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谎的男孩与坏掉的女孩-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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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血……」
剧烈的摇晃让我流出的血液落在护士小姐的衣服上。
「嗯,原来脖子上是你的血啊?我还以为是口水呢。」
「弄脏你的衣服真不好意思。」
「偶尔一次无所谓啦——」
是吗?
护士小姐的嘴唇和脸颊微妙扭曲,似乎读出我的心思似地回答「对啦!」
「不用勉强撑起身体不贴在我背上。难不成你的体液有腐蚀作用?」
「是没有……」
「还是你是那种不喜欢触碰到其他人的个性?」
「……也没有。」
只是被碰会有点害怕。
护士小姐在微弱的萤光灯下用手指拭去滴落的鲜血。
再次扭曲脸颊说「不用在意。」
「不过是血,洗掉就好了。」交给干劲和洗衣机就好啦——这句通俗易懂的结语,把她刚刚认真的印象完全打散。
「啊?刚刚的台词不够酷吗?」
护士小姐似乎不满我没有任何反应,收起唇边的笑意追问。
我松开绕着她脖子而僵硬酸痛的手,对她说「谢谢。」
护士小姐「嗯」地随口回答。
接着我就把因疲劳而失去感觉的身体全都交给她。
即使如此,被倾盆而下的红水沾湿的背部依旧不屈不挠地支撑着我。
头部被椅子如雨点般槌打被视为大事件,依护士小姐的指示当天深夜便进行了精密检查。
在等待准备工作完成期间,护士小姐将绷带消毒,并拿出涂抹药物及剪刀。
「那么,现在开始医生扮家家酒。」
「你那个发言内容有点不对吧?」虽然我没办法具体指出哪里不对,但总觉得怪怪的。
虽然对无意义地重复开合剪刀的护士有点不安,但还是让她为我治疗。
「那个,我想应该没必要把药涂得满头都是渗进伤口吧?很痛,真的很痛。」
「你说什么啊,连长痱子都会擦盐不是吗?」
「别再提这种因果关系的话题……喂,拜托你别贴好纱布才剪行不行!」
「你是男生吧?稍微忍耐一下。」
「你为什么要反向利用男尊女卑来说这句话!」
「讨厌啦——你未免用太多惊叹号了吧。你不是这种咖吧?」
「你真的有护士执照吗?」
「怪医黑杰克也不是自愿没有执照的呀——!」
「手不要乱抖!」
果然,用过去式形容危险已过还太早。
剪完绷带后,医务室终于回归宁静。
我因内心的安定被当做治疗的代价夺走而意志消沉。
护士小姐不顾我内心的沮丧,把剪刀套在手指上愉悦地旋转。
「我的个性啊——重视结果高于过程啦!」
用蛮横两个字形容不就好了。就算说出来也没用,所以我在心中咒骂。
不过,伫立在同房间里的医生们为什么冷静地欣赏着我们两人的行为呢?
之后,我空空的脑袋被施行精密的检查,诊断出除了思想、思维以及思考之外,里面的东西都没有异状。只是头皮上多了一些从邻近天空人为坠落的陨石造成的裂痕,而坠落的地点和旧伤很靠近。不知道我的旧伤是否愿意接受新伤的由来和存在,好好和新伤相处呢?如果是互不关心的邻居那就没事,但要是一直吵架那就讨厌了,我的脑中出现这种疯狂的想法,不过我把原因归咎于受伤所导致。
度会先生以伤害罪的罪名被带去参加吃猪排便当的餐会,是隔天晚上九点半过后的事。
有访客来找被麻由睡脸这一项艺术品刺激着内心感性的我。
来找我的人是除了工作手法以外动作都很快速的护士小姐。她身穿便服,大概刚下班吧!
