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刹-第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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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然以如此古怪的方式参与到这种巅顶级的战斗中，林择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下一刻，时间魔女飞跃而起，眨眼间来到虚空之中，仰天大笑，“哈哈哈！好强啊，我整个人都兴奋起来了，就让我好好见识一下吧，你到底强到了何种程度！”
说话间，他左眼中的三根指针开始疾速转动，甚至快到连残影都看不见。
不好！
姬水月顿时心中一惊，立刻控制着林择的身体疾速冲去，仿如化作一道电光，但眼看就要欺到时间魔女身前，却蓦然发现对方已经不知去向。
危险的警兆再一次于心中生起，虚空中血海翻腾，化作无数血色巨兽，自四面八方涌了过来。
林择看着如此恐怖的一幕，也吓得有些呆了，但在姬水月的控制下，他脸上的表情却坚毅无比，无双剑原地一斩，一道璀灿剑光似骄阳，似怒炎，狠狠的向着那些血色巨兽冲去，刹那间就将它们烧得干干净净。
再看去，时间魔女已经身处于百丈外的虚空之中。
“时间法则果然厉害，虽然并不完全。”姬水月望着时间魔女，沉声道。好在现在的时间魔女只是一具分身，导致时间法则的不完全，否则，即便是她也挡不住。
“呵呵，你也不差啊，无双国的女王。”时间魔女笑容满面，但总是能让人感觉到她的话语中充满嘲讽，“如果你的灵魂不是残破状态，我可能就不是你的对手了。”
“你认识我？”姬水月疑问道。
时间魔女笑道，“我的能力你很清楚的，虽然不能干涉过去，但过去发生的事情我却能看得一清二楚，所以你虽不认识我，我却是能认识你的。”说到这里，她忽然眉头一皱，“不过，你现在好像也不是单纯的无双国的女王，虽然不知道你和什么东西融合，但真是可怕啊，连形神俱灭的人都能因此活过来……”
“我和……什么东西融合了……”
时间魔女的这句话，让姬水月本能的有些发愣，难道自己会失去记忆并不仅仅是因为灵魂的破碎，还有其他的原因？
无数的疑问充斥于姬水月的脑中，但很快她就将这些问题抛到一边，一边挥舞无双剑，一边闪电般向着时间魔女攻去。
当务之急，没有比杀掉时间魔女更加重要的事！
时间魔女的长枪在虚空一刺，无数个巨大的血洞顿时显现而出，然后一股股血浪自洞中涌出，将整个天空都染成了血红色，阴森而又恐怖，在姬水月的控制下，林择身不由己的冲向了漫天血海，无双剑挥动，化作一条金色巨龙。金龙在血海天空中翻腾，搅动起惊天骇浪。
血海翻腾，巨龙狂舞，时间法则，无影无形不可捉摸，绝世剑法，天上地下直指苍穹。两人的战斗彻底超出了林择的想像，他虽身在战场之中，却是局外之人，完全被时间魔女和姬水月的力量所震撼。
甚至就连武湛和秦伤，也看得满是震惊，就连他们也无法揣测这两人的境界到底在何种层次。但他们能知道，不管是时间魔女还是姬水月，任何一个人的力量都足以让整个天岚大陆震上三震！
而且更重要的是……姬水月和时间魔女，都不在巅峰状态。
一个灵魂破碎，一个只是分身，如果她们能够恢复到完全体，那么她们的力量该是有多强？
没人能够想像的出来！
两人的战斗激烈无比，举世无双，直到秦伤武湛等人从震惊慢慢的转变到麻木，这场战斗才终于落下了帷幕。
大概是因为不停的复制黑甲巨兽，消耗了时间魔女不少的力量，使得她的血海再也无法支撑，被无双剑所化成的金色巨龙彻底搅碎，甚至连时间法则也被姬水月的剑气破掉，最后无双剑笔直的插入她的胸口。
时间魔女双手握着剑锋，嘴角渗出鲜血，脸色一瞬间变得无比惨白，但就是这样，她的脸色还是充满了笑容，“呵呵，是你赢了，无双国的女王。”
“……”姬水月没有说话，但心中却生起一股怪异的感觉，她总觉得，时间魔女并没有用上全力。
“你在求死？”忽然，姬水月像是发现了什么一样，问道。
“是，也不是。”时间魔女身形一退，鲜红的血液血她胸前流下，不停的滴落于地，笑道，“我只是一具分身，分身的存在是为了本体，如今我的本体已经于外面的世界出现，但是本体刚刚转世，力量不足。所以，为了迎接即将到来的黄金大世，我必须杀掉所有的分身，但我却又无法自杀……”
