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世情缘_楼心月-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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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的脸色,连忙问道:「皇上,您是不是哪儿不舒服?奴才这就?您传御医去。」
「等等,小李子,我没事。」朱寿急着说道:「快,我要见那个叫大牛的,你
务必要带他来见我。」
「皇上?」小李子张口结舌。不会吧?难道皇上当真「负了」那叫大牛的男人?
「还杵在那儿干什?,快去呀!」朱寿大吼。
「喔、喔!是,奴才这就去。」虽然满腹疑云,小李子还是领命而去,片刻也
不敢多停留。
约莫一刻钟后,那个被打得浑身是伤的大牛让小李子给带了进来。
朱寿拧起眉,望着鼻青脸肿的大牛。「大牛?你还好吧?他们怎?把你打成这
样!」
「哼,你少惺惺作态了,薄情郎!」大牛嗤之以鼻。
小李子一听,立刻抡起拳头,欲代主教训口出不逊的狂徒。「大胆,你竟敢
……」
「小李子!」朱寿沈下脸,不悦的斥道。
小李子再怎?不愿,还是乖乖的收起了他那不安分的拳头。
「你说得没错,我是对不起凤儿。」朱寿落寞心伤的说,「告诉我,凤儿还好
吗?」
「你会关心吗?你会在乎吗?十个月来对她不闻不问,你不是早将她?诸脑
后?」
「我……我有我的苦楚,你不会懂的。」他疲惫无奈地低叹。
「哼,好个苦楚!就只有你有苦楚,凤姑娘就没有吗?你一去不回,可知道她
?了你承受了多少屈辱、谩??可知道她受了多少活罪?可知道她怀着身孕,忍受
多少人的异样眼光……」大牛气愤难平地说。
最后一句话,犹如一道威力十足的巨雷,劈进了朱寿的胸口,心口支离破碎的
剧痛,教他几乎说不出话来。「你……你说凤儿她——有了身孕?」
「对,都是你,害她吃尽了苦、受尽了罪!」
「噢,天!」他的心好痛、好痛,痛得几乎喘不过气来。「告诉我,把一切都
告诉我!」
「你要知道,我就说给你听,看看你良心能不能安!」大牛走向他,咄咄逼
人:「从你离开那天起,她就日日站在门口,早也盼、晚也盼,偏偏就是盼不着你
来接她,每一个人都劝她放弃,她却始终坚持地认定你不会辜负她,可是结果呢?
你是怎?回报她的?她怀了身孕,又要忍受别人的指责和嘲笑,她一天比一天还要
憔悴,你却在深宫内苑逍遥自在?可怜凤姑娘还日日流连在那棵大树下,痴痴的期
盼着有天你还会再度回到那里……」他愈说愈悲愤,愈说愈难过,「你一定不知
道,她生?之前,人在哪儿吧?告诉你,她站在那棵大树下,手中握着你给她的玉
佩!她?你生了个儿子,人却病得奄奄一息,可怜她只剩一口气,却还是一心想着
你、等着你,总是望着你们的儿子默默掉泪;你说,你怎对得起她?!」
朱寿被他一步步逼得跌坐椅子,痛苦的闭了闭眼,心疼地不住低喃道:「凤儿
……」
「看你的样子,对凤姑娘也是有情的,是吧??什?不去接她,害她在那儿断肠心碎?」大牛问出了心头的疑问。
「我也想呀!可是我母后不同意,还加派防守,我根本出不了宫。」他无尽苦恼。
大牛神色缓了缓,语气柔和了许多。「想想办法去接她吧!她整个人已经被折磨得只剩下一口气了。
朱寿心口一紧,无力地撑着头,「我能有办法的话,就不会在这里藉酒浇愁了
……咦,等等!」他倏地弹跳起来,「我想到了,母后一直抱孙心切,说不定……」
大牛有默契的介面,「她会看在凤姑娘生了个儿子的份上,同意让凤姑娘入宫?!」
「对,就是这样。」朱寿一扫眉心的愁绪,脸上有着焕然一新的光彩。
「什??」又是一句震撼的问号兼惊叹口吻。
「儿臣说,李凤?朕生了名健康的小娃娃。」朱寿不厌其烦的重复一次。
皇太后不敢置信的倒抽了口气,又惊又喜又旁徨。
「母后,这孩子可是您的小孙子,龙种耶!总不能让他流落民间吧?还有喔!
