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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部分

独宠侧君-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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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丹冬还在心里嘀咕着,冷不防撞上一人,皱眉抬头见是念秋,正要像寻常一样踢她一脚,念秋却急喘着说道:“忆、忆夏查清楚了。”
  “查什么?”丹冬愣神一问,陡然想起:“夏家公子?”
  “对!”念秋拉着丹冬说:“去、我们先、先去别院商量商量……”
  摄政王府别院是供从摄政王出去的老人休养的地方,诗青虽说人比较冷情,但对待府中年迈的老仆还是很照顾的,专门将靠近摄政王府的一所别院拨了出来供给那些无儿无女的签了死契的老仆居住养老。忆夏正在别院一处幽静屋子中坐立难安。
  “忆夏。”丹冬推门进来,见念秋随后仔细探查了一番后才关上了门,神情戒备,颇有些不安地对忆夏道:“说吧。”
  忆夏神色凝重,递上来一份调查。丹冬接过后粗粗一览,不可置信地哽了下喉咙,睁大眼睛轻声问:“当真?”
  “谁拿这个开玩笑?”忆夏左右踱步焦躁不安:“这、这让我怎么给主子送过去?”
  “夏家也太他娘的狠了吧?”
  “说起来夏家公子是庶子,被这样对待也不是什么太难让人接受的事情。”
  “我呸!”丹冬横了忆夏一眼:“这话你去将军面前说去?”
  “你说你损不损?我去说,我等着承受狂风暴雨啊?”忆夏神情发虚,凑上前去对丹冬道:“丹冬啊,我和念秋一直都将你看做我们的老大。”
  “别,这老大我当不起。”丹冬立马摆手:“这事儿可别推给我,先说好了,将军让你查就你查,再推给我让我顶上去,除非我脑子进水了才会答应!”
  忆夏腻了上来,丹冬一个侧身避开:“你个女人,少阴我!”
  “丹冬大姐。”
  “叫姑奶奶也没用!”丹冬一屁股挪开:“别拿什么在军队风吹日晒承受力强、皮糙肉厚经得起打来堵我的嘴,这回我可没那么好骗。”
  两个人正拉扯着,在一边一直沉默的念秋突然开口道:“先不说主子的怒火会到什么地步,我们先想想,主子要是执意要娶了那夏家公子,要怎么办?”
  “能怎么办?”忆夏停下和丹冬拉扯的动作,坐直身子正色道:“主子的决定一向不会改,她这次定是动了真情的。”
  “将军一直以来说一不二,说出口的话都兑现了。”丹冬也沉吟道:“这事儿,真的不好办啊。”
  “以前我们不过是想着夏家公子那被赶出府门的庶出身份和主子不配,那时候还想过,大不了让夏家把夏公子接回去,认作嫡子,这样也勉强能配上主子,做个侍夫什么的也就差不多了。可现在……”念秋慢慢坐下来,面上很是为难:“夏家如此对待夏公子,算是撕破了脸皮。夏公子绝对不会再回头和夏家挂上关系。退一步说,即使夏公子回头了,那这件事终究是纸包不住火,会有被世人知道的那一天,那时候主子才是大大的丢脸。”
  “没错,这纸上清楚写着,哪一天,哪位大臣,银钱几何……”忆夏苦恼地望着那张写就黑色小楷的薄纸,叹了口气:“虽然这里面大部分的都是左相倒台后跟着下马的,可到底还有些人只是被贬官,或者罚俸,说不定有人还记得那夏公子呢。”
  “你说夏家是图啥?”丹冬吹眉毛瞪眼睛:“再怎么样,那也是夏家的血脉,怎么能这样对待?”
  “有些人天生就是猪狗不如,那没办法。”念秋凉凉地说了一句,悲叹一声,大概也是对夏家公子的遭遇有些同情,想了想后道:“这样,先不告诉主子,我们先去试探试探夏家公子的意思。”
  “那不行。”忆夏立马反对:“你开玩笑嘛你,这种事能对未出嫁的公子说?”
