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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7部分

望族嫡妇之玉面玲珑-第367部分

小说: 望族嫡妇之玉面玲珑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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挑了帘子进去,看到叶钟氏一副勉强打起精神般坐在罗汉床上,另一边坐着的是钟尤氏,她不意外钟尤氏在这儿,叶蔓籽早就跟她说外祖母来了,忙上前行礼,“见过外祖母。”
“外孙媳妇赶紧起来吧。”钟尤氏道,只是那双老眼一直盯着她看。
林珑感到诧异,不知道出了何事?颇有几分忐忑地看向自家婆母。
叶钟氏倒是不拐弯抹角,径自拉着林珑坐到她的身边,“你老实告诉我,尧哥儿和他祖父是不是打算让君姐儿再嫁汝阳王府下一任世子?”
这事林珑并未透露给叶钟氏知晓,叶旭尧同样也没提,毕竟圣上的旨意还没下来,代表着这事可能还存在变数,这会儿估计是钟尤氏从别的渠道知晓后就赶紧来告诉了叶钟氏,故而叶钟氏方才急着遣叶蔓籽去找她。
想清楚来龙去脉之后,林珑倒不太紧张了,就算深受礼教熏陶的叶钟氏一时间接受不了,此后慢慢再开导相信也不会太过于排斥。“这事我前儿才听到夫君提及的,只是目前还不确定,所以也不好跟婆母说,还请婆母不要恼,不是我们有意欺瞒……”
“这么说是真的了?”叶钟氏焦急地打断林珑的解释。
林珑郑重地点点头。
叶钟氏怔愣了好一会儿后,方才又哭又笑地双手合十道:“感谢菩萨保佑……”
这会儿轮到林珑惊讶了,她以为叶钟氏会接受不了这样的事情,毕竟看叶蔓君那循规蹈矩的样子,就知道叶钟氏是怎么教女儿的。
钟尤氏也抹了抹泪水,看着女儿道:“我这回没骗你吧?若是君姐儿回不来,能再嫁将来生个孩子,老了也不至于孤苦伶仃,总还有个人陪。”
林珑看了眼老怀欣慰的钟老太太,总算摸清了这俩母女的想法,原来真如丈夫所言,是她想得太多,所谓的礼教在权贵实际利益之中根本就不值得一晒,能约束的有限,顶多是拿来统治下层百姓的工具。
“婆母不反对就好。”她道。
叶钟氏这时候接过绣缎重沏的茶水轻茗一口,“若是一般人,我也不赞成这样做,这对女儿家的名节来说并不是什么好听的事情,但这都是虚的,重要的是能有个依靠的肩膀,我不想看到君姐儿老了身边连个嘘寒问暖的人都没有,要那虚名做甚?还不如实际点更好。”
“话是这么说没错,你能想开,我也老怀欣慰。”钟尤氏道。
一如她,没能生个儿子,不照样在夫家呼风唤雨?谁不敬她这个老太太?这人想要混得好,就得靠自己,不然靠山山崩,靠水水枯,惟有自己才能靠得住。
“娘把我当迂腐之人来看吗?”叶钟氏佯装不高兴地看着母亲,随后又笑开来,“娘,君姐儿这事,还得劳烦娘向圣上多说几句,让他好挂心我们家君姐儿。”
“你不说,我还能撂开这担子不成?”钟尤氏噘嘴道。对这外孙女儿,她疼得比孙子还要多得多,这才是她的血缘后代,“我也与你一样,盼着君姐儿能过得好,生活无忧,这样我将来两脚一伸也能合上眼。”
“呸呸呸,娘,不吉利的不要说,我还盼着娘长命百岁。”叶钟氏忙道。
“想我寿命长些,你就赶紧好起来,我可不想白头人送黑头人。”钟尤氏心疼地看着女儿日渐瘦削的脸,这孩子哪怕当了祖母,也还是她的心头肉。“你们姐妹仨,就你离我最近,你那两个妹妹,我都好些年没见着了,唉,人老了,就想着儿孙满堂,个个幸福。”
林珑看着这拳拳慈母心,不禁感动得抽出帕子来暗暗按了按眼角,这会儿她想到了权美环和林绿氏,心里也是盼着她们能活得更久些,至于与生母过往那些芥蒂,现在几乎不大忆及,霍香玉也早死透了,人还是得向前看。
三人聊了一会儿叶蔓君的事情,钟尤氏方告辞离去。
叶蔓君送了钟尤氏出去后,转回给叶钟氏垫高后面的迎枕,借机把林璃的事情说了出来,要留人在府里暂住,少不得要向叶钟氏报备,哪怕她现在不当家,这也是对她的尊重。
