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钗斗草-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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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您饿了吗?奴婢马上给将热好的粥端进来。”墨兰听见金缕衣的声音,脸上的喜悦又转为了哀伤,抽泣了两声便转过身离开了。
“清秋……”金缕衣继续喊着,难道她看起来有这般糟糕么?还是说她真的已经不属于这个世间了?
“公主,您醒了?”清秋刚跨进门,便瞧见金缕衣睁开眼睛瞪着她,于是赶忙问道。
金缕衣终于松了口气,看来她确实还活着,只是怎么清秋亦是一身素衣?
“我还没死吧?”金缕衣疑惑地望着雪白的床顶,稍微一动弹便感觉胸口疼痛难忍。
清秋见金缕衣这般神情,心下便猜到了九分,于是赶忙解释道:“公主,在您昏迷这段时间,尚麒帝薨了。”
“什么……咳咳……”金缕衣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睛,顾不上胸口的疼痛,用力说道,“何时?缘何?”
“也难怪您不知晓,据说在您晕过去之后,又有一名宫女趁乱向先皇射了一支袖箭。这袖箭之上抹了剧毒,几乎无药可解,即使是几名太医联手也无计可施。本来若是玄北神医在或许还能有办法,可惜时间太短,从被中毒到毒发不过两个时辰,神医根本赶不来……”清秋将自己知晓的情形细细说与金缕衣听,待墨兰端着药粥进来之后才大概将情况讲述了一遍。
“我昏迷了几日了?”金缕衣皱着眉头问道,没想到她这一受伤,宫中竟然变了天了。
“公主,您已经昏迷了五日了。王爷这几天也忙,虽然天天来看您,却没时间照顾您,若不是玄北神医用千年人参为您续着……唉,不说了,您醒了便好,快趁热将这药粥喝了。”墨兰擦了擦泪水,红眼红鼻的倒是十分讨喜。
“谁继承皇位?”金缕衣此时最关心的还是这个,毕竟她也算是局中人,得先了解清楚现在局势。
40 调侃
虽说金缕衣已经回到了金香园,但清秋担心隔墙有耳,便先到门口望了望,然后才将门关上回到内室。
“奴婢听说朝廷上此时正处于水深火热之中,以左相为首的清党力荐王爷即位,但是二殿下那边更有凤王撑腰。”清秋语气甚为平淡,仿佛自己置身事外一般。
“那右相萧信呢?”金缕衣闭着眼睛,眉峰微蹙。
“据说萧相近日告病,在府中闭门不出,拒绝见任何人。”清秋将最近打探来的消息告诉了金缕衣。
“闭门不出么?”金缕衣心下暗笑。
他虽不想惹祸上身,可惜啊,祸事却不得不找上他。身为右相,乃是百官之首,虽说地位不如凤王高,权力却并不比哪个王爷小,尤其是其手中的人脉,几乎可以抵得上半壁江山,谁人得到了他的支持,恐怕这天下便已尽入囊中了。这样的大肥羊,哪边能放弃,哪边敢放弃?
人在官场,身不由己,就连一向洁身自好的萧信也不得不被卷入这场腥风血雨中啊!
“可知王爷最近都在做些什么?”金缕衣最关心的还是这个。
虽然理智上她不希望慕辰登上皇位,毕竟若是他当了皇帝的话,她将来的日子恐怕是更加难熬,能不能出得了皇城更加成了未知数了;然而在情感上,她仍是希望他能够登上皇位,毕竟她曾经答应过“金缕衣”要帮助他……
“王爷最近忙得几乎脚不沾地,不过多是忙着国孝之事,其他的事情倒是不清楚了。”清秋皱了皱眉说道。
“公主,您有何打算?”墨兰听了这么久,忍不住插嘴道。
“再说吧……”金缕衣叹了口气,若是能够找玄北问清楚,或许她便可以下定决心了。
“对了,玄北呢?不会这么不负责任,抛下我这个病人自己便跑了吧?”金缕衣不悦地皱起了眉,她可忘不了前次玄北是如何欺负她的。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拿她当猴耍,她可不会就此作罢。
“您这次可是误会神医了。神医最近两日日日上山采药,今日也是天还未亮便出门了,这么冷的天呢!”墨兰嘴快,忍不住便替玄北澄清了。
金缕衣见墨兰说到玄北之时,脸上是一脸崇拜,便忍不住打趣道:“听说玄北神医年纪也不小了,可是还未成家。清秋你看,墨兰年纪也不小了,是不是替她与玄北神医说和说和?”
