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色江山-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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托扎无情的面具下射出两道精光,死死锁定住朝他蜂拥而上的四只大熊,暴喝一声,弯刀在他的控制下仿佛有了生命般脱手而出在周身快速的旋转一圈,待先上的两只熊感觉到久违的死亡快感时,方才眼球里那一轮圆月光芒成了它们唯一的记忆;转瞬间刀又回到了托扎的手中,这一前一后只用了一眨眼的时间。
血腥最大限度的激发出了动物的兽性,它们凶猛且懂得配合,尤其是当大多数棕熊看到同类就这么乏力的死在眼前这个渺小的人类手上时,更是发了疯的扑了过来。
托扎再强也只是人,看着硕大的黑影像一团团炮弹向自己咂来,果断的弃马跃出丈许奔后方而去。
月光下,阵马蔷薇,风沙吹尽止干戈;血凝雨,金戈铁马,秋风一夜扫清河!纵观这片兽语人嘤的土地,死亡谷成了五代中令人望而生畏的魔幻战场;疯狂暴躁的兽群就跟一颗颗垒石从谷口两边滚滚而下,撕扯着两万精锐的缺口,一波波做着自杀式的进攻。
“列阵!”号角吹起,托扎也不知何时站在了中军临时搭建的指挥台上,高举本部的黑锋旗帜鼓噪呐喊,然后弯刀一横这是打着阵容置换的神秘标语。
不得不说刀是这个年代杀敌最直接的武器,但是不得不承认在偏远的突厥部落,竟然能让刀变成会说话的工具,这一切都是从托扎接任大安徒之后开始的;每逢两军交战,托扎便会用手中弯刀来指挥布局,相比起中原地区的种种凡俗礼节来讲,突厥部追求浑然天成的心态就占据了先机,所谓战斗力也就一分高下了。
兵不可无将,当一片混乱的峡谷中被四处流窜的熊群拖累的丢盔弃甲的士兵看到主将安然无恙的指挥后,都像打了鸡血一样兴奋,托扎可是他们心中的偶像,是他们尚且年幼时便已经声名显赫的大漠死神。
号角悠扬漫长的激励着每个骑士的神经,使得他们都热血沸腾地抓紧了刀箭;残忍如地狱般的山涧中排斥着凄美的咆哮。
托扎挥舞黑旗,刀尖向下;仅仅数息间散乱的兵团就凝聚成三个环环相扣的圆形阵容,骑兵两侧都布满了兵刃,随着越转越小,圈内大熊就跟凌迟一样,但凡碰到即刻变为森森白骨……
当月黑风高时,山涧内只剩下了机械般的屠杀!
将台上的托扎轻叹一声,摘下一生中唯一的一次面罩,这是一副惨老的面容,毫无血色;两眼深陷于双鬓厚厚的鱼尾纹里,脸颊的褶皱足以证明其饱经了百余年的风霜。
皓月当空,托扎将目光投向了谷中大同小异的岔路口,喃喃自语……
戈壁滩上的绿洲成了午夜豺狼虎豹的栖息地,这个特殊的夜晚万物都四散逃逸,唯有长空中激扬的秃鹰翱翔远方,敏锐的眼光陡然发现了什么,快如利剑俯冲直下;在太阳升起的地方,富贵的华盖紧跟着脱缰的马匹掉下了水流湍急的深涧。
而此时此刻同样在天狼古城中奔袭的赵烁跟李响两人情势更不容乐观;两人在路上走走停停,混得比较熟悉了,赵烁也旁敲侧问的对当下的情况大概了解了几分,既然自己选择了命运的安排,就逆来顺受的走下去。从李响这里得知自己是开朝元老功臣之后,赵烁便真正的相信了赵弘殷的死是被冤望的。
“再休息会吧,这都打发了两波了,不至于都找这来吧!”赵烁一屁股坐在地上,脱下靴子倒了倒泥土。
“不行啊将军,我们得争取天亮前赶到古城中心位置,那离漳水河不远,过了河我们就安全了。”李响理了理马鬓,说着话一边紧了紧缰绳。
“人是不累,可马得歇息歇息了,否则我们剩下的路程就得赶脚走了!”赵烁说着又在身后做了个记号;因为这样的地方他是真怕被旗袍小将给带迷路了,虽然从他口中听说百分百的正确,但赵烁还是担心那万分之一的失误。
可谓:涉世未深愁苦多;穷途末路那里归!
