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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部分

上弦月(阳光晴子)-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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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瞪着她横在门口的左手,“做什么?当然是进去。”

“不行!”

他俊脸不悦,“为什么我不能进自己的房间?”

“胤贝勒的房间在西厢的御峰堂,这儿是猪舍,你忘了?”

胤律语塞。

“你若进来就成了公猪了。”她笑眯眯的提醒他。

不当母猪,她心情可真好!但他不好,大大的不好!

他怒目切齿的命令,“让开!”

但她硬是不动,他黑眸半眯,硬是粗鲁的挤身进去,她一个踉跄,右手抱着的玫瑰花掉落一地,还差点跌倒,好在他大手及时一扯,将她拉入怀中,她喘口气,意识到自己被他抱住,神色不一变,极力想推开,他又故意将她抱得更紧,还一字一字的提醒她,“你是我的妻。”

她反唇相稽,“以前是母猪,现在倒成了你的妻?”

一想到外面那些男人,虽然她拒见,但他还是很不开心,“少废话,给我好好伺候!”他用力的将她甩到床上,回身一挥掌,两扇房门也主动关上。

她难以置信的从床上坐起身后,忿然的道:“胤贝勒就这么肤浅?一个女人的容貌决定你的需求?”

什么?!敢说他肤浅!他一个箭步上前,大为光火的一把扣住她的纤腰,俯身就要吻住她,她急着别开脸,而这个举动让他胸口的怒火更为澎湃,他强力钳制,一手粗暴的拉扯她的长发,迫使她转过来面对他,毫不怜惜的唇则惩罚似的咬住她的唇。

痛!她尝到咸咸的血,气愤的瞪向那双阴鸷的黑眸。

顿时,冒火的四目对峙,他的唇不再进攻,却也没有离开,可是她却被迫维持原状,而被揪紧的发根隐隐作痛,更因沸腾的怒火,她的胸脯剧烈起伏的压挤他坚硬的胸膛,而灼烫的欲火也在此番情形下,在胤律的血液间迅速的燃烧起来。

他绝对可以要了她,她是他的妻,但这双冒着火焰的美眸——

可恶!他怒不可遏的甩开了她,听到她一声痛苦轻呼,他一愣,回头看到倒卧在床上的她抚着头狠狠瞪他一眼时,他抿紧了薄唇,转身大步走出房间。

可恶、可恶!他施展轻功飞掠至马厩,直接跨坐上黑色骏马后,一踢马腹奔驰王建宇所居的宇王府。

府里上上下下一见火爆贝勒怒气冲天而来,个个急闪。

胤律更是目中无人的直奔好友的涵碧楼。

建宇此时正在亭台喝茶,还对一旁老臭着一张脸的妹妹训话,但一见到脸色铁青的好友快步行至,他先是一愣,随即笑道:“不是有人回头去要了苏州第一美女,怎么这么‘快’?我才回来没多久呢!”他不怕死的出言调侃。

坐在一旁的靖忆格格立即瞪他一眼,再怯怯的看着胤贝勒。她好想他,但碍于面子,却不知该说什么?

胤律没说话,只是愤然坐下,拿了茶就迳自倒了一杯灌进口中。

建宇看了妹妹一眼,“回房去。”

“我……”她又看了胤律一眼,但他瞧也没瞧她一眼。“哼!”她气呼呼的提起裙摆飞奔而去。

此时,建宇才对着把茶当酒灌的好友问:“踢到铁板了?”

“那该死的女人!她是不是跟老太婆学的?怎么现在这么难应付,她不是什么都没关系?!”他无可奈何的问着好友。

他一挑眉,“你不知道吧?她的确让你家老夫人‘特训’了好长一段日子,就是你带着小妾游山玩水的时候。”

胤律猛地倒抽一口凉气,随即粗声低咒,“真该死,那有半年之久!”

“所以她跟在老夫人身边‘学艺’半年,看来已尽得真传!”