清秋看了看面泛红晕的墨兰,叹了口气,认真地说道:“这个主意倒是不错,最近这丫头可是天天玄北神医玄北神医地喊,唤得比谁都亲切。”
“清秋,要不待会儿遇见玄北神医的时候你去说说看?若是墨兰能够嫁给玄北,那以后咱们若要找神医帮个忙也容易呀!”金缕衣见墨兰的脸已经可以媲美关公了,心下极为好笑。
“公主,您怎么能说这话?奴婢发过誓要一辈子伺候在您身边,您不可以赶奴婢走的。奴婢对玄北神医好,那是因为神医是您的救命恩人,而且他医术高明,奴婢实在是敬佩才会这般……公主您就别开奴婢玩笑了!”墨兰听完金缕衣的话,立即急了起来,虽然知晓金缕衣不过是与自己开玩笑,可是听见她这般说,心下仍是难受,她是下定了决心要一辈子跟在她的身边的。
“好了,我知你忠心,不欺负你了。说了这么久的话,我也累了。若是玄北回来的话,请他来一下,就说我有要事相商。”金缕衣说完便闭上了眼睛,虽说她的伤在玄北的治疗下已经好了许多,但是毕竟那银剑是穿膛而过,伤及了肺叶,今日说了这么久的话,她胸口又渗出了星星点点的血迹。
若是她以帮慕辰登上帝位为条件,让他放她自由,他会答应么?
应当会吧,毕竟他的心中,江山定然远比她重要吧?
想着想着,金缕衣便再次陷入了昏睡。
夜深人静,虽然新年已过,然而天气却依旧酷寒,尤其是这更深露重之时。
“你不是说有要事相商么?怎的自己倒是睡得死死的?”玄北冷冷地看着金缕衣,只是声音却故意放小了,不愿吵醒睡梦中的她。
金缕衣从申时睡到子时,此时睡眠倒是浅了些,迷糊中听见有人说话,眼皮动了动,低声说道:“谁呀……半夜三更的……”
玄北见其已醒,便将烛台移至面前,道:“是我,玄北。”
“玄北……玄北……”金缕衣重复了两声,打了个呵欠,正打算换个姿势继续睡,却猛地睁开了眼睛,“玄北?”
“是我。”玄北的声音依旧听不出什么起伏。
“你半夜三更的不睡,跑到我床前做什么?”金缕衣忍不住皱了皱眉,思绪有些接不上来。
“你若是没事的话,我就走了。”玄北见她防备地拉住了被角,原本便面无表情的脸在烛光下显得更加阴沉,令金缕衣忽然便有些胆寒。
玄北毫不留恋地转身离开,金缕衣却突然想起自己下午说过的话,于是赶忙出声挽留道:“呵呵,刚才我只是在和你开玩笑,别当真,我的确有要事与你商量。”
“可惜我现在不想听了。”玄北说完这句,突然转身笑了笑,“忘了给你说了,其实我替你疗伤的时候已经看过了,你用不着拉被子。何况,我也没觉得有什么看头。”
玄北说完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混蛋,王八蛋……医术好了不起啊?拽什么拽……没看头?!哪里没看头了?本公主辛辛苦苦养了这么多年,天天拿木瓜当饭吃,竟然说我没看头!哼,肯定是个断袖才会觉得本公主没看头!算了,医术高明心理变态的人也挺可怜的,本公主大人有大量,日后再与你计较,还是先睡会儿再说……”金缕衣骂骂咧咧地喊了两句,很快便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次日清晨,金缕衣还未醒,慕辰便过来了。
“王妃可好些了?”慕辰一进来便坐在了床边,怜惜地抚摸着金缕衣瘦削的脸颊,柔声说道。
41 要求
“回王爷,王妃昨日醒了一次,精神已经好了许多。”清秋恭敬地回答道。
“玄北神医如何说?”慕辰点了点头,依旧目不转睛地盯着金缕衣。
“神医说公主已无大碍,只是恐公主落下病根,所以还需仔细照料。”墨兰兴奋地抢着回答,刚说完便见清秋狠狠地瞪了她一眼,于是讪讪地吐了吐舌头,垂下了头。
慕辰挑了挑眉,眼底闪过一抹厉光,很快又恢复如常,呼了口气道:“如此甚好,否则本王真的要担心死了。”
“王爷无须挂怀,奴婢们定当悉心照料王妃,不敢有半点差池!”清秋声音柔软悦耳,语气亦是不卑不亢。
慕辰此时才看了清秋一眼,微微颔首。
“如此,本王便将王妃交给你们了。最近这几日要好好保护王妃,若是让王妃再受到半点惊吓,本王决不轻饶!”慕辰厉声说完,转过身又恢复了一副优雅温和的贵公子模样,小心翼翼地在金缕衣的额上印了个吻便离开了。
慕辰前脚刚走,金缕衣立马便睁开了眼睛。
“最近这几日要好好保护王妃”?金缕衣脑中回荡着慕辰的这句话,忽而睁大了眼,兴奋地说道:“墨兰,快,快去将玄北请过来。”
最近有危险么?看来慕辰这两日是顾不上她了,这岂非她逃离皇宫的最好时机么?况且她此时正受了重伤,慕辰绝对想不到她会在此时离开。
妙,实在是妙啊!金缕衣的心在雀跃,脸上不由自主地溢出了笑容。
