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情辄止-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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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这里,怀中的女子终于有了反应,她抽出一只手来,一边轻笑着慢慢摇头,一边替奚汀抹去眼泪。却是指尖方才触上奚汀的眉梢,人已是软了身子,昏睡过去。
奚汀抬起头来,想叫顾莞过来帮忙,这才发觉,洛浅妖她,不知何时,也站在了他的身旁。两个人均不说话,似在望向这里,又似有些出神。夜色太沉,奚汀抹着眼中的氤氲,一时之间,也辨不清,于是便竟觉得,此刻殿门旁的二人,神情竟是些许相像。
顾莞迈步上前,打破了奚汀恍然间的幻觉,见他面有忧色,奚汀摇了摇头,轻声回道:“无事的,只是醉得重些,睡过去了。”
本是足够气得发笑,顾莞却只沉着面色,点了点头,俯身接过奚汀怀里的人,打横抱起,走出殿外。
转过身时,他眉间转瞬而逝的隐晦一皱,却未逃过奚汀的眼睛。仍坐在地上的姑娘忍不住浅浅一叹,既是喜悦,又是惆怅,思绪杂糅,最终只汇成了对自家主子的一句埋怨。主子她唉,身子的确,太过单薄了呢。
走过去牵起年幼女帝的手,跟在顾莞公子身后,往靖罹宫回,心里还在不空闲地数落罹姬:不乖乖进补,又不安心养生,身子弱还不说,和婴之公子的□□,又是前路堪忧。唉,好在有旁的少爷这般的喜欢她呢,自己本是想替她开心,可看她平日里全心只提婴之公子的样子,却也不知道,她是知道还是不知。乱啊,乱啊,她还是只管自家主子,至于主子之外的人,又关了她,什么联系?
“刚刚在殿上,奚汀你说的话,都是真的?”不知身旁人神游去了哪里,洛浅妖犹豫再三,仍是逼迫自己唤回奚汀,问出了他极想却又不忍知道的事情。
“啊,王上啊,说到那事,其实当时,您也在的,还是奴婢,把您从御座上抱下来的呢……”勾起了往日回忆,十四岁的少女浅浅笑着,给洛浅妖讲述,其实并不云淡风轻的那个早上。手里牵着的孩童眸光之中并无新奇,深埋下的稚嫩娇颜上,分明全是与年龄不符的心痛怜惜。
作者有话要说: 嗯哼~第三人称视角结束。
不过今天的份额没有完哦~后面还有=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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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扑朔雌黄
“王上呢?”突兀醒来,脑中一片空白,不知今夕何夕,此身何在,只是本能地张开了口,我便问了这三个字。
“诶呦我的亲主子啊!”一个宫装女子飞扑过来,见我确实醒了,抹着泪轻缓地将我扶起,对围在床边的几人笑着说道:“刚我还在说,这都烧了一整夜了,醒过来第一句话,还不得和从前似的,开口就问王上?”
经她这么一叫,我已是回过神来,苏醒了的不止意识,还有喉咙、脑袋,全身上下的痛觉。指指宫人托着的茶盘,灌了半杯掺了蜜的温茶,我才得了空去数落起她:“好了奚汀,我这一醒过来就见你又哭又笑的。这么多人看着你呢,像个什么样子?”
“主子、主子……我不是见您醒了,心里高兴么。”麻利接过我递过去的茶盏,奚汀这会早就只剩了满眼笑意:“您可不知道呢,您昨夜回来没一会就开始发起高烧,太医院的陪着整夜没睡。到了早上,烧是差不多退了,可是您也不醒,要不是世子爷他一个劲儿地劝王上呀,王上还要呆在这不走呢。这不,才下了朝,就又赶回来了。”
顺着奚汀手指的方向,看看璨儿,九龙朝服尚未脱下,透着倦意的眼中,竟已有了血丝,心疼得我顿时泪水便止不住地落下:“璨儿,今日朝上,他们可有为难与你?”
乖巧地摇着头笑,璨儿刚要回我,洛魉凑上来搂过璨儿:“我说你可太偏心了,我也是一醒了酒,就来看你。你看看她,第一次独自临朝就想着翘班,还是我把她赶去上朝的呢,你要不要先谢谢我啊?”