母赁子贵,李凤该有资格进宫了吧?」接着,朱寿以十足的威胁口吻说:「如果母
后不答应儿臣将李凤接进宫,硬要做拆散人家母子的缺德事,那我情愿不要这个儿
子,您的孙子也没啦!」他说得很潇洒,一副「我绝不?难你」的模样。说话要有
技巧,这回他可学聪明了。
「你居然要胁我?」她老大不高兴的瞪着耍小聪明的儿子。
「儿臣不敢,只是在提醒母后,如果这个孩子没了,这往后嘛!您也甭想有机
会抱孙子。不知母后注意到没?儿臣这十个月来可曾临幸哪个嫔妃?这种情形会一
直持续下去;如果不想儿臣当个清心寡欲的柳下惠,」他耸了耸肩,「母后知道该
怎?做的。」接着,他要笑不笑地再度说:「谅母后再高明,也没本事强迫儿臣做
‘这种事’吧?」
这不是威胁——至少他说什?也不会承认——只是剖析事情的轻重,看看是面
子重要还是皇嗣重要,皇太后再笨,也不会舍重就轻,因小失大。
很无奈又很没志气的,她妥协了。「好吧!我答应你将李凤接进宫,不过,你
是一国之君,不能老是擅自离京,所以,你只能派人去接她。」
「可以。」朱寿欣然同意,反正来日方长嘛!十个月都等了,哪里差这区区几
天?凤儿,你等着,我们的幸福可期……他在心底无声地说道。
大牛随着朱寿派的人马一道回了梅龙镇,浩浩荡荡的队伍惊动了宁静朴实的梅
龙镇,村民们个个又羡又护的围在李家又恭喜又道贺的:李龙忙着应付如浪潮般涌
来的村民,欣慰着妹妹终于熬出头了,她的付出总算有了代价。
而在这欢天喜地的一刻,唯一不知情的却是主角本人。
「咦?凤姑娘呢?」大牛困惑的东张西望。
「一定又跑到大树下去了,」李龙笑着摇头,「我去找她,她知道了,—定很高兴。」
果然厂李龙在大树下见着了李凤。
李凤落莫的低垂着头。「我知道很?,但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在,我就会执着地等下去。」
「我就要告诉你,皇上派人来接你了,连大牛也回来了。」他眉开眼笑的告诉她。
李凤怔了一下,惊疑不定的?首望着他,似乎想辨明话中的真?。「是真的
吗?别安慰我,我承受不了失望的打击。」声音轻得几乎听不到。
「是真的、是真的!」李龙忙不?的点头,「那场面就像迎亲一样,聘礼多得
数不清,还有一套很美的凤冠霞帔,现在家里正挤满了围观的人呢!喏,这封是他亲手写给你的信。」
李凤颤抖着双手接过信,紧张地几乎拆不开它。她屏息的读着:
凤儿:
很抱歉,我无法亲自去接你,不过,我们是要相守一生的,也不差这
几天,是不是?虽然对你的承诺延宕了许久,不过,总算是兑现了。
爱你、爱你,诉不尽的缠绵情意在心头,我相信你会明白。想你、想
你,诉不完的刻骨相思在心头,我相信你能体会。很抱歉,让你受了这?
多委屈,今后,我会用我的爱,一点一滴的补偿你。我真的好想见你,别
让我久等了。
朱寿亲笔
短短的几行字,她却看得激动不已,泪眼蒙胧。「他真的派人来接我了,哥
哥,他派人来接我了……我要回家,快,快点……」她踏出淩乱的步伐,因?心
急,孱弱的身子晃了晃,跟舱得几乎跌跤,还是李龙及时扶住了她。
「小心点,慢慢来,我扶着你。」李龙搀着她,一步步往回家的路走去。
还没到家门口,一群人便拥了上来,七嘴八舌的恭贺她。
人,本来就是健忘而现实的。
不过,李凤并不在意这些,沧桑悲凉的心,如今早巳洒满了温柔的阳光。
闺房中,鲜红的嫁衣正稳稳躺在她的床上。她轻抚着以上等布料裁制而成的嫁
衣,脸上绽放着梦幻般的笑容。「他是有意的,他想让我有『嫁』的感觉,告诉
我,他是以一个『爱我的男人』在娶我入门一般的诚挚慎重,而不是皇帝纳的一名
嫔纪——噢,这个温柔的男人!」她胸口充塞着一股感动的热潮。
换上了美得不可思议的紫罗裳,她?清廋的容?抹上了胭脂,虽遮不住那份
苍白,柔弱中却别有一番惹人怜惜的楚楚丰姿。
依依难舍的辞别了李龙,她坐上舒适的马车内,他们的孩子在后头的小轿子
上,朱寿很细心的差来一名奶娘,好一路照顾孩子。
每想到他的一分好,她就多爱他一分,如今的她,早已无法自拔,却也是心甘
情愿沈溺其中。此刻,她恨不得自己能插翅飞到他身边。
一行人马赶路赶了好些天,负责指挥的周将军才发现李凤的苍白不寻常。
「李姑娘,你还好吧?要不要让队伍耽搁几日,也好?你请大夫?」
「不,不用了,我不要紧的,能快些的话,就尽量赶路。」李凤连忙回绝,低
首看了眼朱寿写给她的信——我真的好想见你,别让我久等了……
她也好想快点见到他!
「那好吧!」周将军只得听命行事。
队伍又行进了几个时辰,天空忽然乌云密布,雷声大作,豆大的雨又凶又猛的
打了下来,威力强大得足以扎痛人的皮肤。突如其来的狂风骤雨,令前往京城的车
马寸步难行。灌耳的雷雨回荡在耳边,李凤又惊又惧,心头不断的祈祷着,求上苍
收收雷雨,好让她早日去到京城,和她朝思暮想的情人如愿厮守。
雷电交加的雨势如倾盆般不停的下着,他们无奈的被迫困在前不着村,后不着
店的荒漠中。
好冷、好冷!李凤浑身打颤着,贯穿全身的寒意毫不留情的啃噬着她。忽然
间,她觉得头好重,意识昏昏沈沈的,眼皮也愈来愈重——
不行哪,她不可以睡着,朱寿还在京城等着她呢!
