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玉良园-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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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再说、回去再说。”见到这父女二人旁若无人的交流,一旁的玉虚真人也站不住了,索性开口打断他二人的谈话,也挡住了其他门派的人探究的目光。
父女二人得了提醒,不再就此次丹劫进行交谈,而周围观劫的人们也陆续围了上来道喜,苏寻也都跟着师长们一一回礼。在这些贺喜的人中她不期然瞧见几张熟悉的面孔。其中表情最复杂的便要数宋易君了。他刚刚来的时候还猜想着在这样不充足的准备之下苏寻怕是难以渡过丹劫,谁料到一柱雷劫结束之后她居然好好的坐在原地。虽然她周身的阵法早已破损不堪,但她竟是毫发无损。
这个结果是宋易君无论如何都没有想到的。他看着苏寻微笑的脸,心中十分的苦涩。想起来他同苏寻的三次见面,第一次她还只是个练气期的黄毛丫头,虽然说是修为倒退了,可是没有倒退前她也没有进入筑基期。那时候她在他眼中不过是只蚂蚁,可以任意搓揉,况且当时她的运气不怎么好,跟在他最讨厌的江童身边。打不过江童,但是他毫无负担的就冲这个丫头出手了。
他得手了,还瞧见那丫头抱头胆小躲避怂样,丝毫不给面子的哈哈大笑。羞辱不了江童便是羞辱他身边的人也是好的,他是不介意用些卑鄙的手段,毕竟这个世道强者为尊。那些弱小的人不小心被当做炮灰做掉了也只能够怪自己命不好。
可是第二次见,她居然一下子进入筑基期了。原本对战江童不成,心中本就有一股邪火想要发泄,却又瞧见这个命不好的丫头。是的,在他的心里,这个小丫头碰上他还真的命不好。却未曾想,他又失手不说,还当众出了大丑。
而现在,不过半个月的时间,她便成为了金丹期真人,他从前根本没在意过的、一直俯视的人,从今天起却一跃成为他要仰视的对象。他心中蔓延过一种空洞又恐慌的感觉。
虽然身边围着许多的人,可是苏寻还是一眼瞧见了那人群后面失落的宋易君。她的目光闪了闪,知道自己这一次渡劫怕是把他给打击狠了。想起他三番两次的挑衅,觉得这个人可恨又可怜。可是如今自己已是金丹期的人,没有必要再同他一般见识。
要说进入金丹期之后,苏寻才彻底体会了金丹期和筑基期的区别。她已经可以稍稍调动一些天地之力。要知道金丹期以前的修真阶段都是将自己的经脉、丹田不断淬炼,不断的拓宽,就是为了能够在丹田、经脉中储存更多的天地之气转化为自己可用的真气。丹田越大。经脉越宽广,那边意味着自己可以调用的真气越多。也意味着自己每日行功时可以储存的真气越多。这些真气是消耗品,一旦用完了,真气枯竭,那便是修真者最为脆弱的时候,只能够任人宰杀。
而金丹期开始往后便有所不同了。凝丹便是一个量变到质变的过程。丹田之中的真浓缩到一个程度之后便形成了金丹。有了金丹除了可以继续在丹田储存真气,还可以将金丹当做于天地之气沟通的媒介。越往后修炼,这个媒介越成熟,自己只要处于在天地之中,那天地之气便尽可纳为己用。
这是一个全新的境界,可以说,现在开始,她才在修真的道路上踩下了坚实的一步。
没有再管背后各种眼神,苏寻跟着师长去同同门们汇合。这一次一柱雷劫过后,九云宫的驻地是尽毁了。还好玉虚真人有先见,将本门弟子都转移到别的地方去了。不然还不知道会有多少损伤。
算一算时间群英会也到了尾声,苏寻刚渡过丹劫,但是九云宫的几位掌事者心里都还有很多疑惑和担忧。加上驻地也没有了,用剩下的时间另寻个驻地也实在是没有必要。于是玉虚真人几人一合计,便决定索性打道回府算了。
留下了杜远善后,又让闻人锦、江童领着低级弟子慢慢往回赶。玉虚真人安排好一切之后便同两位师弟带着苏寻、谢九离急急往回赶。
原本苏延儒担心女儿无法御器飞行便想要带她一程。却没有想到苏寻微微一笑。从发间抽出一根白玉簪,在他的面前化作一朵祥云。
“爹,这一次试试女儿的座驾?”
苏延儒瞧着女儿意气风发的面容,不禁也一笑,不做推辞地乘上了祥云。
前方玉虚真人几人走的稍快一些,苏寻也不着急,驾着祥云慢慢的在后面飞。
待前面几人走远之后,一直站在云端看风景的苏延儒开口问道:“阿寻,你是不是有什么话要说?”
