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暖雪生香 by南枝(吴湘,容简)-第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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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在他爹爹生病的时候,他还很会安慰他。
所以小如儿不由得心就偏过去了。
当然,他不能让容汶英知道这件事,不然事情可不好办了,容汶英一定会针对方君翔的。
其实容汶英在小如儿心里也很重要,他已经把他当成了亲人,和爹爹义父二叔奶奶一样的存在,或者是比义父二叔等更加重要的存在,因为两人每日里总是在一起,同睡同吃同窗学习,这样的情意,实在太难得。
但是他有时又很气恼容汶英的仗势欺人,气恼他不懂一般人的可怜之处,气恼他没有太多同情心。
但是说了,容汶英也不会改。
已经开始有健康向上的人生观和世界观的小如儿,对容汶英做的很多事不敢苟同,所以不免会有矛盾。
小如儿没有回答容汶英那句话,于是容汶英默认为小如儿心里觉得方君翔比自己好。
这下他虽然不动声色,其实心里怄得要死,而且决意要给方君翔以教训。
两人从抱夏到闵湘他们的正屋没有几步远,到了之后两人也没有像以前一样直接跑进内室去,大约是被教育过了明白了些事情,不能随便往内室跑。
容汶英还问了问在正屋里忙碌来去的丫鬟,“父王他们起了吗?”
丫鬟笑着道,“世子殿下,你们进去吧,没事的了。”
容汶英这下才拉着小如儿进了内室。
内室里则是井井有条地在做事,容简先起了床,丫鬟伺候着他洗漱穿戴好,又束好了头发,闵湘则还在床上,精神不济的摸样。
太医说闵湘是气血虚,故而早上会头晕精神不好。
他即使醒了,也必定要在床上再坐一阵子才能起来,不然身子毫无力气,有几次差点又晕倒了。
外面丫鬟端了参茶进来,容简接了过去,端去在床沿坐下,喂给闵湘喝,闵湘头晕得厉害,微微蹙着眉,低声道,“我自己来吧。”
容简没给他杯子,说,“别,不然又洒了。”
喂过去让闵湘喝了,将空杯子递回给丫鬟,又替他按了按太阳穴,才说,“再靠一会儿吧。”
将他揽在自己怀里让他靠着,手指轻柔地抚摸他的额头和太阳穴,闵湘这样稍稍能舒服点。
容汶英和小如儿站在屏风边上,小如儿过来说,“爹爹,你又头疼吗?”
闵湘朝他看过来,见儿子穿的大红撒花小袍子,头上扎着两个包包头,粉粉嫩嫩的,实在可爱,就对他笑了笑,道,“没什么事,一会儿就好了。”
容汶英则是过来对他问了安,还行了个礼,规规矩矩的模样。
他不是很怕他父王,但是却挺怕闵湘。
在他做了错事之后,容简总是会吼他,然后要罚他,但是每次罚,不一定是真罚,他就知道他父王对他很心软;而闵湘不,他做了错事,闵湘总是叹口气,不再理他了,因为闵湘没有那么多力气来管教他。
他知道闵湘是对他失望,让闵湘失望让他觉得很无措。所以在闵湘面前往往更加听话乖巧些。
闵湘要起床了,容简拿了他的衣衫给他穿,衣裳在熏炉上熏了一夜,暖暖的,带着闵湘喜欢的茉莉味,还有淡淡沉香味。
容简看两个孩子在跟前,就说,“你们先出去吧,去喝点东西,等湘湘收拾好了,就一起用早膳。要出门的东西,你们想带什么,就自己想一想,不然到时候忘了带,又怪罪起丫鬟嬷嬷们来,我可就要生气了。”
容汶英和小如儿赶紧应了,自己去想要带些什么东西,除了拿了风筝,两人还准备了弹弓,又拿了些玩儿的,其他的便也想不到了。
闵湘缓过了起床的那阵气,穿好衣衫之后又洗漱好,坐在梳妆台前,容简握着梳子为他梳头发,容简的手艺是越发好了,在他不忙的时候,很愿意伺候闵湘梳头。
闵湘前阵子身子不好,导致头发也变得枯了一些,现下也还没有养回来,用了养发的草药,效果也不是非常明显。
