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情辄止-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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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爱的一章~献给妹子=w=涩而不酸,入口余甘。
今天到这里啦,打滚卖萌求抱抱QAQ
另,杂篇数据不好,为了减少兔妈可怜的小心肝的煎熬,所以今天抽风一样决定把杂篇填平。妹子们给我打打气吧QwQ抱抱,蹭~
☆、三春惜孟
“罹乱同顾莞公子,也是近日经由表哥,才算熟识的。往日不过听人妄论几句朝政,记着顾相不喜罹姬这个事情罢了。”心里微乱,面上却是一派磊落,眸光一闪,圆谎的说辞便脱了口。
婴之刚要点头,做出了解的表情,洛魉不知竟一旁听了多久,突兀便冒出来,抖着手直指向我,扬声插话:“你这没良心的又在背后编排顾老相爷。顾莞解释过多少回了,顾相那是护主心切才顶撞罹姬,老人家心里其实多中意她。我听着顾莞唠叨,耳朵里都要起茧子了,你可倒好,浑不领情,一口咬定了人家不喜欢你,你……”
“咳!咳、咳咳……!”哪里顾及得到去辨别洛魉究竟是有心还是无意,我弯下腰去一阵猛咳,惊得前面几人纷纷回过头来,婴翦离得较近,却推了一推婴之,自己则焦急担忧,拿眼看我。
虽则犹豫,却也只一息之间,婴之稳稳扶住我的身子,温暖修长的手,贴上我的背去。本这几声猛咳,除了制止洛魉,也有一时情急,气息不畅的缘故。虽不是假意咳嗽,但单薄的春衫之下,丝丝透来婴之手心的暖意,一下一下轻拍慢抚,我却顿时好了起来。
“世子你这般行事莽撞,当心惊吓你家表妹。”看得明白的娓祀凉凉一瞥,抱臂出言。
洛魉同时也收获了顾莞的一记眼刀,瘪了瘪嘴,自知理亏,默不作声。
“罹姑娘现在可好些了?”婴之柔声问我,语意关切。
虽然止了咳嗽,身子却仍乏力地软软偎在婴之怀里。我些许贪恋这份安稳的温暖,迟疑着点了点头,不愿出言。
“哎呀,莫不是咳得猛了伤了嗓子?虽然说这是魉世子你伤了自家表妹,但好歹婴家今儿是主人,我说,就扶去客房,帮着请个大夫吧。”狐彧一边话里话外挤兑着洛魉,一边不误给婴翦费神出力。
婴翦得了暗示,自是机敏地从善如流,一张红润的樱桃口怕就要咧到耳根去了:“啊!是呀,是呀,这既然还在我们府上,那就是做主人的照顾不周。还请世子爷莫要怪罪了翦失责,诸位暂请由小厮带路,翦与家兄这便扶罹乱姑娘前去休息,过后再来陪同相游。”
“既是世子表妹身体有恙,怎么说世子也得陪着前去才是,不然依他如此挂心表妹,岂不是要倍感焦虑的么?”婴翦有那狐彧相帮,顾莞也不安处下风,张了口来便替洛魉说起了话,生怕旁的不知二人站在一处。
“莞贤弟所言甚是,甚是。”得意地笑着拍拍顾莞的肩,洛魉也是个从善如流的主,他上前一步挡开婴翦,于另一侧扶住了我:“若是要请大夫,我这做哥哥的怎能不在一旁关心照顾?走吧走吧,这就扶我表妹去客房吧。”
这几个人轮番出演,互不相让,一圈下来我的力气也恢复得差不多了。狐彧也是个爱闹的主,今儿这么多贵客都在婴府,怎么能真就任他找来大夫,小题大做惊动众人?
