绯弹的亚里亚-第17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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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是这里，进去吧。」

　　　　因为没办法使用眨眼信号，于是华生在剧场入口附近小声对我说道。

　　　　逃生口的诱导灯在我们的脸上照下黄绿色的灯光。我们尽可能不发出声音，轻轻推开厚重的门板……

　　　　室外剧场除了舞台上方有天花板之外——观众席都是露天的。

　　　　因为四周的大楼与霓虹灯的光线照射进来，所以也不算是完全黑暗。不过现场的照明都被关闭，而显得一片昏暗。

　　　　我们将已经习惯暗处的左眼睁开——

　　　　看向舞台上，便见到亚莉亚她们就跟刚才的视讯中看到的一样，全倒在那里。

　　　　其他……没看到任何人，就连声音都没有。

　　　　我跟华生两个人爬上舞台，奔向那四个人身边。

　　　　「亚莉亚、白雪……理子、蕾姬……！喂……！」

　　　　「远山，不要慌。我来诊断，你负责警戒四周。」

　　　　华生说着，就开始确认那四个人的情况……

　　　　于是我只能环顾四周，保护包括华生在内的所有人。

　　　　「看来四个人都还活着。」

　　　　当华生这么说完——

　　　　「不会杀掉的啦。」

　　　　突然，从观众席的最前列传来了回应声。

　　　　「——华盛顿…哥伦比亚特别区法第五五〇九D条、上院法第八八〇七条——于华盛顿DC获得证照的武侦（Detective　Armed），不论任何情况下皆不允许杀害人——哼，虽然老子们的情况是有附加规则许可，所以要杀也是可以杀啦。」

