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变之魔亦有情-第7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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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宫苦将自己大脑中所有可以安慰可以劝解的词汇想了个遍，可是却实在没有办法组织出一套最适合劝慰鬼使的语言，不是南宫苦语言笨拙。而是，任何的语言，都没有办法安抚那颗，被各种痛苦击打的支离破碎的心上伤痕的分毫……牢房中好静，其他牢房的噪声也在这一刻变的鸦雀无声，南宫苦与鬼使轩辕之间所产生的悲哀，弥漫在整个监牢，所有的犯人在同一时间停止了喧闹，心头滋生了一股莫名的伤感……
过了许久，当牢狱中的喧闹之声再起的时候，南宫苦对着眼中已经萌生了死意的鬼使幽幽的说道：“你觉得自己真的罪不可孰么？”“是的！我罪不可孰！”鬼使叹息一声，肯定的说道。
南宫苦再次的沉默了，眼神若有所思的看着墙角。正当鬼使轩辕不自觉的想去窥探南宫苦的思想的时候，南宫苦已经回过头来，皱着眉头说道：“你先回答我几个问题后，在去说什么惩罚不惩罚的事！”南宫苦的话音顿了一下，看了看鬼使轩辕，也没等他是否答应，就当先的把问题说了出来：“第一个问题，我听我的爷爷和我说过，当年率领修真界攻击通天教的是元始天尊和太上老君，可是为什么你所说的那个神秘人物却把只是一个弟子的清松带去了呢？如果把那两位实力更加强大的，随便的带去一个，不是比清松更加有把握击溃通天教么？第二个问题，为什么那个神秘人物在知道教主闭关后，才去攻打通天教呢？按照常理来说，他是一个仙人，仙人的实力应该远比一个还未得天道的修真者强大呀？可是在你的话中，我怎么觉得那个仙人好象很忌惮教主似的？最后一个问题，你被他们擒获后，为什么没干脆的毁掉你？而是把你关在了这么一个地方？”南宫苦连珠炮似的把心中想不通的问题一股脑的全部的说了出来，说完就仰靠在墙角，看着鬼使轩辕等待着他的答案。
当南宫苦的第一个问题说出来的时候，鬼使轩辕的心中不由得暗暗称赞。这个新教主的心思果然慎密，短暂的思考就已经抓住了问题关键的疑点。可是，当南宫苦的第二个和第三个问题飞快的说出来以后。鬼使轩辕也不禁的楞住了。因为，在南宫苦没有把这两个问题说出来之前，鬼使从没有考虑过这些问题。倒不是说鬼使对问题的思考能力太差，而是因为鬼使的天性使然，他本就是一个没有心机的人，从他脱离鬼界到修为达到做通天使者的程度，也只有短短的不到二十年而已，心理的成熟度也就相当于人类的半大小伙子。
之所以能够在短短的时间内修行达到了通天教四使中，其他三使的境界，那是因为他身体的构造与别人不同，可以说，鬼使根本就是一个纯能量体，也就是说，鬼使的修炼只需要有人在边上稍加点拨，让他明白修炼的法门，纯能量体的修炼速度绝对可以用一日千里来形容的，更何况，他所修炼的功法是通天教主为他量身研究而成的。
看着鬼使半天没有吭声，盯着自己的大眼睛中好象也没有思考问题，而是有一丝尴尬的神色在眼中不时的闪过，不禁疑惑的问道：“鬼使你怎么不说话了？难道我所说的也正是你这么多年来百思不得其解的？”南宫苦无意中的话，更加深了鬼使的尴尬，长长的驴面上仿佛都能看得出抹上了一层红晕。心中惭愧异常，低头嗫喏道：“是属下……属下……这么多年来，只想到了第一个疑点而已。第二个我没有想到。第三个我觉得很正常啊？把握的精神体禁锢在驴的脑海中，关押在这里，不是比魂飞魄散更加痛苦么？”听完鬼使的话，南宫苦大感失望。他虽然也看得出来鬼使心性单纯，可是也没想到鬼使竟然单纯到近乎于愚蠢的地步，以南宫苦和道门和清松真人的接触中，可以肯定的是清松真人绝对是一个心机深沉并且心狠手辣的人物，按照清松真人的一贯作风，他才不会无聊到拿折磨鬼使解闷呢！一定会毫不犹豫的把鬼使打的魂飞魄散，可是清松真人并没有这样做，那这就是一个疑点，可是在鬼使的话中，好象清松真人没有杀掉他反而在情理之中似的，不禁得心中暗道：“怪不得通天教当年会失败呢，把一个那么大的重任交给鬼使这样的人，失败也算是意料之中了。不过，以当年的通天教主的才能，不应该忽略鬼使的心性有可能影响战斗啊？”南宫苦越想越头疼，这样想了下来，居然又多了几个缠绕在脑海中的疑问，本来在南宫苦印象中很简单的那个通天教一役，现在真可以说是扑朔迷离了……