“让各位担心了,实属罹乱的不是。现在已是觉得好多了,哥哥莫要过于惊慌。”挪开了身子,回手轻扯一下洛魉的袖子,软软一声带着讨好意味的“哥哥”,让这小子老实不少。
一旁婴之未曾料到我起身后退的动作,一手仍是虚扶在了半空之中,此时我也不及去顾他的少许沉默失神,一门心思地想着如何稳住大局。
“那既是如此,诸位请先随翦到绿阁暂作休息吧。”四下望了,婴翦指指近处百花掩映的一座翠竹小楼,出言唤回婴之的注意。
一行人进得阁内,这竹子建筑倒是透着几分清幽,微凉的气息扑面而来。
“本这春季,带着你们来绿阁不算恰当,请多担待了,到底是翦考量欠妥。”众人坐定,婴翦招呼了婢女摆上茶来,看着阁外融融□□,话语里透着几许歉意:“绿阁在惜孟园中,算得避暑的一处胜地,到得夏日,独这阁内清凉如若孟春,而今方值春时,却是偏于幽寒,一阁的绿意,又比不过满园春妍。”
婴之安抚地揉了一下婴翦的头,动作轻缓,几丝宠溺:“诸位今日过来府上作客,本就应是由我招待,家妹也是担心罹乱姑娘的身体,若有唐突之处,念其年幼,还请诸位原谅。说来还是我这做兄长的,教导无方。”
“公子这样,过于客气了。倒叫罹乱心中不安。婴翦姑娘本也出于一片好意,众位请切莫因我,怪罪于她才是。”看着婴之这番为人兄长的体贴可靠,我心中亦涌起淡淡暖意。婴翦是一个懂事乖巧,而又幸福的可爱姑娘,无论何时,都有这样的哥哥照拂着她。
“你啊,还是少说两句。刚才咳得那么吓人,这会还不省些力气?你别忘了,我俩可是一个战线。”温暖的手,递来温暖的茶,态度随意,动作却是不失轻柔,毫不冒犯唐突。娓祀应是感觉到了我心中淡淡暖意伴着的几分怅惘呢……
他指了指洛魉,撇撇嘴道:“虽说魉世子他,没个哥哥样子,不过我们几个,可都不少关心你的。”
的确,虽然一直是我照顾璨儿,可是毕竟仍是有人在照顾我的。罹姬没有婴之一样的兄长可以依靠,却并非凄楚可怜,无依无靠,身边奚汀,汕柔,洛魉,顾莞,就连这个虽然尚未摸透的娓祀,都不时关照于我,那么,我又有何求?
点了点头,欣慰浅笑,不再说话,我只是捧起手中的茶,慢慢品来。
点算着桌上的各式帖子,听着殿外暴雨夹杂怒风之势击上檐角铜铃的隐约声响。
“主子,您又走神了呢。”汕柔轻轻抽出我手中摊开已久的那份请帖,自己帮我看了起来。
“这雨下得怪可怖的,主子能不扰了心神?偏生小皇帝还要去到外面,真是不让主子省心。”奚汀瞥了瞥身后不时传来笑声的偏殿那里,转过头来揶揄汕柔:“你就说嘛,外面这会儿有什么好玩的呀,还不是闹了一下,逼得我们又把娓副统领从岗上拽过来呢。我看,如今咱们王上是越长大越难哄了,也就娓允一个真是厉害的,镇得住她。”
“再怎么说,还不是我挑的人。”看着奚汀一个劲儿开始夸上娓允,汕柔却是深低着头百般娇羞,摇头一笑,却也恶趣味地顺着奚汀的话来:“就算娓允真对了璨儿的脾气,那也得是我识人善用。所以说汕柔,她夸娓允,你倒是脸红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兔妈言出必行~本文同系列的杂篇完结了哦=w=
妹子们可以整只去宰杀它啦b( ̄▽ ̄)d
一句话简介:“断她仙途却又‘好’心收留!为何?”兔妈人品在此,绝对好文不虐哟~
妹子们酷爱抱走,看了个爽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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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弃尔幼志
