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风苓动君心-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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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嘿,说起这个,上次司命星君的寿礼还多亏了他。”我捋了捋袖子,撑着右腮定着。
也真真奇怪,我这么一个大美人盯着,他竟然无动于衷。
“有问题,有问题!”幻灵神君只顾开了折扇做着笑我。
“鸾鸾肚子里的珠子什么时候才出来?”
鸾鸾约摸比我大了五万岁,孩子生将下来。勉勉强强可以给我做个弟弟。
如果再勉勉强强欢喜上我的话,那就可以勉勉强强考虑要不要拿来开屏。
“你们在笑什么?”那日闻到的花香再次扬在鼻尖,我侧过身望着他,他也正看着我。
好久,我们相顾无言。
委实尴尬了好一阵儿。
我不晓得他要说什么。不过那日确实要多谢他的帮忙。
我只想到那花是多么寒酸,却没料到所植之人是多么的辛苦。
从溜溜那里了解到种植长寿花的困难以后,越发觉得对不住眼前这位上神。
我不仅白拿他的东西,还质疑他的智商。
“你身体可大好了?”我站起来,微微一笑。
他怔了怔,眼神里没有光,声音很低:“这句话原是我问你的。”
彼时我才想起来,自己身体正值关键时期,隔着前几日还晕晕乎乎地睡了几天。
我摇了摇头,利落地说:“我能出什么事儿,不过是睡了几天。饶是你,面白体虚的,着实让人不放心!”
啧啧,我说的话怎么似甜言蜜语呀。
“哈哈,原以为你们两个是对面不相识,可没曾想你们早见过了。莫非三万年前尘渊你抛弃一说真真谣传!”未苍若有所悟,慨然道。
“当年不过就是尘渊上神未能及时赶回来而已,对我也没造成多大影响。既然没有影响,我就更没有必要记恨尘渊上神一辈子。这做人嘛,自当往好的方向发展,懂得忘记烦恼,那才可以年复一年的快乐!”
我一腔感言发完,顿觉舒畅。
其实说白了,幸而这尘渊君当初没有伤透我的心,否则今日能对他笑,我就不是清微帝姬风苓?
“看来你们俩感情很好嘛!”未苍抵着下巴,小眼睛一眯,“真真是煜煜多心了!”
几人点了点头,离了,回至座位。
尘渊君也拉了板凳坐下。
我刚呵了口气,便见得讲桌挂着写有‘玄学’两个大字的五尺条幅。
白头老翁,你记住可真好啊?
我拿手遮着脸,又觉得左右的目光有些烦人。
索性找人说说话。
谁能心甘情愿地被我拉下水呢?
中衣白袍,外罩黑羽。月牙细眉。
我说:“尘渊君真真好看?”
他晓得我动唇叫他,也笑着道:“你说的这点我很认同!”
“好个自恋?”我瘪瘪嘴,“我说你也聪明不到哪儿去?”
自我觉得,一个灵畜的智慧都比他高。
这么一想,又忆起了模糊的猫影。
没有溜溜在身边,很多事情都显地力不从心?
白头老翁总喜欢打击人。
他玄学一问我虽然答地模棱两可,可至少也算思考过了。常言道,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风苓?”
“这里!”我有气无力地摆摆手。
要打要骂随你了,反正我不属于好学生范畴。
这次出人预料。
“上次是老头子没考虑周到。深刻地想了想你对玄学的解释。总的看来,风苓丫头还是掌握了些知识的。”我还没来得及思考,白头老翁已经跃到了我的跟前,嘟着小嘴道,“风苓丫头好个可爱!”
“夫子,你……你唱地哪一出啊?”凑近了瞧,恍然明白,这白头老翁同初时的老翁不是一个人。
因为他嘴角下有一颗豆粒大的黑痣。
后来从一众神君那里,我才了解到,此神为青卜老翁。
青卜老翁是白头老翁的胞兄。
弟弟同哥哥的性情很不一样。
哥哥严肃顽固,弟弟天真幼稚。
他们告诉我,白头老翁听了我对玄学的解释,一气之下,请了两年的长假在家休息。
非想阁诸般琐事全都教给了自己的弟弟青卜。
“青卜神君?”我轻声开口。
“小丫头,叫这个多不亲切?”
“那老神希望我怎么称呼你?”