幸好，此时的鬼使在听了南宫苦的问题后，也临时抱佛脚的开始了思索，不然他要是知道了南宫苦心中的想法的话，估计当时就得自绝在南宫苦面前了。
就在南宫苦彻底的放弃了能在鬼使的口中得到什么答案的希望，自己在鬼使的讲述中寻找着蛛丝马迹的时候。鬼使冷不丁的一句话，当时就把南宫苦惊的楞住了。原话是鬼使用一种极其肯定的语气说的，话的内容是：“当年修真界与通天教的一战中，元始天尊和太上老君并没有亲自到场！”“什么！你怎么知道！还这么肯定？”南宫苦稍有迟疑后，急忙问道。“刚才你这一说后，我又仔细的回想了一些当年的事情，我想起一件事！”鬼使说到这的时候，话音又顿住了。南宫苦的性子现在本就有点急噪了，被鬼使这慢性子一磨，顿时有些不耐烦了，埋怨的说道：“你都想到了什么，一次的说出来行不行！”鬼使察觉到南宫苦心中的不满，看了看南宫苦，心中暗道：“我是奸细，你把我杀掉就行了呗。可是对待通天教的元老也应该有点礼貌吧！”嘿，他自己慢性子把人家的火点着了，反尔还挑剔起别人来了。想归想，挑剔归挑剔。该服气还是得服气，自己想了几千年的东西反尔没人家这么一会想到的多。鬼使把心中对南宫苦急噪态度的不满压了下去，说道：“当年修真界一攻打通天教的时候，打的旗号就是元始天尊和太上老君亲自带队诛魔的！我和其他三使虽然对自己的修为有自信，但是元始天尊和太上老君的名气太大啊！我们的心中不免也会产生忌惮，教主看出来我们的顾虑，肯定的告诉我们说，元始天尊和太上老君没有亲自来的！我们听了以后就像你现在这样，心中充满了疑惑。但是教主并没有进一步的解释，只是嘱咐我们只要坚持几天，等到他迎接完天劫之后，那整个的修真界包括通天教再内，将永远没有歧视，永远不会再有争斗的！”鬼使又补充说道：“以教主的为人，一定不会无的放矢的说些没有把握的话的！所以，我们心中虽有疑惑，但是开始时对元始天尊和太上老君的顾虑却已经烟消云散了。而且在我们从开始的打斗，到我们退回通天教总坛布下诛仙大阵的时候，也确实没有见到元始天尊和太上老君的出现。”“刚刚我听你说，打斗中，通天教的教众伤亡了七成。你现在又说元始天尊和太上老君并没有亲自到场！那我问你，教主的实力就那么不济么？难道凭他的本事还没能抵抗住修真界的攻击？”南宫苦从小就在南宫无妄的口中听说各种关于通天教主强大实力的故事，在他的心中，通天教主可算的上是一个无敌的强者，如果说南宫苦也崇拜谁的话，那这个人一定就是通天教主，可是现在前前后后的经过鬼使的讲述，曾经那个披靡天下的通天教主的形象，在南宫苦的心中基本上已经接近了颠覆的边缘。
鬼使轩辕敏感的捕捉到了南宫苦语气中对通天教主实力的怀疑。眼睛红红的狠狠瞪了南宫苦一会后，激烈的声音在南宫苦的脑海中咆哮似的响了起来：“你！你没有任何资格做通天教的教主！我告诉你！你不尊重我可以！不尊重任何人，我都没有意见！但是，你惟独不可以对教主不敬！一点点都不行！”鬼使怒气冲冲的说完，干脆就拖着两条残腿，挪到了离南宫苦远远的，挪动间残腿带来的剧烈疼痛，使鬼使暴怒中剧烈的喘息都出现了颤抖的波动。
所有的人都是这样，就是再老实，脾气性格再温顺，也都是有他的底限。只要不踏过这道底限，那他对所有的人都和和气气。但是！如果你踏到了他的底限的话，无论你是谁，就算是天王老子！他都不会对你假以颜色。此时南宫苦与鬼使就是这样，通天教主在鬼使的心中是至高无上的。南宫苦的问题没有错，错就错在他的语气上了，他触犯了鬼使的底限，或者说，在鬼使的心里，南宫苦亵渎了他的信仰！以鬼使现在还残存的那点实力，没有对南宫苦采取什么过激的行动，已经是给了他很大的面子了。
南宫苦根本没有想到这个温温和和的鬼使会有这么大的脾气，鬼使毫不留情的指责，让平时也是高高在上的南宫苦很是难堪。心中对鬼使疼痛中的喘息产生的不忍心情，也被他的倔脾气压了下去。哼了一声后，转身对着墙角，把头继续的埋在双膝间，也对鬼使不理不睬起来。
牢室中开始弥漫起了一股沉闷的气息。其他牢室的喧闹声好象忽然大了几倍的钻进南宫苦的耳中，寂寞感像是潮水一样将南宫苦吞没了……
