侠影情踪-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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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如同耍那“子母鸳鸯钺”;正是自己的拿手好戏;就是十个八个老江湖来了与他“攀道”;也未必能难倒他;可以说;他现在已是胸有成竹了;于是;他悠然自得的手里抱着酒壶;稳稳当当的往当中这么一坐。 武当门长孙禄堂先生与“圣手神医”罗良君及戚太师和杜心武四位;俱分坐在他的左右两旁;也是在那儿聚精会神的等听张三爷神聊中华特产——江湖太极八卦图。“醉鬼”张三张长贞抬头一观;见这柳松亭内外共坐着12位老老少少的当世英杰;全都老老实实地围在他身前左右;这场面;大有姜太公坐台封神榜之风范;也略带水泊梁山英雄排座次的粗犷味道;心里异常的得意和兴奋。他挥臂将酒壶轻轻托起;昂起头从容不迫的喝了一大口酒下肚后;款款地说道: “要说江湖门派呀!它共分风、马、雁、雀四大门和金、皮、彩、挂、平、疃、调、柳八小门,另有穷家(即丐帮)、青楼(即娼家妓馆)等门派,各有各的规矩。金;为相面卜卦、算命、测字、看风水的;皮;为卖草药及卖药糖的;彩;为变魔术戏法的;褂;为练武术、表演把式、保镖、护院的;平;为说书的;疃;为说单双口相声的;调;为卖戒鸦片烟药的;柳;为卖唱的:唱京戏的叫做‘海柳’,唱鼓曲(三弦、大鼓书、时调)的叫做‘柳海轰’,唱太平歌词等小曲的叫做‘杂柳’;统称之为柳活。” 他又慢悠悠的喝了一口老酒;用手背擦了擦嘴角边流出来的酒花;接着说道: “其实;说到风、马、雁、雀四大门派;它与那金、皮、彩、挂、平、疃、调、柳八小门派之间大有分别,它们的所谓行当本不应与那金、皮、彩、挂、平、疃、调、柳八小门派并列而谈;因为它们从芽根上起;其性质就不是一个意思。就风、马、雁、雀这四大门派的‘生意’而言;它有它的极端劣根性;如果把风、马、雁、雀这四大门派讲说的太明了;那末这个门派的‘老合’就会遭人痛骂;所以就是在本门本行里的人;都绝少有人提起它的内涵深意。因此江湖上就慢慢的忘记了它的真正面貌。也就是说;人们只知其表不知其里;只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只知其有四个叫风、马、雁、雀的门派;但却不知这些门派到底都是干什么的了! 毕连寿听了“醉鬼”张三这番絮絮叨叨的开场白;赶忙问道: “师父;那江湖风、马、雁、雀四大门派到底是个干什么的呀?我们只是听一听;也不骂它们;能不能跟我们大家讲明白点儿?” “醉鬼”张三立即应道: “怕就怕你们这年轻人心里不知轻重;嘴巴没有分寸;听了后好奇心盛;然后到处乱讲一通;只求一时心里痛快;忘了我这一番苦口婆心的嘱咐;弄不好会闹出天大的事来;那屁股谁来替你擦?” 毕连寿拍着胸脯接口说道: “师父;您就一百个放心好了;我敢保证;凡是您认为忌口的东西;我们宁可把它烂在肚子里也绝不外传!我算第一个;说到做到!” “嚯!——好小子;有你这句话;我能不放心吗?” “醉鬼”张三拿眼角扫了扫周围几个人的面色表情后接着说道: “实际上这风、马、雁、雀四大门派大家并不陌生;就拿这‘马’来说吧;指的就是‘响马’;占山为王;下山为寇;拦路抢劫;打家劫舍;俱是一帮强盗。象隋唐的瓦岗寨;李密、窦建德;北宋南宋的水泊梁山;宋江、卢俊义、江南的方腊;大清朝连环套的窦尔墩、贺天彪等这都算!那他们为什么叫‘响马’呢?其中有个原因;就是他们每逢行事;总是以响箭为号;然后出马!——‘响箭’懂吗?就是在被射的箭杆上绑一只芦苇做的哨子;那箭一射出去‘呦!——’响出老远出去;埋伏在周围的喽罗兵一听见响箭叫唤;就跳出来大吼一声;‘汰!——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此路过;留下买路财;牙崩半个说不字;一刀一个管杀不管埋!’;这就是‘响马’!” 