  “试探个屁!”丹冬剜了念秋一眼,老大不客气地骂道:“这事儿的关键不在那夏公子,在于将军!你试探夏公子顶个屁用!”
  “我的意思是——”念秋埋下身来,轻轻开口:“劝夏公子,彻底斩断主子的想法。”
  “你什么意思?”
  “主子动情动心,我们是无法控制,但若是夏家公子打死不从,主子为人正直,总不会强逼吧?”念秋狠了狠心,道:“只要夏公子不愿意,主子绝对不会强迫。”
  念秋说得言之凿凿,丹冬听得一愣一愣的,拿手拐子戳了戳忆夏,道:“你怎么说?”
  忆夏深吸了一口气,点了点头:“只能这样先试试了。”?

☆、第032章 有疾

?  话是这样说,但谁去做这等缺德的事儿还是没定下来。忆夏丹冬二人你推我,我推你,一个叫着“姑奶奶”不依不饶,一个喊着“死女人”退避三舍。最后二人看向置身事外却是提出这等主意的念秋,心怀不轨地嘿嘿互笑。
  念秋是见过那夏家公子的,双十节亦是她帮着诗青暗中布置。丹冬爽直,说话没心眼;忆夏办事虽快,却还是不及念秋稳重。虽然丹冬年岁最大,但某些时候也还是要听念秋的吩咐。
  念秋想了想,到底还是答应了。
  朱雀大街一如既往的繁华,没有人知道上位者心中所思所想,也没有人猜得到有人要违逆主上做些不得不做的缺德事情。
  停在夏家门口,念秋攥了攥拳,轻咳一声:“有人在吗?”
  夏扬虹起得早,这段日子她都兴致冲冲地跑去附近学塾偷听一位姓方的夫子授课。听到有人问,忙揉着眼睛打开门,一边说:“有人在家的,你找谁?”
  “请问,夏烨煊夏公子可在?”
  念秋见是个小孩子,猜想应该是夏家公子的妹妹,声音变得柔和,也不忍吓到了这小娃娃。夏扬虹眨了眨眼,轻声问道:“你找哥哥做什么?”
  “有事与他商量。”
  “那么早。”夏扬虹明显不信,嘟起嘴问:“什么事?”
  这样的事这小娃娃如何做得了主?虽说这夏家现在只有老父、儿子和小女儿三人,且小女儿是唯一女娃,当由她来主事。但女娃娃年纪太小,不通事务,这样的事情如何与她说?就算说了,她也绝对不明白。
  念秋一边被这小娃故作大人的姿态弄得好笑,一边又有些心酸:想来夏家境况真的很差,不然一稚龄女娃又怎么能学得如此懂事,还想着要替家中哥哥分担烦忧?
  “到底有什么事啊?”夏扬虹打了个哈欠,声音里已经透着不耐烦:“那么大清早的在我家门口要找我哥哥,还直呼我哥哥的闺名,贼眉贼眼的,肯定是个坏人。”
  夏扬虹跺了下脚就要反身关门,念秋忙止住她的动作,无奈地道:“小妹妹,上门即是客,你总不能把我关在门外吧?”
  “那你到底什么事嘛!”夏扬虹扬高声音道:“我还要去学塾呢!”
  “虹儿……咳咳……”魏老爹站在门边朝院子外望,见是个年轻的气度不凡的女人,忙上前来道:“这位小姐,是有什么事吗?”
  “爹爹!她说她是来找哥哥的,可我问她什么事,她就是不说!”夏扬虹鼓了眼睛瞪了念秋一眼:“肯定是个坏人!”
  念秋只得苦笑,一边道:“我的确是有些事情要与夏公子商量,若有唐突,还请见谅。”
  念秋话说得漂亮,可也透着一股子强硬的气儿,魏老爹不是什么大人物,自然也就憷了,可夏扬虹却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叉了腰直视念秋:“不给你见哥哥!哥哥病了,才不要见人呢!”
