资本大唐-第9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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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因此感触不深,直到今天他亲眼见到船厂中这些工人的伙食,才让他这个无论前世还是现在,都从来没有饿过肚子的人惊觉,原来封建社会并不是自己相像的那么美好。看到这些工人们的吃食,等到请古主事这些船匠们吃饭时,又看到他们狼吞虎咽的模样,估计就算他们身份比一般工人高一些,但平日里吃的肯定也不会比工人强太多,要不然也不会在他这个齐王面前如此失态。“看来自己的那个计划要抓紧了,若是这个计划完成,不但可以解决温饱问题,而且也能一举让登州百姓更加富强,后续计划也才能更好的完成。”李愔自言自语的轻声说道,同时目光也看了看军船厂旁边民船厂。与此同时,王惜君已经让人在登州城中摆下招人的摊位,开始招收符合条件的工人,这件事也是李愔吩咐下来的,虽然同样没头没尾,也没告诉自己他要做什么,不过自从书房那晚后,惜君就对李愔有种盲目的信任,只要是他吩咐下来的事,她都会不问缘由的照办。
(未完待续)
第十一章 落魄渔民
所谓靠山吃山、靠海吃海,登州地界多山金丘陵,可以耕种的土地不多,因此只凭农业的话,根本不足以养活如此多的人口,幸好登州紧挨着大海,海中出产的各种可食的动植物十分丰富,因此整个登州的捕捞业十分兴盛。
在登州城临近海岸的城北,有一个十分巨大的鱼市,周边渔民捕捞到的海产品都会运到这里出售,而这里也是登州境内鱼商的聚集地之一,每天这里海产品的吞吐量都以万斤计。
太阳也快要落山了,登州城鱼市上的人也慢慢稀少起来,周土推着一车打来的带鱼转了几圈,刚才也有几个鱼商出价,但是价格都太低,根本就不划算,因此他都没有卖。不过眼看这太阳就要落山了,这些带鱼要是今天卖不出去的话,放一晚上就更没有人要了,无奈之下,只好找了个价格稍微高一点的鱼商卖了。
数了数所得不多的铜钱,周土无奈的叹了口气,今年鱼汛来的早,再加上春荒,所有能下海的人都一窝蜂的去捕鱼,结果鱼一多,这价格就贱了,往年这一车鱼,少数也能卖上今年两倍的价钱。
周土今年三十多岁,是登州城外五里,周家村的一个普通渔民,本来他不叫周土这个名字,只是算命的说他五行忌水,不宜出海,可是做为一个渔家子弟,不出海怎么活,后来他父亲央求了算命先生半天,总算让人家出了一个破解办法,那就是把他的名字变为周土,以土来压水,勉强破了命中忌讳。
周土家中有老母妻儿,上上下下加在一起有七口人,靠家中的那两亩薄田根本养不活便宜,幸好他家中还有条破渔船,而他从小跟着父亲,学了一手捕鱼的好本事,时不时的出海捕鱼补贴家用,这才勉强支撑家中所需。可能是因为周土这个名字保佑,他出海这么多年,身边也不时有人出现意外,不过他虽然偶而也遇到风险,却总能全身而退。
掂了掂手中轻飘的钱袋,周土又想到家中的那艘破船,不禁叹了口气,那艘船还是他祖父传下来的,到了他这一代时,整条船都变得破破烂烂的,船身上全是东一块西一块的补丁,每次出海时,不但他心惊胆战,连家中的妻儿也为自己担惊受怕。而这次出海时,他又遇上点风浪,船又被损坏了几个地方,现在急需用钱修补,可是卖的这点钱最多只够买点家中急需的米粮,根本扣不出修船的钱。
想到修船的钱,他伸手摸了摸怀中的一个布包,里面是根银簪,这是出门前,妻子交给自己的,事先她已经听说今年行情不好,怕卖鱼的钱不够家中开销和修船,就把自己唯一的一根簪子交给自己,这簪子还是当年自己送给妻子的定情之物,平时她根本不舍得戴,可是今天却不得不拿出来,让他去当铺当掉。
想想家中的老母和几个嗷嗷待哺的孩子,王石无奈的叹了口气,推着空车出了鱼市,准备去城中当铺当掉簪子,毕竟不管怎么说,渔船就是全家人的命根,若是不修好的话,自己还拿什么养活全家?