看着洛魉面上亦是不轻的疲态,我歉意地朝他点头:“这次真是谢谢皇侄你了。这么突然就病了,劳烦你们挂心。”转过头看看昨日前来赴宴的人,除了要当值去的娓允,竟是一个不少,都站在这里。
“要说最辛苦的,还是顾莞公子。主子你估计都不记得,其余几位都醉得厉害,先去睡了,顾莞公子寻您回来,就一直守在您床前,可是和那群太医一般,一夜没睡呢。王上好歹天亮之前,暂且就在这儿,小憩过了一时半会儿的。顾莞公子可到现在,也没休息。”
奚汀指着顾莞,给我解释,我连忙看了看他,果然几个人中,他最是憔悴。连忙劝了他先去休息,剩下的人嘱咐过我当心身体,便也都先散了。
“刚刚……我梦见我们第一次见面时的事情了,不过这次,你哭得厉害,倒是不像以前,那般笑着了……”
殿里就剩下了我和奚汀,瞧着她半晌,对昨夜的事全无了解,我便试探着缓缓问她,刚才的梦。
“哟,这么看来,主子您还不是忘得干净。本以为您醉得,直接跳过了昨夜那段呢。”第一次在奚汀脸上见到了无奈宠溺,我不知如何应答,茫茫然回望着她。
“噗!”奚汀轻声一笑,替我掖了掖被角:“都认识了这么久了,主子您这会,才现出来那么一丁点的温软可爱。”
她凑过来倚坐在了我的身旁,拥紧了我,低声笑起:“若说喝醉了哭的闹的,跳的叫的,奴婢都听说过,唯独没见过主子您这般的,醉了之后,也不声张,背着我们偷偷溜去了永曌殿上,跪下就不起来了呢。”
听她这么一说,我抬手扶住额角。昨夜,我的确是想去找邑顷来着。我想告诉她,她的璨儿,明天就要去独当一面了呢,我辛辛苦苦坚持了这么久了,终于算是可以给她交代。
可是前路仍那么长,我又期许,若是醒来,不过重回永曌殿上,我刚刚接下太上皇的遗诏那时,该有多好。我也许可以拒绝,也许可以改变,那么我欠给璨儿的,是否可以少些?
心里发凉,我转头望着奚汀:“我醉了之后,可有说过什么奇怪的话?”
“您是不知,您就安安静静在永曌殿上那么一跪,别说胡话,就连一个字都不曾说过。要不奴婢怎么就说,您这醉酒的样子,也算是一绝了。再有下次,奴婢好歹也知道了去哪寻您。”
似是又想起了什么,奚汀将我抱得更紧:“倒是后来,您烧得糊涂那会,说过两句什么‘皇姐别走、乱儿想你’之类的话,虽然都是在和先皇撒娇,却也怪叫人听了心疼的。”
恍惚记得,确实是在梦里,试过挽留邑顷。毕竟十年之前,匆忙慌乱,心思沉淀了这么多年,才发现自己那时是有一丝期盼,希望她可以留下,一同照顾璨儿的。也许那样,我便无需强撑坚强,可既已如此,便就罢了。之后的事情只会越发容易,我又有什么,好再退缩的呢?
“所以说啊,主子下回再去靖罹宫那跪着,奴婢也不硬拦,可您好歹多穿一件衣服。也没披个斗篷,就那么单薄的一身,便出宫了,着了凉后,能不生病么?”
见我不语,以为我是因病得严重而知道悔改,奚汀一副满意的样子替我拉高了被子,柔声哄劝。
顺着她的话点了点头,也不解释,只看着她安心的笑,我自己也笑了起来。虽然邑顷不在,可是还有奚汀,尽管璨儿身上的秘密不能同她分享,但我已然知足。
晚些时候,见到了璨儿说过要送给我的宫女。看着她几下便打散了梳得繁复的发髻,心中暗赞,这也是个手巧的呢。
“沐伢是吧?”
“正是奴婢。”见我突然发话,她正梳着头的手却也不抖,不疾不徐地恭谨回了我的问话。这同奚汀一般年纪的女孩,倒是沉稳上了许多。
“璨儿那里,你倒是有心了。”想起她教璨儿学了绾发的事情,柔柔一笑。不仅沉稳,这还是个细心周到的姑娘。
“能服侍王上和您,都是奴婢的福分。王上那般乖巧懂事,全赖主子您教导有佳。”耐心梳着我的头发,沐伢陪着我闲谈起来:“就说这梳头的事吧,王上提起,要和奴婢学时,奴婢都是吓了一跳的。就连宫外,大户人家的小姐,能像王上这样身体力行的,可都没几位呢。还有平日里更衣,沐浴,王上也都是不用奴婢们插手,自己就能做得极好。奴婢知道这是主子您定下的规矩,可是心里敬佩了好久的呢……”
作者有话要说: 点击量是零,可是更新还是要有哒=w=
沐伢和洛浅妖的话,两相出入,不知道妹子们察觉到没~
(~ ̄▽ ̄)~*扑朔雌黄这一章结束了哟,没有看出来蹊跷的妹子,戳下一章=w=
真相只有一个,唯一看破的,唯有外表看似小女孩,内心却是个老太婆【哪这么夸张?!】的罹乱!
妹子们求抱抱,求虎摸QAQ点击量真的已经在地平线上,没法再低了啦,嘤嘤嘤
☆、狼子野心
沐伢后来说的事情,我都知道,只是起初一件,我却思量了许久。
沐伢刚来我宫里,若说有意讨好,在我面前夸赞璨儿也不无可能。不过依璨儿昨日白天里的说法,却也同样可以增加我对她的好感。
既然沐伢不必说谎,那么事情便是璨儿主动向她学了绾发,而非她劝说璨儿向她学习。
璨儿向我撒了一个可有可无的谎,目的又在哪里呢?不愿深想,也唯独不习惯对他产生怀疑,那么许是担心沐伢不得我的喜欢,所以才替她向我美言一句的吧?
