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大清之兰若倾国-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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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哈日珠拉在卓娅的搀扶下,恭恭敬敬地行礼告退。
“蠢货,还不把刀还给格格!”刚走到帐篷门口,就听自己父亲又开口了,这骤然响起的怒喝吓得卓娅的手一抖,门帘又落了下去。
哈日珠拉转过身,静静的望着自己名义上的父亲。那把刀的确是自己的一个大破绽,虽然自己可以咬定是哈朗闹事时用来自卫的,可也要看眼前的人信不信。如果他执意要把罪名往自己身上扣的话,那她也不介意和这有还不如没有的父亲撕破脸。
“以后还是叫我阿布吧,父亲父亲的,太生分了。我的女儿是个有福气的,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来,不是神明庇佑,还不知要摔成什么样呢。”眼前人的话锋一转,却并没有继续追问那把刀的事情,他的脸上带着慈和的笑意,“我的女儿长大了,明白事理了,阿布很欣慰。”
他走上前来,拍拍哈日珠拉的肩,“我的女儿是蒙古第一美人,草原上最耀眼的珍宝。你只管养好自己的身体,阿布绝不会让你和你的额吉受人欺负的,放心吧。”说完,转身便走了,身后跟着垂头丧气的哈朗——他在为自己的命运担忧呢。
“走吧,额吉请的大夫,可以名正言顺的过来了。”强撑着说完这句话,哈日珠拉再也支持不住,软软地倒在卓娅身上……
☆、余波
寨桑怒气冲冲地回到自己的帐篷,一进门,却见阿黛夫人正坐在那里撕扯着自己的手帕。
“贝勒爷,您可要为我做主啊!”前一刻还在咬牙切齿地诅咒着塔娜夫人和她的女儿哈日珠拉,一见寨桑贝勒回来,阿黛立马哭得梨花带雨般扑了上来,“我可没——”
“我知道!”寨桑不奈地打断她的哭诉,一把将她推到一边。
“您知道还打我!”阿黛夫人惊呼,连哭都忘了。
“我打你是因为你乱说话。以后说话做事多长点脑子,别什么都往外说。”寨桑无奈地揉着眉心,平时一个个看着都挺精明的,怎么到正事上就都没脑子了呢,一个顶用的都没有。
阿黛夫人撇撇嘴,不服气地说:“我也没说什么啊,这件事摆明了是塔娜那个贱人私自违抗贝勒爷的命令,给那吃里爬外的小贱人请得大夫,贝勒爷既然知道,就该——”在寨桑似要吃人的目光注视下,阿黛夫人的声音越来越小。
“就该怎么样?”寨桑恨铁不成钢地怒视着阿黛夫人,平时的小聪明都到哪去了,难道那点儿心计都用到争风吃醋上了吗?幸亏布木布泰不随她。想起布木布泰,寨桑的眼神柔和了些,幸亏有个聪明伶俐的女儿能替自己分忧,要是也和她那绣花枕头的姐姐似的,科尔沁还有什么指望!
不过,寨桑目光深沉地想着刚才哈日珠拉的表现,这个女儿似乎和以前不大一样了呢。以前的哈日珠拉一味地乖巧善良,却没什么心计,这在君王的后宫里,可是致命的弱点。本来自己想利用她的美貌来和察哈尔的林丹汗联姻,不想林丹汗狼子野心,一心想要恢复蒙古昔日的荣光,吞并科尔沁。无奈之下,自己只能放弃这个联姻计划,一心投靠大金国。
这哈日珠拉的美貌没能让林丹汗神魂颠倒,却迷住了大金国的四贝勒,本来自己是欣喜若狂的,自己的妹妹嫁给四贝勒这么多年,却没生个一男半女,若能将哈日珠拉嫁给四贝勒,他日生下子嗣,科尔沁在大金国的地位就算稳固了。
却不料这个女儿竟然和林丹汗藕断丝连,差点害得四贝勒被林丹汗抓走,寨桑想想都觉得后怕。
要是四贝勒真被林丹汗抓走了,自己该怎么跟大金国交待,天命汗的怒气,可不是自己这小小的科尔沁能承受得起的。
布木布泰在这件事情上起的作用他知道,相信四贝勒心中也有数,只是自己并不想拆穿她。这个女儿从小就工于心计,虽然自己也恼恨她的不分轻重,但是和小白兔般的哈日珠拉比起来,布木布泰更适合大金国复杂的环境。
只要能给科尔沁带来利益,是谁,都无所谓。
“我怎么这么命苦啊,女儿刚离开我嫁到大金国,贝勒爷就这样对我了,明知我是冤枉的还打我,让我以后可怎么活啊!”阿黛夫人见寨桑贝勒半天不说话,便又壮着胆子嚎开了。
“住口!”寨桑一脸的气恼,既为自己的沉思被打断,也为这女人的不识时务。亏自己还费心布这个局,想着压低塔娜的地位,以便抬高她的身份,让她做正室,好让布木布泰在大金的地位更尊贵些,她竟然连点眉高眼低都没有,生生毁坏了自己创造的大好局面。
“你冤枉什么?骂塔娜的那些话可是你说的吧!你不知道自己的身份吗?身为侧室,竟敢当众辱骂正室夫人,你还有理了?”寨桑怒斥着不知好歹的阿黛夫人,“要不是看在布木布泰的份上,你以为今天的事这么轻易得就放过你了?你应该庆幸自己生了个好女儿,否则今天就不是一巴掌就能了结得了的!”