【009】 收服小弟 '本章字数:4507 最新更新时间:2013…09…11 01:20:36。0'
李响见大将军说话了,也就将马牵到了一棵干枯的树干上拴住并靠着赵烁身边坐了下来。
马匹少时减去了两个壮汉的重量,终于轻松地在树下卧倒喘着出气。
也确实如此,马太累了,李响看了赵烁一眼也不再显得畏惧,通过这一路走来,赵烁似乎并非他们想的那样杀人如麻、冷血无情;反倒觉得这个世界上向赵烁如此这般的汉子不多了。
赵烁会意的瞥了一眼全身挂彩的旗袍小将,眼中透出了阵阵感动;这个与自己素昧平生的人一次次拼命将追兵挡在身后,为了全力保住自己,他甚至替自己接下了刀伤剑怆;且不管目的何为,光这份忠勇决绝的胆色就非常人所具备。
“请问英雄尊姓大名?”赵烁抱拳轻微着身子问道,口气也充满古典的韵味。
哪知小将腾的一下跳了起来后退两步,显然是被赵烁突如其来的举动给吓着了。
“英雄二字小弟愧不敢当啊,大将军你就饶了小的吧。”
“凡天下人,明仁义、辩忠奸、知廉耻、懂孝节;是可谓英雄也。兄弟不受淫威所屈服,明辩国家之大义,敢于扬威立命除暴安良,怎能不是英雄!”赵烁慷慨激昂,表情严肃,眉宇间透析着正义的气质,把自己的古典文学沉淀发挥的淋漓尽致;让旁边早已热泪盈眶激动万分的李响感觉到了希望的曙光。
“属下难担当大将军的谬赞,论忠勇大将军平五番灭蛮夷、力据关山开拓肃边;论仁义将军数次出川、以德服人、不需短兵相接连下数城已经足见其势;论孝节将军可谓是唐朝之栋梁,出身皇室一生赫赫业业鞠躬尽瘁;功高盖主却退居关山遥相呼应;将军实乃真英雄也,小的李响,请将军受我一拜!”说罢立即双膝跪地,抱拳作辑。
赵烁被李响一顿夸,不经有点飘飘然了,没想到自己还有这样的过去,那为何老赵看自己的眼神中有诸多的死不瞑目呢!!
“兄弟别说那些过去了,既然本将认你是个人物,你也就别再推辞了;共患难了那就结为兄弟罢了,往后你可直管我一声大哥如何?”赵烁一手拉着下跪的李响另一手将其扶了起来,拜把子这一茬也是赵烁突发奇想的,不过让他没想到的是自己这副躯体的前生竟然还有如此惊天动地的伟业,还以为是哪个为非作歹的将领在野外奸淫宫女遭到天谴被陨石给砸了个透;那想必也是皇室尊亲了,赵烁心里偷着乐了,这下可好,有这样的背景那自己以后创业的起步价那是万万不会低的。
“赵将军!您真是天神啊!我李响此生必定肝脑涂地誓死效忠将军。”李响情绪激烈地抓紧了赵烁的手,说话间配合着使劲摇晃,乍一看早已泪流满面。
啊,赵烁蹭地缩回双手,短暂的瘙痒感把他从美好的期待中带回了现实。
“兄弟,来起来,今天我赵烁就跟你结为异性兄弟,我们之间不分等级高下,明月为鉴:不求同年同月生,但求同年同月死。”
两人言罢相视一笑:“兄弟!”
“大哥……”
在这个荒凉恐怖的地方,有两个人就这样达成了一致,若干年后再回首便是波澜壮阔的一生。
可谓:地广人稀烽烟直,长河落日天下圆。
阴风阵阵的山涧凉的刺骨,月光已模糊的藏在云后,天际泛白;枝荣叶稀的古木上响起布谷鸟清悦的歌声,冷光依稀照进了石头堆砌的林中,躺在地上歇息熟睡的赵烁感到地下透出的湿润的寒意。
“兄弟,起来赶路了!”赵烁拍打了身上的泥土,走到数边解开了缰绳。
李响鼾声过后睁开了迷糊的双眼,看着林中的环境突然快速地站起来左顾右盼;看来是睡的太死都忘记自身的安危了。
“走了。”赵烁拍拍坐骑,顿时两腿着地站了起来,好样的马儿都神采奕奕。
李响仔细打量了周围的环境后,比划了下四周岩石相隔的距离,点点头跨上了坐骑,淡定的从其中一个路口走了进去;两人体力充沛,谈笑间便走出了数里之外,而现在出于对兄弟的绝对信任,赵烁也就没在留下任何记号。
赵烁在李响的带领下已经走出了清一色石山的地标,现在展现在他们眼前的是一片世外桃源的水链洞庭;一条条被水滴灌注的碎石大道由于多年未曾有人路过倒更像一弯弯清澈见底的溪流,周身是八条一模一样的钟乳石洞,一眼看去却不知每条路到底衍生到了何方。
马背上的赵烁这时听牵马的李响说到:“大哥,我们到了,好生歇息吧,走过这条平坦的大道就是漳水河;哈哈,我们快要出去了。”
“兄弟,这里的环境跟先前的比起来可真算是天上地下了。”赵烁微笑的回答着,打量着四周虽然死板的一模一样却无限涌动着勃勃生机的景观。
鲜花盛开着紧密的排列在青石路两侧,一处处绿意萌萌的草棚整齐的包裹着每个路口,浅浅的水流静静流淌而下,循声望去当真是清澈幽深,干净清淡的气息净化着每一寸来之不易的土地;赵烁舒心的感受着这一切感觉是如此的真实,以至于真实到他自己都不敢相信,这是天上人间么?他安静地提醒着自己,隐约觉得有哪里不对的地方。
是的,就算亲身体验了,赵烁也认为存在许多不合理的地方;同样地处荒漠、同样叫天狼古城,为什么这里会跟之前路过的地方有这么大的差距,更让人理解不了的是沙漠中居然有现在这样安静祥和的世外洞天;但是为何寥无人烟呢?赵烁细心地揣摩着自己从来到这个世界到目前所发生的一切,难道仅仅是时空卷轴跟自己开的一个玩笑么?但当他看到安详淡定似乎更享受的李响时,马上推翻了那种荒谬的想法。
赵烁闭上眼睛进入短暂的追思,他刻意的摒弃了外界环境对五官的打扰,专心致志的寻找着内心深处的感悟。
咳!赵烁面色苍白的看了看怡然自得的李响,那厮哪里顾得上赵烁的死活,赵烁收起了急功近利的心态,步步为营地四周寻找起出路:水流从四面八方涌来、平静而一致,寥无人烟的空谷中似乎找不到他们的源头,不过搁着数丈赵烁还是辩出了前方叮咚的水声,跟眼前幽静的水流有着截然不同的反应。
赵烁突然想起刚才李响说的话,当下心中一乐莫非前方便是漳水?
