绯弹的亚里亚-第29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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利用弹簧机关藏在长袖中的另外两把华尔瑟弹射出来，同时开枪！
一瞬间就瞄准目标的两连击，对孙发动了奇袭。
孙依旧立刻做出反应，将头一偏，躲开朝她右眼飞去的第一发子弹。但是——
「——！」
理子的第二发子弹并不是瞄准眼睛，而是打算射穿对手的颈动脉。
连续五次瞄准眼睛之后，趁对方不注意而瞄准脖子的最后一发子弹——啪！
命中了孙倾斜的头部。
「呀！」
白雪小声发出尖叫。
身材娇小的孙因为中弹造成的冲击力，「碰！」一声倒在Z8的引擎盖上。
「……呜……！」
但是，我看见了。
事情并没有结束。
「——白雪，剩下十三颗子弹。」
我单手握着凯迪拉克的木制方向盘，用另一只手把贝瑞塔递给副驾驶座的白雪。
现在白雪手上没有枪。在百货公司的激战之后，她虽然有把色金杀女跟锁链镰刀回收回来，但是用完子弹的M60似乎就丢在现场了。
本来把枪借给别人并不是一件好事……不过现在也没办法管那么多了。
状况还会持续啊。
就在我紧咬起牙根的时候——磅！
靠背肌跳起来的孙，越过挡风玻璃，落在Z8的驾驶座上。
接着，「呸！」一声，把华尔瑟的子弹从口中吐出来。
孙刚才……把理子的第二发子弹用牙齿咬住了。
「我还是第一次用这招呀。就让我夸奖你一下。我有在照片上看过你，你是峰·理子·罗苹四世对吧？虽然是个中辍生，但真不愧是原本隶属过伊·U的学生呀。」
口咬子弹（Bite），我在半年前也有干过啊。
不过……就算子弹的威力不同，但我当时可是昏倒了将近一分钟。
而孙竟然只有一瞬间失去意识而已，真是了不起。看来她比我还耐打呢。
另外——我发现了一件事。
孙这时起了一项重要的变化。
（……右眼……）
她眼睛上的光芒消失了。
头上的金箍冠也是。
大概是因为雷射的蓄气跟发射是需要集中注意力的关系吧？而就是因为刚才她瞬间失去意识，所以攻击被取消了。
在这个状况下，孙——
并没有立刻准备下一发雷射。
小至弹额头，大至核弹发射，任何攻击都有发动的条件。只要阻止了那个条件，就能让攻击被取消。
就算那是什么必杀绝招——
——她似乎也没打算像个白痴一样只用同一招，让对手有机会看穿发动条件或弱点的样子。
这位斗战胜佛妹妹，乍看之下好像很莽撞，不过看来也有很谨慎的一面呢。
从对佛也加上「妹妹」来称呼的我身后……
「别露出一副什么都知道的表情——不准叫我『四世』，这个矮冬瓜！」
发飙的理子完全无视于我的驾驶，用宛如中国功夫的「掌击」一样的手势，旋转方向盘。
凯迪拉克DeVille「叽！」一声滑向Z8，用力往车身侧面撞了下去。
被DeVille撞开的Z8，被撞到东区走廊的护栏上，爆出火花。
「——你没资格说我！这个矮冬瓜理子！」
仿佛是被弹回来的Z8，引擎「轰！」地发出巨响，用加速弥补车重，撞向我们的侧面。
感觉就像是Z8被骂成是「矮冬瓜」而生气了一样。
「我有一四七公分呀！你根本连一四〇都没有吧！」
「我再两公分就一四〇啦！」
磅！轰轰——磅！
维持着时速超过一百公里的速度，理子与孙互相撞着对方的车。
在某种意义上……这两个人可说是同等级，或是臭味相投啊。
不过，既然是用车子进行格斗战，咱们这台硬到可以的美国车还比较有利呢。毕竟车重可是有对方的一点五倍以上。
姑且不论是不是故意这么做的，但理子确实很巧妙地对孙做出挑衅，让她没办法发射雷射光啦。
趁着战况变有利的机会，白雪将身体靠向车体前方——
「小金，不好意思，请让开一下！」
碰！碰碰！
双手握住贝瑞塔，用单发半自动模式开枪了。
虽然白雪原本就是因为射击能力不好，所以才会选择使用分队支援用的机关枪……不过也因为她个性认真的关系，所以很确实瞄准着孙在开枪。
多亏如此，孙的动作稍微受到了妨碍——