“主子……主子真坏!”汕柔和娓允二人总是帮我照看璨儿,这对夫妻档日久生情,两心相悦的事情哪能瞒得过我和奚汀?见我俩合着伙来调笑起她,汕柔举起请帖遮住了脸,本如羊脂玉色的白腻耳垂上此刻欲滴的红,却是暴露在她纤细的腕旁。
“唉,再过阵子,你家主子我自己都到了该议亲的时候,你这女大不中留的,我实不该再耽搁你。”看看手里几样请帖上面统一的内容,我望向汕柔轻轻叹息。
“主子您这说的是什么话?”听到这里,正害羞着的姑娘忘了忙着脸红,放下帖子正色望我:“汕柔虽比主子年长,可也不是那般没有良心的可憎家伙,别说几年,就是再长的功夫,汕柔都是等得起的。主子若是把汕柔嫁了,之后才不会着手自个儿的事情,王上尚还年幼,奴婢怎么不懂?主子您别想撇下汕柔,一个人把最好的青春,都耗在这皇城之中。”
说到这,汕柔的眼里,已和着泪光现了几许心疼怜惜。我拍拍她的肩膀,强自一笑,虽然她说的字字句句都是我的打算,我却无法痛快承认:“谁说你主子我要一个人空耗青春的,这种不好的事情,我可要拉上奚汀从旁相陪的。”
“那不一样。主子您别忘了,我还比您小一些呢!算来算去,到底是您最为吃亏。”听我说到自己,奚汀却不介意陪我留下,而是纠结在了我和她不尽相同这种事上。
“什么亏不亏的。”就着手里的帖子,轻拍了一下奚汀的脑袋:“也就是在这里!这话要是让外朝那群老顽固的听去了,少不得又是对我一番说教。”
“啊!”奚汀讨巧地低呼一声,装模作样揉着脑袋:“虽然唠叨,那也是顾爷爷他们多大的让步呢。若在从前,还不是开口就骂。”
说来也是有趣,奚汀虽是跟在我身后的女官,倒因乖顺伶俐,颇得那群老家伙的欢心。在她口中,哪个不是爷爷、伯伯地叫着,也就可怜了我一个人,从来只得板起张脸,在永曌殿上冷声冷语和那群人精周旋。
“行了,行了。我看就先忙到这吧。”拢了一桌子的请帖,抽出一张扔给奚汀:“笄礼的帖子样式,就按这个告诉给礼部。来观礼的宾客名单,一会用了午膳我和汕柔再改一些,明儿一早你再取了过去便可。”
将剩下的帖子摞好交给汕柔,我拍了拍手站起身子:“原本说了不用铺张,可他们倒好,忙得还不是都要成一锅粥了。先给他们一日时间,休息一下,今儿先把描这帖子需要的准备都弄齐了就行。”
“唉,主子,您哪都好,就是有时太不把自己的事放在心上。”接过厚厚的各式帖子,打发一旁的侍女拿了退下,汕柔跟着我走到窗边。
此时雨势渐小,见我推开了镂万字纹的轩窗,她接过奚汀手上的披风,展开搭在我的肩上。
“是啊,主子。虽说您不想落了顾爷爷他们的口舌,也不必这么委屈自己,一切从简的。及笄可是女子一生里嫁人以外最大的事了,您不在乎,我们可替您在乎着呢。”粲然一笑,奚汀伸手将窗略虚掩上,冰凉的风便吹得弱了,清新的气息倒是不减:“您可别怪礼部的那几位呢,他们哪个不是先帝在时,太上皇提拔来的心腹。他们这事办的,也算是那老人家的意思了,那位疼您,他们也就是跟着疼您罢了,可万没有忤逆您的意思。”
“你说的这些,我也倒懂。”见奚汀开解我,我朝她欣慰地点了下头:“他们这样,我也没怪。再来,朝中看我不顺,处处挑理的,一直就有,却也碍不得我丝毫。只是礼部拟的名单里面,虽然妥帖,却有我私下觉得为难的,我……”
“主子说的,怕是那婴家夫人吧?”见我吞吐难言,汕柔垂下头去,替我说出。她恭谨地福了福身,态度恳切:“依奴婢看,主子实在没有必要顾及那位。打从去年夏天婴老夫人自歧山修养回来,这府里除了那位,还有谁不允您与婴之公子的事情了呢?”