“所以，你才将我们摄入你的空间，你早就知道我的存在？”姬水月顿时了然，从一开始，时间魔女的目标就不是别人，而是她！
听了时间魔女的话，林择和秦伤等人也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没错，但也并不仅仅是如此，还有另外一个目的……呃！”说到这里，时间魔女猛的吐出一口鲜血，身躯摇摇欲坠，似乎已经无法再继续维持生命，于是她也不再多说，而是深深向前方的人看了一眼，“总有一天，我们会再度见面，在即将到来的黄金大世……”
说完之后，时间魔女左眼的指针彻底停止，整个身体也刹那间化为一股烟雾，彻底消失于众人眼前。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林择感觉时间魔女的最后那句话，并不是在对姬水月说，而是对他。
几乎是在同一时间，林择在姬水月的控制下飘然回到地面，然后姬水月的身影嗖的一声自他体内摔了出来，跌倒在地。
“前辈！”林择心中一惊，连忙将她扶住。
此刻，姬水月的脸色也变得无比苍白，甚至林择还发现她的身体竟然开始变得透明，一道一道的裂纹显现而出，仿佛即将碎掉的瓷器一般。
这种情况让林择感到非常不妙。
姬水月摇了摇头，示意自己没事，然后苦笑道：“力量使用过度，导致灵魂开始崩碎，虽然大概死不了，但也没办法继续久呆了，想要恢复过来，估计得花上数百年的时间，你不用担心。另外，时间魔女已死，这片空间也无法维持，很快就要崩溃……”
“什么？！”
此话一出，包括林择在内，所有人都是脸色一变。
空间崩溃，他们岂不是死定了？
“不会的，有一条出路，是时间魔女留下的，我刚才就有看到，她大概也没想过把你们困死在这里，但是……”
听到前一段话，众人松了一口气，可是姬水月的一个但是，又把他们的心给提了起来。
“但是什么？”
（未完待续）


121　两人留，两人走
时间魔女姓格乖张，行事诡异，通过时间法则将林择等人摄入她的空间，竟然只是为了让姬水月杀掉自己，着实让人不可思议。但另一方面，她的言行举止与行为方式，无疑也体现出了她的邪意。
外道会被称为邪魔，看了时间魔女后，林择倒也不难理解了。
不过时间魔女终究还是给他们留了一条生路，倒也算是邪而不恶了。
在姬水月说话的时候，众人可以清楚的看到，外面的空间，包括天空与大地全部在龟裂，然后轰隆轰隆的往下坠落，落入黑暗的无尽深渊。但唯有他们所在的这个地方，以苍天大树为中心，方圆一百米内，没有任何变化。
“这里是时间静止的区域。”看着林择等人一脸震惊和疑惑的表情，姬水月解释道，“时间魔女分身的时间法则并不完全，她想要维持由本体复制出来的这一整片空间的存在，必须让自己游离于时间之外，所以我们现在呆的这个地方并没有时间的概念，不管过去多久都停留在最初的那一刻……换句话说，只要真正的时间魔女没有死掉，不管是谁呆在这里，都不会老不会死，哪怕经过千万年，也只和最初来到这里时一模一样。”
“这是时间魔女的本能吧？”说话的人是武湛，因为时间魔女分身的死亡，他们的控制也被解除了，此刻正和秦伤一起走来。
姬水月点头，“你的见识不错，这的确是时间魔女的本能。我能感觉到，时间魔女并非如我们一般是人类，她应该是更加高等的一种存在……或许她就是时间本身也说不定。”
“时间本身？”林择大吃一惊，他可从来没听说过，时间还能以人类形态出现的。但话又说回来，既然连空气、水、火焰这种都产生剑魂，那么从时间中诞生出生命，理论上倒也说得通了。
而且如此一来，时间魔女会拥有那么恐怖的时间法则，也成了理所当然的事情。
姬水月又摇了摇头，“我也不确定的，只是一个猜测，这个你们不需要理会，现在我来告诉你们，该如何从这个空间离开……”
众人立刻竖耳倾听，虽然呆在这里，他们会获得不老不死的生命，但这只有区区不到方圆百米的范围可以活动，而且除了一棵大树之外就再无任何东西，就算不老不死又有什么用？与坐牢无异，谁也不想呆在这个地方。
“请前辈指点，我们该如何离开？”秦伤拱手恭敬的问道，虽然在一般人面前，秦伤看起来狂傲无比，可是面对真正的高人，他照样会怀着谦卑之心。再者，面对姬水月这种能与时间魔女相媲美的上古大能，他的确只能算是一个小辈。
姬水月伸手一指，众人顺势看去，是那棵唯一的树。
“这棵树就是你们离开这里的唯一通道，但是……”说到这里，姬水月眉头皱起，一脸的为难，“但是想要将之打开，必须付出代价。”
“什么代价？”
“生命。”姬水月沉声道，“只有付出一条生命，另一个人才能从这里离开。”