这种孤独的感觉，鬼使倒是无所谓。毕竟他已经在这种环境中生活了无数的岁月。但是南宫苦就不一样了，初到冥界时单身跋涉了几天的孤独，和能不能逃离冥界惶惶的心情，像是两座大山一样压在了心头。让他强烈的渴望着与人交流与人沟通，以达到暂时的忘却烦恼，暂时的缓解压力的目的。
开始时鬼使要是不和他交流的话倒还好，最多像是一个吸毒的隐君子，身边没有毒品的时候或许还能强烈的压制住自己的渴望。可是现在明知道身边有一个人，却不能说话的感觉就跟一个隐君子明知道毒品唾手可得，却无法吸食一样的痛苦并且焦躁不安。
无论以什么姿势待着，南宫苦都感觉全身的不得劲。毛躁的心情带起了一股不耐烦的火气，恨不得立刻找个人来打一架，来发泄心中的郁闷情绪。
南宫苦腾的站起身，不停的来回踱步，没好气的踢着脚下的干草。“唉……”鬼使发出一声长长的叹息传入了他的脑海，这声无奈的叹息像是一盆冰水似的，浇到了南宫苦火气旺盛的心头。逐渐在烦躁中迷失的心智，重新的恢复了一丝清醒。继续的来回走了几步后，南宫苦悄然的又坐回了原来的角落。反思着自己刚才的话语和对待鬼使的态度。
“自己这是怎么了？从前的耐心呢？在绝境中不知道积极的寻找出路，却一味的给自己凭添压力！自以为已经很稳重，可是现在看来还真是嫩的很啊！”南宫苦暗暗自责着。
人生的道路，如果一直都是顺顺利利的话，那很容易就养成目空一切自以为是的毛病。南宫苦自从入世与道门和教廷开始斗智斗勇开始，可谓是战无不胜。表面上虽没有表露，但是内心中确实已经自以为是的有些骄傲了。这短短的时间中，经历了与清松真人一战的大败，又经历了刚刚的反思。他才察觉到，原来自己的毛躁心绪生成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心中暗道惭愧的同时，也是一阵后怕。和道门的抗争真可以说是把脑袋拴在了裤腰带上，人聪明一时容易，但是要想聪明一世的话，那就一定随时都保持一个极其清醒的头脑。他的每一个计划，牵涉的不只是他自己的安危，而是所有与他最亲近的人的生命。
回头看了看鬼使，发现鬼使的喘息已经不在那么剧烈了，看来不只是疼痛减轻了，刚刚被南宫苦激起的火气也消了很多。南宫苦开始琢磨起怎么去给鬼使赔礼道歉了。
鬼使善于窥视别人思维的本事，这个时候又显示出对南宫苦有利的一面了。这不，还没等南宫苦先说话，鬼使就已经给南宫苦一个台阶下了。“看来，南宫老哥选你是没错的。做一个领袖就要这样。要随时有着清醒的头脑并且还要随时有自我批评的勇气。呵呵……现在看来，你身上已经有点当年教主的风范了。”听到鬼使的话，南宫苦心中一阵的不好意思，脸上也像盖了一层红纱似的，发烫不已。“鬼使前辈，是我错了。不知道怎么了，自从到冥界以后，心中就烦躁不止。还跟您发了脾气。”经过了一阵反思后，从前的那个对朋友温文有礼的南宫苦又回来了，自责而又礼貌的话语让鬼使好不受用。
俩人的脾气都以平静，因为当年事件的争执也算是告一段落。鬼使的倔脾气被南宫苦捋顺后，也忽然想起俩人的身份了。人家好歹也是新教主啊，自己是谁？自己可是一个铸下弥天大错的奸细，那有什么资格跟南宫苦耍脾气呢？再说，就算自己不是带罪之身，一个活了几千年的老家伙，怎么也应该有点当长辈的样子吧！跟年轻人较什么劲。鬼使的心中一阵汗颜，生怕南宫苦再提起刚刚的事，心中思绪一转，打岔道：“对了，你还没告诉我是怎么进入冥界的呢？”南宫苦也巴不得赶紧转移话题，听到鬼使的问话后，反正时间现在多的是，干脆就把自己遇到南宫无妄以后所有的和道门斗争的事件，简单而又不失明了的讲述了一遍。这一讲述不要紧，把鬼使轩辕是气得简直就是怒发冲冠，两只长长的耳朵不停的颤抖着，粗黑的驴尾巴使劲的拍打着地面，打的地面是尘土飞扬。南宫苦的话音刚落，脑海中就被鬼使咆哮的声音，利用南宫苦听的不是很明白的文言文话句，将清松真人的十八代祖宗都问候了一遍，也真是佩服鬼使，骂了好一段时间中，南宫苦楞是没有找到一个脏字。
鬼使的一顿发泄，爽了他自己，苦了南宫苦。听着别人骂清松真人感觉固然不错。可是如果一听就是半天的话，估计谁都受不了。更让南宫苦郁闷的是，这声音还不是在耳朵进入的，而是直接的响在脑海里，南宫苦努力的忍耐着，脸上还要强装出赞同的微笑。他这一微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