苏延儒到底是对女儿有几分了解,这么慢的速度,说是看风景是假,有话说才是真。
这关怀的语气……苏寻鼻子没有由来的酸了酸。虽然隔了一世,可那种父亲的感觉并没有丝毫改变。
“爹……我……想起来了。”她定了定神,踌躇万分,终究还是说了出来。虽然她不知道结果是……
“想……想起来了?你想起来多少?”苏延儒的声音也有些颤抖。
深吸了几口气,她试图冷静下来,回答:“全部。”
看着父亲那颤抖的身形,苏寻终究还是没有忍住,落下泪来。她的表情充满了悔恨与痛苦,好半晌,她才勉强止住了泪,“娘她……是为了救我才去了的。若不是我,娘就不会死。”她看了苏延儒一眼,却又不敢深看他脸上的表情,立刻转过头去,沉默了好久。
“你……不恨你娘?”苏延儒的声音有些许惊讶。
“怎么……”会?直觉的反驳,她才想起来自己曾经做过些什么,反驳的声音也低到不能再低,一张脸霎时间惨白一片。
她恨过。正因为那时候她恨,所以才有了那一系列的事情,最终造成了不可挽回的结局。那一段是她最不想拥有的回忆。也许正是因为那一段记忆所以当她回魂之后才迟迟不愿意同本体中残存的那一魂一魄进行融合。
可她毕竟是想起来了。现在看来,当年的她想法是多么可笑。但那可笑的想法却引发了可悲的后果。苦果和罪恶就算逃避了,最终还是要她自己去承担的。拾回记忆之后,她躺在藏空中想了很久,最终还是决定将事实同爹全盘托出。这是她欠的,必须要还清。
苏寻的声音低到风一吹就散了,思绪纷乱的苏延儒并没有听见她的回答,等了半晌之后,他颓废的有些失望的开口:“阿寻,不要恨你娘……她……”
“爹,我不会再恨她了。一切都是我的错。我恨我自己!”苏寻打断了父亲的话,斩钉截铁的回答。终于有勇气转头,她对上了父亲讶异的眼神,抿了抿嘴,有些自嘲的说道:“当年我真的是……太不懂事。去异世走了一遭之后回来,才发现自己失去了什么。可是这又有何用?最重要的我已经失去了。娘她……再也回不来了。”
苏延儒怔怔的瞧着泪流满面的女儿,心中一阵抽痛,他伸手拍了拍苏寻的脑袋,眼角也湿润了,“若是你娘还在,必定不会希望你这样自责。这件事情也并不怪你,是我们都瞒着你,不然你也不会突然知道便那么激动。”他仔细端详了女儿的脸,心里颇感安慰:“阿寻,你终究是长大了。”
苏寻的心中沉了沉,她仰望父亲那显得苍老的面容。在她出事前,父亲看起来还只有三十来岁,只不过十年间作为修真者的父亲竟然看起来老了这许多。若非修炼功法出了问题,那便是心境出了问题。失去记忆的那段时间她简直就是修真小白,如今记忆找回来了,她便自然想起以前自己便知道的东西。
母亲和自己出事对父亲的打击竟然这样大吗?从小到大她一直觉得母亲才是最宠自己的人,父亲整日里便是守在器房炼器,虽然出关的时候也会对自己有求必应,甚至会陪自己玩耍。可是她最信任的、依恋的还是母亲。所以在她知道真相的时候才会那么激动,才会……
她不敢再往下回忆去。
“阿寻,你娘的事情便不要再提了。”苏延儒的声音让苏寻从思绪中惊醒。
“为什么?”苏寻直觉的开口问道,旋即想起当年出了那么大的事情,门派内岂会一无所知?这也解释了为设么她刚回魂的时候每次不经意提起母亲大家都这么讳莫若深。现在看来一是门内师长对自己的保护,也是怕消息外泄引来更大一轮的风波吧。
闭了闭眼,她的脑海中母亲的形象还是那样的清晰,再睁开眼睛,她神色坚定:“不,我一定要为娘讨一个说法。”
“胡闹!”苏延儒大惊,他重重的斥责她,神情是前所未有的严肃,“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你娘当年用自己性命来换,为的就是求你一个平安。她不会希望看到你想要做的事情。”
苏寻眼眶红了红,她紧紧的咬住嘴唇,将目光调向远方,没有说话。
娘亲(二)
更新时间2012…7…17 21:44:57 字数:3299
白与黑、光与暗都是世界中不可分割的、却又相互对立的整体。有正便有邪,有善便有恶,有道,那便有魔。
苏寻所生活的世界分为几片大陆,她所生存的便是正统道教统领的潜龙大陆,在这里每一个修真者汲汲营营提高修为便是为了有一日能够登入仙界,从此长生无极。
但,这并不是全部。这个世界还有那么一个地方生存着那样的一群人。因为他们祖辈居住的条件艰苦,资源匮乏。为了生存,他们只有互相争夺、厮杀,实力最强的人便是他们当中的统治者。