就在周土推着车子,从鱼市的南门出去,准备去登州城里时,却发现鱼市南门外,竟然搭起一个台子,上面有人正在宣讲着什么,台子下则聚拢了一批和自己差不多的渔民。
周土一时好奇,就推着车子走了过去,反正周家村离登州近,晚点回去也没什么。
“各位乡亲父老,登州捕捞队现在正式招收人手,只要你报名后经过测试合格,就能成为捕捞队中的一员,不用大家出什么东西,只要卖力气干活就行,每月都有固定的工钱可拿,而且按照当月的捕捞量,只超过一定的范围,就可以拿到多余的奖金,可谓是报酬十分优厚,大家快来报名吧!”台上一个十七八岁的年青人十分卖力的高喊,周土看到对方就是一愣,因为他认识这个年青人,对方和他同族,名叫周鱼,和他一个村子的,按辈分应该管自己叫叔。
听着周鱼的叫喊,周土也是一阵心动,捕捞队是啥他不清楚,不过听名字也能猜的出来,肯定还是和下海捕鱼有关,而且每月都有工钱可拿,奖金啥的他不奢望,只要每月给的工钱足够养活一家子,而且不拖不欠,那自己就去干,反正家里的渔船也不行了。虽说给别人干活气短,但也总比挨饿强。大不了自己干上一段攒点钱,把家里的渔船大修一下,然后再辞工回家自己干就是了。
不过虽说十分心动,但周土还是十分谨慎的,高声对上面的周鱼喊道:“三子,你说的都是真的吗?”周鱼在家中行三,因此长辈们都叫他三子。
“哟!是土叔啊!”上面的周鱼叫的正欢,听到下面的声音一看,发现对方是自己的长辈,立刻露出一个笑脸跑了过来道,“土叔,这可是个好机会啊,以您的本事肯定能通过测试,若是能做个小头目的话,那钱可就更多了。”
“三子,这个捕捞队是干啥的,要是我去干活的话,每月能拿多少钱?”周土没理会周鱼的话,而问出一个周围所有人都想知道的问题。
“土叔,您也太心急了,我只负责把人招来,下面就有专门的人讲您问的这些了。”周鱼说着指了指身后,周土果然发现,又有一个帐房先生打扮的人走上台,开始大模大样的讲解捕捞队具体干什么和工人们的报酬。
周土认真听了一下,发现这个所谓的捕捞队,其实就和那些大户人家的渔队差不多,都是主家出船、网等捕鱼工具,雇佣他们这些人出海捕鱼。而当帐房先生说出每人的工钱时,立刻引来无数惊叹之声,因为这个捕捞队竟然开出每人每月两百文的工钱,这么高的工钱,别说那些大户人家的渔队出不起,甚至那些让人羡慕的造船厂大师傅,最多也就是拿这个工钱了。
只冲着这份如此高的工钱,立刻就引起人群中的一片骚动,所有人都是交头接耳、议论纷纷,周土也感觉热血上涌,若是真的能拿两百文一个月,自己只要干上一段时间,攒下来的钱都够他买一条新渔船了。
不过心动归心动,主家开出这么高的工钱,反而让周土他们这些人迟疑起来,他们就算是连续不断打上一个月的鱼,刨去各种消耗和开支,最多能赚上百文就算顶天了,可是对方一下子就开出两百文的工钱,这不是摆明了要赔钱吗?
反常既为妖,所有人都不傻,至少这个帐他们还是能算清的,因此一个个心中都在怀疑,这捕捞队是不是有什么猫腻?
帮着招工的周鱼一下面周土这些人的表情,立刻明白他们在顾虑什么,毕竟以前他也是这些人中的一员,急忙站起来高声喊道:“各位,我知道大家都在怀疑,可是你们知道捕捞队的主家是谁吗?”
听到周鱼的呼喊,台下所有人的目光都转移到他的身上,只见周鱼仍是一脸微笑的高喊道:“咱们这捕捞队可是齐王府的产业,就是那位帮我们渔民除掉了巨鲸帮的齐王殿下!”
“齐王殿下!”听到周鱼的高喊,立刻有不少人惊呼起来,同时脸上也露出一种尊敬的神色。李愔刚一来就除掉了巨鲸帮,而做为平明最受巨鲸帮欺压的渔民,自然对李愔感激不尽,因此一提是李愔的产业,立刻让不少人都打消了顾虑。人家齐王殿下是什么身份,难道还会骗他们这些小小的渔民吗?
“我,我先报名!”周土立刻第一个举起手来报名,周鱼做为同族的晚辈,自然不会对他撒谎,而且那两百文的工钱也确实诱人,再加上齐王殿下的威名,立刻让他打消了一切顾虑。
“好,这位兄弟请上台登记一下,然后会有人问你一些问题,能回答上来就算通过!”主事的帐房先生一看有人应聘,立刻高兴的说道,同时也赞赏的看了一眼周鱼,心想这个小伙子踏实肯干,而且为人又机灵,以后可以多培养一下。
一看有人带头,台下那些落魄的渔民立刻争先恐后的往台上爬,冲到报名的地方开始报名,然后在周鱼他们的安排下,一个个进行了测试。其实所谓的测试,就是提几个问题,比如海上行船应注意什么?每年何时有鱼讯?如何让捕到的鱼活的更久一些等等,反正都是一些渔民经常遇到的问题,绝大部分人张口都能答上来。
一直忙到日头西落,天色完全暗下来时,周鱼他们这些招聘的人都还忙个不停。不过周土已经通过了测试,和周鱼打了个招呼后,把招工时签的契约贴身藏好,高高兴兴到登州城买了几样细一些的米面,妻子的簪子也不当了,飞步跑回家向家人报喜去了。
就在齐王府名下的捕捞队在登州四处招人的时候,李愔让官办民船厂改造的那几艘船也终于如期完成,现在已经停在了登州城外的码头上。不过就在这时,两座官办船厂里却发生了一件不大不小的事,这件事让当事人魏黑子十分为难,自己要不要把这个人交给殿下呢?