  念秋闻言一惊,关键时候夏家公子病了?这隔着双十节才三天日子吧?
  见念秋明显不信,夏扬虹更是重重地哼了一声:“也不知道是谁和哥哥去过双十节的,哥哥回来就病了!让哥哥生病的人肯定不是好人!”
  “虹儿!”魏老爹不赞同地喊了一句,夏扬虹只得低下了头拿脚在地上扒拉。魏老爹勉强露出一个笑来,道:“这位小姐,烨煊他的确是病了,你若有事,过几日再来,如何?”
  人家爹都开口了,念秋还能有什么意见?只能告辞而去,心事重重。
  “爹,她是不是和哥哥去过双十节的女人?”夏扬虹大眼睛睁着,看得魏老爹心中沉郁。“小孩子家家的,学男娃娃那么嘴碎做什么!”魏老爹拍了拍她的头:“不是要去看方夫子授课?去晚了当心被人发现了。”
  “啊!”夏扬虹故作惨呼一声,急急忙忙跑出了家门。行到半路却也不忘回头嘱咐:“爹爹,我午时会回来吃饭的!”
  夏家的日子没有变,双十节那日所发生的事情夏烨煊没有告诉魏老爹,只说了句“与一位小姐逛了逛灯会”便作罢,而知情人陈挽究因为没有和那些所谓的“贵族公子”一起游玩,又被他那古板的娘禁足了。受不了他爹不住掉的金豆子,也因为心里有事,陈挽究连爬墙的心都没了,乖乖待在家里哄了几天他那爱哭的爹。
  夏烨煊的暖玉是贴身放着的,魏老爹没怎么注意也就罢了,但那件蓝锦衣裳还有他回家时披着的大氅却不能藏起来。
  魏老爹心中忧虑,本来想问,见儿子回来就倒在了床上拿大氅把自己裹了起来,忍了忍还是想,明日再问清楚吧。
  谁知第二日,儿子却感了风寒,发起了低烧,整个人昏昏沉沉的,但好在还能吃饭。魏老爹拿了两副药回来给他煎了,喂了他吃,现在情况才算好了些。
  “烨煊啊,爹熬了点儿稀粥,趁热喝喝。”
  魏老爹舀了舀碗里的粥,坐到床边低低唤夏烨煊。夏烨煊微微睁眼,轻轻咳了一声,接过魏老爹手中的碗喝了一口,叹道:“爹,辛苦你了。”
  “傻孩子,爹哪有你辛苦!”魏老爹怜爱地摸了摸他的头,踟蹰片刻方道:“方才,有位小姐来找你。”
  夏烨煊眼中明显亮了一下,连端着碗的手都有些抖了起来。魏老爹没有注意,正给他理着被子,边说:“虹儿说你病了,不便见客,我也是那么回了的。然后她就说了声告辞走了。”
  夏烨煊眼中的光暗了下去,魏老爹坐回来犹豫地问:“烨煊啊,那女子是否就是跟你一起过双十节的女子啊?”
  夏烨煊没有答话,他想,应该不是吧,若是她,听说他病了怎么可能不进来看他?她是连他洗个衣服冻红了手都要送块暖玉给他暖手的人啊。
  “我瞧着也不像。”魏老爹自顾自地说着:“你那日回来抱的那衣裳一看就是上品,你身上穿的那件氅子也不是什么便宜的。今天那位小姐虽说人长得贵气,可身上料子还算普通。”
  “爹,人都走了,还想这些做什么。”
  “怎么能不想?”魏老爹嗔怪了他一眼,见儿子又低头默默喝粥,叹了口气,道:“烨煊啊,爹老早就想问了,你双十节到底是和谁过的啊?陈公子也不在,爹也没个问的人。”
  夏烨煊一径沉默,魏老爹担忧更甚:“你拿回来的东西可都是贵重的,莫不是惹上什么了不得的人物了吧?”魏老爹拍着夏烨煊的腿说:“咱们家小门小户的,你年岁也不算小了,找个勤劳老实的普通女人也就罢了,可别眼高过天沾惹上什么大人物啊。爹怕了,咱们平平淡淡过日子,嗯?”
