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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部分

说英雄谁是英雄之05朝天一棍-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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诏”的蔡京而为,对蔡党一伙人更是痛恨切齿。
再说,花枯发更曾有亲眼目睹亲子给蔡京派来的刽子手活生生剥皮而死的血海深仇。
所以,他更是仇恨蔡党的人。
他们在低下阶层的黎民百姓间,甚孚众望,故此,常听贫民哭诉,频闻江湖中人谈起,而今奸相当道,民不聊生,生灵涂炭,尸横遍野的情形,“发梦二党”的人都甚为悲愤,恨不得要食蔡京髓、啖蔡党肉、且将蔡氏当权一族挫骨扬灰,方才甘心。
因而,他们听闻“金风细雨楼”的好汉(同时也是“七大寇”里主要成员的)唐宝牛和方恨少,居然在“寻梦园”里把他们心目中的“天下第一猪猡”:皇帝赵佶,以及“天下第一奸恶”丞相蔡京揍了一顿,且打得脸青鼻肿的,当下人人拍手称快,喝彩不已,只恨唐、方二人,没真的横狠下来一气把没骨头的皇帝、没良心的丞相活活打死。
之后,又听闻蔡京要当市处斩方、唐二人示众,“发梦二党”的人已下定决心劫法场,于是,花枯发和温梦成各自带党里人马、派中子弟,里应外合,营救这两名他们心目中的汉子。
事情变成了这样:吴其荣为了要帮雷纯“做大事”而跟为了要跟蔡京作对的温梦成、花枯发二人成为敌对,决一死战。
或许,这在佛家而言,两个完全本来毫不相干的人会因为一些十分偶然的因素而聚在一起,不管为敌为友,都是缘份。
只不过,他们非友,是敌。
所以,这是恶缘。
同时,也是恶战。
惊涛书生吴其荣一面抹汗,一面杀入“回春堂”。
由于“回春堂”是指挥这次“劫囚行动”的重枢。主持这行动的花枯发,他当然不让吴惊涛夺得这重地。
于是他一个箭步就跳了过去,作势一拦,叱道:“退回去!”吴惊涛笑了。
嘴很校
牙齿很白。
说话也很轻柔。
“你是花党魁?”
花枯发哼道:“我知道你,我识得你。惊涛公子,我们本没仇没怨,你干吗为奸相杀我党人?”
吴惊涛又在揩汗,却问非所答:“我不想杀你,也无意结怨。你走开,我进去,各走各的,我就不杀你,大家都好。”
花枯发怒极了:“蔡京胡作非为,关你屁事!要你为虎作伥!滚回去,否则我要你血溅五步!”
吴惊涛摇摇头,只管向前走了一步,说:“蔡京的事,关我屁事?不过——”说着又踏了一步,睨向花枯发:“我既然来了,而且答允过要制住你们的中枢,我就一定要做到—
—”又行了一步:“反正,我手上已染了你们党徒的血,已洗不清了,你要活不耐烦,那我就成全你吧——”边说时又走了一步,忽然停下来,凝视花枯发,道:“我已走了四步了—
—你真的要我走第五步才肯倒在自己的血泊中吗?”
