在兴头上,正宠着她,却也没给她什么名分,这也说明贝勒爷对她不过是一时的新鲜。男人嘛,新鲜劲儿一过,还不是往脑后头一丢,到时候福晋想把她揉圆还是捏扁,不过就是一句话的事儿!”
哲哲冷哼一声,就算她不来又怎么样,有本事一辈子躲在那里不出来啊!虽然这正主儿不来,可今晚的戏却还是得唱,若唱得好,说不得还是一个契机,一个把皇太极引出来的契机,到时候府里兵荒马乱,人多手杂的,能混水摸鱼除了她也未可知!
待得针线上的人将那二色金大红八团起花缎袍镶上杏□□花纹的镶边送来,已是酉正时分,客人都已陆续到达了,她还没收拾利索,布木布泰称病不来,前边儿只有侧福晋叶赫那拉氏带着萨仁在招呼,也是有些忙乱了,幸得那些身份尊贵的主儿都还没来,否则人家便要怀疑这四贝勒府是否是有意怠慢了!
待得打扮一新的四福晋姗姗来迟,恰好赶上天命汗的侧妃陶格斯与琪琪格进门,她赶忙抖擞了精神迎了上去,把富苏里宜尔哈和萨仁甩在了后面,只是待看清这两位科尔沁出身的侧妃身后的人时,她的笑便显得有些僵硬了。
“皇太极呢,府里大宴宾客,他这个主人竟是不在,可当真该打!”来人正是皇太极的姨母,孟古福晋的妹妹,天命汗的侧妃叶赫那拉氏格佛贺,她虽看清了哲哲表情上细微的变化,却也只做不知,只一味地喊着找皇太极。
哲哲勉强扯扯嘴角,“不知姨母过来,若早知道姨母过来,他早跑大门儿上守着去了,还等这会子呢!”
来人却是不依不饶,“这话却是不对!你们给我下帖子请我来,这会儿却说不知我要来,感情儿你们不是诚心请我,倒是我没眼色扰了你们!罢罢罢,只当我今日多来了,这就回去吧!”
哲哲心中暗恨,面上却是一点不敢露,只忙忙扶住了她,“姨母这是怎么说的,这是在打我们的脸呢,我们小辈儿年轻不会说话,您今儿要是走了,这中秋我们也都别过了,还不得到您宫门口跪着请罪去啊!好姨母,好祖宗,您就给我们一个面子,饶我们一命吧!”
见哲哲姿态放得够低,格佛贺也便就坡下驴,点着她的额头笑道:“看你今儿打扮得倒鲜亮,跟个新嫁娘似的,我还只当认错了人,想找那小子出来问问,怎么姨母几天没见,他竟敢背着我偷换了个媳妇儿,没想到这一开腔儿,还是你个猴儿!也罢,今儿姨母就给你个面子,若是那小子,我定不饶他的!”
哲哲陪着笑将她请进前厅,富苏里宜尔哈和萨仁赶忙从里面迎出来,萨仁倒还罢了,富苏里宜尔哈却忙上前请安,“给姨母请安,知道姨母要来,里头已经预备好了姨母爱吃的点心和茶水,姨母快里面请!”一边说,一边上前亲热地扶住了她的胳膊。
哲哲脚下慢了一步,眼看着她们姑侄亲亲热热地挽着胳膊走了进去,暗地里悄悄一啐,拽什么拽,若不是怕今晚的计划有失,谁耐烦受你这个挤兑!
她也不再进屋,转而去后头招呼其他客人,不过盏茶的工夫,皇太极便忙忙地赶了过来,“姨母呢?你怎么没过去陪着?”
哲哲看着他过来,心里原是欢喜的,他能撇下哈日珠拉过来参加她准备的大宴,可见还是看重她甚过哈日珠拉的,嬷嬷说得不错,待他厌烦了哈日珠拉,她有得是机会收拾她!可不料他开口便寻那老不死的老太婆,她的心里顿时吃了个苍蝇般的膈应!
“那边有叶赫那拉氏照应着,我怕这边没人照顾,便过来瞧瞧,眼下正想过去陪姨母说话呢!”她努力扯出一个温柔得体的笑,“时候也差不多了,咱们这就陪姨母去后头园子里祭月去吧!”
他点点头,也不多说,一阵风似的刮进正厅,跟几个地位尊贵的侧妃福晋寒暄几句,便坐到姨母格佛贺的身旁,同富苏里宜尔哈一边一个傍住了她,亲热地仿若自家嫡亲的母子婆媳。
哲哲尴尬地站在一旁,那格佛贺一手拉着皇太极,一手拉着那富苏里宜尔哈,仿佛这叶赫那拉氏才是皇太极的正妻!
厅中其他几位福晋侧妃也瞧出了她的尴尬,别人还好,琪琪格和陶格斯却不能眼睁睁看着科尔沁的姑娘受这个委屈,赶忙上前替她解围,“时候也是不早了,祭月安排在哪儿,咱们赶紧过去吧,别误了给月神上供!”