「可以和你谈一谈吗?」
难得她用正确的文法邀请我,所以我恭谨地答应。
护士小姐把我带到染上灰暗颜色的会客室。
她打开电灯、暖器并让我在沙发上坐下之后便走出会客室。
五分钟过后,她不知道从哪拿来两杯冒着热气的杯子回来,将其中一个递给我。我点头道谢接下杯子,杯里装的是热水,热到几乎会烫伤手掌。
「喔,看样子你抽中了。」
护士小姐拿起另一个绿色的杯子用银色汤匙搅拌,傲气十足地在我对面的沙发坐下,脚的指定席则是沙发前的桌子。
「不是一样的东西吗?」
「我的是玉米汤。」
你这女人是在搅拌个什么劲啊。
「嗯?干嘛露出那种嘴馋的表情?你不是讨厌吃玉米吗?」
紧盯不放的视线、令人厌恶的歪斜嘴角以及嘶哑撒娇声音十分绝妙地协调,对我的不满情绪造成明显的阻碍。
空气瞬间在喉头附近凝结。她竟然记得这种事。
被她这么一说,我也只好默默接受。
护士小姐一副对胜利美味得意洋洋的样子,从容啜饮着黄色的汤汁。
「我听说昨天的事了,你到底有多虚弱啊?对方是个老人耶?老爷爷耶?吃过中餐还一直吵着要饭吃的人耶?怎么会是你这个高中生因伤退场啊?」
她左右摇晃靠在桌上的拖鞋,把脚的趾尖对着我批评。
「因为地球上的人舍不得把元气分给我。」
「臭学生也想从社会人士身上吸取精气?」
我被她用不爽快的说法指责为社会的不良齿轮。
护士小姐接着用「算了,总之……」为后续的发言做开端:
「你也来我家道场学空手道出拳和踢脚的方法吧,学费最多可以迟缴两个月。」
「我的流派是通信空手道。」
「顺便告诉你,就算得分是『可』,也比『优』、『良』差,没什么值得称赞的。」
「又不是修大学学分。」
这个人到底想说什么,是想推动成立「担忧软弱年轻人联盟」吗?
「有件事我想确认一下,你找我讲话有什么主题吗?」
「当然有啊!」
她大概也发现自己敷衍的说法造成我的不安。
「昨天没机会问你,度会先生是失踪事件还是伤害事件的犯人?」
护士小姐把身体凑近,充满兴趣地问我这个问题。
「至少他对我造成伤害。」
「嗯,原来如此。」她随随便便地相信了我的话。「那么失踪事件呢?」
「你不觉得问我这种问题基本上就是件很奇怪的事吗?」
「因为我听说你一直用死缠烂打的态度欺负度会先生喔!而且好像说什么女孩怎样怎样的,所以度会先生应该有什么不为人知的事吧?」
护士小姐有点得意地展现她的情报,不知道是从高中生还是中年人那里问到的。
「我的确是有做出虐待老人的行为,不过那是另外一件事。」
骗你的。我将嘴浸泡在热水里让这句话变成水中的泡沫,所以并没有传到护士小姐耳里。
「真的吗——」护士小姐态度有点冷淡地嘟起嘴。
「真可惜。还是你有其他消息?」
「嗯——是没有啦,只是有期待落空的感觉。」
护士小姐抽回身子回到活用椅背的姿势。
就这样等她结束对话吗?
可是不能不让这个人理解。为了不留麻烦,还是注意一点比较好。
也为了麻由。
「不过有件事我可以告诉你。」
护士小姐又「嗯嗯」地把身体的重心向前倾。接着我如同宣言对那个人说了一句话:
「麻由不是任何事件的犯人。」
护士小姐因为我表明的事实自然地眨了眨眼。
「我又没有在怀疑你的女朋友——」护士小姐装做什么都不知道地这样说。
「想说谎,说话最好凸显趣味度或真实度比较好喔。对了,我也有件事想问你。」
护士小姐「嗯?」地用平常的姿势迎接我的质疑。
「你之所以镇定麻由,除了嫉妒她的美貌之外,可以用其他理由让我接受你的行为吗?」
我提出的问题看来无法引导出我眼中的模范解答。
护士小姐考虑了一下这个难解的问题,接着蠕动嘴唇:
「你冤枉我了吧?我可没有拿你女友的头来练习捣新春麻糯耶。」
「我说的不是那件事啦,是你在麻由的食物里下毒的理由。」
「嗯?」
护士小姐用头的倾斜角度和眼睛的张合表示自己的疑问:
「你在说什么啊?」
「还有一件和那个有关的事,你是不是目击了尸体版的名和三秋?」
「耶嘿?」护士小姐发出让我几乎想捏碎她喉咙的疑问声。
「度会先生的身体状况突然变差的原因,是因为吃了麻由剩下的食物。一开始我怀疑是厨师下的毒,可是只有发送者才能把有毒的餐点送给特定的人,所以我才知道是你。」
所以麻由才会讨厌这个人吧!她是个本能超越了智慧的孩子。
「因为你看到名和三秋的时候也在同样的地点目击到麻由,贸然断定她是犯人,才会做出那种行为吧?」