他直眉瞪眼,那发怒之状,令已憋不住笑意的建宇只敢“哈哈”两声,再以咳嗽“咳,哈,咳,咳……”声做掩饰。

“拿酒来!”他想把自己灌醉了,如此一来,才敢向老天爷借来熊心豹子胆,找祖母理论去!她闲闲没事干吗?何必把岳上弦变瘦又变聪明,让他这么难对付?

建宇从善如流,招来小厮拿来下酒菜跟美酒,等着看好戏。

第八章

月光如水,秋风徐徐。

福王府的后花园里,云福晋邀老夫人赏月,一张圆石桌上备有糕饼小点及一壶清香茗茶,两人喝着、聊着,但每每要碰触一个话题时,云福晋总是欲言又止。

老夫人微微一笑,替她开了头,说:“上弦卖身葬夫一事,的确是我要求她去做的。”

“真的?!”稍早,她从媳妇儿那里问到了答案,但她一直不相信,实在无法理解,“为什么?万一触霉头该怎么办?”

“你那个宝贝儿子不用这个方法刺激一下;永远只会把上弦晾着。”

“怎么会?她现在可是苏州第一美女。”

“那又如何?”老夫人摇摇头,“律儿这孩子生来反骨,拱着他的美女偏偏又太多,上弦若跟那些姑娘同个样,她也不过是其中之一而已。”

“娘的意思是?”

“我要她成为律儿的惟一。”这也是她对至交好友的承诺。

云福晋怔愕的看着面色慈善的婆婆,“可……不是我对律儿没信心,而是律儿天生风流,生得一张女子脸,桃花又多,怎可能只对一名女子忠诚?”

“我有信心,你就拭目以待吧,”她站起身,“我该去佛堂念经了。”

“呃,是。”

看着婆婆在老嬷嬷的陪同下离开凉亭,云福晋眸中仍是困惑。她不懂老人家对媳妇儿上弦怎么这么有信心?

她轻叹一声,步出凉亭,却见儿子摇摇晃晃的走过来,此时,夜风拂至,一阵浓烈的酒意扑鼻而来,她柳眉一皱,“怎么喝那么多?又在气什么?”她注意到他的神情铁青。

“奶奶呢?”他气愤的叫嚣着,“我要找她理论!”

“胡闹!”云福晋拧眉,回头喊人,“来人,扶贝勒爷回房。”

两名小厮马上过来,但立刻被他踢开,“回猪舍?那臭女人不让我进屋去!”

她柳眉拧得更紧,费力拉着微醺又火冒三丈的儿子往回走,“什么猪舍?快回房去,你喝醉了!”她使眼色要小厮们再过来,但儿子一瞪,没有人敢动。

“我没醉!我要找奶奶问清楚,她何必改造岳上弦,好让她来忤逆我?!”

“是你脾气太坏,目中无人。”她一点也没偏袒。

“那她就可以咒我死,来个什么卖身?!她是我妻子!”

“那也不是她的错,是老奶奶要她做的——”云福晋脱口而出,但一出口便后悔了。

果然!

“该死的老太婆!”胤律怒气冲天,跌跌撞撞的直冲老夫人的真礜楼。

云福晋急忙叫小厮们上前拦阻,可没人拉得住愤怒的脱缰野马,她急得要众人再追上前去,自己也提起裙摆赶上。

“老太婆,你干么咒我死?”

胤律挟着熊熊怒火直奔真礜楼,一听佛堂传来敲木鱼的声音,他立即拐进那一间入门就写着大大“佛”字的佛堂,哪管祖母还在敲木鱼念经,他大手一拍,掌下木鱼立即成碎屑。

但老人家还是没啥表情,口中继续念着佛经。

他气得咬牙怒吼,“老太婆,我听额娘说了,是你要岳上弦搞那卖身葬夫的缺德事的,是不是?!”

老人家还是面无表情,“你死了吗?”

“当然没有!”

“那你想以牙还牙?”