李响此刻正扬着水花洗脸,不时的用衣襟拍打着水花甩在马匹的身上,可谓是轻松惬意。
“兄弟前方就是漳水了吧?不过两三里地,我们还是尽快赶路吧!”赵烁定了定神对着李响说到。
“啊?此地离漳水足足有四十多里,何来的歪门邪说,莫不是你不相信俺?”李响说着一脸的不满。
“怎的?也说不定我们走了近路的缘故,前方分明是有汹涌的水声啊。”赵烁解释着,心里想着该不会是听错了。
“大哥,恁大可不必开玩笑啊,这里我来往不下十次,哪里有源泉?”
听李响这么一说,赵烁也不再较真了,不由得揉揉自己的额头,看来是累的出现听觉紊乱了,也难怪这个神秘的地方出现点奇怪的声音也是正常不过的。
“嗷,抓紧时间收拾行囊,我们的赶路。”赵烁话音未落就听远处有马匹嘶鸣,声音沙哑沉闷不外乎垂死挣扎的感觉。
赵烁刚想说,见李响也是眉头紧皱的看着自己,果然有情况。
“兄弟该不会是追兵吧!”赵烁镇定的看着李响。
“不可能,我们已经长途奔袭了百十里路途,其间大大小小岔道陷进无数,他们就八十来人,要想追上谈何容易。”
赵烁觉得也有道理,既然不是追兵那该是这里还另有人在,且不管别的,反正也快脱离这里了就去看个究竟。
“兄弟,我们前往查探一番如何?”赵烁似有询问的意思,但说话间人已经顺着马鸣的方向走出了好一段距离。
李响郁闷地跟在后面嘴里嘟囔着:“这还问我干啥,你都独断专行了。”
“哈哈……兄弟,给自己的心寻找答案可是我最喜欢的事情了,来吧带路。”赵烁苦笑着作答,跟在李响身后循声走去。
两人涉足而行,眼见水流越来越大,脚底一阵刺骨的冰凉。
“深泉水,奇怪!”李响表情惊讶,自小在黄河边长大的他水性精湛,不过就算是深秋也不至于这里的水针针刺骨啊,难不成这里还有暗流!
赵烁一言不发紧跟在李响身后,没过多久就真正见识到了这片新奇的景象。
震耳欲聋的是高大雄踞山岗间飞流直下的瀑布;两人屏气趟着尺许深的水流越走越浅,赵烁震撼地发现脚下走过的是一块块扁平的台阶,长有百步之遥,每一块台阶只有脚趾那么厚;目光触及的两旁是排列有序、面容威严的石刻,大都是弯弓射雕的护卫,随着台阶逐渐升高是刻着虎头人身的旗袍军官,手中拿着帅印头偏向中间的方向;赵烁漫步走进这条威严的石桥,面对着的是一个身材高大生有三臂的石头雕像,仔细一瞧见他头顶皇冠、脖颈处青龙缠绕,腰间是蟒蛇胯带、脚下是一左一右的双头游龙,右手紧握着一杆丈八长矛,由于年代久远风吹雨大,灰石枪杆上覆盖了一层薄薄的铁锈;身边趴着一只比人大三倍有余的雄狮俯首目视远方;整个石科宛如一体,线条纹路行云流水、栩栩如生!
两人被这一切震撼了,李响一脸的不可思议,自己也算是这里的熟客,自始至终不知道有这么个地方。
赵烁足足观看了一盏茶的功夫,真是不敢相信这个风雨摇曳、灾害连年的星球上还有这般完整洁净的禁地。
一缕缕清风吹过,两人都冷的打起了哆嗦。
“这是哪?感觉阴森森的。”赵烁搓搓手心凑到李响面前左顾右盼。
“我也纳闷呢,没来过这里。”李响哈气解释着,走了几步跳了起来一屁股坐到石狮子的头上,对着就是一顿乱摸。
赵烁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四处张望寻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