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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部分

大明废后前传-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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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衣衫褴褛、神情麻木,和世间所有失去希望的人一样。
  哪怕是行走在路上也让人看不到任何生气,与初秋衰败的杂草一起给太孙勾画出了一幅盛世的凄惶画卷,在这号称太平盛世的大明朝还是有那么多人连生存下去的机会都没有。
  太孙此时像个忧国忧民的老者,也像个愤世嫉俗的青年,能像的却只能是无知所谓的少年,冷眼旁观真是再合适不过的一个词。
  少侠的白衣广袖在此刻好像也沾染上了尘埃,太孙能做的不过是找来陈芜吩咐:“你去,找他们的领头人,给他一份孤的证明,到地头了也好不叫官府为难他们,适当给些盘缠,让他们不至于与饿死在路上。”
  陈芜很快赶上前边施施然慢走的太孙,侍卫远远的跟在身后,那周身的疏离让陈芜也想远远的跟在后边,明明是疏朗挺拔的少年人,背影却像久病的老人。
  陈芜偷偷擦了额头的汗,一步上前回禀道:“主子,都按您吩咐的安排办好了。”
  太孙回望渐渐远去的人群,道了句:“知道了。”
  眼神渺然也不知在想什么,陈芜不敢多看,退后一步,走在太孙的身后。
  这一行十四人,用时大半个月,经宁庆府、宁国府、徽州府、绍兴府,绕了一大圈终于到了此行的目的地杭州府。
  杭州是一座很有魅力的城市,文人才子,佳人美妇,桑田良舍,如织人潮,延绵屋舍,微沉霞光,无一不彰显它的繁盛和华美。
  太孙直接到了杭州知府衙门,现任知府谷继宗是太子的人,太孙也没什么好忌讳的。
  谷继宗早先收到老师张锳的信,一再叮嘱他要辅佐好太孙。
  这可是太孙第一次到地方办差,可是左等右等大半个月过去了也不见太孙的影子。
  所以一听属下来报太孙殿下到了,赶紧整理好官服出去迎接。
  谷继宗虽未见过太孙,但从多方传来的信息无不表明太孙是位学识能力皆不俗的天之骄子,可到大堂一看,不免心惊,眼前这位风流倜傥的少侠难道只是来打前站的侍从?
  太孙倒也坦然,微笑道:“怎么,谷大人见了孤还有什么疑虑不成?”
  谷继宗赶紧收回视线,行礼口道:“参见太孙殿下,下官有失远迎,望殿下恕罪。”
  太孙虚扶一把,各自就坐,太孙看了一眼面前尚算精干的谷继宗,开口道:“谷大人何罪之有,是孤有意隐藏行踪,一路到是长了不少见识,不虚此行啊。”
  谷继宗拿不准这话是表面的意思呢还是话里有话,只能恭敬道:“殿下,今日时辰不早了,下官吩咐人先准备晚饭,然后殿下休息一夜,明日再见这杭州城的大小官员,您看可使得。”
  太孙喝了一口刚端上来的热茶,舒了一口气懒洋洋地说:“今晚孤先休息,明日只见浙江布政使司的人,其余的一律不见,这也是为了不打扰地方,你让他们理解。”
  谷继宗把太孙安置好了,才敢稍稍放下惶恐的情绪,疾步走入后书房。
  杭州府数得上号的官员全在这里等候。见他进来,无不急着起身相迎。
  通判王广性子急躁,见他坐下来立刻就问:“太孙殿下有没有什么指示?还有是否要通知郑番台他们?”
  谷继宗心里清楚,浙江的左右布政使明面上都是万岁的亲信、
  可暗地里一位偏向太子、一位偏向汉王,连着下边的参政、参议都各有立场。
  这些年双方势均力敌,谁也不能从对方手里讨到便宜。
  反倒是他们这些更下一级的官员夹在两派之间遭罪,杭州府衙门和浙江的三司衙门都在杭州城里,他这个知府就在这些人的眼皮子底下夹着尾巴做人、做官,也实在是没有什么滋味。
  这些暂且不说,这次万岁派太孙来浙江,肯定也有敲打众人的意思在里面。
  怕就怕太孙年少,非要往深了追究,历来官场都是牵一发而动全身,到时候就不是他一个小小的杭州知府能掌控的了。
  谷继宗越想心里越不安,勉强稳定心神,对着同样焦虑的下属安抚道:“殿下已经安置下来,也吩咐明日只见浙江布政使司的官员,跟在座诸位关系不是太大,诸君做好自己份内的事情即可,这段日子大家务必谨慎勤勉些,如果我杭州知府衙门出了岔子,怕是没有回旋的余地的。”
  在坐的都是官场的老油子了,自然能领会这话中的意思。
  太孙或许没有擅自处置五品以上官员的权利,可他们这些六七品的小官要是犯在太孙手里,谁也救不了他们。
  同知张宣考虑的更深些,躬身建议道:“府台,您看是不是您亲自到布政使司衙门走一趟,向郑番台、郭番台汇报殿下的指示,也好向二位大人请示我们接下来该如何行事。”
  谷继宗略一思索,道:“你说得对,本府这就去一趟,诸位先回去,有什么安排明日再说。”
  等众人都退出去了,谷继宗并未立刻起身,坐在他坐了三年多的大椅子上绷紧了身子。
  看了一会儿外面已经渐渐昏暗下来的天色,问了句:“简诚,你怎么看?”