“嗯。青卜哥哥。”
“……”
我抗议成功。
青卜活了整整五十万来岁了,同白头老翁开天辟地头一对长在荼糜树下的灵芝。
后来吸收地气,便成了地仙。
辈分高深,学识渊博。
于是做了这天界非想非非想处阁的教书先生。
我辈分低,本该唤他爷爷的爷爷的爷爷。
可是这爷爷一多,脑袋就有些犯晕。
犯晕的时候就得想个辙。
干脆一声青卜老头就得了。
他甚开怀,欣慰地点了点头。
于是那除了那玄学以外的其他课程,我的回答无不受阻。
他十分满意我这位女学生。
我有一个预感,此后本来每况愈下的日子定然会越来越光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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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细碎如流沙的云朵散步于天空的掌纹之下。
树缝间流露的斑斑点点的光影在夏日的凉风里微微地摇曳。
青卜头次来非想阁上课,为了给我们留下一个好印象。他早早停了课。
幻灵神君赶着回去陪鸾鸾,并没有多待。未苍急着同大哥亲近,也没有多待。
一众神君也各忙各的事,显然没心思搭理我。
又或者还有另外几个更为深层的原因。
第一,此刻我身旁立着的寡言少语的尘渊上神,我同他几年夫妻百年恩,所以没有谁愿意插足进来干扰我们二人的单独相处。
这第二个原因是我最近才了解到的。
上次同魔族一战,他算打了胜仗。众仙家替他高兴,纷纷携了帖子邀他饮酒同乐,然他每次都是冷漠置之。
这次数越多,众仙家就都觉得他很孤僻。
加上近年间看他眼神越来越冷淡,久而久之都避他于几千里之外。
除了未苍和幻灵以外,便没有谁同他说笑了。
彼时我跟着他一道在天界里转悠。
他不同我说话,却也让我死死跟着。
遇到知礼的小仙娥,都要先对他一揖,行了了了又要对着我那么一揖。
“呵呵,你可真是有名气!”袖子一甩便找了块大理石凳坐下。他望着我,没答话。
一个人自言自语好生无趣,告辞就想要回清微。
“到我府上……坐坐?”
“嗯?”我疑惑地望向自己的手臂,恰看见那双雪白如美玉的手正拽着我一丝儿袖角。
“近日从尤临那里讨了几坛子好酒,我从红鸾夫人那里知你嗜酒。不若趁着无聊去我那里喝个痛快。”等着我反应过来的时候,他一双手已经握紧了我的手。
随之又悬空想要触到我的脸。
我诚心诚意地递上去。嘿嘿,很难抵抗这么舒服柔滑的大手啊。
“你比以前瘦了许多?”这哪跟哪儿。
“瘦了不好么?现在谁不以瘦为美。”我嘟囔道。他呵呵一笑,倒也不反驳:“还是胖点好看些。”
打道回了他的金辰宫。
走进密密松林,犹见灼灼金光。
我双手捂住自己的眼睛,半开玩笑地对他说:“你这金辰宫也忒亮堂客些,莫是金子修的么?”
“这为楠木,涂抹在居室外,可以疗伤化气地。”他抬高了头,“自然,这亦是屏障。外敌闯入,必然有所提醒。”
“哦,听你这么一说。我倒是越来越喜欢这个居所了。”他只是定定地看着我,随之回身上了台阶。
我紧跟着进去。
樱花树的下面置了檀木方桌。
他一招手,早就抱着酿制的美酒走到我的面前。
一坛子酒伸手递过来,观声雀跃:“夫人,你可好久没跟尊上在一块儿喝酒了。”话说,我压根儿是第一次同他喝酒吧。
“宁宁。”我食指定定身旁的石凳,看着她的眼睛示意道,“来,坐这里。我们大家一起喝。”她不好意思地退了退,神情有些慌慌张张,“不不,宁宁不敢。”兜着脑袋退了老远。
这丫头怪地,可比七七害羞多了。
“青卜老翁课上夸你,究竟是怎样的?”他笑眯眯地瞅着我,以哪壶不开提哪壶地坚定意志问,“玄学,对你可是个稀罕的词?”
我想他毕竟比我大了九万岁,知识储备也断然比我丰富。
如今他既然敢提,不若我就问问。
那时候怀揣着自己一颗得意上进的心,所以玄学解释地惟妙惟肖。
如今知晓了其中男女秘事为仙家禁忌时,心里也微微有些疑惑,保留的程度也就越来越多。
犹豫了许久,脸就烧红了许久。
我傻笑着说:“前几日生病,这脑子不清不楚,现下也不怎么记得了。”摸了摸杯上凸起的纹理,故作请求的姿态,“尘渊君可晓得玄学是个什么东西,不如说出来分享一下,让我也吸取吸取经验?”
他目光一动,反笑道:“一百个种出来的萝卜就有一百种味道。这玄学也是如此,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看法。这点,你当明白。所以无论你怎样去理解玄学,都是可以的。”他的手擦过我的鼻子,“不过,你下次可万不能在延伸到开屏上。不然,大家都会笑话你的。”
“哦。”我应了应。心里却想这个尘渊上神其实思想也同他们一样保守的。
开屏,于我们孔雀,可不就是正常的么?
