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审判-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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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原以为,不知还要等多久。一个身影出现在了墓园。
那沉稳的步伐,不仅踏不破清晨的宁静,更仿佛给墓园增添了一份阴沉,高贵的气质,丝毫没有平民的庸俗,更没有贵族浅薄的骄傲。凭借着优秀的视力,弗雷德丽卡透过薄雾,看到了一张童话中王子的侧脸和另一侧的诡异金属面具,那常人看来十分有灵气的白色头发,虽然被整理得十分的柔顺,费雷德丽卡却看得出,那是接近于苍老的枯萎,并非天生。
高贵的男子踏上了平民坟场的烂泥土地,弗雷德丽卡跟在了后头。
弗雷德丽卡发现那是少见的一个人前来的祭拜者。有一些人,是为了让别人知道自己对死者的哀悼与同情而来的,也许是为了让别人觉得自己有情义,也许是为了让别人在自己死后也来祭拜自己,那只是对死者廉价的怜悯。
而独自来到这地方的,大都不是好人——一般是盗墓者。
而眼前的这个男人却给弗雷德丽卡一种不一样的感觉。他直愣愣地望着一块十字碑,没有带来鲜花,也没有对墓地的整理。仿佛他本就不是来祭拜死者的,而是单纯地替自己悲伤,毫无杂念地专注于自己的内心。
那弥散在空气中的悲伤,令弗雷德丽卡都有点儿不知所措了。男子从怀里取出一方丝巾,静默的注视着,也许那是亡者的遗物,弗雷德丽卡甚至好奇起这个人与死者的关系来,而那方丝巾又有着两人怎样的回忆呢?
而不一会儿,弗雷德丽卡惊讶地看到不知从哪里钻出了一个矮人。和他们住在矿坑里的亲戚不同,这是一种怕人的弱小的精灵,智商很低,甚至大都不会人类的语言。弗雷德丽卡在这里见到这种生物还是相当吃惊的。
只见它匆匆忙忙地跑到了男人的面前,低着头双膝跪地,双手捧着一张羊皮纸,样子十分滑稽。
弗雷德丽卡这才想到,似乎很多法师会用一些闪光的宝石作交换,或者用法术威胁这种可怜而忠诚的小生物以差遣他们工作。这种小生灵好处就在于他们愚笨得不问是非,却会因为几块宝石而用自己的生命来捍卫自己的工作。
也许是什么人——或许就是那个死者——让这个矮人守候在这里,等待持有那块丝巾的人出现,将羊皮纸交给他吧。
男人十分冷静地接过了羊皮纸,完成了任务的矮人高兴地蹦蹦跳跳地消失在晨雾中。
男人读信时的样子,令弗雷德丽卡迷惑。她不知道是因为纸上的内容令男人沉重还是那沉重是他本来就固有的表情。她只能看到,男人读完之后长叹了一口气,似乎又惋惜,又似乎有欣慰。他把丝巾和羊皮纸一起放进了怀里,便向出口走来了。
弗雷德丽卡差点忘记了自己的目的,眼看男人就要走了才匆匆忙忙地跑了出去挡住了门口:“虽然我和你无冤无仇,但如果你不把身上所有值钱的东西都交出来的话,我就只好去你的性命了!”
这已经不是费雷德丽卡第一次干这种事情了,经验也相当丰富了。男人俯视着她,一时间什么话也没有说。弗雷德丽卡在心里默数:“一……二……三……”预测中,男人应该在这时候哈哈大笑起来,再不冷不热的讽刺几句,然后弗雷德丽卡就挥舞重剑,把男人打得落花流水,接着男人跪地求饶:“真是恶魔一样的女孩啊,放过我吧,我把身上值钱的东西都给你。”
两年以来,每一次的情况基本上都一样,弗雷德丽卡闭着眼睛都背得出来。
然而这一次,弗雷德丽卡数到了“七”都还没有回应,她终于忍不住了:“喂,大叔,你有没有听到我说话,抢劫了!”
“你的姿势很美。”“大叔”冷冷地说,一点都不想在开玩笑的样子,令弗雷德丽卡背脊发凉。她挠挠脑袋,傻笑着说:“诶?真的吗?其实我也这样觉得。不过你真的认为这样就能糊弄过去吗?”