趁这个机会，我把沙漠之鹰拔出来了。
「这是点50AE——普通子弹，配合我开枪！」
我对理子与白雪如此说着，同时稍微把头往后缩，扣下DE的扳机。
随着「磅——！」一声宛如炮击般的声音，Z8的车身上出现了像陨石坑一样的弹痕。
就算我现在是处于爆发模式，但毕竟对手是孙。用单手握住这把反作用力超强的手枪，而且还是一边驾驶一边开枪，实在没办法先预测对方的动作，进行精密射击。
因此，我瞄准的是Z8的车身，打算破坏对方的车子。
这就是所谓「射将先射马」啊。
「咭！」
孙似乎察觉到我瞄准的目标是Z8，而赶紧打换档位——
——让再度换成巡航模式的Z8靠近DeVille的车旁，然后像打网球的捞球动作一样用青龙偃月刀弹开DE的第二发子弹。
偃月刀爆出火花，被弹了回去。孙接着顺势像螺旋桨一样用单手旋转刀身——
翻起短版水手服……啪！
「打扰一下啦，远山！」
——竟然跳到DeVille上来了！
车身到处凹陷的无人Z8，依旧并行奔驰在一旁。我是不是该让车子远离它？不，或许有机会利用到也不一定。就跟它保持一定的距离吧。
我如此判断的同时，把DE的枪口转向孙。结果孙伸出脚，用脚趾把枪口转向理子的方向了。
「喂！」
理子赶紧推开我的手臂，打算让DE重新瞄准孙——
不过孙却是……
「啊哈哈！」
愉快地大笑着，单脚站到我的手臂上。
接着掀起裙摆，像陀螺一样旋转起来。孙的尾巴当场击中我的头部，偃月刀同时挥向理子的脖子。理子趴下身体躲开攻击，并且打算用头发缠住偃月刀，但是却来不及抓住。
白雪在近距离下「碰碰！」地开枪，不过孙却像在跳舞似地躲开了子弹。
她究竟是有多熟练战斗啊？竟然在这种距离下也无法击中她。
（——果然，近身战对我们比较不利吗？）
像刚才也是，爆发模式下的我没办法K0孙。如果是打击比赛的话，那状况下的我早就输了。
可是如果拉开距离——她还有雷射可用。
到底该怎么办才好……
「「这个矮冬瓜！」」
理子与孙异口同声地大叫。理子用亚鲁·卡达的招式扑向孙，却被孙的一记前踢踹回车后座。
理子差点就摔下车子。而从她的胸前，隐约可以看到之前在红鸣馆从弗拉德手中偷来的蓝色十字架。
那个十字架也在发光，就跟我的蝴蝶刀一样。
感觉就像是跟孙的战斗产生了共鸣。
「——没子弹了！」
就在这时，白雪把贝瑞塔放在车座上，同时趁着孙在近距离的机会，拔出了藏在制服中的色金杀女应战。
见到白雪的行动……孙立刻用脚趾转动DeVille的方向监，让车身远离Z8。
突如其来的转向让我们眼花了一下……
「啊洽！」
孙也不理会昏头转向的我们，当场跳离DeVille，横抱着青龙偃月刀，散开长发在空中前滚翻了好几圈——
唰！
最后降落在Z8的驾驶座上。
（她在……逃避色金杀女？）
这么说来，刚才在百货公司战斗的时候，孙也对色金杀女表现出讨厌的态度。而且感觉并不是单纯的讨厌，应该事有蹊跷。
……然而，周围的景象忽然让我有种熟悉的焦躁感，害我没办法专心思考这件事情了。
沿着湾岸高速公路不断奔驰的我们，正渐渐靠近北角——也就是我昨天迷路的时候照顾过我的地区。
那边的居民们对我来说，不只是一饭一宿之恩，甚至有二饭一宿之恩啊。
我绝对不能让他们被牵扯进来。
前方不远处可以看到一个高速公路的出口。我必须先离开这条高速公路，换到另外一条高速公路才行。
就在我打着方向盘，准备让车开向出口的时候，从高速公路的出口……
「……装、装甲车……？」
正如惊讶的白雪所说，一台FV603撒拉森竟然逆向行驶，开进高速公路了！
在回转炮台上的少女，与前方舱门中探出头来的少女——
都绑着同样的黑发双马尾，有着同样的脸孔。是保｜。
（这边的想法被事先预测到了吗！）
我赶紧旋转方向盘，进行回避动作。同时……
在撒拉森上的保｜「啊啊啊啊啊！」地用M1919机关枪开始扫射了。
虽然因为角度很差，双方的车子又在行进中，子弹没办法击中我们。不过在这状况下，我们也没办法开下高速公路啦。
于是DeVille与Z8并行疾驰，飞也似地穿周行动迟钝的车轮装甲车前面——