“当然不是——”

“是想对上弦颐指气使,消消怒火?奶奶也可以助你一臂之力。”

胤律愣了愣。他醉了吗?是谁迷糊了。

“你不就是不甘愿、面子受损,奶奶就帮你把面子讨回来如何?”

老夫人可不管他那瞠目结舌的表情,将她的计划二说给他听,“要做不做随便你,我可要念经了。”

说完话,她又从一旁的柜子里拿出另一只木鱼,叩叩叩的敲起来。

他瞪着她。这死老太婆葫芦里卖什么药?!她不是站在岳上弦那一边?

管他的,如果她的方法真的行得通,岳上弦就不会再对他视而不见!

“好,就这么办!”

云福晋气喘吁吁的追到佛堂前,却只看到一群奴仆杵在外头不敢进去,她喘口气,走进佛堂,却见祖孙俩笑颜以对,又见儿子嘴角含笑的越过她。

她不解的看着婆婆。

“没事,你也去休息吧。”语毕,老夫人继续叩叩叩的敲木鱼念经。

云福晋虽感困惑,但也不好打扰,只能欠身离开。



山,在虚无缥缈间,浓浓的雾气掩盖了山径,山风拂来,褪去一些雾气后,峰峦树影乍现,下一秒,云雾漫至,四周再次陷入一片茫茫白雾。

小梅紧张害怕的紧抓着岳上弦的手,“小姐,我说不能来,你偏要来,这下怎么办?我们连方向都找不着了。”

她拍拍她的手安抚,“没关系,待太阳升起,云雾散去就看得清了。”

“可是……”

“我看你就在这儿等着,我往前找去。”

“不要嘛,小姐!”

但小梅再叫也没用,岳上弦已放开她的手,随即没入一片白雾中,她伸手不见五指,急得都哭出来了。

臭贝勒爷,万一小姐有什么不测,她小梅一定会替小姐报仇的!

老夫人这几日身体欠安,也请过大夫把脉开药单,胤贝勒却跟小姐说人老了,来日不多,真要延年益寿,得在晨曦乍现时到这座福山才有机会觅得万年灵芝,还鬼扯说什么灵芝已成仙,食之得增天年……

她压根就不信,但善良的小姐竟然瞒着众人,大半夜就开始上山。

“小姐,你在哪里啊?”

小梅忧心忡忡的对着白雾大喊,但回应她的除了山林鸟鸣,啥也没有。

另一边,岳上弦喘着气儿,小心翼翼的走着、摸着,利用风来时,视野的瞬间明朗,看清路径后,继续往上爬。

虽然她只有三脚猫功夫,但多少让她的胆子壮大不少,何况愈往上爬,愈能感觉到阳光的热度,视野也愈来愈清澈,蓦地,天朗气清,就在不远处一个高高的岩层细缝里,一株黑得发亮的灵芝在阳光下闪闪发亮。

肯定就是它了!

她笑开了嘴,加快脚步,但同时间,几个窸窸窣窣的声响从另一头传来,她一拾眼,竟见三名陌生男子快步的也往岩层上冲。

要抢吗?她急急的拉起裙摆快跑,眼见三人已早她一步就要碰到灵芝了,不管她的三脚猫轻功有没有危险,她身形一闪,直直飞掠到岩层上,身子却摇摇晃晃的站不稳,眼见就要摔落山谷时,一个身影突地飞掠而来,一手抱住她,另一手摘下灵芝,再一个纵身,停在三名男子身前。

岳上弦一阵头晕目眩,在看清楚拥着她的人是谁时,不由得错愕的瞪大眼。

“是你?!”

“不然还有谁?!”胤律很没好气的瞪着她,再想到刚刚那个惊险场面,他的心又是漏跳好几拍,“不会轻功就别想飞天,你差点跌断自己的脖子了,白痴!”