“我想你误会了。我是在想,应该用石化术把你的美丽保存成永恒,还是应该把你抓起来,慢慢调教成我的奴隶。”
直觉告诉弗雷德丽卡,这个男人是认真的。弗雷德丽卡进行抢劫的两年来,倒也不是没有碰上过比自己强大的人,正义之士和邪恶的暴徒也都遇到过,但没有先嘲笑一下直接认真起来的人倒是第一个。她曾经有五次被打败,其中三次受了重伤,三次被想要劝导自己向善的人纠缠了几天——虽然她一直在装反省——两次差点被卖掉,幸好她还太小,又机灵地趁机逃跑了。不过她想这次如果输掉的话也许就没那么幸运了,这个男人显然是个变态——不论是恋物癖还是恋童癖或两者都有。
弗雷德丽卡立刻紧握住剑柄,借助惯性挥舞起了对她来说过分沉重的剑,虽然不方便,但她能够控制好,并发挥出巨大的力量。她从男人刚才的话中听出他是一个法师,就两三岁小孩都知道,一个剑士想要战胜一个法师,除了不让他完成咒语,别无它法。但弗雷德丽卡马上发现,那个人是一个高明的骗子。他分明是个刺客或盗贼之类的角色,轻松的就躲开了自己的攻击,就好像逗小孩玩一样。
但同时,弗雷德丽卡察觉到,男人在躲避自己攻击的时候,竟然还能够集中精神念咒。不一会儿,她感到被一个巨大的力量击中,弗雷德丽卡倒地后,被那个力量紧迫地压在地上,而那个盗贼一般的法师则在她面前悠闲地站着:“现在,我可以安静的考虑刚才那个问题了。”
第二章 黑与白
弗雷德丽卡被一个巨大的无形的力量压倒在地上,不仅四肢都贴着地面,甚至连令下巴离开清晨墓园湿软的泥土的力量都没有。这实在是一个很难堪的姿势。而那个造成这一切的法师,心安理得地欺负一个小女孩的成熟男人,在这种情况下更是以一种极为高傲的态度俯视着弗雷德丽卡。
这令年纪虽小却有着强烈的自尊心的小女孩相当的不快,却也不得不屈服在对方压倒性的实力之下。弗雷德丽卡不得不使出自己最后的王牌,奥义的必杀技——
“大哥哥,求求你饶了我吧。我只是早上正好逛到这里,看到你一个人,想和你开个玩笑罢了。”在弗雷德丽卡看过的骑士小说中,一般正派人士被打败后都会很有气节地说一句“要杀要剐悉听尊便”之类,可惜这些东西对这个小女孩一点教育作用都没有起到,她自知现在扮演的是强盗的角色,所以被打败之后也应该有强盗的表现,先装可怜,等到傻乎乎的正义之士心软了之后再反戈一击,虽然小说中大都不会成功,但现实中怎样谁又知道呢?
当然,可爱的小女孩的撒娇一般是极具威力的,特别是一转身就将“大叔”改成了带着一股嗲劲的“大哥哥”,虽然让弗雷德丽卡心里十分的恶心,对中年男子的实践效果却一向良好。
但这次,直到弗雷德丽卡将哭闹着说“好难过”之类的招式都用上了,那个男人还是一幅死人脸俯视着她。可怜的弗雷德丽卡觉得自己像个白痴,终于停了下来的时候,男人才冷冷地说:“名字。”
“弗雷德丽卡·赫密特。”弗雷德丽卡丧气极了,只好乖乖地报上名字,“你问我名字干什么?”
“我习惯在凌辱前先培养一下感情。”
看着男人那张一本正经的脸,弗雷德丽卡过了好{炫&书&网}久才意识到他是在开玩笑。以至于当男人拿走了剑解开了咒缚之后,她都害怕地一时间不敢动弹。
弗雷德丽卡站起身,拍去身上的泥巴,只敢在心里暗骂那个一点儿幽默感都没有的变态。
“带我去你家。”男人突然这样说,令弗雷德丽卡一惊。“我没有家。”这个城府很深的小女孩很自然地说出了一个谎言,但毕竟她还只是一个孩子,男人一下子就能看透。
“放心,我并没有闲工夫去向你的家人告状。”男人只是淡淡地说。这更令弗雷德丽卡惊讶了,且不论这个传说中的读心术是否真的存在,男人根本不会对一个小女孩用才对。“为什么你知道?”
而男人却并不回答女孩的问题:“你对家人说在路上遇上强盗的时候被我救了,所以就想在家招待我几天。”
女孩对这个高深莫测的男人一点儿办法都没有,只好同意了。
其实男人刚才仅仅是胡乱猜测的罢了。因为孤儿一般都没有姓,名字根不可能如此复杂,再结合她的佩剑猜测到她应该是个家教森严的贵族千金,出来抢劫的事情家里大概不知道也不能让家里知道。
至于男人要去弗雷德丽卡家的原因,则纯粹是因为最近手头有点儿拮据,没有钱住店了。
“你到底是什么人呢?”弗雷德丽卡若有若无地询问,前方通向住宅区的小径蜿蜒曲折。
“我是一个法师,你看得出来。”男人把身上的长袍脱了下来,翻转了一面穿在身上,俨然成了一个白袍法师。弗雷德丽卡突然惊讶得停住了脚步,她这时才想起,传说中有一种穿着黑袍的法师,十分的邪恶而且力量强大,而这个男人穿的那件衣服的另一面,就是黑色的。
黑袍法师!慈祥的母亲用来恐吓淘气的孩子的名词,伴随着死亡与恐惧出现的邪恶,弗雷德丽卡不禁感到惊讶。但传说与现实是否差距很大,弗雷德丽卡清楚地感到这个黑袍法师就在自己的身边,近距离的观察,才发现黑袍法师其实也不过如此,有点变态有点强大而已。只不过也许由于雾气正渐渐散去,也许是因为突然换上了白袍,他的脸色看上去太苍白了。
弗雷德丽卡又重新迈开了脚步,而那个男人对她的刚才的停顿却什么话也没有说。
比金城的早市是十分繁忙的,店主们纷纷打开木门准备迎接第一批客人,摊贩们也陆陆续续地推着手推车来到了街边。
拥挤的街道上,行人自然地给弗雷德丽卡和带着半边面具的男人让开了一条道。
法师是令人敬畏的,而白袍法师却也并不会得到更多的欢迎。他们大都只是贵族的帮凶,在战场上治好了受伤的战士让他们更快地去送死的变相屠夫,他们的恩惠波及不到平民,白袍法师们并不会比堕落修道士们感受到更多的平民的热情。
就想贵族和平民之间的矛盾一样,互不了解的人们之间容易产生偏见。有心学习治疗魔法的人,一般都是比较善良温和的——至少比起这个黑袍假冒的,要善良很多吧。
养尊处优的法师是很少在街上走动的,特别是白袍法师,走在平民的街道上的时候,总会有特定的事件发生。
——一个粗壮的男人挡住了弗雷德丽卡和面具男的去路。那团精炼的肌肉在两人面前一跪:“尊敬的牧师大人,我的母亲就快要病死了,我已经什么都不管了,只求你救救她!”