“啊！”听到这句话，四人尽皆变色。
“当然，这里是不老不死的地方，即便死了，人也还是会活过来，但是‘死’过一次的人想要再离开这里，却是再也不可能了。除非有大能可以突破这片空间的限制，愿意将他带出来，否则他将会被永远困在此处。”
“而且最重要的一点，发生命作为献祭而打开通往现世的通道，必须是自愿的，不管是被强迫还是被人杀掉，都无法打开……”说到这里，姬水月顿了一顿，歉然道，“抱歉，如果我能恢复一半以上的实力，倒是能够带你们出去，只是现在却是做不到了。”
“前辈言过了，此事又非您的过失，前辈又何需道歉。”武湛摇了摇头，淡然说道。虽然他们会被摄入此地，是因为姬水月，可真要说起来，姬水月也是受害者，真正的罪槐祸手是时间魔女。
如武湛这种人，自然不会将责任怪到姬水月的头上。
“多谢……咳咳！”姬水月微微一笑，但转瞬她就剧烈的咳嗽起来，身上的裂纹变得更加明显，“我已经没有多少时间了……谁去谁留……你们自己决定……吧。”
说到这里，姬水月的身体刹那间化为一道光点，然后在虚空中飘荡了片刻，嗖的一下钻进了林择手中的无双剑内。
看到这一幕，林择多少有些吃惊，他本以为姬水月就会这么消失掉的，没想到竟然是进入了无双剑内。如此一来，他身边岂不是随时跟着一个上古大能？
当然，姬水月至少需要几百年的时间才能够恢复，所以就算姬水月在无双剑内，对他也没有太多的意义，而且更重要的是，他能不能从这里出去还是一个问题。
四个人只能出去两个，不管怎么说，这也是一个艰难的选择。
毕竟有谁肯愿意永远被困在这个地方，那简直比死都要难受的！
一时间，众人谁都没有说话，气氛显得无比沉默。
片刻后，秦伤突然开口，向林择问道：“有酒吗？”
“呃……倒是有一些。”林择一愣之下，立刻从乾坤穴里拿出了一坛子酒。酒对于武者而言，也算是一种必需品了，他自然是会放着一些的，只不过平时不喝罢了。
秦伤接过酒坛，又说道：“碗呢？”
于是林择又拿了几个碗出来，但是秦伤只接过两个，然后在碗里倒满了酒，将其中一个递给武湛，道：“来，姓武的，干了这碗酒，我们就上路吧。”
武湛淡淡一笑，伸手接过，毫不犹豫的就和秦伤干了一杯。
“前辈！你们……”林择顿时明白了。
秦伤笑着向他看来，又看了看李昆，说道：“三个月前，我和姓武的抱着必死之心，为的就是送你们出去，虽然失败了，但至少现在我们可以不用死，多少也算是赚到了一点。”
“可是……”
林择本能的想要说些什么，但是还不等他说完，武湛就反问道：“难道你们想代我们两个老东西留在这里吗？”
林择顿时语塞。
一辈子都被困在这种地方，他当然不愿意也不甘心。不否认，就在刚才，明白武湛和秦伤愿意牺牲自己送他和李昆出去的时候，他心中有着些许的喜悦，因为他可以获得自由，毕竟人都是自私的。
但更多的却是不忍。
他不想留在这里，同时也不希望别人为他而牺牲，可现下的情形，只能是牺牲两个人，成全另外两个人的。
林择也不是骄情的人，知道有些事情已经不可避免，也无法改变，当即双膝跪下，重重的对两人磕了几个头，正色道：“两位前辈大恩，林择此生不忘。对天发誓，若是有朝一曰我能够突破时间魔女的限制，不管千难万难，也要将两位前辈救出去！”
与此同时，李昆也跪了下来，话下大誓，对着两人磕头。
秦伤和武湛为他们而付出的牺牲，完全当得了他们的十跪九叩。
“这些都是废话。”秦伤淡然的挥了挥手，一副毫不在意的语气，不过脸上却是有些几分欣慰的笑容，“当然，话我们记下了，会等着的。另外……先来点实际的，把你空间袋里的酒和食物都给我拿出来，一点都不许剩下，明白没有？”
最后这句话，秦伤的语气特别之重。
对此，林择自然不会犹豫，除了几件重要的东西和小狐狸之外，乾坤穴里所有的东西，全部被他取了出来，放在大树下。
这些，也算是他现在能够给秦伤和武湛仅有的一点心意了。
“师父，最后……请让我敬你一杯吧。”然后，李昆拿起一个酒坛，给自己倒了一碗，一脸悲伤的向着秦伤说道。
但是转眼间，秦伤就已经闪电般冲到了他的身前，一脚将他踢飞了出去，酒碗和洒水顿时飞上半空，无数酒水洒落。秦伤再次电射一般出来，以肉眼根本无法捕捉的速度，将洒落了酒水全部接到自己碗里。
然后怒目瞪着李昆，大骂，“你个混蛋小鬼！这也是你能喝的？！”
那份吝啬的模样，简直比守财奴还守财奴。
李昆目瞪口呆，林择也是一阵哑然，似乎无法相信，连生命和自由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