“尘渊君,你这酒可真真好喝。”我持了酒杯浅呷了一口,“你有能酿出来这么好喝的酒。可真是福气。哎,对了,方才你说你朋友是谁?”
他嘴唇动了动:“尤临。”
哦,这个人有些印象。
听说鸾鸾同幻灵神君成亲,还是这家伙作的媒。
以前我去吃鸾鸾的喜酒,也还见过他。
他三十五万来岁,是一根长于南海的玉竹。
玉竹演化成灵,脱胎换骨成为仙。
因辈分大,又同天君的大儿子不相上下,所以是为上神。
逢有小辈见着他,必得高高拱起小手连连作揖。听说他欢喜隐居,时常在西瓜地里搭一个草棚,惬意时抚琴唱曲儿,真真悠哉地很。
“小苓?”他静静地唤我。
“嗯。”我轻答应了一声,把头转向他。他继续道:“尤临同青卜老翁是好朋友。”
“啊?”我怎么也没想着这两人会是朋友啊!看来日后定要前去拜访拜访,为自己积累一些人气。到时候得罪了哪一方,也可以找个人当说客。
早先就预测到自己在非想阁前途一片光明。
而后突然被证明,心里舒畅地很。
“改日有空,我要去见见你这位……呵呵,老朋友?”我举起酒杯,“不如明日我们就去?”他愣了一下:“为什么这么急?”
我摇摇头,胡诌道:“自古以来,能够抚琴唱曲儿的神仙必然是个优雅的男人。我着紧般地去见他,看看是否能够收来开屏?”
他薄唇弯起的弧度让我的头皮不禁发麻。看见这人生气,我有种往昔小仇得报的快意。
谁叫他一万年前洞房花烛之夜让我吃了闭门羹?
虽说情感上没有出现大的波折,可是好歹精神上受了流言的伤害罢?
被人说成几万年都没开成屏的老孔雀,那就好比把人说成世间奇丑,是个嫁不出去没人要的老姑娘?
我见他眉头一皱,就倾身过来:“既然如此,你同我开便是了,何苦去想一个大你几十万岁的人?”
我挠着脑袋反问:“你不也不偏不倚地足足大了我九万多岁么?”
“总比几十万岁好一些。”他的话突然天真地像个孩子。
两个相恋的人年龄什么的不成问题。
只要他相貌好看,又能让我一见钟情。
嘿嘿,我这开屏一事也就畅通无阻了。
我在出神,他又碰了碰我的胳膊肘:“你……觉得如何?”
“不好吧?”我的脸凝成了一团。
他捁着我大臂的手又紧了紧:“为……为什么?”
“因为……因为。”我想了想,掂了掂。确实找不出什么理由不能拿他来开屏。
这个人的相貌吧,挺英俊的。这个人的能力,挺出众的。这个人的声音吧,挺磁性的。这个人的出身吧,挺高贵的。
我抿了抿唇,干笑道:“听他们说几万年前,我嫁给你的时候,你把我给抛弃了?”
“我……”他吞吞吐吐。
我再次不依不饶:“我这块靓丽的乌鸦肉你看都没看就给抛弃了?”
“我……”他继续吞吞吐吐。
“呵,你看看自己,眼睛都不敢看我。这么一个心虚的人?”我赌了气,说着就要走。他一把把我送进怀里,脑袋还没有转过来。就见着自己躺在花色被褥上。
脑袋枕在一个重重的东西上。
耳边依稀听见微弱的起伏声。
我绕着尘渊君的腰带,傻笑道:“你不会真要和我在这个月明风清的夜晚开屏吧?”
他撑着胳膊肘,一脸坏笑:“你说呢?”
“还是不要了吧?”
虽说几万年没开屏的我突然之间要开屏,心里头隐隐有些高兴。
可是高兴的背后还有一丝毛骨悚然。
话说这开屏的过程究竟如何呢?哎,要很折磨人不是完了么?
“在想什么?”他冰凉的手指停在我的额头上。
我认真道:“我在看你的眼睛。你的眼睛很奇怪,空洞地连光都没有。”一手晃了晃,“其实你笑起来挺好看。只是眼珠子太僵硬了些。倘若日后你笑起来眼睛也能看着对方,那么别人就不会那么怕你了。”
他的手停下来,脖子凑到了我的脸上:“曾经,我……不是这个样子。”
“啊,那你就更该改改了?”我的手抚上他的眉,“你长得这么好看,以后一定要多笑笑。”觉得话里话外都有些怪异,咳嗽了声便又道,“你别用这个眼光看我。我可不是关心你。想起来我和你一万多年前多少存过那个缘分。如今分崩离析,彼此也没有什么干系。只是现在我们同在非想阁进学,关心你一下也算是尽了朋友之谊。”
这番话说得酣畅淋漓。既保重了自己的名声,又摆脱了即将开屏的尴尬。
一举两得。
“你似乎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