花枯发怒吼一声。
出了手。
七、试招喂招阴毒招不打自招
花枯发向吴其荣第一次出手,是旨在试招。
他瘦孝精悍,身上的每一两肉似都榨不出油却能磨出铁汁来。
他容易狂怒。
他时常暴跳如雷,打人骂人,甚至杀人——就别说他的敌人了,就连他的亲友、门徒,也很怕他。
不过,其实他一旦对敌的时候,他的狂暴便完全转为冷静、敏锐,绝不受个人情绪所影响。
当然了,要不这样,他也不成其为一党之魁。
——能在京华里当上个市井豪杰的首领,可绝对不是简单的。
花枯发看来毛躁,但也心细如发:这可以从他接管了佟琼崖(佟劲秋之父——详见《一怒拔剑》一书)的盐、油、布、柴、米、酱及马、驼、骡的行业后,不到三年,便可以应付苛税繁征,并团结了各路好汉,为“发梦二党”效力,便可见一斑了。
真的出手。
——手就是他的武器。
他五指骈伸如一叶,直戳向吴其荣。
吴其荣头也不抬,立即反击。
他也是用手。
掌。
两人就这样,对了一掌。
这一掌对了下来,好像都没什么。
吴其荣眨眨眼。
花枯发扬扬眉。
两人都没怎样。
但半晌之后,忽然,在花枯发身后十一尺余靠正面墙壁有一桌子,桌上有一口大瓶,瓶子忽“波”地一声,裂了,碎了,瓶中药丸,滚落一地。
得得得得得……
冯不八、陈不丁这时赶到,看了迸裂的瓷瓶碎片,再看看滚动中的药九,转首才发现花枯发原来已退了三步。
这时际,吴惊涛又拔步前行。
花枯发也在这时“拔”出了他的武器。
叶。
叶子。
他的武器是一片叶子。
——不是小叶子,而是偌大的一片叶子:椰子叶。
他把椰叶舞得发出破空尖啸,就像一把两边布满锉齿的锯刀,猛向吴其荣当头耙落!
这叶子竟像是纯铁铸造的。
谁都看得出来,花枯发这一击,是动了真火。
惊涛书生抬头看了一眼。
只看了一眼。
他出手,出手一掌,一拿拍在“椰叶”上。
“啪”的一声,惊涛书生晃了晃,花枯发闷哼一声,看来,跟先前一样,谁都没有什么异样。
可是,在花枯发背后墙上原来挂的一张王小石手书:“一蓑烟雨任平生”的字书,忽然碎裂成片,片片翻飞纷然落下。
这挂轴是一张纸,软的,能给内劲激成碎片,远比撞碎花瓶更难上三十倍!
这使得陈不盯冯不八马上感觉到:好像是花老头吃亏了。
所以他们越发感觉到他们赶援“回春堂”此项行动是做得对了。
他们立即加紧了阴招、毒招,冯不八的“龙身虎头拐”一阵狂扫,了账了七八名官兵;陈不丁的“五鬼阴风爪”,一爪一个,已拧断四名官兵的脖子,三名官兵的膀子,两名官兵的腿子。
他们要立援花枯发。
可是花枯发并没有气馁。
一个好战的人是不易气沮的。
——何况是他:一向在挫败中建功立业的花枯发!
他马上还招。
这一次,他又“拔”出另一件“武器”:还是树叶。
——一张好大的树叶:芭蕉叶!
他一叶砸向吴其荣,就像持着一把大关刀,呼风唤雨的斫向这文弱书生头号大敌!
吴其荣只哦了一声,出手。
仍是一掌。
掌击芭蕉叶上。:闷响,像是一个人给炯在布袋里暗哑的叫了半声。
之后,吴花二人,同时向后退了一步,也没什么事故。
看来,他们二人就像在互相喂招,既没什么恶意,甚至也没啥敌意似的。
过得一会,轰的一声,花枯发背后的整栋墙,忽然倒塌了。
完全坍倒了。
完完全全彻彻底底的溃倒了。
花枯发居然笑了。
他揉身又上,这一会,他是芭蕉叶、椰子叶左右开弓、双龙出海,一齐攻去!
吴其荣仍沉着应战。
冯不八、陈不丁却一眼已看出来了,知道花枯发已吃上大亏了,连忙呼啸连声,拐杖铁爪,一齐攻向惊涛书生。
——花枯发“双叶”井攻,再不从容,等于对自己败象已不打自招。
经过丧子之痛的花枯发,还有在寿宴上惨被羞辱的“不丁不八”,对付敌人,已再不容情。
八、怒笑轻笑美人笑请勿见笑
冯不八的杖法,只有一个诀要,那就是:——砸!