(未完待续)
第十二章 有女一帆
李愔将福船和盖伦船的模型交给船厂后,就让魏黑子主持,先造两艘样船出来。船厂的古、许两位主事自然将最好的工匠都调拨出来,并且在兵船厂的里单独划出一块场地,做为两种船的制造基地,其中那两艘船模也放在这里。
本来造船厂这种地方,除了木头就是绳子,根本没什么好偷的,因此平时也没什么专业的巡守,平时都是由工匠们轮流值班,可是因为这一时的大意,船厂里竟然抓到一个贼,而且这个贼的身份还很不简单,这件事还要从今天晚上说起。
在魏黑子和几位本地船匠的主持下,两艘样船一开始建造的十分顺利,不过随着工程的进展,慢慢的遇到一些技术上的难题,魏黑子和几个船匠为了解决这些难题,几乎是日夜不停的钻研。
今天吃过饭后,魏黑子回到在船厂的住所,脑子却想着今天遇到的难题,想着想着,忽然脑子中灵光一闪,想到一处极关键的地方,于是就迫不急待的穿上鞋跑到平时办公的地方,想把船模拆开仔细看看,丝毫没有在意马上就在三更天了。
然而就在魏黑子跑到办公的地方,却发现屋子里竟然有微弱的灯光射出,一开始他以为是其它船匠也和自己一样,半夜三更的跑到这里看船模,因此还十分兴奋,能有一个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讨论,也算是人生快事。但让魏黑子没想到的是,他进到屋子里却看到一个黑衣女子,脸上戴着面纱,正举着灯围着桌子上的船模转圈观看。
黑衣女子看到魏黑子进来时,也是吓了一跳,把手中的油灯往地上一摔,借着黑暗立刻就想跳窗逃走,魏黑子虽然只是个船匠,但动作却十分机敏,一个箭步冲上去把人从窗子上拉下来,然后大叫抓贼,结果不一会的功夫,外面巡视的工匠们也冲进来,立刻将人抓住。
“放开!放开!是我啊!”就在工匠们刚把灯点亮,那个被抓的女子立刻高声喊道,船厂的工匠们一听这个熟悉的声音,立刻一个个的脸色都变得有些古怪,其中一个领头的工匠立刻跑过去就要给女子松绑,同时还不停的点头哈腰道歉。
看到那个工匠头要给一个贼松绑,魏黑子脸色一沉,当下怒声喝道:“住手,区区一个女贼,为何对她如此客气?”
听到魏黑子的话,去松绑的工匠头立刻不敢再对,别看魏黑子天天吃住在船厂,和普通的船匠好像没什么区别,但其实人家是王府官员,而且还是正七品,和一县的县令平级。
“你骂谁是贼?”听到魏黑子骂自己是贼,黑衣蒙面女子立刻气的反驳道,露出的眼睛委屈的微微发红。
“哼,三更半夜闯进船厂重地,不是贼是什么?”魏黑子也不甘示弱,冷冷的回道。
看到两个自己都得罪不起的人争吵,工匠头犹豫再三,最后还是媚笑着跑到魏黑子身边,低声说道:“大人,这位小姐是赵别驾的千金,并不是什么贼,你看……”
“哦?赵别驾的千金?”魏黑子一听也十分惊讶,忍不住低声对工匠头问道,“既是别驾大人的千金,为何还要做这些偷鸡摸狗之事?”
工匠头听到魏黑子的问话,先是扭头看了一下黑衣女子,发现对方更气鼓鼓的瞪着这边,不由得苦笑一声道:“大人有所不知,这位赵小姐平时不爱女工,却对这造船、行船之事十分感兴趣,自己开了一个小造船厂,而赵别驾也对她十分放纵,这位赵小姐天资聪敏,别看她才十六七岁,但在造船方面却极为精通,平时我们船厂遇到难解的问题,一般都是请赵小姐来帮忙解决,而今天她之所以来这里,估计是为了这两艘新型的船只。”工匠头说到这里,指了指桌子上的船模。
听了工匠头的解释,魏黑子也是一愣,他实在是没有想到,对方竟然还是自己的同行,而且造船技艺还如此精湛,船厂里的几个船匠的技艺,在他看来都是没话说,可是遇到问题竟然还要向这个少女求助,看来对方造船的技艺甚至还在自己之上啊。
“虽然是赵别驾之女,但若真的想看,大可正大光明的来看,何必半夜里偷偷摸摸的跑来?”魏黑子还是有些生气,这两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