叶钟氏摆手道:“不是什么要紧事,你且让她安心住些日子,这丰家做出这样的恶心事来,我也看不下去,这是对嫡妻的不尊重。”顿了顿,“这事就按你的意思去处理。”
“是,婆母。”林珑忙道,“我代我那堂姐谢过婆母。”
叶钟氏轻拍一下她的手示意她不用太客套,随后又似想到什么,忙又说,“你们夫妻也是,有什么事儿都不来与我相商,譬如这次君姐儿的事情,要不是我从母亲那边听闻,你们还要蒙我到什么时候?你说说你们该不该罚……”
这样数落的声音,林珑并不计较,谦虚地听着,然后就是不停地“是”,这样一来,叶钟氏也不好发落她。
此时另一边厢的丰陈氏已经听到下人的回报,“你说三奶奶去了襄阳府府?”
“奴才亲眼看到她进去的。”那下人道。
丰陈氏挥手示意他出去,林璃哭着离开丰家的事情,她很早就得到了消息,然后就偷偷派了个人跟踪,看看她到哪儿去了?没想到却是去了襄阳侯府。
“太太,三爷那边与俩丫头还没结束呢,三奶奶那儿真的不去劝她回来?”心腹下人忧心道。
“男人宠幸个把通房小妾,这都接受不了,她也就不配在丰家当儿媳妇,要不是看在她有个得力的堂妹,你看我还高看她一眼不?”丰陈氏冷哼一声,“她有本事就在叶家住一辈子,这事我们没有理亏,就不怕啥?”
“太太,真不套马车去把三奶奶接回来?”心腹下人还是觉得自家太太这么做不妥,与那位侯夫人硬碰硬,到头来怕是要吃亏。
丰陈氏也不敢真的不去接回林璃,正所谓不看僧面看佛面,她还是忌惮林珑一二的,“就先晾她个两天,若是她不回来,我再遣人去接,我就不信她敢不回来?她嫁进丰家大半年也没怀上,我不休她已是仁善了,她还敢使脸色给我看?”
心腹下人想想也是这个理,毕竟不孝有三,无后为大,这宠幸通房一事本就不是什么大事,哪家夫人奶奶不得忍着的?
正在二人说着话,突然有侍女慌慌张张地冲进来,连礼也顾不行,嚷道:“太太,不好了,不好了,三爷他……”
丰家因此乱成一团。
林琳很快就收到了消息,本来因为丰菁进宫候选,她差点就被丰陈氏赶出去,好在关键时刻,丰老爷拦下说是留她在书房里磨墨,丰陈氏气得咬紧一口银牙,可架不住丰老爷一言九鼎,她顺理成章地留了下来。
在丰老爷这书房里面,哪用她动手?几乎都是别人侍候她。
她也乐得像个闺阁千金那般读书做画,反正只要在床上侍候好了丰老爷,其他的还不是任她予取予求?她现在拿捏住丰老爷,丰老爷几乎是独宠她一人,其他的老女人只能恨得牙痒痒的,她自是得意万分。
“哦,这么说来三奶奶就快成寡妇了?”她歪在罗汉床上轻笑道,手指轻拈一块糕点送进嘴里秀气地一咬。
“怕是真要守寡了。”那来给她通风报信的小丫头笑着讨好道,这林琳是没有名份,但架不住老爷宠她,现在还不是吃香的喝辣的?“现在太太都急着满城请大夫呢。”
林琳一听,顿时大笑出声,这让围着她转的下人都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毕竟她们都不晓得她与三奶奶是堂姐妹,以为她不过是嫉妒三奶奶所以才会这般,看到她笑,她们也跟着笑起来。
林琳突然面色一板收起笑容,一干下人也赶紧收起言不由衷的笑容。
她伸出手来,搭在另一个侍女的手背上,慢慢地踱出屋子,看着这秋意渐深的景致,“果然是好风景。”
跟着她的几个侍女都看了看那光秃秃的树干,哪来的好风景?老爷这个新宠让人看不透,但她们可不敢开罪她,连太太在她面前也要铩羽而归。
丰陈氏从来没有急成这个样子,看也不看那两个哭哭啼啼的通房丫头,哪怕这两人是她赐下的,眼里只有面色苍白,一眼就看得出来是纵欲过度的儿子苟延残喘的样子,顿时心疼得不行。
“我的儿啊,你别吓娘……”她握紧儿子无力的手,心里说不来的害怕。
丰硕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似不醒人事般地瘫在床上。
丰陈氏哭了一阵,忙又恨恨地看向跪在地上的两个狐媚子,“说,你们是怎么害了爷的?”