她一面打,身子一面不住的旋转,凡她杖风风过处,无有不当者披靡,无有不摧枯拉朽的。
她一面运杖如风,一面披头散发,尖啸不已,不知者以为她发了疯,其实这也是她制敌、慑敌之法,使敌人心乱神悸,她便急攻猛打得利。
甚至以穷追猛打取胜。
——这种战术,本只属于天生魁悟的猛汉才能以势逼人,但冯不八却艺高人胆大,非但敢用,而且反而能将她瘦小的身形作最猛裂的发挥。
她是以性情运使杖势,而拙以身形。
陈不丁则不。
他夫人冯不八使的是至刚至猛的杖法,他的爪法却至阴至柔,更十分狠毒。
他跟他的夫人一样,也有成名兵器。
他的兵器是一支伸(有八尺长)缩(只一尺四寸)自如的精钢鸡爪挝。
他的笔挝专捣人要害、死穴。
他不止扭断人颈、头要害,也拧甩敌人的手足四肢,更连耳朵、鼠蹊、十指、十趾,无一不沾着即为之绞碎扭折。
他以右手执钢挝,左手空着。
但空着的左手,使出麻醉爪、虎爪、豹爪、鸡爪、鹫爪功,杀伤力更尤甚于拿武器的那只手!
他与冯不八合攻吴其荣,再加上花枯发的“双叶”。
可是,吴其荣依然前行。
虽然他前行已缓,但仍在前行。
他的双手,也发出了一种斑烂彩芒,渐成紫色。
他每遇上阴着、绝招,他的手也只不过是动那么一点点、一些些、一下下,就把对方可怕的攻势瓦解了、消解了,而且还是解决于无形。
他好像只心意一动,就能马上作出了反应,他的劲气完全是来自丹田,但又似蕴自天地间,只要一动意就马上抖决迸发,似乎已达到了绝代高人的中:“一羽不能加,一蝇不能落,一触即有所应”的绝灭境界。
他仍向“回春堂”内徐徐走去——仿佛他一旦起步,就绝不回头,决不停步;又仿似有人向他下令:“攻入回春堂,否则死在当堂”,他已没了回头路可走,就只有前行一途了。
所以他在进。
换句话说,反而是合战他的三大高手:陈不盯冯不八、花发在节节后退了。
不过,由于是四人交手之际,罡风、阴风、花叶风狂起,而又绽发出极其艳丽的紫光霞彩,这却吸引了刚救了班、罗二师徒的温柔之注目。
她一看:哗,很好看。
所以她决定要加入这战团。
——你说,她温柔大小姐决意要加入的战团,能有人拦得住她么?
我们的温姑娘自己心里明白:不知怎的,很多人都无缘无故喜欢她,而她也常很好运气的遇上了许多贵人,但也有不少的人不问情由的妒忌她、嫉恨她,巴不得她快些消失、希望她早些死——可她温女侠就是不死,就是不退,她偏要在这多风多雨多险恶的大江大湖里晃来晃去,且做些更教人羡煞、空自忌恨的大功大德、大业大事来!
她也知道:这些年来,她闯了不少祸,惹了不少事,但只要她温大姑娘本意是良善的,宗旨是帮助人的,管他什么人嫉之恨之妒忌之,她依然我行我素、自由自在、人见人爱、大颠大沛、高来高去的闯江湖,混红尘,开开心心过日子,快快活活度岁月,管他渔樵耕读,理他帝王将相,她姑奶奶照样对对她好的人好、对对她坏的人坏,帮善人行善,与恶人斗恶,除了苏梦枕的死,使她伤怀,白愁飞的逝,令她惆怅外,她可斗鸡摸鱼、闹狗追猫的照样逍她的遥、自她的在!
她一向都很任性。
她就算明知自己任性,但仍率性而为,就算她日后因而遭厄,但她至少已任性任情过,最少也曾率性人间走一回!
她才不管!
也不后悔!