阿黛夫人被寨桑严厉的话惊住了,寨桑直直地逼视着她,“还以为你有多聪明,没想到也是个蠢笨的。本来还想着借这件事把塔娜从正室的位子上拉下来,再扶你上位的,谁料你竟是扶不起来的阿斗。只要你不开口乱说话,就算哈日珠拉再聪明,再巧言善辩,塔娜违抗命令私自请大夫探视她的嫌疑都甩不掉。可你倒好,你知不知道今天正是你帮了哈日珠拉,是你帮她搅浑了这潭水。虽然她也有破绽,可是要想把这罪名硬往她们母女身上扣却是行不通了。”
寨桑无力地挥挥手,“你给我滚回自己的帐篷里去,没我的命令,不许出来!”
阿黛夫人还想说什么,却被寨桑一眼瞪了回来,“要不是看在布木布泰的份上,我才不会抬举你这个蠢货!给我好好管住自己的嘴,下次再这么口无遮拦,谁都保不了你!”
阿黛夫人面色如土地退了出去,寨桑扭头怒视着哈朗,“没用的东西!”
一脚将哈朗踹倒在地,哈朗一声不吭地爬起来,老老实实地跪好,任凭主子的打骂。
“我让你去假借塔娜的名义给哈日珠拉治伤,没让你去闹事吧!你脑子让驴踢了,居然还和哈日珠拉动起手来,把本来好好的局面搞得一团糟。你知不知道这么一闹,你说的话就一文不值,没人信了,蠢货,一群蠢货!”
寨桑无力地斜倚在榻上,“你这么一闹,我也没法明着护着你,这姿态还是要做的。你先委屈几天,过一阵子大家淡忘了,你再出来吧。”
“是,多谢贝勒爷宽恕。”哈朗没想到主子这么轻易就放过了自己,忙感激涕零地磕了个头,谢主子的不杀之恩。
“来人!”寨桑大喊,“将这个以下犯上,目无主子的东西带下去,听候发落。”
哈朗规规矩矩地行礼,被侍卫押了下去。
寨桑揉着自己晕涨的额头,哈日珠拉同哈朗各执一词,虽没有直接证据证明是塔娜请的大夫,可是做为哈日珠拉的额吉,塔娜的嫌疑是最大的,哈朗的说辞比哈日珠拉的要更可信。自己当初就是打着这个主意,到时候即使塔娜不承认,自己也会采纳哈朗的证词,惩罚塔娜。
就算后来哈日珠拉机敏,硬说是哈朗图谋不轨,闯帐行凶。可是,这个说法同样没有证据,这也只是她自己单方的说辞。只要哈朗一口咬定是塔娜让他去的,只要哈朗和阿黛再机灵点,不钻哈日珠拉的套儿……
寨桑不禁露出一丝苦笑,就算哈朗和阿黛再怎么咬着塔娜不放,有哈日珠拉怒斥哈朗图谋不轨在前,自己也不能再以莫须有的罪名惩罚塔娜了。
除非,自己想要声名扫地,成为整个草原的笑柄。
虽然被哈日珠拉反摆了一道,寨桑却并不生气,相反,他还很高兴。
难道是悬崖上林丹汗的所作所为让她清醒了,教她明白了这个世界弱肉强食的道理?如果真是这样,自己还真该好好感谢下林丹汗。
或者是她知道了自己妹妹的诡计,让她瞧明白了这所谓的亲情,让她突然之间开了窍,知道用心计、用手腕了?那自己可要好好的安抚一下她,不能让她对亲情、对科尔沁彻底绝望。必须笼住她的心,让她知道,她和科尔沁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没有科尔沁,她就什么都不是,作为科尔沁的女儿,她必须为科尔沁贡献自己的力量。
不管怎么说,自己的这个女儿,终于有点长进、知道用心计了。
如今,寨桑不但不想再惩罚塔娜,打压她们母女。相反,他还要惩罚阿黛和哈朗,他要告诉所有人,哈日珠拉依然是科尔沁的明珠,草原上最尊贵、最漂亮的格格!
