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刹-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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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她转身便要离开。
“等等。”
林择连忙叫住了她，林雪转过身来，“还有什么事？”
“那个……”林择挠了挠头，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说，在这个冷艳高贵，如同女王一样的姐姐面前，他实在有很大的压力。
犹豫了片刻，他才说道：“楼家可能会报复你，你要小心一点的。”
“他们不敢的。”
简简单单的五个字，林雪话音落下之际，已是向前走了出去。
林择看着她离去的背影，愣了一愣，但很快他就明白，“他们不敢的”到底是什么意思。
十几天前，他在黑暗森林被人伏击，虽然没有证据表明是楼家下的手，但两家都心知肚明到底是怎么回事，楼家也应该明白，林雪五天前的疯狂举动到底是为了什么。
所以，楼家虽然表面上非常气愤，不停的对林家谩骂遣责，但终是不敢有什么实际的举动，因为……相比于五个外姓弟子被废掉，林家家主的儿子被废，他们实在是占了天大的便宜啊。
要是这个时候再敢对林雪下手，那楼家就真的要做好与林家不死不休的准备了。
而林雪显然也是明白这一点，所以才会这么做。虽然她的这个举动的确有些冲动，有些鲁莽，但终究不是没脑子。
否则，被她废去修为的就不会是楼家外姓弟子，而是真正的楼家子弟。
“啧，天才果然不一样啊，连这种事情都想得如此通透。”想清楚这一层，林择不由啧啧称奇，同时，摸着怀里的三千两，像是自言自语般喃喃说道，“一向不怎么花钱的人，竟然把三千两这么大一笔数目随身带着，真是……有着未卜先知的能力吗？亦或是本来就这么打算的？”
林雪到底是什么样的打算，林择也没有过多猜测，总之，怀里揣着三千两银子，他就感觉自己的腰杆一下子挺直了很多。于是，在和管事打了一声招呼，然后在护院武师们的恭送下，林择挺直腰杆，堂堂正正的走出了家门。
天河城作为一座商业繁荣的大城市，虽然还比不上晋国都城，但也是极为繁华的，六月的天空下，两边店铺林立，街道上人来人往，有互相结伴出行的武者，有上街游玩的公子哥，也有出门约会的情侣，好不热闹。
虽然林择只有孤身一人，但在这个世上初次逛街，还是让他的心里非常激动，尤其是在有钱的情况下。看着不远处一对小情侣，为了买一对五串铜钱的耳环，和店铺老板不停讨价还价，嘴皮子都快磨破的样子，他真的很想冲上去，拿着银票到他们眼前去炫耀：我有三千两，三千两银子哦！
典型的小人得志，暴发户嘴脸。
当然，身为林家的二少爷，他若真是这么去做了，非但不能炫耀，反而还会丢尽脸面，所以，这份小人得志，他也只是装在心里罢了。
虽然大街上好吃好玩的东西很多，还有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姑娘，不停的向路过的行人打招呼抛媚眼，吸引有钱人上去光顾。就连林择，这一路走下来，也吃了无数个媚眼，让他心里蠢蠢欲动。
如果是以前地球上的那个他，或许还真被这些女人勾了去了，但现在，随着地位与层次的提升，他的眼光也变得不一样了。
这些勾栏里的女人，在一般人看来或许长得不错，可是跟林雪林瑶一比，实在是庸脂俗粉，至少在林择眼中，林雪林瑶比起地球上的明星都要好看很多。
所以林择虽有心动，却也没想过去品尝一番，毕竟真正说起来，让林择蠢蠢欲动的也不是这些女人本身的魅力，而是这份新奇的感觉。
新鲜事物，永远都吸引着每一个人，就如同那无尽的武道。
而且，他这次上街也不是来玩的，而是来买养气丹的。
所以，在稍微闲逛了一会之后，林择就来到了一家名叫聚宝斋的当铺里，四顾望了一眼，扯着嗓子喊道：“死胖子，出来接客了！”
话音落下不久，当铺内堂里响起一阵东西摔落的声音，然后，一个圆圆滚滚的家伙，从里面“滚”了出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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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8　胖子接客，使劲要钱
从里面“滚”出来的不是什么东西，是一个人，或者说，是一个胖得像球一样的人。一见到林择，他立刻咧开嘴哈哈大笑起来，“九弟，什么风把你吹到我这来了？”