她赶了过来,是要惩戒胆敢闯入“回春堂”的人。
她也不很明白要参与这场格斗的真正理由是:到底是为了不容任何人侵入当年王小石替人治病疗伤的根基之地,还是为了那抓声杖声叶声及灿亮好看的紫霞之气而来的?
谁也不知道。
——反正,她要过去,就过去了。
她掠了过去,对吴其荣戟指大骂,且一刀便斫了下去!
刀光美丽。
美丽的刀光。
刀法轻柔。
轻柔的刀法。
吴其荣这人也没有什么特殊的战略。
在“特别命令”未接得之前,他已选定了占领“回春堂”这一作战意志:只要占据了敌人的指挥中枢,且不管整体战役有没有落败?囚犯有没有被劫?都不重要,重要的是:——
他已占领了敌人的要害,已替雷纯挣回了一个面子。
他对敌的方式也很简单,几乎跟一般人全没啥两样:挡我者死!
逆我者亡!
所以,多一个敌人跟少一个敌人,对他而言,并没有多大的分别,也许分别只不过是在:他又得多杀一敌而已!
他出手就是一掌。
这一掌遥劈迎向温柔,居然还带着极其好听的声音,令人如闻仙乐。
温柔根本想也不想,一刀就劈了过去。
她不怕。
——她根本什么都不怕。
江湖上,很多人就是讨厌她这个:因为她什么也不怕。
而且根本就不知道什么叫害怕。
但世间偏偏就有这种人物:她(他)也许不是有什么特别的本领,但就凭运气、贵人和美貌,能如意吉祥、自在快活的在天下闯荡,偏又不生什么意外,纵有意外也能化险为夷。
武林中有的是忌妒他(她)们的人,但更多的是羡慕者,他们特别想知道她(他)们的消息,无限向往。
温柔这一片刀光明净如星光——但是不是能抵得装活色生香掌“的第二层境界,殊为难说,甚至大家不看结果,也能测出一二。但更无稽的是:温柔竟然撤去了自己斫出的那一刀。因为她觉得那音乐很好听。所以她忘了——同时也不想煞风景——把那一刀继续砍下去。她连那一刀都撤了,如何还抵挡得住吴其荣那名列当今六大高手的看家本领?温柔索性不挥刀,还冲着那一掌,笑了一笑。这一笑,可真是好。而且美极。——这一笑,也许对任何人,都起不了什么作用,但对吴其荣,可真管用!吴惊涛呆了一呆,怔了一怔。——他可是一个爱极了女人的男人。这时,花枯发、陈不了、冯丁八想上来抢救,都没有用。他们闯不过吴其荣另一只手:惊涛书生以单掌施展”欲仙欲死“神功。掌影如山。他们闯不过去。
突不破。三人欲救无及,吴其荣却因那一笑,长叹一声,忽然也撤了掌,而且居然还有点失魂落魄。温柔见了他的样子,忍不住又笑了。轻笑。吴其荣撤手的原因很简单:他喜欢女子,尤其喜欢美丽的女子。他也不算是太好色,至少,从没有为了性欲和恃着自己一身武艺去欺凌过任何女子、占过任何女人的便宜。他总觉得美丽的女子是最干净的,就像他当年躲在水晶沿里修炼绝世掌法的奇石一样:最晶莹漂亮也最是圣洁。出道以来,他总是不忍心杀女人——尤其是靓的女人。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对女人,总是有一种温柔的感觉,而且还有一种莫大的亲切和友善。他甚至有恨自己为啥不是生而为女人,但却不幸已身为一名臭男子!所以,他忽见美丽的女子这一笑,还带着薄怒轻嗔,竟瞑目噘起了红唇挨受自己一掌的旖旖神情,他这一掌,竟拍不下去。温柔见对方那一掌竟没劈下来,而且音乐声已消失了,但香味仍在,她大失所望的说:“什么掌法?声音好听,而且好香。”
吴其荣居然有占赧然的说:“是活色生香掌,姑娘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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