当务之急,还是要先笼住哈日珠拉的心,毕竟四贝勒走时对哈日珠拉依依不舍的样子自己是看在眼里的。本来以为哈日珠拉那个死脑筋辜负了自己的期望,差点为科尔沁惹来大祸,不指望她能为自己分忧了。现在看来,这个女儿还不是不可救药的嘛。
自己设计她们母女的事绝不能让她们知道,那个哈朗,不能留了……
☆、表哥
当晚,关押犯人的地牢莫名其妙的走水,熊熊烈火映红了天空,幸亏看押的侍卫警醒,救得及时,才没有酿成大祸。
没有人关心地牢里面的人怎么样,更没有人关心,刚刚押进去的犯人——哈朗的死活。
塞娅进来禀报地牢走水的消息时,哈日珠拉正在自己的额吉——塔娜夫人的照料下,皱着眉头喝着一碗奇苦无比的黑药汁,听到这个消息,她的心猛然一颤。
哈朗的幕后主使人是谁,她本来只有五分猜测,如今倒有了八分的把握。
哈日珠拉放下药碗,从卓娅手中的梅花托盘上那素白瓷碟里捡了枚桃脯,压下满心满口的苦涩。
她没想到他会那么狠,虽然没能达到他满意的结果,可哈朗已经尽力了,不是吗?
好歹也是自己的得力心腹,他竟下得去手。
为什么?
为什么他连一条活路都不肯给他?
他是他的心腹,即使他活着,也未必会把他这个幕后主使供出来,为什么他一定要用这么激烈的手段,直接杀人灭口呢?
即使自己知道是他在幕后指使哈朗陷害自己,又能如何呢?
自己根本就奈何不了他,不是吗?
看来是自己在他心里有了新的用处,想想他临走前说的话,哈日珠拉不禁露出一丝苦笑。
若不是怕事情败露后,自己这颗棋子会不受他的控制,他何必去杀他灭口。
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
哈日珠拉心中泛起浓重的不安,两世为人,这是第一次,一个人的生命因自己而亡。
哈朗虽不是自己害死的,但若不是自己一口咬定他对自己无礼,若不是自己这颗棋子有了新的利用价值,也许他就不会死吧,可若重新来过,自己能怎么做呢?
答案只有一个。
即使再重复千次万次,答案也只有这一个。
自己还是会这么做,如果不想死,这是自己唯一的选择。
要怪,只能怪他自己跟错了主子。
要怪,只能怪他的主子心太狠。
哈日珠拉在心中默默地给自己打气。这件事说到底,并不是自己的错,如果不是自己反应迅速,今天死的就是自己。没道理杀人的刽子手不自责,自己这个被算计的却要为他内疚。
既然选择了被利用,就要有被利用完后被自己的主子灭口的心理准备。
要不要被人利用,要不要来害自己,他有得选。
要不要反抗,要不要反击,不是你死,就是我亡,自己,没得选。
哈日珠拉想要努力忘掉哈朗的死,虽说不是自己的错,可心中总觉惴惴。
“今日之事,幸亏你警醒,不然,我们母女就落到人家的套里去了,我只要一想起当时的情景,就后怕不已。”塔娜夫人拍拍自己的心口,“我和恩和已经走到你的帐篷旁了,却听你说什么阿黛夫人,我们便躲在一边没敢出来。当时你和哈朗起冲突,被他踢倒在地的时候,额吉的心,刀扎一样的疼,要不是恩和拉着我,我非出来跟这无法无天的奴才拼命不可。”
许是见哈日珠拉半天没有声响,塔娜夫人开口打断她的沉思。
哈日珠拉看看垂手侍立在旁的年轻男子,高大魁梧的身躯裹着一件海蓝锦袍,棱角分明的脸上两道剑眉斜飞入鬓,一双深不见底的黑眸沉沉地望着前方,若在前世,走在街上,定会吸引不少回头率吧。
“今日多亏恩和大夫相救,他日若有机会,哈日珠拉定报大恩。”哈日珠拉躬身轻施一礼,美男当前,想要努力忘掉一个对自己不利的人的死,也许并不是什么难事吧。
“不敢当格格的夸奖,是格格福大运大,才能得长生天庇佑,逢凶化吉。”年轻男子轻轻弯腰,语气客气而疏离。
“这次能逢凶化吉自然要感谢长生天护佑,可若不是恩和大夫你及时阻止了额吉,如今可就不是此时光景了。”哈日珠拉望着恩和的眼睛,一字一字地说,“大恩不言谢,哈日珠拉是个恩怨分明的人,恩和大夫今日对我们母女的帮助,哈日珠定当拉终生铭记在心。”
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错觉,总感觉这个恩和对自己有着莫名的生冷与疏远。
“你和表哥说话什么时候这么客气了呢?”塔娜望着哈日珠拉道:“以前你们一见面不是争就是吵,一下子客气起来,还真叫人别扭呢。”
“表哥?”哈日珠拉陷入呆滞状态,不是大夫吗,怎么又变成表哥了?她重新考虑起装失忆的可行性。
“额吉的哈日珠拉真是长大了,以前你从不肯喊恩和表哥的,也不知道你们怎么那么不对盘,一见面就要争吵。”塔娜咪咪笑着,“如今好了,你们都大了,都懂事了,额吉心中欣慰的紧。”
“恩和……表哥居然懂医……”哈日珠拉嗫喏着喊出这声表哥,感觉说不出的别扭。
“是啊,你表哥以前在家时受了不少苦,平日里受了伤都是自己治,哪有人管啊。时间长了,久病成良医了。”塔娜开口,替恩和回答着,“你阿布不许人来看你,那些大夫额吉也不放心,你表哥毕竟是自己人,如今,额吉能相信的,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