很多人朝这个方向望了一眼,就继续忙着手上的活儿了,还有一些人则好像什么也没有发生一样的冷漠。
弗雷德丽卡在心中窃笑,她想起了骑士小说中无偿的拯救平民的伟大牧师,而这个黑袍法师又怎么可能会治疗术呢?他们擅长的应该恰好是相反的事情,将活人变成死人。她等待着这个冒牌货的反应,看看这个冷酷的男人装模作样摆架子的时候是一副什么模样。
男人在沉默,弗雷德丽卡已经观察出来,这个男人再说话之前总是喜欢先沉默一下,也许这样显得比较酷,或者根本是在考虑什么样的措辞才足够有型。“我可以跟你去看看,不过你要知道,世界上没有免费的午餐。”
“太感激您了,太感激您了。”高大而强壮的男人连连地磕头,相比之下显得十分纤细的白袍面具男则一副很受用的样子。弗雷德丽卡对面具男的反应感到惊讶,就算他真的会治疗术,一个底层劳动者也应该没有什么油水可压榨才对,更加讨厌的是,面具男一定会让自己跟着一起去的。
而边上的许多人也是只敢在心中暗暗替那个过分孝顺的儿子感到惋惜,为了一个注定死去的已经没有任何价值的老人去请求一个白袍法师,如果被辱骂或者暴打一顿算是很好的结果了,而这个法师却答应了他,他的一生也算完了吧。
但不会有一个人站出来讲一句话。
于是弗雷德丽卡跟着两个大男人走到了一处破旧的小屋。狭小的空间中,三张灰黑色的小木床已经占据了三分之一的空间,一个行将就木的老太太正辛苦地蜷缩在其中一张小床上,舒展不开身体,一个和弗雷德丽卡年龄相仿、穿着寒酸的小女孩正在照顾着老人,左手拿着一只木碗,右手拿着一根勺子,体贴地给老人喂粥。
“莉尔,快让开,让牧师大人给奶奶看病。”
显然,就好像人们将所有的黑袍都当作死灵法师一样,白袍也总被人们称作牧师,即使很多治疗师都是不信仰神的,也从没有人想要纠正这个错误过。
女孩听话的从床边站了起来,一句话也不说得奖碗和勺子放到了桌上,安静的侍立在一边。并不像小小年纪就跑去当强盗的弗雷德丽卡,一般在这个年纪的女孩都是怕生的。
面具男走近老人,显然,这个冒牌货不可能凭借经验就判断出老人的病症。弗雷德丽卡看到他口中念念有词的同时,手指对空画了一个简易的魔法阵。弗雷德丽卡猜测,大概是个探测魔法吧。完成之后,老人却昏迷了。
面具男转过了身。
“牧师大人?这是?”
“放心,我只是让她睡着了,有些话她最好不要听到。”
“您的意思是?”强壮的大汉显然紧张了起来,他焦躁不安的两手相互紧握着,想要知道答案的同时又有着对可能出现的噩耗的恐惧。
“我已经清楚他的病症了,并且有十足地把握治好她。现在就要看你能否承担酬劳了。”
大汉有点高兴又有点担忧。弗雷德丽卡明白了,刚才那具有明显暗示性的类似噩耗的话是面具男故意的,先让人担忧才能更方便压榨,但这似乎一般是用来对付富商的手段。
大汉开始忙碌的翻箱倒柜,将很多比较值钱的东西都拿出来放在了桌上,不只是钱币,连砍柴的斧头和猎弓都拿了出来。这更使弗雷德丽卡同情他的,因为他的全部家当似乎也只是用来打发乞丐的。即使是平民,贫穷成这样的也不多。
而面具男显然是不满意的:“你应该庆幸你有一个漂亮的女儿。”
第三章 大团圆的结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