  夏烨煊微微抬头,看着面前明显显老,从未保养过自己的男人,微不可见地点了点头。
  这头是父慈子孝,而那边却是纷争又起。
  “什么,病了?”忆夏拔高了音量吼了一句,被丹冬捂住:“你个死女人,吼啥吼!小声点儿!”
  忆夏扒开她的手瞅着念秋:“双十节回家后就病了?”
  “据夏家小姐说,是这样的。”念秋依然是沉着地开口,忆夏却近乎懵了:“那我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丹冬没好气地剜了她一眼:“你去查消息怎么这段时间夏家公子的情况你都不清楚?”
  “我哪知道啊!”忆夏很委屈:“我就只查那段日子了,谁还有那空闲功夫关注他病没病啊!我都要愁死了我。”
  “该!”丹冬不客气地顶回去:“你就等着承接将军的雷霆狂怒吧你!”?

☆、第033章 寂寞

?  忆夏很纠结,很为难,手捏着这调查结果丢也不是,不丢也不是。这东西现在就像是个烫手山芋,要是忆夏知道还有“定时炸弹”这么个武器,定会立马跳起来指着这东西直点头。
  “念秋,帮帮忙……”
  念秋觑了忆夏一眼,眼观鼻鼻观心:“你明明知道主子挂念夏家公子,夏家公子生病的事情你敢不上报上去?”
  “那这个怎么办?”
  “一并交上去。”
  “念秋!”
  “反正是你担着,没我什么事。”念秋施施然说完,提步欲走,忆夏一把拉住她:“咱们一直都是一条绳上的蚂蚱,再说,你还出了个主意呢?不怕妹妹我报上去?”
  念秋脚步一滞,恨恨骂了句:“误招小人。”忆夏笑得没心没肺,可眼底的忧虑三人都知。
  摄政王府后花园有一人工湖,唤为“未名”,湖堤绿柳攘攘,迎风而动,颇为秀丽。湖中建有一亭,名唤“傲然”,独立于湖水之上,清风徐来,水波微兴,亭自岿然不动。于其上纵览未名之湖湖光水色,煮雪烹茶,谓为雅事。
  诗青坐于傲然亭中,手敲击着茶案抿紧嘴唇。忆夏忐忑不安立于其旁,念秋跪在地上,丹冬大气不敢喘,近乎屏住了呼吸。
  “本王养的好手下。”
  诗青声音不大,近乎是轻言细语,其中寒意却让亭中另三人生生打了个寒噤。念秋弯着背不发一语,腿下是坚硬石质铺就的地砖,地底的冷意袭上膝盖,蔓延全身,她却不敢动一动身子。
  “昨日就查清楚了,嗯?”
  忆夏惶恐地出列,哽了哽喉咙方道:“是。”
  “啪!”
  一声清晰的箍掌声骤然响起,丹冬一腿跪下,头低低垂了,心里却是万般恐惧。
  摄政王虽说是她们三人的主子,却一向并不以主子之威来恫吓她们三人,近乎平辈相交,有时她们三人与摄政王说话也没大没小,摄政王亦并不多叫责怪,更别说是动之拳脚。
  今日为了一个男子,一掌打了忆夏,这、这说明了什么不言而喻啊!
  “本王一向视你们为本王的左膀右臂,今日却遭受你们三人联合欺瞒。不尊主上,目无本王,这就是你们的忠贞之道?”
  “主子。”忆夏从地上爬起来,诗青这一掌打下去即使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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