☆、钩吻
作为中秋佳节的重头戏,祭月仪式开始了。在主祭哲哲三上香,三祭酒,并诵读了祝文之后,富苏里宜尔哈点起火盆奉到她面前。哲哲将诵读完的祝文放到火盆里,看着腾起的火焰一点点吞噬掉那华彩锦绣的祝文,一如她此时的心情。
待来参加中秋宴的女眷一个个上前行礼祝祷完毕,富苏里宜尔哈宣布礼成,众人又赏一回月,这才互相搀扶着,自假山上迤逦而下。
皇太极和富苏里宜尔哈一边一个扶住了叶赫那拉氏,缓缓步下假山的石阶,哲哲只得含恨落后一步,强打精神陪着琪琪格和陶格思说笑,只是这两位自认为地位不比那格佛贺低,可今儿那四贝勒一心只捧着他的这位姨母,那风头竟将她们两个压了下去,无论是她们这两个出身科尔沁的侧妃还是那强颜欢笑的四福晋,脸面可都算丢尽了。
她们心里没有哲哲那么多弯弯绕,这心里怎么想的,脸上可也就跟着带出来了,明里暗里地挤兑哲哲,只差没指着鼻子骂她不给科尔沁争脸了!
好容易下了假山,到了摆宴的碧桐斋,为着那席次几番推让,格佛贺又以年纪的优势坐到了第一的位子上,琪琪格倒还罢了,她本就是三人中最年轻的一个,在三人地位相同的情况下,那位置怎么也轮不到她坐,陶格思却是有些愤然。
虽说三人地位相当,可那格佛贺是什么出身,她陶格思又是什么出身,让她格佛贺一个亡族之女坐在她科尔沁贵女的上头,这四贝勒向着自家姨母也就罢了,那哲哲也是个拎不清的,竟也不替科尔沁说句话!
皇太极也不理会她们底下的明争暗斗,只亲亲热热地跟自家姨母说话,自从他额娘蒙古福晋走后,这个姨母便是他在这冷漠宫廷中唯一的亲人,若不是今晚姨母要来,这中秋之夜可不是要无聊透了!
“聪古伦妹妹还好吧,我听说她前些日子有了身子,便叫福晋给她送了些补品过去,一转眼,这小丫头也长大了,也要当额娘了呢!”他夹一块月饼放到格佛贺身前,“姨母尝尝这月饼,这是南边儿来的一个厨子做的,配料倒新奇。”
格佛贺拈起那块月饼,神色间满是黯然,“你们有心了,她这是头胎,我这心里总是有点放心不下,原想着中秋她总要入宫领宴的,到时候还能见上一面,谁想大汗去了清河汤泉,宫中也就没了什么中秋宴,再想见她,也只能等重阳了!”
皇太极不想自个儿无意间的一句话,倒勾起格佛贺心底的伤心事,赶忙拿话岔开,不想这边方才好些,底下却又乱了起来。
“啪”的一声,是瓷器落地的声音,周围的女眷不明内情,还在笑说着“碎碎平安”,却不料失手摔了酒杯的乌拉那拉氏一头栽倒在桌上,竟是没了动静。
“额娘,额娘,您怎么了额娘!”六岁的噶卢岱惊慌失措地摇晃着趴在桌上的乌拉那拉氏,“额娘您快醒醒,您可别吓我啊,额娘!”
“怎么回事?这大好的日子哭什么!”哲哲厉声呵斥着这个只有六岁的小女孩儿。
“回,回福晋,我额娘她,她——”噶卢岱被吓住了,话都说不齐全,只哆哆嗦嗦地跪在那里,眼中满是恐怖。
皇太极不悦地将手中的酒杯重重放到案上,就算乌拉那拉氏再怎么有错,噶卢岱却是他的亲生女儿,他容不得别人对她大呼小喝!
“阿玛,您快看看额娘吧,额娘她,她——”
见噶卢岱哭得凄惨,他二话不说,立马站起来,疾步走到乌拉那拉氏身旁,只见乌拉那拉氏口鼻中都流出黑色的血,摸摸人已是不行了。看着身旁抽噎着望着他的噶卢岱,他的眼圈儿也红了,她还在期盼地望着他,等着她的阿玛告诉她,她的额娘只是喝多了,睡一会儿就好!
“这是怎么回事?你们家福晋刚才吃了什么?”皇太极怒视着旁边站着的侍女,心中已是怒极,这乌拉那拉氏刚才还好好的,他还跟她说起豪格在清河的情况,叫她放宽心,不料这才一转眼工夫,竟然在这中秋宴上横尸当场!
哲哲赶忙跟着上前,“呀!姐姐,姐姐你怎么了?”她惊得呆住了,眼中涌出泪来,“太医,快寻太医!”
“不必了!”皇太极脸色铁青,“她,已经走了!”
他狠狠地看着那个侍女,“说,刚才福晋到底吃了什么?”
那侍女已经吓得说不出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