“对了,纸鸢呢?让她去将月遥抱过来,许久不见她,甚是想念。”金缕衣想着月遥白嫩的小脸,眼睛弯成了一对月牙。
清秋点头应了,掀开珠帘出了房门,到大厅吩咐了两句便回来守在金缕衣身边。
由于月遥就在金香园的厢房,所以很快便被李婶抱了过来。
几日不见,月遥似乎又长大了些,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滴溜溜转个不停,见金缕衣朝她笑,也张着一双小手臂咯咯笑个不停。
“李婶,将月遥抱到床上来吧,我想仔细地看看她。”见到月遥的笑脸,金缕衣只觉得全身如沐春风,心下的烦闷似乎也全然消散。
清秋皱了皱眉,道:“公主,您有伤在身,还是让李婶抱着吧,否则这伤口该裂了。”
“是啊,玄北神医若是知晓的话,恐怕脸上又要结冰了。”墨兰脑中想象着玄北下人的脸色,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无法,金缕衣只得让李婶抱了月遥坐在床头。
李婶先是有些犹豫,不过一见金缕衣拉下了脸,便忙不迭地坐在了床头。
金缕衣伸出手抚摸着月遥柔软的胎毛,脸上洋溢着满足的笑容。
“咯咯……”月遥似乎也知晓金缕衣对她的喜爱,冲着她笑得特别灿烂。
“唉,真是个可怜的孩子。娘亲本想给我的月遥好好办个满月酒的,可惜却被诸事耽搁,只能待到你周岁的时候再好好操办了。”金缕衣爱怜地看着月遥,眼角染上了些许忧伤。
月遥似乎也感受到了金缕衣的愁绪,收了笑容,伸出肉肉的小短手想去抚摸金缕衣的脸,却试了几次也摸不到,气得眉毛揪成一团,依依呀呀叫了起来。
“公主,您瞧,这孩子小小年纪便懂得哄娘亲开心了,将来啊肯定是个大孝女,奴婢在此恭喜您了。”墨兰见月遥如此,立即“噗嗤”一声笑了起来。
几人听她这般说,也哄笑起来,纷纷称赞月遥懂事。
小月遥不知为何几人都看着她笑,眨了眨黑亮的大眼,好奇地转着头看了看众人,随即也跟着咯咯笑了起来,两只眼睛眯成了一条线。
“月遥才刚一个月,哪就能看出将来是个大孝女了?就知道胡说。”金缕衣嘴上这般说,但是心下却是又甜蜜又自豪,比自己被夸了还高兴。
众人又说笑了一会儿,便听得有人说道:“何事这般高兴?”
金缕衣抬眼一看来人,顿时敛了笑,扫了几人一眼,道:“你们先下去吧,我有事要问问玄北神医。”
清秋与墨兰行了个礼,便退了下去,李婶也抱回了月遥,转身离开了房间。
“可用过早膳了?”玄北径直走向金缕衣,飘然的白衣与整个房间的白色融成了一体,显得是特别不真实。
金缕衣摇头轻道:“我不饿,不急。”
玄北毫不避讳地坐到了床头,修长的手指扣上了金缕衣的手腕,眉头皱了皱又舒展开来。
“恢复得不错,今日我再添两味生肌的药,想必不出五日便能下床了。”玄北紧绷的双唇微微上扬,脸上的表情似乎也生动了些。
“玄北,我有一事想问你……”金缕衣闭上了眼睛,重新回忆着脑中若有若无的声音,又有些犹豫起来,是玄北说的么?若不是他说的,她又当如何?
“怎的这般吞吞吐吐的?难不成是难以启齿之事?”玄北讥诮地冷笑了声。
金缕衣虽是闭着双眼,却也可以想见他眼底的轻蔑与不屑,不由得又恼怒起来,倏地睁开双眼,问道:“我且问你,我昏迷之时你可是在我身边?”
无论他说没说,总该是要问清楚的,金缕衣心下也是明白,便顺口问了出来。
“你指的是什么时候?刚昏迷,昏迷中抑或是快醒之时?”玄北脸上的嘲笑更甚。
见到玄北这般表情,金缕衣真是恨不得给他两耳光,然而却又因他是自己的救命恩人,此时又有求于他而不得不向他低头。
“自然是快醒之时,否则神医以为我昏迷了也能听见人说话么?”虽说金缕衣不好发作,却仍是不悦地白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道。
玄北倒是不以为意,脸上的嘲笑转为轻笑:“若我说不是呢?毕竟当时在场的不仅仅是我一个人。”
“可是,我当时就只见你一个男子。”当时她虽说不甚清醒,但是该记得她可是一点也不会遗漏,尤其是他如何欺负她之事。
“不知是什么话,竟有幸让你惦记了这么久?难不成是改变主意,想休了慕辰,嫁与我?”玄北脸上挂着笑意,说出的话却更加气人。
金缕衣却也不是这般经不起挑|逗之人,何况大女子能屈能伸,此时她不与他计较,待她伤势好了再与他算账。
“呵呵,玄北神医真是爱开玩笑,你可是誉满天下的神医,怎么会看得上我这个小小的他人妇呢?”金缕衣一笔带过,又继续问道,“是你说只要我醒来,便可以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