龙剑秋听到这儿;马上见档子插空问道: “张三爷;那‘牙崩半个说不字’是什么意思?” “醉鬼”张三拿眼猎了一下龙剑秋;又把眼眯上沉了一下;刚想张嘴回答;就听毕连寿抢着说道: “‘牙崩半个说不字’就是说;你要是;从你牙缝里蹦出半个不字出来的话;哈!——就把你们一刀一个全都杀死;还不管埋哩!。这一套我也会;兄弟你听着:汰!——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此路过;留下买路财;牙崩半个说不字;一刀一个管——杀——不管埋!’” 毕连寿嘴里象抄豆一般;将那江湖马倒口背的滚瓜溜熟;让那些老江湖们不由自主的贺起彩来。戚太师赞道: “嗬!——这小子还真行;听这钢口(指口齿伶俐程度);却是个说‘平’(指说评书)的料!三爷;弄不好;这孩再大点儿就可能由‘褂子’改‘平子’!” 张三爷根本没理大家胡论毕连寿这个茬口;又接着前言讲了下去: “要说那‘雁’字门吧;是个暗门儿(即隐蔽在地下的组织);我们管他们这行儿叫‘雁尾子’。从字面上看是难以想象难以琢磨出什么的;大雁嘛!东去春来;忽隐忽现!实际上它是一种骗人的圈子。是以专使诈术骗取金钱财宝为目标的一帮‘老合’。‘雁’字门不同于其它各门的地方;是门里必须有高智谋的人才参与其中;专门搞设置骗局的层层谋划。行里人管这种人叫‘拨眼’。象商之姜尚;西汉之张良;三国之孔明;隋唐之魏徵、房玄龄、徐茂功;水浒之吴用、公孙胜;明之刘伯温;大清之纪筠等等人物;因此行起事来严谨的很。另外;‘雁尾子’行里‘掌穴的’(行里管领袖调侃儿叫掌穴的’)这个人才也是极不容易得的。第一要相貌好,第二要谈吐好,第三要博学多才,还要对于政界的人事全要了如指掌。其次;他的‘伙计’亦得受过相当的训练,一要有专管探听政界各种消息的,二要有随着掌穴当‘展点’的(江湖人管当仆人的调侃儿叫‘展点’)。‘雁尾子’这行当在江湖中是做大生意的;比较金、皮、彩、挂、平、疃、调、柳那些行当来说;做的事儿可就大多了。” “醉鬼”张三拿起酒壶刚饮了一口酒;就听“燕子”李三李景华嚷道: “张三爷;你能不能给我们大家说一段‘雁尾子’的故事;长点儿短点儿都行;否则我就要睡着了!” “圣手神医”罗良君也在旁边蹿掇的说: “老兄;你就来一段吧;也叫咱长长见识!” “好!只要你们爱听;我就给大家说一段!” 说着;又抄起酒壶喝酒;才发现酒壶被他三大口喝空了。程菊农赶快拿酒给他斟上;嘴里笑道: “师父真好酒量也!” “醉鬼”张三也不答话;拿起酒壶就嘴对嘴的饮了半壶酒;然后仍用手背擦了擦嘴角边儿上流出来的酒花;眼眉往上一扬接着说道: “话说清末道光年间,浙江蒋巡抚为官清正,闻各府县官员多有贪赃卖法的,遣人往各处严查。有数州府官因贪赃被查有实据,被蒋巡抚惩了。其余的府州县官吏有曾受贿的,俱都恐惧不安。绍兴府桂牝曾受数十次贿赂,得款十数万元,彼为保持官职计,命其心腹数人在外访查,如有蒋巡抚派来暗查他的人时,禀报于他。 那天;在知府衙东有德隆老店,来有外客四人,都是北京口音,时常向店客探问该府官吏有无贪赃受贿事否。每逢知府桂牝升堂问案时,他们亦必往大堂前观瞧。 不料桂牝知府的心腹人窥破这四人行藏,料为蒋巡抚所派之人,禀于桂牝知府。知府命他心腹之人昼夜往德隆店监视,且嘱他们:如该四人一齐外出时,速报他知。###四十。江湖金、皮、彩、挂各行当
四十。江湖金、皮、彩、挂各行当 一日,恰巧该四客人俱都外出。桂知府得报,乘轿驰至德隆店,命店伙计将该客所住之房开了锁,到屋中搜查其行李等物,见有蒋巡抚访牌一道,凡桂知府受贿之事,俱都详细载明,又有致山阴县令一封书信,启视信中,见笺上写有‘蒋厅尊奉大宪命探事来绍兴,请祈照察’云云。桂知府见个人所做之事俱被四人访查真了,心中大惧,唯恐四人归省,失职受惩。匆匆回衙,遣人往山阴去请该县来议挽救之法,又命他心腹仍往店内查看四人动静。 当日晚间四人归店,见其行李散乱,向店伙计追问何人动他们的行李?店伙把桂牝来查看之事说明,四人默默无言。