　　　　那声音彷佛魔兽的低鸣般充满了魄力。

　　　　「唔……！」

　　　　我转过头去，看到在前面数去第二列、中央的座位上ｌ

　　　　明明已经确认过没有任何人影的地方——

　　　　刚才在视讯中看过的GⅢ就坐在那里。

　　　　GⅢ将脚上看起来像靴子的护具靠在前排座椅的椅背上，似乎在阅读什么书籍。面对手上拿枪的我，他完全不警戒，甚至连看都不看一眼。

　　　　「当心啊，远山……！搞不好另一个人也在附近！」

　　　　正当华生说着，并将手伸向SIG　P226R的时候，

　　　　「——你在说我吗？」

　　　　这次是头顶上——

　　　　从横贯舞台上空的照明灯轨道上传来了声音。

　　　　「……！」

　　　　GⅣ……！

　　　　是刚才那段影片中的主角、单枪匹马把亚莉亚她们全员打败的少女。

　　　　涂装成消光黑色的护具上，到处可以看到荧光蓝色的光线。

　　　　「你、你们到底是何方神圣！GⅢ，照你刚才的发言——你是美国的武侦吗？」

　　　　「感到荣幸吧。极东战役——我们打算也陪你们玩玩你们的游戏啊。」

　　　　华生警戒着不回答问题的GⅢ，而我则是警戒着GⅣ的动静。

　　　　GⅣ对我露出热情的视线后，叽、叽。

　　　　移动了戴在头上的那双像猫耳朵一样的探测器。

　　　　「……啊……」

　　　　就像是跟着她发出的微小声音连动一样，飘飘地……

　　　　脖子后的头发发根缓缓蓬起。

　　　　看来在构造上只要那个戴在头上的装置启动，脖子后的散热风扇就会排出空气的样子。

　　　　「……果然，好棒……好悖德……」

　　　　GⅣ彷佛除了我之外什么都看不到似地，集中精神用两眼注视着我。

　　　　露出陶醉的笑容微微颤抖，就好像因为狂喜而无法自拔了一样。

　　　　那样子犹如一只眼前看到猎物的野兽。

　　　　「Ⅳ，把面罩拿掉。远山金次的招式应该跟我很像，不要留下纪录。」

　　　　GⅢ从观众席上这么说完后，GⅣ对着他点点头——唰——

　　　　用宛如把浏海往上拨一样的动作，把那副看起来像红色墨镜的HMD（头戴式显示器）摘除了。

　　　　在昏暗中看到她的脸——

　　　　「……唔……」

　　　　是个几乎会让人忍不住停下呼吸的美少女。

　　　　整体看来很孩子气，年幼的容貌果然怎么看都只有十四到十五岁左右。

　　　　充满自信的眼眸炯炯有神，眼睛是黑色……不，是稍微带点蓝的深海色。鼻梁坚挺，粉红色的嘴唇惹人怜爱。

　　　　但是——她俯视我的那张表情，却充满了燃烧般的欲望。

　　　　她的脸上带着比年龄更成熟的情感，笔直地凝望着我。

　　　　从那不协调的感觉中……

　　　　散发出某种浑黑而异常、蕴含着狂气的氛围。

　　　　「Ⅳ，这家伙的话——你应该能进入吧？」

　　　　「嗯、嗯！那、我可以试试看吗？」

　　　　「就试试看吧。」

　　　　GⅢ与GⅣ交谈完之后——

　　　　「——！」

　　　　GⅣ如鹫鹰般从天而降。

　　　　——朝着我落下。

　　　　「远山！」

　　　　就在华生叫出声音的同时，我翻滚到地板上，躲开GⅣ的双脚。

　　　　GⅣ落地的地方，地板被破坏得碎片四散。

　　　　当我在不得已下准备拿起贝瑞塔开枪时——

　　　　「我一直好想见你呀，哥哥！」

　　　　GⅣ的下段踢如闪电般击中了我的右膝。

　　　　「——呜喔！」

　　　　我跌倒在舞台上——站不起来了。

　　　　护具似乎是用杜拉铝合金制成而显得轻量，不过她的脚力本身非常强劲。

　　　　虽然我多亏强袭科时代的训练而保住了骨头，但可能已经伤到韧带。

　　　　「站起来。呐，站起来嘛。我不会用单分子震动刀也不会用磁力推进纤维盾啦。我不会杀你的，站起来嘛。我们来玩吧。」

　　　　GⅣ露出如鲜花绽放般的笑容，走到我的面前。

　　　　接着——

　　　　磅！

　　　　就在我将脚从原本位置移开的瞬间，那里的地板被她一记垂直落脚给整个踏破。

　　　　「不用故意演得自己很弱喔，哥哥。」

　　　　「你、你在说什么啦……！什么叫『故意演』啊……！」

　　　　GⅣ保持着笑脸，但是却两眼僵直地走近我。