  他历来信任自己的这位师爷,二人搭档十几年,都知对方至深。
  侯玮芹这才从他身旁走出来坐到下手,谨慎道:“大人,如今的形式是,如果殿下只是例行公事过问浙江政务,有两位番台在,自然没有杭州府什么事情。可万一殿下要往细里追究,就怕浙江布政使司拿杭州府做替罪羔羊。”
  谷继宗有些颓然道:“你说的也正是我顾虑的,老师在信中也只是提到要我照顾好太孙殿下,郑番台虽然追随东宫,但他本人也不是什么清白无辜的人,真要到了你死我活的时候,是万万指望不上他的。”
作者有话要说:  作者君今天晚上起要去西安访友,估计要下周才能更新了。亲们不要抛弃我喔。

  ☆、端倪(二)

  侯玮芹劝道:“大人也无需太过忧虑,大人为官为人如何杭州城百姓尽知,殿下纵使看在张大人的面子上,也会给大人申诉的机会。”
  谷继宗见天色越来越晚,站起来道:“但愿吧,我还要去一趟布政使司衙门,去晚了怕是又有一番折腾。你注意太孙殿下是否有什么需要,我快去快回吧。”
  不说谷继宗这一去给浙江布政使司官员造成的影响,恐怕稍微有点干系的人都要彻夜商讨对策,以期明日安全渡过。
  就是太孙也是毫无睡意,明日不仅对浙江的官员是个考验,对他自己何尝不是个考验,这里边的分寸要是拿捏不准,他皇太孙的威风怕也只能耍这一次了。
  这也是他为什么不见提刑按察使司和都指挥使司官员的原因,先不说里面大小官员几乎没有东宫亲信,就是有他也不敢把手伸得过长。
  皇爷对军队的掌控力堪称历代君王里的佼佼者,除了汉王能在其中分一杯羹,其他人简直是妄想。
  他这个太孙一无实权二无资历,太早与这帮人接触是没有任何好处的,到时候惹火烧身了再想脱干系就晚了,还不如从来就没接触的好。
  千里之外的胡善祥破天荒的也失眠了。
  太孙走后的大半个月日子到是安静,只要你自己不想刷存在感,宫里是不会有人硬要把你拉出来摆到台面上去。
  作为一个两辈子加起来就结了一次婚的女屌丝来说,性格中的那极少的温柔全部都用到了太孙身上,他在的时候自然是千好万好,等他离开了,一个人的时候不得不下决心去思考彼此的未来。
  可不管怎么想未来都不会是一片坦途,目前的这些宁静,只不过是两人都还没有暴露自己性格中的菱角,这就是没有经过恋爱相处而直接结婚的最大弊端了。
  胡善祥虽不是什么太过聪明的人,但几个月在宫里经历过的、看过的、听过的比她以往设想的还要残酷复杂百倍,宫廷生活对她思考方式的影响越来越大,以至于行为方式也在潜移默化的改变。
  其实要换一个土生土长的姑娘来做这个太孙妃,怕是要比她称职的多。
  她虽然能与太孙有些许共同话题,与太子妃及弟妹相处和乐。
  但太子的微妙态度,皇爷的忽视,太孙宫嫔妃相处的非正常状态,无一不是她不合格的表现,这任何一桩他日一旦爆发都足以自她于死地了。
  她目前仅有的优势就是与太孙共同的秘密,可以后一旦两人翻脸,这自然就成了不折不扣的催命符。
  除了两人之间的问题要面对,那些看得见的看不见的敌人正虎视眈眈的盯着太孙宫,如何自保,是在宫里生活的所有人都必须去面对和解决的问题。
  心存侥幸的人,早已尸骨无存,烟消云散了。
  于太孙而言,胡善祥是他两辈子遇到过的最奇特的一个女人。
  在孤傲偏激里隐藏着温柔坚韧,加上被十几年封建世俗的淑女教育培养出来的大气温婉,整个人充满了矛盾的张力和诱惑。
  这也是他在时隔多年以后还会放任自己去亲近一个女人的原因之一。
  可对他来说爱恋就会带来软弱,而软弱会让他死无葬身之地。她之于他到底是救赎还是毁灭,也是这一次远行必须要想清楚的问题。
  太孙自胡善祥入宫后就少有失眠,可昨夜想了一整夜也没有最终的结论。
  以至于一起床,他整个人都布满了低气压,陈芜看着也不敢吱声。安静地服侍太孙梳洗。
  随后端来早饭,太孙倒是胃口很好的样子,只因他多年前就曾答应过一个女人只要活着一日就要善待自己,按时吃饭。
  再糟糕的心情也影响不了他对吃饭的执着,这或许也是他这个人少有的优点了。
  谷继宗掐着点进来请安,太孙已经收拾好自己的情绪,恢复到温文尔雅、心怀天下的皇太孙状态,随手免了谷继宗的礼,甚至还扬起笑问:“是各位大人来见孤呢,还是要孤上布政使司衙门去见各位大人?”