“总不会是西北风的。”林择呵呵一笑。
“坐坐坐。”球人招呼着林择在旁边坐下，又吩咐店里的伙计准备茶水点心，然后向林择问道，“听说你受伤了，那个……不能聚气，现在怎么样了？”
“还是老样子，不用在意。”林择淡淡的说着，仿佛话语中的那个人不是自己。
“这可不太妙啊……”球人皱着眉头，五官都挤在了一起，然后替林择倒上一杯茶，正色道，“你得想想办法的，否则就得像我一样了。”
“我这不是想到办法，所以才来找你的嘛。”
“哦，什么办法？”
“办法是有，但需要钱。”林择叹气，一脸无奈的表情。
珠人当即一拍桌子，豪迈的说道：“钱算个屁，要多少，哥哥帮你出了。”
说完后，他一边喝茶，一边望着林择，静候开价，很是财大气粗的模样。
林择慢悠悠的，平淡如水的语气，说出来的话却是狮子大开口，“不多，五万两足矣。”
噗！
扑通！
球人先是一口茶从嘴里喷了出来，然后整个人都滚到桌子底下去了，显然也是被这个数字给吓到了。
“怎么？肾虚？”林择低头看他，很是关心的样子，只是心里却在腹诽，这胖子的定力比林雪差得多了，林雪听到他开价，气都不喘一下的。
球人名叫林得，在林家第九代中排行老三，别看他胖成这副样子，其实才二十一岁。
当年的林得其实也是一心向武的，只不过资质太差了，到十三岁才完成筋骨皮的基础修炼，然后进入炼气期，但是直到他十六岁成年为止，也没达到炼气一层……天赋之差，让林家所有人都只能做一个悲伤的表情。
林得自己也知道，此生武道是无望了，他也是果断的，在最初颓废了一个月之后，毅然向家族申请进入商界。
林家本来还想培养他一两年，看看还有没有希望，毕竟林得在修炼上也是很努力的……这也正常，一个不努力的人，又怎么可能在毫无进步的炼气初期坚持三年，又怎么可能在绝望之后颓废一月之久。
不过见林得心意已决，林家倒也放他到进商界去了。
而让人想不到的是，在武道上没有丝毫天赋的林得，在商界上却是一个奇才，不仅把家族的生意打理得井井有条，财源广进，甚至还把分店开到了全国各地。
所以这些年来，他过得倒也算风生水起的，都已经胖成一个球了……这大概也应了他这个名字，有失有得。
“我说九弟，你这是在要我的命啊。”林得坐回原位，苦着一张脸。
林择不明所以的表情，“这怎么说的，我只是跟你要钱而已。”
“五万两啊五万两！你这是在要钱吗？我知不知道，我这边每年的收入总共都只有十万两，除去成本工钱以及各种关系的花销，便剩下五万两，然后还要上交给家族八成，到我手里的最多一万两，你一下子就开口要五万两，这不是要我的命是什么？”
林得眼泪哗哗的说着，之前的财大气粗瞬间变成了穷光蛋。
切！
林择心中鄙视，他又不是傻子，哪里会信。如今林家七成的生意都在这死胖子手里，可谓是整个林家里最富得流油的一个，据他保守估计，林得所说的数字，每个都得翻上三番。
当然，他也没想过要扣五万两出来，以他体内丹田的变化速度来看，最多十天应该就能出结果。而他现在每天需要三十颗养气丹，总共三百颗，减去手里还剩下的六十颗之后，他还差二百四十颗。
林雪给他的三千两，可以买六十颗。然后余下的一百八十颗，需要花费九千两，而为了保守起见，他至少得从林得手里扣出一万两银子来。
这笔帐，林择算得很清楚，所以此刻他也是很委屈的说道：“五万两是有点多，那就三万两吧，这可是救命钱啊！”
用的还是对付林雪的那一套。
林得皱眉，“多了，多了。”
“二万两，真的不能再少了……”
“还是有点多，五千两，我的极限……”
“行了行了，干脆凑个整数，一万两！”
“六千两……”
“我听说你在倚红楼有个相好，叫什么如……”
“没问题，一万两，成交！”
经过一番讨价还价，林择终于通过自力更生的方法，如愿以偿的将一万两银子从这胖子手里扣了出来。当然，关键也还是林得够大方的原因，否则任他说破天去也没用。
“怎么了，这就要走了？不留下吃个饭？”见林择收了银票，准备起身离开，林得不由说道。
林择拍了拍腰包，鼓鼓的，笑道：“我得赶快把这笔钱用出去的。”
林得的嘴角有些抽搐，终于是没忍住好奇，问道：“你说你找到的方法到底是什么？一万两银子虽然不少，但也无法买到让你重新聚气的灵丹妙药啊，甚至，连有没有这种药都还两说呢。”
“这个等我成功了再告诉你，现在我也不好确定的。”
又随便聊了几句之后，林择便离开了。
而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林得的目光却是不由得暗了下来，因为他很清楚，这个林家最勤奋最有人缘的少年，此刻是真正到了人生的分水岭。如果林择能够跨过去，那便没什么，如果跨不过去，估计也得和自己一样了。
“武道，唉……希望你不会像我一样。”