　　　　「我的哥哥怎么可能这么弱嘛。」

　　　　「我、我才没你这种妹妹！」

　　　　威吓射击——

　　　　当我这么想而举起贝瑞塔，可是GⅣ却只是苦笑了一下而已。

　　　　她不怕枪，完全不怕。

　　　　就在我准备扣下扳机时——

　　　　「够了，Ⅳ。」

　　　　刚才一直都在旁边静观舞台动静的GⅢ，也无视于举枪对着自己的华生，站起了身子。

　　　　「呿……我还以为到达狂怒就有办法的说！」

　　　　GⅢ用力搔着后脑袋自言自语着。

　　　　（狂怒……？）

　　　　是指爆发模式的延伸系——

　　　　狂怒爆发的事情吗？

　　　　「咦？已经结束了喔？」

　　　　GⅣ睁大了眼睛来回看着我跟GⅢ。

　　　　「没错，我已经明白了。跟这家伙没有战斗的价值。」

　　　　「不要啦，Ⅲ！我还想再跟哥哥战斗呀。我想多理解哥哥、再让彼此认识得更多更多呀。」

　　　　GⅣ伸出手指指着我说道，接着当她握住插在胸口的格斗刀时——

　　　　「Ⅳ————！你敢不听我的命令吗！」

　　　　GⅢ的吼叫声响彻整个剧场。

　　　　一瞬间，我跟华生也忍不住睁大了眼睛。

　　　　「……呜……！」

　　　　这、这个气势∣

　　　　我知道。这个、我也知道。

　　　　这种像鬼又像龙、远远超越人类程度的杀气……！

　　　　就像不是加奈的时候的大哥，以及——被称为「寂静之鬼」的——

　　　　（老爸……！）

　　　　在武侦制度还没导入日本前，直属于法务省的武装检事并殉职的……我的父亲，远山金叉……！

　　　　被GⅢ大吼的GⅣ，全身不断发抖……！

　　　　那表情是在影片中、以及在攻击我的时候，都未曾表露出来的……

　　　　明显的——恐惧。

　　　　那是在害怕的表情。

　　　　「……对、对不起……！我、我只是、稍微……玩、玩过了头而已。就只是那样。对、对不起……！」

　　　　GⅣ面对着GⅢ后退身体，脸上冒出冷汗，膝盖不断发抖。

　　　　（……她的意识从我身上离开了……！）

　　　　就在我察觉到这点的瞬间，立刻靠着我在强袭科培养出来的习惯而做出行动。

　　　　反射性地将贝瑞塔的枪口对准GⅣ——就在这时，

　　　　「住手，远山！不要再出手了！」

　　　　华生抓住了我的手。

　　　　接着将右脚无法使力的我扑倒在地上，

　　　　「你有看到刚才——那个女的恐惧的样子了吧……！那个男的，比单枪匹马击败巴斯克维尔全员的那个女的——还要更强啊！」

　　　　华生在我耳边快速说着。

　　　　「压抑下来，远山！现在的状况就如贞德所说的啊！那两个人，只要想杀就可以杀掉我们！变成那样的话，可就连救出亚莉亚她们都做不到了啊！」

　　　　「……呜……！」

　　　　华生说得——完全正确。

　　　　我们不但打不赢，而且重要的是，我们必须要把亚莉亚她们救出去才行。出手战斗是错误的选择。

　　　　可是……！

　　　　面对GⅢ与GⅣ这两个人——我不知道为什么，就是会涌出一股超出理性的愤怒，会忍不住变得激动起来……！

　　　　「我知道，远山金次。」

　　　　GⅢ将写着USLA…　GⅢ的背部护具转向我们，一个人准备离开剧场——他的身影随着「滋滋……」的声音……

　　　　渐渐消失了。

　　　　他慢慢变得透明，就跟我在宣战会议那晚看到的一样。

　　　　「光曲折迷彩……！已、已经实用化了吗……！」

　　　　看到那一幕的华生，流着冷汗叫道。

　　　　「远山金次，你对我们感到很火大。可是相反地却在无意识中也觉得『啊，太好了，可以免于一战』……所以又更加火大。我说对了吧？」

　　　　「你说什么……？」

　　　　「要不然你就开枪看看啊。我想你应该还稍微可以看到我在哪里吧？」

　　　　几乎要变成透明的GⅢ「碰！」一声踢破了剧场厚重的门板——

　　　　「Ⅳ，如果金次还没对『调控（Regalmente）』觉醒的话，必须要让他习惯HSS才行。你们两个都是吊车尾，你给我去跟那家伙一起熟悉HSS再过来。从现在开始，作战移转至程序γ（gamma）。下次等你们成为『双极兄妹』之后，我再跟你会合。」