“我们没有,太太,是爷不知道因而下面流出血来……”其中一个大胆地忙回话。
两人死活不肯承认药下得太重了,这机会觑了好久才等到,她们又不知道药性如何,怕下得太轻不顶用,这才狠心下重了。效果开始出奇地好,两人侍寝承欢,又是初夜,本就不堪折磨,奈何丰硕像是不要命般,她们开始还不知道怕,后来看到丰硕面色苍白,全身虚浮,下面出血,方才知道大事不好。
“两个贱蹄子,你们给我等着,我这就扒了你们的皮……”丰陈氏恨恨地骂着,冲上去抓着这俩人的头发,一人狠甩了几个巴掌。
正好下人来报说是大夫到了,她这才松手,整了整衣服,亲自迎大夫进门给儿子看诊。
三房这边出事,大房和二房两个儿媳妇也悉数赶到,没看到林璃,看了两眼衣衫不整跪在地上哭哭蹄蹄的两个贱蹄子,顿时心知发生了什么事,这婆母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真真活该。
此际的汝阳王府灵堂上那一声呕吐的声音让众人回过神来,朱子期看了眼叶蔓君身边呕吐不止的侍女,严肃着面容上前挡在苍白脸色的叶蔓君身前,“母妃,你这是做甚?这是大哥的灵堂,你非要在这儿让大哥死不得安宁……”
“你给我住口,这里没你这个庶子什么事?”朱陈氏冷喝一声,目光追寻着叶蔓君,这女子居然没被吓晕过去,真真浪费她精心准备的一出戏,“叶姑娘,我这是在替你出气,你是我儿媳妇,我疼你还来不及,你可别误会了我……”
“胡说八道,有你这般做为的吗?这分明就是在吓唬我姐。”叶旭融面色发青地指责,一语就戳破了朱陈氏的西洋镜,他长这么大还没见过有这么恶毒的女人。
叶明澜没想到朱陈氏还会再来这一套,并且比上次杖毙仇嬷嬷更过份,“王妃,这是你们王府的礼数?打着出气的旗号行吓人的事实,这就是爱护我们君姐儿?恕我们叶家人不认同,你这分明是要吓死我们君姐儿。”
方渐新这朝廷官员也看不过去朱陈氏的作为,“王妃,哪怕她是个下人,要打要杀自然任由王妃发落,可也不是把人这般折磨啊?下官不明白王妃把这一幕摆上灵堂,是何用意?”
马大人一言不发,他早已领教过朱陈氏这一套了,这些年来与朱陈氏沟通都万分困难,这个汝阳王妃越早卸任越好,迟早有把人逼疯的本事。
朱子然只是表现出皱眉担忧的样子,倒是没有站到朱陈氏的对立面去,毕竟烂船尚有三分钉,这朱陈氏还是需要他忌惮一二。
朱陈氏冷笑一声,“我为儿媳妇出气又碍着你们什么了?她做错事,我身为她的主子惩戒她有何不可?叶姑娘,你不会也是与他们一般见识吧?”