  谷继宗恭敬答道:“两位番台并左右参政、参议刚刚已经过来了,正等着殿下召见,下官特意前来禀告。此外晚间还有一个小小的接风宴,这是布政使司上下的一点心意,请殿下务必赏脸。”
  太孙爽快的道:“难为他们想的如此周到,客随主便吧,孤自然只有感激的理。你去叫他们进来吧。”
  谷继宗仔细体会太孙说的客随主便四个字,这恐怕也是这位主子在表态了,至于具体如何还要看接下来的会面是个什么情况了。
  “是,下官先行告退。”
  太孙趁谷继宗去叫人的空当,理了理思绪,虽然不能有什么大动作,但如果能在适当的范围内弄掉汉王的一些亲信,即能为大明肃清奸佞,也能为东宫争取主动。
  不多时,谷继宗随着六位大人进来,打头的两位,一位高而清瘦,一位矮而痴肥。
  众人见太孙拿着个茶杯表情微妙的端坐着,赶紧上前恭敬行礼:“下官参见太孙殿下。”
  太孙放下茶杯,温和道:“诸位大人不必多礼,都坐下喝杯茶吧。”
  众人闻言纷纷就坐,一摸冰冷的茶杯心里都有了不好的预感。
  果然一入口就是一片冷意,哪怕因昨晚未睡而强打精神的此刻也变得无比清醒了。
  太孙见众人都喝了,体恤道:“孤知道各位大人身为浙江一省父母官,平日里公务繁忙,今日因为孤的到来难免给各位添加麻烦,特备了一杯清茶,算是感谢各位为我大明江山社稷做出的努力。”
  众人放下茶杯,口中都道:“下官尽忠职守,所为皆是份内之事,担不得殿下夸赞。”
  太孙直言:“孤受皇爷委派,此次到浙江走这一遭所为何事,相信在座诸位心中都有数,日前公文早已下发。孤想听听你们的想法。”
  郑番台自然暗中接到过太子的书信,所说的事情应该比太孙知道的还要多一些。
  难的就是怎么把这场戏演好,即让太孙显出才干,顺便打击汉王一系在浙江的势力,又不至于惹火烧身。
  他此前思索多日,心中早有腹稿,撑起肥胖的身子,起身回禀:“微臣自接到公文,已经把浙江一省近三年的税赋、盐政清册整理出来以备殿下查看。另外针对浙江近年欠税日重及私盐泛滥等问题,微臣写了一份条陈,以呈殿下。”
  陈芜接过去递给太孙,太孙接过细看,对当前的形势倒是分析的颇有见地。
  这些年在京城学习政务就看过不少,放下条陈扫视了一下表情肃穆的众人。
  “你们一心为公孤自然也是清楚的,在宫中时也看过相关的奏折,郑大人这一份更详尽些。造成如今的局面,也不都是诸位的责任,大明自建国起一直实行低税制,税收有限是正常的。”
  “但在既定的总额要求下,浙江省这几年上缴国库的是越来越少,加上近年朝廷开支巨大,财政赤字是日渐严重,而浙江历朝历代都是国家税收来源重地。如果浙江的欠税状况不能有所好转,户部的夏元吉老大人怕是要来找诸位哭诉了。”
  郭番台接过话道:“殿下说的是,布政使司这几年一直在寻找解决的办法,也做了许多工作,如今是越来越有力不从心之感了。”
  太孙见这个一脸文人清高的郭番台,要不是知道他是汉王安插在浙江最重的一颗钉子,这些年没少为汉王捞钱,怕都要被他那一脸忧国忧民的样子感动了。
  果然文官不要脸起来比武官更恶心人些。
  他也换上一副悲天怜人的表情,对着众人道:“孤一路走来也遇到几波逃荒北上的难民,缺衣少食、背井离乡,为了什么,你们怕是比孤明白。当然也不止浙江一省如此,福建等省也不少见,可你们这儿是最严重的。孤希望诸位能从民生着手,拿出切实可行的解决办法来。羊毛出在羊身上这么粗糙的道理相信不用孤来教你们才是。”
  郑番台见话题扯到了时政上,也不敢敷衍,凛然回道:“布政使司商议过,打算主要从下几方面入手,一是新开荒地免税期从以往的一年延长至两年,二是尽量安抚农民固守家园,给予适当减免或扶持,三是桑田免税的细节要做一定的修正,四是修缮水利灌溉设施、加大对农作物的实验和灾害的防范,五是彻底清理浙江一省的盐政、严查私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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