　　　　GⅢ说着一段包含HSS……爆发模式在内、让人搞不清楚意义的话。

　　　　接着，当他说完话的同时——

　　　　身影已经无影无踪了。

　　　　消失了，明明、刚才就还在那里的……！

　　　　GⅢ消失之后——GⅣ一小步、一小步地，

　　　　踏着完全没有气势的步伐，穿过我跟华生身旁……

　　　　走到倒在地上的亚莉亚她们身边，然后对我们露出天真无邪的可爱笑容。

　　　　「——我已经叫车来了。把骚扰哥哥的坏虫们都关到医院去吧。」

　　　　露出笑容的GⅣ……

　　　　似乎已经没有继续战斗的意思了。

　　　　就算如此，我依然没办法松下警戒。

　　　　「谁……谁是你哥哥啦。我哪能信任你啊……！」

　　　　我用手压着刚才被踢到的右膝，并且瞪向GⅣ背上的大刀——

　　　　「嗯……那就这样吧。」

　　　　嘶——

　　　　从她身上的护具各处猛烈喷出像水蒸气一样的东西。

　　　　紧接着，哗啦哗啦，GⅣ的装备，包括那把大刀……全都被拆了下来。

　　　　留在身上的只剩下——像滑雪靴一样的鞋子——以及紧紧包覆全身的黑色内衬衣物了。

　　　　那套内衬似乎是薄如丝袜的最新防弹纤维制成的……让GⅣ那一身尚未成熟的身材曲线明显浮现出来。

　　　　在腰上可以看到一圈内在美造成的线，而且连条纹花纹都可以清楚看到，上面则是……看、看起来、没有穿啊！

　　　　从吓得睁大眼睛的我背后，

　　　　「……啊！不、不准看啊，远山！」

　　　　唰！

　　　　华生用双手遮住了我的眼睛。干、干得好啊，华生！

　　　　「那个、远山——你有妹妹吗……？」

　　　　「没、没有。我确定没有！是那家伙自己自称的！」

　　　　我强硬否定之后，从华生的手下钻出来。

　　　　尽可能不要看向GⅣ的方向，并且在倒卧的亚莉亚她们身边跪下。

　　　　「那么，来把这些人搬走吧。搬去那个叫『武侦医院』的地方就可以了吧？」

　　　　GⅣ说完后，就像抓小猫一样抓起亚莉亚跟蕾姬，扛到自己的双肩上。

　　　　看来这孩子是真的……打算要救助被自己打倒的这四个人。

　　　　我将昏厥的白雪背在背上后，

　　　　「……伤势不像外表看起来那么严重，四个人都是。」

　　　　背起理子的华生在我耳边小声这么说。

　　　　「——今晚我放水了，因为Ⅲ命令我那么做。」

　　　　GⅣ似乎听到了华生说的话，而对我们抛出可爱的媚眼。

　　　　……这少女到底强到什么程度啊？

　　　　在战斗中「放水」是非常危险的行为。虽然说起来简单，但实际上做起来很难。

　　　　尤其是面对携带武装的对手，如果不是有明显的实力差距根本做不到。

　　　　而她……彷佛理所当然地就做到了。

　　　　「你似乎很听GⅢ的命令嘛，他比你强吗？」

　　　　面对巧妙进行试探的华生，GⅣ瞥了一眼。

　　　　接着——

　　　　回答出我们刚才判断出来的那个如果可以的话希望是我们猜错的——答案。

　　　　「是呀，强很多。而我——绝对不会违逆比自己强的人。」

　　　　大楼入口车道上停了一量黑色涂装的悍马吉普车（HUMMER），旁边站着一名身穿西装的白发男子，深深一鞠躬。

　　　　「——Ⅳ大人，您表现得非常漂亮。」

　　　　男子抬起脸……那表情像是抽搐般扭曲着。

　　　　看起来背脊也伸不直，依然弯腰驼背。虽然他是一名刚迈入老年的白人，不过那驼背的样子并不是因为年龄造成的。大概是某处的神经系统有障碍吧？

　　　　「谢谢，安格斯。Ⅲ呢？」

　　　　GⅣ将亚莉亚跟蕾姬丢入那名男子打开的后车门中，接着对着那名老人……安格斯用一副很伟大的口气询问。

　　　　「已经乘坐着洛嘉驾驶的Gumpert　Apollo前往加利恩了。」

　　　　「Ⅲ真的很喜欢鸥翼车门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