心思转了许久,面上依旧是沉静若水,待沐伢为我理顺了发,奚汀便扶起我,走向了寝殿。
今时朝堂,不似往日。罹姬十五生辰当夜大病一场,病愈次日璨帝便下了一纸诏书,所言罹姬十载为国为民,其心可感日月星辰,帝哀其操劳,愈觉自愧,封其辅政一职,谏言鞭策,以表犒慰。
此诏一下,群臣力抗,呈奏之中不外乎女子入朝,有违祖制,不合法理,再则辅政之职,并无先例。
说白了,这群大臣们不过找遍所有借口,阻止罹姬继续觊觎他们穹央的千秋大业,而这件事情真正的主角,受诏伊始便称病不朝的罹姬我,态度是明摆着也不愿意的啊。
顾老相爷真是急人之急,美人之美,以为谁都像他一样喜欢三更才睡五更就起,我罹乱上够了十年的朝,早就打算赶紧享几年睡觉睡到自然醒的清福了呢。
虽然躲在内廷,没亲眼看,可听着奚汀溜过去后探回来的情报,我也拼凑得出来,这老匹夫骂我骂得是有多难听。
一定是又得说我狼子野心,教唆怂恿,见幼帝既已亲政,不甘放权,便逼其为己谋得官位。我真是天大的冤屈也找不到知音去诉!
和他拌嘴吵架都有十年了,他一口一个幼帝从来就没改过。十年啊十年,嗷嗷待哺的娃都过了我的腰了,他睁着眼说瞎话的功夫也是日夜增进!
我既不像他,喜欢早起晚睡,又不像他,喜欢权力地位。若非为了璨儿,谁要管这穹央劳神费力的家国大事?还真就像他曾说过的,我不过一个妇道人家。要我说啊,我的心思,可小着呢,哪在乎什么苍生天下!辅政一职这整件事情,直到璨儿诏书下来,我才彻底告别了一直的状况以外。
昨日被璨儿好不容易劝得彻底动摇,我才勉勉强强去了外朝站一下脚。毕竟他诚心诚意向我道歉,又说他既为天子,就请尊重。简直是恩威并重软硬兼施,我便也无法怪他拟诏之前未同我商议。
想想他所说的加官之由,也颇令我心疼。这份诏书,只是为了每日多见上皇姑母我一面。自从生辰那日我一场大病,他便意识到若与我生死相离,将是何其不忍。
念在这孩子一份跪乳之情,我也不好拂了他的心意,可是今日恐怕误会真的大了!我抱紧了怀里的红铜暖炉,小腹处更觉抽痛。
沐伢过来扶了我坐起身子,递上温热的三红姜汤,刚凑到嘴边强塞进一勺,见奚汀小跑冲了进来,我也乐于坐正身子,顺势把碗放下。
“夫人呐,前面可不得了啦!”
自从冠上辅政一职,既然本就行过笄礼,又已成了有名头的正经官员,我便干脆改让他们唤我夫人。
“瞧给你急的,看得我这肚子,更疼了呢。”懒懒地气若游丝一般回她,我按着肚子软软偎在沐伢身上。
“平日里夫人一点也不关怀自个儿的身子,到这时了,再喝多少汤药也是无用的!”虽然气哼哼地生硬吼我,奚汀却接过沐伢手中的碗,一口一口逼我喝下。
我也未曾料到,这具身子葵水初至,竟会痛成这样,曾经的我和姐姐,可都没有过这种情况。想想这身子的成长缓慢,和相对稍晚的初潮时间,也许这疼痛亦是承自娥服的那灵媒一脉。毕竟记得当我年幼之时,她每逢月事,便会这般疼痛难当的。
终于老老实实喝完了整整一碗,我才得了空来,出声问她:“奚汀呀,前面到底什么情况?”
“还能怎么着呢?王上在御坐上一坐,都过了该开朝的那会儿,有小半个时辰了,却也不让人宣朝。文武百官都等着呢,却没一个敢大声喘下气的,王上偏还就不遣人来后面问。奴婢远远看着王上,那脸色,都铁青了,估计是和您置上气了。”
“这回我可是要冤死了,啊!”
“夫人您也别急,喊这么高声,王上也是听不见的,还是省些气力,待会再战的好。”被我最后突兀拔高的尾音吓得一颤,奚汀手中未及放下的勺子,差点脱了出去,碎在地上。
“我,不是……诶呦,你家夫人我是突然一下的……肚子疼啊!”耍赖一般在沐伢怀里蹭来蹭去,我却也是实在的浑身难受:“你就没想个法子,告诉璨儿一声?也是怨我,偏就今早起得晚了,来不及上朝前差人去及时解释。”
“夫人您也别自责啊,这葵水突然它就来了,您更是第一回呢,谁又提前能料得到?而且就算不痛,也仍是会觉得乏的,未及在王上入朝前通报,并非夫人的错。”沐伢也是已经历了的姑娘,有所体会,真心实意恳诚劝我。
“现在说这些也是没有用了,璨儿那,一定是在觉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