她把矛头对准叶蔓君,毕竟她的目标是叶蔓君,其他的阿猫阿狗,她并不在意。
朱子期沉下脸看向叶蔓君,“叶姑娘,这香也上了,躬也鞠了,是时候去见我父王。”
既然与疯子说不通,那就没有必要再说,还是避开为上。
叶蔓君隐忍下胸口的不适,上前扶住刚吐完面色苍白的绣帘站起来,她仍旧能保持着冷静的面容,没有先回答朱子期的话,而是缓缓地将目光对准朱陈氏,“王妃为臣女出气,臣女万分感激,但臣女自幼所受的庭训皆告诉臣女,何谓仁义。”她的目光落在不能言仍旧苟延残喘的姜嬷嬷身上,“她侍候王妃一场,与王妃就有了主仆之情;她举珠钗刺向臣女无非是为了王妃,这就是对王妃的忠,这样一个忠于王妃的下人,哪怕她受到天下人的指责,王妃发落她即是,犯不着把人折磨成这样?臣女试问王妃,此举的仁义何在?”顿了一会儿,“如果王妃打着爱护臣女的名义行这残忍的事情,臣女担当不起。”
转头面向朱子期,她轻声道:“朱二爷请带路,让王爷久侯就是我的不是。”
这样一番话说得朱陈氏顿时眼里冒火,可与站在道理上的叶蔓君相比,朱陈氏在仁义道德上根本就站不住脚,也就没有大条道理去反驳叶蔓君。
“说得好。”
一道爽朗的男子醇厚嗓音在这灵堂响起,随后就是男人重重的脚步声铿锵有力地走进来。
叶蔓君闻声抬眼看去,只见到一名高大身影的中年男子沉稳地迈进灵堂,这人的鬓边略有白发,面容与朱氏兄弟颇为相似,不,正确说来,朱氏兄弟长相肖似他才是,这气度不凡之人,哪怕不用人介绍,她也能猜着,必是汝阳王朱翌是也。
朱翌却是赞赏地看着叶蔓君,哪怕面容缺少血色,叶蔓君仍旧颇有大家风范,即便是他的女儿,也无一人能与之相比,诚如儿子所言,远比当年的朱陈氏要优秀得多。
在这一刻,朱翌终于下了某种决心。
叶蔓君松开扶着绣帘的手,小声吩咐她先行出去缓口气,不要走远,就在堂外等候即可。
绣帘轻点了点头,她巴不得能快速离开,这灵堂的气氛相当压抑,再者那个姜嬷嬷的样子甚是骇人。
叶蔓君整了一下裙摆,上前给汝阳王朱翌行礼,“见过王爷。”
“叶姑娘请起。”朱翌沉声道,目光转向面色阴沉的妻子,“你胡闹够了没有?叶姑娘是京城来的贵女,你这般吓她是为不该,明儿儿子出殡后,你就回你的院子静思己过。”
“我没做错什么……”朱陈氏死活不肯承认自己有错。
“冥顽不灵。”朱翌给出一个四字评价,对这妻子感到相当无力,“你现在是要自己去歇息,还是我让人‘请’你下去?”
朱陈氏冷冷地与丈夫对视,这男人冷情下来会是个什么样子,她清楚得很,紧抿的嘴唇微微嚅动,最终还是她先败下阵来,带着一股怨气屈膝,“妾身先行告退。”
朱翌轻“嗯”一声算是回应。
朱陈氏在扶着嬷嬷的手离去前,朝叶蔓君微微一笑,“好在叶姑娘胆子不小,这就好,在这王府里面,胆子小点都不行,叶姑娘,改日我们再叙。”
这会儿的汝阳王妃还有何人说她是疯子,一副贵妇人的作派,似乎刚才制造那一幕吓人场景的始作俑者不是她一般。
叶蔓君屈膝行了一礼,“王妃慢走,臣女病情反复,怕是不好陪王妃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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