容简很心疼,头发梳顺了,他还低头在闵湘的耳朵边亲了好几下,没有把头发束起来,只是用缎带给绑了,柔柔垂在他的胸前。
闵湘最近精神不好,喜欢靠着躺着,头发束起来总是扯着头皮痛,于是他好一阵子没有正经束过发了。
都收拾好了,容简才挽着闵湘的手让他起身,房间里丫鬟们都被遣出去忙去了,他倾身在闵湘的唇上亲了亲,闵湘微微垂下眼睫,站在那里由着容简的亲吻加深,两人鼻息相闻,早上的亲吻总是温暖而温馨的,等容简总算放开他,他有点喘息急促,容简扶着他替他顺气,闵湘又凑过来亲了他的唇角一下,这才出了内室去。
在外面正屋里用早膳,两个孩子也被带来了,坐下后,闵湘突然想到什么就说,“不是方君翔那个孩子也要一起去么,他在哪里,如果过来候着了,就让他也一起来用早膳吧。”
无怪乎他会想到方君翔,看着方君翔,让闵湘会在有时想到闵长清,因为闵湘身子不好,早上头晕,方君翔知道后,和他姐姐一起去他外祖母家,那是京城外面的乡里,去山里挖草药来给煨蛋,说是治头晕的偏方。
费了很大力气弄的,容简很担忧闵湘,觉得这些偏方哪里好让闵湘吃,最后也没肯让他吃,东西也没退回去,都倒了,闵湘觉得很对不住人心意,自然也没办法反驳容简,于是就让人送了不少东西去给方家表示感谢,这次出门冶游,也就让将方君翔也带上,这样三个孩子在一起,应该会热闹一些。
丫鬟出去了,很快带来了方君翔。
想来他的确是早早就过来候着了。
在门口给容简闵湘还有小世子都行了礼,容简对他温和地说道,“进来坐下吧。”
丫鬟已经为他搬好了椅子,在小如儿的旁边,他赶紧道谢了才过去坐下,很是规矩有礼。
闵湘吃的早膳和大家的不一样,是用药材熬的鱼汤,用来补气血,又有一碗粥,他也就够了,别的人则是其他,两个孩子要喝羊乳,又有各种点心,酱菜,米粥,一大桌子。
小如儿看方君翔坐在自己旁边,就对他笑了笑。
还亲自替他夹了菜,方君翔一边对他道谢,眼神也明亮而欢喜,对他笑。
两人如此,看在爱吃醋的容汶英的眼里,就觉得自己被小如儿忽视了,心里不好受,但是在父王和闵湘都在的情况下,他也不敢出什么幺蛾子,只得闷闷吃完了一餐饭。
出发时,容简的马车里非常宽阔,便让三个孩子也和他们一起。
孩子们自己玩,他带着闵湘坐在一边,闵湘靠在他身上闭目养神,他则在守着孩子们,有时候问一问三人学业。
马车驶出了东青门,这时候,天色已经早就大亮了。
太阳照在大地上,到处都是明晃晃地耀眼。
三个孩子,小如儿和容汶英都趴在车窗那里看外面,即使对着外面路过的卖草鞋的,两人也看得津津有味,而方君翔则要老成得多,坐在那里目不敢斜视,只在小如儿拉他问外面是什么的时候,他才凑过去看两眼,然后
98、番外
98、番外
番外之小柿子吃醋遭殃(二)
三月是冶游的时节;草长莺飞,繁花似锦。。d9123。oRG
容简一家到达东湖时;这里已经有不少人了。
既有贵族大户人家的家眷;也有一般的平民之家的男女青年小孩儿。
对于这大好春光;是平等地赐予每一个人的。
他们没有去东湖边的繁华地带,而是走到东湖北边高地上去,马车驶过,小如儿趴在车窗边看着外面;他对这里还有印象,只是之前是夜晚来的,现在是白天。
那时候欧阳徽还在;欧阳徽很宠他;而现在;他其实已经知道他欧阳叔叔已经死了。
听王府里的丫鬟嬷嬷们偶然说起的,他们说欧阳徽刺杀王爷,被赐死了。
小如儿听到的时候,觉得很伤心,着急地问她们说的是不是真的。
丫鬟们哪里敢和他说太多,只草草说了几句就不敢再说,而且让小如儿不要说出去,以免他们会受罚。
因为王府里禁止说欧阳徽的事情。
小如儿懵懵懂懂,但是却清楚明白欧阳徽是真死了。
他不敢去问闵湘,因为从王府里人人警惕这个话题猜测出他爹爹生病似乎与这个话题有关,他不想让他爹爹再难受。
他望着车窗外发呆,神色不是平常的无忧无虑的开心,容汶英就问他,“小如儿,你看什么呢?”