虽然我很想从对面的高速公路出口逆向逃走，但这边已经是北角了。我本来就已经很不想让北角的居民们被牵连进来，更不能让他们遇上撤拉森机枪扫射的危险啊。
这下只能沿着这条立体高速公路继续走了。
（可是，这条高速公路……）
我有印象啊。
我一边咂着舌头，一边让车子撞开工程中的告示板，同时回避被Z8撞开的工程三角锥。
这条DeVille与Z8并行疾驰中的全新立体高速公路——
——前方已经没路了。
这条像桥一样的高速公路，还在建造中啊。正好就是今天早上我跟猴相遇的那家粥店的上方。换句话说，在某种意义上，这是一条死路。看来保｜的目的就是这个，才会埋伏在那个出口的啊。
我们渐渐看到了像跳水台一样突出在维多利亚港上空的道路……
「呃……」
「啊呀……」
白雪跟理子也不禁露出了伤脑筋的表情。
而我瞥眼瞄了一下跑在一旁的Z8，却看到孙反而对我露出奸笑。
……你打算跟我来场试胆比赛是吗？我可没兴趣呢。
但是，如果我在这边紧急刹车的话——
孙应该也会停下车子吧？
接着就会演变成一场近身肉搏战，那并不是我所期望的状况。我这时发现白雪忽然转回头，于是跟着看了一下后照镜。果然，撒拉森也追上来了。我们这台凯迪拉克已经变成瓮中之鳖啦。
怎么办？这下该怎么办啊，金次？
仿佛是在回答我心中的问题似地……
「金次，加速呀！」
肾上腺素狂飙的理子大声对我叫着。
……在这边踩下油门，肯定会冲进海里的。
虽然在电影中遇上这样的桥段，顶多就是溺水的程度而已。但是以一百公里以上的时速冲撞海面的话——可是会比冲撞水泥墙还要硬啊。
然而，我也想不出别的替代方案。
只能相信理子了。
「反正没办法踩刹车的话，能踩的就只剩下油门啦。」
我一边嘀咕抱怨着，一边全力踩下凯迪拉克DeVille的油门。
面对我们全开的马力，Z80也「轰！」地做出回应。
「嘻嘻！你们真是一群愉快的家伙呀！」
孙让八汽缸引擎发出巨响，继续跟在我们的车旁。
前方就是高速公路的终点了，两台车却反而持续加速。
真是太疯狂了。
就连撤拉森也傻眼地停了下来，保｜们张大着嘴巴看着我们。
好啦……
已经……
快要没路可走啦……！
就算现在踩下刹车，也没办法及时停下车子了。不管是我们，还是孙，都一定会掉下去啦。
就在这时，理子华丽地撩起她微鬈的金发——
「嘿咻。」
坐到我跟白雪之间的连结式座椅的椅背上。
就在我们的脸旁边，理子的大腿很有精神地上下动着——唰、唰。
装饰着像樱桃一样吊饰的袜子，下面的红色皮鞋，把至今好像都没用过的中央座安全带钩了起来。
接着将安全带的扣子与隐藏在她制服背后、水手服领巾内侧的挂钩互相连结之后，对我大叫——
「金次，就是现在——刹车！」
就在我用力踩下刹车的同时，理子一口气把她背后的蝴蝶结解开。
——啪唰啪唰啪唰！
满是荷叶边的改造制服瞬间摊开，变成了滑翔翼。
而抓住滑翔翼控制绳的理子，因为惯性而往前倾倒后，又立刻被拉向后方，滚倒在DeVille的后座上。
滑翔翼则是在DeVille的后方被空气撑开，「磅！」一声彻底展开。
在一阵刺耳的刹车声中——我看到白雪不知道往丝毫没有减速、从高速公路飞出去的Z8丢出了什么东西。紧接着——
因为过于强力的紧急减速，使得DeVille的所有座位前方都「碰！」地爆出安全气囊。
（原、原来如此……！）
除了车子本身的刹车之外，理子同时并用的，是空力刹车。
简单讲，就是在车身后方展开降落伞，利用空气阻力减速的方法。
这方法实际上非常有效果，像直线竞远赛的车子、返回地面的太空梭或是战斗机也会采用同样的手法。
多亏如此，让DeVille的刹车距离得以大幅缩短——
最后只有前轮「碰！」地从高速公路末端滑出去而已……就成功停下来了。
「孙……！」
我用力拨开安全气囊，把头探出去一看……
「……真、真是有惊无险呢。小金也辛苦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