作为统治者,可以喝到最好的美酒,吃上最美味的食物,睡在最豪华舒适的寝殿中。而别的族人只能够匍匐在统治者的脚下乞求君主赏赐的那一点残羹冷炙。
他们也会修炼,只是修炼的方法完全不同于正统道法,不讲究修心,也不会淡情寡欲。以眼还眼、以牙还牙,不用克制七情六欲,真正的随心所欲。
普通人十分害怕碰上这一群人,在他们眼中,这一群人喜怒随心,半句话不对便让人身首异处。他们,被称之为魔。
魔族自上古以来便存在,他们的祖先便是魔祖。魔祖也是上古神人之一,却也因为脾性与其他神人不合而被疏远孤立。索性带了自己的族人另划了一块大陆定名极乐大陆,在此繁衍生息。但是他并不甘退于一隅,只是潜心培养族人,以期未来魔族壮大便能够推翻那群道祖所建立的世界,从而建立起自己心中的完美世界。
无奈,多少万年来,魔族人慢慢壮大,却依旧比不得修道者。正魔两道多次爆发战争,虽然次次正道都将魔族打回了极乐大陆,可是魔族并不死心,每隔一段时间休整好后便又会卷土重来。
正道击退魔族之后却也无法放松警惕,即便魔族不会大举进攻,但还是不时的会派些弟子偷偷进入潜龙大陆之中刺杀各门派的精英弟子,或者诱惑那些有私欲的凡人加入魔族。
正道的修真者们对魔族恨之欲绝,却也没有什么可行的办法。因为跨入修道的门槛太高,而入魔的门槛却出奇的低。魔族就像是苍蝇一般,打不死你,但是恶心死你。所以,修真界有个不成文的规矩:一旦发现魔族出没,群起而诛之。
苏寻的母亲便是魔族出身。这,便是当年最大的秘密。
曾经的苏寻接受的是正统道教的熏陶,对魔族有种与生俱来的仇恨感。且九云宫上下道侣就不多,有孩子的道侣更少。再加上她天资十分的好,是以从她出生以来便是被众多师长捧在手心里长大的。说一不二,要什么便是有什么,难免被养成骄纵的性格。
试想,一个十五岁的少女,猝然得知自己的母亲竟然是自己最不屑、最鄙视的魔族。她如何能不惊怒?至少在那一刻,她想到的不是母亲对自己的慈爱,而是为什么她身上竟流着一半魔族人的血液?这让一向自诩为道教正统的苏寻如何自处?
都是因为娘,都是因为娘所以她才会这样。突如其来的震撼、自我的厌恶让她找不到发泄的出口,只能将一腔怒火倾斜到母亲的身上。恨她!为什么要生下自己?
她现在还清楚的记得自己控诉母亲的时候,母亲脸上的忧伤和自责。可惜,她被恨意蒙蔽了双眼,全然瞧不见。
现在想来,苏寻后悔过后也只能长叹。枉她一个天资卓越的修真者,明明一早便到了练气十二层,却无法再精进,原因便是她的心境太低。如今她去异世走了一遭,前尘往事尽数想起,可那又有何用?除了能够提醒自己为人子女的失败,还有那一腔无处可诉的悔恨。
苏寻想起在那个漆黑的夜晚,她运功打坐时总觉得真气有所滞涩,气行不顺。加上自己停留在筑基期已经一年了,虽然众人都觉得她修炼的速度已经很快了,父亲也告诉过她不能够急躁,要稳定境界,这样筑基才指日可待。可她全然听不进去,因为比她晚入门的江童修炼的速度隐隐超过了自己,在这样下去她害怕他比自己更早一天到达筑基期。那样的话,他更不会听自己的话,目光也更不会留在自己的身上了。
这样的想法让她烦躁不安,索性推门出去走走。走到院子门口的时候,却看见熟悉的身影一闪。她眼尖的发现那身影竟然是自己娘亲的。一时好奇之下便起了顽皮之心,用了前两天刚学的隐身遁术跟在母亲身后。
她本想潜到母亲身后吓吓她,让她瞧瞧自己的本事。却不想瞧见母亲走了一段之后左右张望,似乎很着急。她心中起疑,便收起了玩笑之心,一心一意的跟在母亲身后,想要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也许是母亲心里急躁的关系,居然没有发现自己。
却不想,她看到的让她完全想象不到的一幕。母亲居然和一个陌生的男人见面。她躲在一棵大树后面偷偷看着那两个人交谈,心中闪过无数种念头。她不敢出声,牙根咬的死紧。
因为距离太远,她听不见母亲和那个人说些什么,她也以为自己躲得很好,却没有想到就在母亲和那人交谈结束之后,那个男人居然冲她的方向一抬手。她便瞬间觉得自己的脖子被掐住了,动弹不得。
她挣扎着,满脸通红,却依旧抵抗不过对方的法力,双脚悬空的向那男人飘去。她第一次觉得几十丈的距离那么遥远,肺中的空气完全排空了,她只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