小如儿摇摇头,“没什么啊,今天好暖和。”
他们到了东湖北边的高地上,这里是宽阔的草坪,也有修着马车道,沿着湖边有一些休息的凉亭和码头,不过这边人同东南边比要少很多。
王府里的奴才们先下车,然后忙碌起来,在高地一边的几株大杨树旁边铺好了垫子,下面是防水的竹垫,然后再铺一层毡子,又铺一层坐垫,完全隔绝了地上的潮气。
又放好茶桌,篮子,一切东西都是从王府里带出来的,布置得规规整整。
闵湘小时候出门冶游也是如此般,对着明亮温暖的阳光,闵湘心情总算是明朗了很多。
他和容简去水边散步,几个孩子则开始自己放风筝,他们对于在草地上跑具有很大的热情。
容汶英那条大白狗也被带来了,但它却喜欢上了一匹马,故而没人把它看着,他就跑过去那匹马身边蹿来蹿去,容汶英也是管不住它的,或者他没有时间和精力来和他的狗玩,平常逗小如儿开心已经要花去他所有闲暇时光了。
湖边风大,闵湘的头发被吹得有点乱了,容简让仆人去拿了他的风帽来,他为闵湘仔细整理头发,然后又将风帽为他戴上,将面前的面纱给捞起来别好,这样吹到闵湘头上的风就要小一些。
闵湘闭着眼睛任由他弄,弄好后两人继续向前散步。
站在湖边一个凉亭里,闵湘看着水面,说,“现在可以钓鱼了,再过两个月,端午节,正是吃田螺的时候。”
容简站在他身边笑,湖水清澈,甚至能够看到鱼儿游过的情景,岸边太阳下,有些水草上也看得到停留在水草叶子上晒太阳的田螺。
他说道,“以前我根本不认识田螺,还是你送我海螺之后我才认识的,让了人找来我看过,就知道了。”
闵湘道,“我送你海螺。那是十几年前的事情了吧。”
容简点头,“是啊。你送我那个海螺雪白的,那么大,又那么好看,我当时觉得很新鲜,爱不释手。”
闵湘笑了笑,伸手握住他的手,容简揽过他,让他靠在自己身上。
小时候,闵湘得到的新奇玩意儿总是比容简多很多,不过闵湘从来不放在心上,自己有的什么东西都会送容简。
两人站在那里看了一阵水草里田螺晒太阳,已经有仆人过来问两人是不是需要坐一坐,赶紧就送了椅子过来,容简又让人去拿了钓具过来,两人便开始钓鱼起来。
要说钓鱼,倒是两人都比较喜欢的事情了。
闵湘的钓鱼技术还不差,容简也很能沉得住气,两人每次收获都会不错。
高岸上,风筝已经放起来了,小如儿的是一只大蝴蝶,上面的色彩非常绚烂,容汶英的是一只千足虫,这种风筝做起来非常费劲,一般人家的孩子不会放这样的风筝。
而方君翔的则只是一只方片,有三条尾巴。
小如儿的风筝放起来了,他的还没有,小如儿就去帮他忙,小如儿其实也帮不到什么,但是他凑在方君翔的身边,容汶英心里就醋意翻腾。
过去将小如儿拉到了自己身边,要将自己的风筝让他放,说,“小如儿,你放我的么,我的放得最高啦。”
小如儿一看,果真如此,容汶英的已经飞得老高,不过他却说,“不用啦,我自己的也能飞高的。”
除了他们,跟来的丫鬟仆役们也都可以好好休息休息,因为主子们的安全不用他们担心,侍卫守在远处,只要想过来的人,都会被拦下。
容汶英放了一阵风筝就觉得没有意思了,把风筝给了他的贴身丫鬟去放,自己坐到垫子上面去,躺在上面望着天空,耳朵却支起来,听到小如儿欢快地在草地上跑的声音。
小如儿欢呼着,声音清脆软糯动听。
容汶英便侧了身,朝他看过去,小如儿的袍子被丫鬟脱掉了,他跑得太热,身上出了汗,就脱了外袍,里面穿着小袄子,一张小脸雪白可爱,跑着跑着,突然就一跟斗摔倒了。
小如儿还没发出声音,容汶英和方君翔,还有丫鬟嬷嬷们倒都是一声惊呼,容汶英从垫子上瞬间翻身起来,跑过去,不过方君翔跑得比他更快,所以已经将小如儿给拉起来了,方君翔手里的风筝因为他没注意,被风吹走了。
小如儿被拉起来后也没有哭,他懵懵懂懂地站了一站,然后傻乎乎地一笑,“我摔了一跤。”
方君翔笑起来,摘掉他头发上的草屑。
容汶英也到了地方,将小如儿从方君翔手里拉过来,将他打量了一阵,说,“没摔痛么?”
小如儿呵呵笑着摇头,“没有,摔着还很好玩。”
容汶英笑骂他,“傻啊。”
小如儿抬头看到方君翔手里的风筝已经飞掉了,不由很替他惋惜,说,“我的风筝给你吧。”
方君翔赶紧摇头,“不用了,我还带了一个,重新放一个就好。”
小如儿“哦”一声,又说,“你的风筝朝那边飞过去了,我们去捡回来也行。”
方君翔说,“摔下来大约也会摔坏,不要去捡了吧。”
小如儿却坚持要去捡,容汶英将小如儿手里的风筝给方君翔拿着,说,“我和小如儿去捡,你在这里等着。”
然后就拉着小如儿跑了,两人在草地上像是一阵风,飞快地刮远了。
方君翔手里拿着小如儿的这个风筝,亏得他刚才摔倒风筝还没有放走。
他在地上坐下来,看着欢快地跑远的两人,神色里略微有些忧愁,不过很快又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