「我完全听不懂你在说什么耶。」
护士小姐耸耸肩回答,虽然不是肩膀,不过我也眯细眼睛。
「我和某个当警察的大姊姊关系很好喔。」
应该说是孽缘。我和她之间的关系难懂到想要请一个翻译来解释。
护士小姐摆出一副我平常好像添了她很多麻烦似的死板表情,吞了一口口水。
「比起由警方报告侦讯内容,直接请本人亲口说出来,对我而言也省事。」因为这样就不用因公和杰罗尼莫小姐见面。「所以如果你现在告诉我,我就不会和警察有电波上的联系。」
骗你的。就算你沉默不语,我也不想当告密者。
不知道是真的在思考还是单纯装睡试探,护士小姐用手掌遮住脸部,并把身体的排档打到P档停下动作。
我就像忘记时间的流逝般,摇晃仍保有热度的热水水面,等待双方的变化。
……侥幸的是,还好变化的征兆比无聊侵袭全身来得早出现。
护士小姐发出深深的叹息,从双手的缝隙里探出脸。
从脸部表皮取下双手后,我们的视线呈现水平状态。
「啊哈,还是被抓包了。」
她让之前否认不知情的那句话消失,不胆怯也不挣扎,不打马虎也不矫饰地向国家权力屈服,眼神流露天真的笑意。
……果然是她。
「当啷——你就是真正的犯人吧!」
「就不能再说得和善一点吗?」
看来不是。不过她要是承认,又会发展成另外一个问题。
「你看到尸体了吧?」
她「嗯」地肯定。
「另外还看到一个活跳跳的女孩吧?」
「没错没错。我到深夜都为了工作而在医院内徘徊,结果看到有个女孩偷偷摸摸地往旧病栋的二楼走去呢。」
「……原来如此,那个女孩就是麻由吧!」
「没错,就是你的笨女友。」
「抱歉喔,如果我没在麻由身边,她可是个聪明的才女呢。」
「也就是说是因为男友笨过头啰?」
「这样讲我还可以接受。」
「你真是个奇怪的男孩。回归正题,我被事件的香味吸引而放弃职务,看准你的女友回去之后才去偷看,结果发现名和三秋竟然变成冷藏库的生鲜,吓了我一大跳呢。」
她摊开双手表现爆发的样子。现在全都是破绽,不知道为何我想像起发动攻击的瞬间。
「所以你误以为用大特价买下名和三秋的命,还把肉塞进冷藏库的犯人是麻由吧?真是给人添麻烦。然后你还搞出下了毒的料理。」
「嗯嗯,嗯嗯嗯。」
护士小姐忙碌地学一树打马虎眼。
「嗯嗯嗯,来聊下一个话题吧?要不要我告诉你用筷子切断名片的方法?」
她不知道为什么开始搓手,夸张地摇动身体以纡缓僵硬的肩膀。也许是因为对误解麻由感到抱歉,为了不让我借题发挥所采取的防卫手段。
「该怎么办呢——」我故意让她感到焦急,喝了口热水等待对方出招。
「暖暖身体快睡吧,后会有期。」护士小姐逃离现场。「等等。」
我出声强留真的打算回家的护士小姐(因为如果伸手搭她的肩肯定会被她施以关节技),我喝了一口热水让心情冷静下来。别说舌头了,这杯水烫到好像连食道都会被烫伤。
「怎么办呢,如果传出大姊姊我会对病患下手,一定会被我老公骂吧!」
「你已经结婚了?」
这倒挺令我惊讶的。有了家庭还这么不稳重的人原来还是存在的。
「嗯,还曾有秀色可餐的四岁儿子。」
……那个,这虽然是称赞,不过不能这样说吧,实在太夸张了。
而且竟然用过去式。
「嗯?为什么是过去式?」
「请不要替幻听的耳朵成立读者信箱。」
不过我的确听到了。
「因为我离婚了,大概是半年前的事。儿子选择跟爸爸,所以我现在是彻底单身。」
「……啊?这样的话你老公应该不会生气吧?」
「他不是气自己的老婆,而是气我这个人。他有洁癖,虽然结婚前还觉得那是个优点,和他甜蜜得很就是了。」
「那结婚后呢?」
「嗯——你刚才问我什么?」
这跳过话题的方式也未免太干脆了。不过要是用死缠烂打的态度对这个人,她可能会用拳头把我甩开,所以我夹起尾巴见机妥协。
「你刚刚在我说你就是犯人的地方插播广告,现在节目开始了。」
「啊,对喔。嗯——我刚刚不是承认了吗?」
「是承认了。那么,你为什么要那样做?」
我这个类似学生参观社会时提出的问题,让护士小姐搔着脸打开嘴唇:
「因为我是诞生自正义感的正义花子——想说在把她交给警察之前先惩罚一下。名和,应该说是三秋,她和我感情很好,所以我有义务报仇。要是她被逮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