由于两人靠得好近,他这火爆怒吼近在咫尺,她耳朵差点没给震聋了。

正想开口,却见三名男子目露凶光,她急忙指向二人,“先搞定他们吧!”

三名男子一见灵芝被半路拦劫,眼睛冒火,拔刀就向胤贝勒砍去。

胤律为了护住她,一个转身,左手竟硬生生的被削了一刀,顿时血流如注。

“该死的!”他咬牙怒吼。居然来真的!

他火冒三丈的出掌回击,原以为三人演完戏应该会假装抱头遁逃,没想到他们竟不怕死的欺身前来,刀光剑影,凌厉逼人。

有没有搞错,奶奶干么安排这么凶猛的人过来?像真的要砍杀他们似的……思绪起伏间,他一手紧抱着岳上弦,一边闪避攻击,但少了一臂又要护花,惊心动魄的危险场面一再出现。

“我也会功夫,你快放开我。”岳上弦也是心惊胆战。

“你那叫功夫?”

“可是你的手——”

“闭嘴,别让我分心!”

她只好闭上嘴巴,看着他专心应付那三名缠斗不休的男子,而那黑眸中的愤怒眸光其实很有魄力、很吸引人。

“噢!”此时,一名男子中了胤律一掌,口吐鲜血的跌坐地上,另外两名男子本想再欺身向前,但一见他那双狂怒的黑眸,不由得心头一惊,一人一手的抓起受伤同伴,展开轻功离去。

胤律这才松开她,浓眉纠紧的看着皮开肉绽的右手臂。死奴才,下手这么重,待他回头见到三人,不将他们踹飞去见阎王才怪!

好在……他关切的目光回到岳上弦身上。那三个笨蛋没对她下手,不然,他肯定要他们生不如死!

岳上弦没看到他的眼神,她急着拿起丝帕将见骨的伤口先行包扎,“我们得快点回……”她抬头看他,心脏却猛地一震,因为那双黑眸正直勾勾的凝睇着她,眸中有种她形容不出的思绪,令她心慌意乱。

“你很担心?”他的胸口泛起一丝得意的甜意。

“我?当然。”要不是因为她,他不会受这一刀。

“你要怎么谢我?”他的眼神仍然专注。

这个人……她脸颊泛红,呐呐的问;“我……你想要我怎么谢你?”

他勾起嘴角一笑,灼热的黑眸突地定视在她那诱人的樱唇,她心一惊,吓得想退后,但腰部猛地一紧,下一秒,她随即发现自己已被他拥入怀里,脸红心跳的看着他一吋吋接近她的唇瓣——

“小姐!”小梅开心的叫声陡起。

胤律低低的粗咒一声,看着岳上弦惊慌失措的推开他,而她那双该死的小手还好巧不巧的就碰在他受伤的手臂上,他痛呼一声,她吓得脸色苍白,急急低头看他的手,“对不起,对不起……”

“你这笨手笨脚的小白痴!”他咬咬牙,忍不住又吼了她.

“贝勒受伤了!”小梅一看见那骇人的鲜红,差点没口吐白沫的昏过去.

“敢给我昏过去,我就直接将你踢下山!”

吼声再起,小梅吓得不敢昏倒,只能紧紧拉着小姐的手。

“我们回去了。”他抿抿唇,冷眸瞪向岳上弦,她呆呆的指着自己。

这么笨!胤律气得以下巴努努他那受伤的手臂。

她这才反应过来,连忙挨到他身边搀扶,小梅也想绕到另一边帮忙,但胤律直接将那株故意买来摆放在山崖间的鬼灵芝扔给她,再心满意足的让妻子小心翼翼的搀扶下山。



武功高强的火爆贝勒一大清早就遇袭受伤,福王府上不是一阵骚动,福王爷与妻子连忙请来大夫察看儿子伤口,偏偏胤律脾气大,不给大夫看诊,一双冒火的眼睛还直瞪着外头,随后又命令府里的奴仆家丁们到门口排排站,让他一个一个瞧,每个都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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