林得默默叹气，虽然他现在的曰子过得很好，钱有了，女人有了，吃的喝的用的几乎什么都不缺，可他的心里终究还是向往着那无尽武道……那片纵剑而歌的天地，才是身为一个男人真正的舞台啊！
舒适的曰子也未必是什么好事，看看自己，过了几年舒服曰子，都快胖成一个球了……不是，已经胖成一个球了。
“妈的，今天晚上得去找如花运动运动，减减肥。”
摸着球，林得如此说道。
……
有光就有暗，任何地方都是一样的，如果说之前林择是走在天河城的阳光下，那么现在他就走在天河城的阴影里。
一条相对偏僻、阴暗潮湿的小道，两边零零落落站着七八个打扮凶恶的人，个个都是炼气期武者，最强的甚至有炼气四层……就在这些人的注视下，林择抬头挺胸的走进了这条小道。
虽然以他现在的实力，不是这里任何一个人的对手，但身怀巨款的他却是一点都不担心，因为他是林家二少爷。别说他现在财不露白，哪怕他把一万三千两放在脚边，也没一个人敢上来抢的。
走过阴暗的小道，出现在林择面前的却是一扇相对豪华的大门，林择倒也不意外，只是刚一进去，就有两个长得颇为魁悟的大汉挡住了他的去路，凶神恶煞般瞪着他。
林择眉头一皱，语气里带上明显的不满，沉声喊道：“齐老三，你新收的小弟是怎么回事？这么没礼貌！”
两个大汉还没有什么反应，一个刀疤脸就飞快的从后面冲了上来，一见林择，先是一愣，随后立刻换上恭敬的笑容，“哎哟，原来是林家二少爷，竟然迂尊降贵光临寒舍，真是让在下蓬壁生……生那个什么灰啊。”
“别整这些文诌诌的了，你又不去考状元。”林择不耐烦的挥挥手，直入主题，“这次来找你没别的事，就是想跟你做个交易。”
“二少爷请说。”齐老三倒也爽快的，立刻摒退手下，将林择请了进去。
“我要养气丹，你这里有多少？”林择边走边说。
“呃……这个好像不多的。”刀疤脸一脸为难的样子。
“明人面前不说假话。”林择拍了拍他的肩膀，笑容满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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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9　三百丹药，玉瓶在手
养气丹的供应一直都是供不应求，不管在哪里都是一样的，因为材料的缺少，甚至还会造成断层，哪怕是财大气粗的林家，有些时候也会拿不到养气丹。
如今这个时期算得上是旺季，市面上不缺少养气丹，但是用得人多了，能够正常流通的始终是有限制的。更多的则是被拍卖场，或者真正的豪门贵族把持着，就是为了等到了淡季或者断层的时候，再拿出来大赚一笔。
眼前这个齐老三，是天河城地下黑市的老大，做的就是这种时差生意，虽然势力算不上庞大，只到林家的脚后跟，但终究还算一个人物，平时对于各大势力都礼数有加，做事很有分寸，所以也没人来打他的主意，倒是让他混出了一点名堂。
毕竟像这种势力永远都不会消失，打完一个还会出来另一个，与其被一些不知天高地厚的傻子掌握，还不如让聪明人上位，对大家都好。
林家对于养气丹的需求实在太大了，这不是光有钱就可以解决的，前段曰子林择消耗了那么多，让他不好再去和家中兄弟姐妹们抢占限量的资源，所以他只能来打黑市的主意。
他知道，以齐老三的精明，手中肯定有不少的养气丹。
聪明人面前不说假话，齐老三当然知道，否则他也不会坐上这个位置，听得林择这么说，他也只好正面回应，“二少爷想要多少？”
林择从怀中取出那一万三千两的银票，递了过去，“不多，二百五十颗。”
“这……”拿着银票，齐老三的脸上有些为难，又有些苦笑。
以目前的市场来说，林择这笔交易并不占他便宜，但他是做黑市生意的，这二百五十颗养气丹再存上一段时间，他至少可以卖二万两，甚至以后到了断层时期，拿到拍卖场去，卖个三四万两都不嫌多。
如果换了一个人和他这么做生意，齐老三保管叫手下把人轰出去，但是林家二少爷他得罪不起，所以也只能苦笑了。
林择笑了笑，正色道：“我知道这生意对你有些不公平，我也不想占你便宜，如果你不答应，我二话不说马上就走，绝不拿势欺你，如果你答应，就当我林择欠你一个人情。”
林择的人情？
齐老三不由一怔，心中蠢蠢欲动。
或许听上去这没什么了不起的，毕竟林择连成年礼都没过，一个未成年少年的人情算得了什么？但是齐老三却很明白，林择在林家的份量有多大。
虽然林择资质平庸，最近更是闹出了修为尽废这样的流言……或许不是流言，因为齐老三此刻根本感觉不到林择身上有丝毫真气的波动，已经不再是一个炼气期的武者，但这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