可是,她觉得好累。。。。。。好累。。。。。。
眼前……咦,她怎?看见朱寿正含笑站在她面前?他的眼神好温柔、好深情……
她笑了,她满足了,因?,她拥有他最刻骨的深情,她已不枉此生。
她闭上了眼,飘?的梦中,有他相随。
于是,她再也没睁开眼。
一瞥惊鸿影,相逢似梦中,广寒身未到,分手太匆匆,分手太匆匆。。。。。。
第四章
夏日炎炎,热情的骄阳如一团火球,将种满白莲的莲花池照得金光闪闪,粼粼
水波的光芒折射到一旁大石,石上坐着一名年轻绝美的女孩儿,正无尽伤心的低低
饮泣着。
她姓白,名?怜儿,是个苦命人家的女儿,打小,家中的经济便拮据得难以度
日,爹亲靠着砍柴来掐钱养家,娘亲便在家帮人缝缝补补,多少贴补家用。她娘的身子骨差,前年生了一场
大病后,健康状态就每况逾下,时时卧病在床,家境本来就
清寒的白家,根本就负担不起母亲的医药费用;怜儿考虑了许久,?了让母亲安心养
病,她责无旁贷的挑起了家计,自愿卖身到人称京城首富的耿府做丫鬟。
今天,是她来到耿府的第十天,她被安排到厨房帮忙。从小苦惯了的她,做起事来自然得心应手,
轻巧灵活,她满心以?生活便会这?平顺的过下去。孰料,今天
她受了王管家差遣,送茶到前厅去,那访客见她生得貌美,竟轻佻地对她上下其
手,她心头一急,慌乱中,便一失神将手中的茶洒到那个色迷迷的客人身上……
其结果,自然可想而知!
她含着泪,指尖抚上伤痕累累、又青又肿的手臂。
老爷大发雷霆、火冒三丈,她当时早已不知所措的傻住了,直到第一道鞭痕无
情的烙上她雪白的肌肤,她才如梦初醒的痛呼出声。
她不敢闪,更不敢躲,任鞭条一下又一下的挥在她身上,画上一道又一道热辣
的血痕、烧灼的痛……
又狠又重的鞭打究竟在她身上留下几道伤口,她没有细数。委屈伤心的她,只
是在事后没意识的狂奔,一直跑、一直跑,只想找个没有人的地方躲起来,好好宣
泄心中的悲楚、舔舐心头的伤。
身不由己、任人宰割的她,命运早已不是掌控在自己手中,她甚王连哭的权利
都没有,可是——可是她就是无法压抑心头那泛滥成灾的凄苦。今天,就让她好好
哭个够吧!哭过之后,她会擦干眼泪,坚强的面对她人生中未知数的磨难与坎坷。
远远地,耿季桓便隐隐约约地捕捉到女人的哭泣声,起初他还以?是自己的错
觉,不过,现在他可不这?想了,他清楚的确定有人在哭!
他居住的箫湘苑中怎?会有哭泣声?
由于他向来喜欢凡事亲力亲?,不喜佣人伺候,所以偌大的箫湘苑中,除了几
名整理花木和洒扫的人之外,几乎没有多余的闲杂人等,而他自认对待下人并不严
苛,怎?会有人在他的地方悲泣不已?
他百思不解,那低低柔柔的声音似有难言的吸力,他不由自主地循声走去,终
于在莲花池畔找到了声音的来源。
由她身上的装束研判,他约略地猜到了她的身分。
怎?回事?他应该不会恶劣到虐待下人,使婢女悲泣吧?
这女孩正垂首饮泣,他看不清她的模样,但那纤弱的身形,却莫名地揪着他的
心。
他不假思索的走向她,轻轻在她身旁坐了下来。
小姑娘,受了委屈了吗?」他柔声低问。
怜儿没答腔,连头也没?,仍沈浸在自己的哀愁中。
「别这样嘛!我从来没安慰过人,你好歹也给我个面子好不好?呃,我也不晓
得该怎?安慰人,不过,你可以把你的心事说给我听,我会是个好听?的。」
怜儿一迳的摇头,仍然什?也不说。
耿季桓已经快没辙了。
这其实不关他的事,他应该转身就走才对,毕竟耿府上上下下,丫头童仆多得
数不清,哪个人没有心事?哪个人没有苦处?他哪里管得了这?多?!可是,很难解
释地,他就是无法这?一走了之,总觉得她忍受着太多的苦痛和不平,这?纤细娇
柔的弱小身躯,怎承担得了这?多呢?
他就是没来由地心疼她,很奇妙的感觉,他甚至不曾看清她的容貌!
「那?,这样好不好?我吹箫给你听,也许你听了之后,心情会好些。」
她仍没有答应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