汕柔所说,却也属实。婴家夫人上头,还有婴老夫人。老人家比起她来,对我还算满意。从婴老夫人回府,见风使舵的那些都跟着转,府里上下待我的态度,倒是不似婴夫人暂且管事时那般冷淡了。
汕柔见我被她说动,更是加了把劲:“那位啊,也不是真的看您不顺,其实还不是嫌您幼安王妃远房表亲这身份不高?您要实在是在乎那位,正好就照礼部的单子请了她随婴老夫人前来,到时候她知道了您实际的这身份,您的事情,还有谁会拦着?奴婢说话,若是您不爱听,您就责罚,不过奴婢也是看着您和婴之公子,心里着急。”
“主子,汕柔姐姐说的,的确在理。要不是婴之公子确实出色,奴婢可不乐意您嫁去给婴夫人当儿媳呢。婴家夫人实在算不得什么好婆婆呀,您看看她对您那副势利模样!好在您不是真的什么远房表妹,不然嫁了过去,可得受苦呢。”奚汀一副阿母嫁女的口气,真当我是她闺女了般,逗得我和汕柔相视一笑,掩了嘴去。
“……弃尔幼志,顺尔成德。寿考惟祺,介尔景福……”
胡笳十八拍在整个悯寿宫幽幽回荡,洛魉曾说不应定这么哀婉的调子,难得皇城里面热闹上一回。
我跪坐在幼安王妃面前,听着她端庄而又温娴的好听嗓子,在曲声映衬下愈发肃穆冷寂的大殿之中,稳稳道出笄礼的祝辞,任她柔暖的手,轻缓束起我散在肩上的发。
不去看两旁观礼宾客,只是盯着王妃随着皓腕轻转而微有摆动的朝服袖角,径自失神。
并非偏执地要选这样的曲调,只是在这悯寿宫内,我无法命人奏起喜乐。笄礼的事被顾相搬到朝上来议之时,我便知道,顾相实是怜我,才想提议,让幼安王夫妇暂代此次主人位置。我却直截了当一口回绝,说罹姬早就无父无母,若非得要有这个位置,那就在无上皇的悯寿宫里,无上皇她,怎么也算我的义母。
顾相自然又是被我气得跳脚,奈何到底拧不过我,任幼安王妃作了施礼的正宾。
虽然不过一节插曲,却是勾出我早就按捺许久的哀戚之情。女子及笄,本是庆祝成年的一桩喜事,怎奈我身边长者尽逝,无人共庆。只盼在这悯寿宫内,太上女皇和她的邑顷,能感知一二,为我祝福吧。女帝尚幼,前路尚远,胡笳十八拍悠然流长,伴着我一路向前的赤诚决心。
礼成,由奚汀带着一众宫人,将前来观礼的宾客引至御花园将呈午宴的地方。汕柔则迎了我回去靖罹宫中梳洗,换下一身繁复华服。
明日起,我便不必,坐于璨儿下首,陪他临朝。罹姬将挣开庙堂里尔虞我诈的枷锁,而由璨儿,一人高坐永曌殿上,睥睨众卿。这整个穹央,将是他的未来,他的天下。
今日因他拟诏,为表恩泽,众卿家随我休朝一天。昨儿顾相为首的一群忠臣,听了之后,还满心不信地说我损公肥私,自谋福利,好言相劝什么临到最后,为国效力需愈发粉骨碎身。结果未等我张开口来,璨儿一个眼神飘了过去,竟是气压低得朝下无人敢言,也省了我再费口舌。我的璨儿,真是懂事了呢,对着外人,知道护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