次日早晨,命店伙计雇了船只,用完早点就起身离店。 桂知府得报,忙与山阴县令携带礼物追往码头。府县乘轿在前,八个家人抬四桶礼物在后。据说桶内是桔子,八人觉得桶的分量过于沉重,料其中必有巨金,往见四人纳贿托情。及府县至码头时,见该船中已剩三人,登舟时,问:‘蒋大人何在?’三人齐说:‘已乘小舟驰归省垣了。’桂知府与山阴县令向这三人致意:‘蒋大人至此,未得招待,甚为抱歉。今有微薄之礼,乞代转交。’三人收下四桶物,桂知府与山阴县令才欣然而归,觉着一万白银贿款已收,他二人官职不能动摇,亦不能获罪了。 过了数月不见动静,桂知府自以为钱能通神,蒋大人受贿不究了。有一次因公入省,桂知府往谒巡抚,见蒋巡抚待彼甚好,偶谈前事,探问:‘大人曾遣人往绍兴否?’蒋巡抚答:‘没有派人往绍兴去。’桂知府大骇,料万两巨款已被他人骗去。事已然过去,无法寻找,竟如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只好忍痛不言。” 杜心武在旁静静听完了这段小故事;立马憋不住似地长出了一大口气;似有无限感慨地说: “看来这‘雁尾子’门虽然不比那占山为王的响马凶恶;却也非常了得;叫人细细想来;那江湖凶险实在是多;可全不在表面上平摆浮搁着啊!” 武当门长孙禄堂插口说道: “那《水浒传》里;晁盖智取生辰纲一节;不就是类似这等事么?就拿青面虎杨志比例说事;那个人是何等的英雄;何等的聪敏;不最后还是落入吴用的圈套里了吗?就是现在社会世面上来讲;象此种事情岂不是多如牛毛;比比皆是?你是不在行看不出个所以然;看不出个明堂;常言道;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俗话说;旁观者清;又言;河里无鱼市上看;那明眼人只要拿眼稍微一瞥;便能识破此间奥妙机关!但;看多了;也觉睁不开眼!” “醉鬼”张三见他们二位议论起来没完没了;便强打断他们俩的话;说道: “那‘雁尾子’的故事就说到这儿;下面我简略地对‘燕雀’门做一介绍;完了之后;我再谈那‘风’门的勾当!” “醉鬼”张三瞅了一眼孙禄堂;见孙禄堂没做任何表示就又抄起酒壶喝酒;然后又用手背擦了擦嘴角边儿上流出来的酒花;眼皮向上一纵接着说道: “说到‘燕雀’门;它简称‘雀儿’门。因它喜欢天马行空、独来独往、飘忽不定;如‘燕雀’穿行千家万户;江湖调侃称他们为“黑门坎的人”;叫他‘暗挂子’。‘吃搁念的’便给他起了个清清爽爽的名字;实际上就是人们常说的飞贼。‘雀儿’门分‘钻天’的和‘入地’的两种。 那钻天的‘雀儿’;是最有能耐的,练会了蹿房越脊的功夫,到富户人家拨门撬户,取箱柜的东西,使人不知,算是江洋大盗。本领再次一点的则‘摘天窗儿’,他们到了房上,用全份的家具掀瓦挑顶子,弄个窟窿,使绳索捋着下去,到屋里偷东西;临走的时候,还把天窗抹饰了,外行人看不出痕迹来他才走呐! 还有那‘钻窗户’的,‘钻烟筒眼儿’的,亦到屋中偷盗。他们练的功夫有软的,可称轻身术,如:把一领席卷起来,有锅盖、茶盘粗细,放在桌上,由远远的一蹿,把身子能钻进席筒,一钻而过;而且还能往回退,用两只手一扶地,就退了回去,再两条腿钻入席筒,再穿回来。这种功夫练成了,由窗户烟筒进屋子,眨眼之间,就能办到。 那入地的‘雀儿’呢!他们亦分好几种;有能由几十丈远掘个窟窿,下到地内,去偷坟掘墓的;有由富户住宅墙外掘地窟窿,到富户的院内或屋内偷东西的;有由墙上挖窟窿到屋中偷盗;有专能移动下门坎底下砖石,钻进院内屋内偷东西的。但凡入地的‘雀儿’要挖窟窿盗洞的时候,都得在粗风暴雨的天气,有风雨之声,可以听不见他们挖窟窿的声音。 由于‘雀儿’中人物;他们大多武艺高强;行侠仗义;干得又俱是那偷富济贫、偷官济困、偷强济弱、除暴安良等积德积善的买卖;不比那见利忘义的‘小绺’(掏兜的小偷);所以千百年来人们不但不恹恶他们的行径;反而对他们敬颂有加。 如唐代著名的《红线盗盒》啦!水泊梁山里的鼓上蚤时迁;《三侠五义》里的‘黑妖狐’智化;《三侠剑》里的‘神偷’杨香武;《白水滩》里的‘抓地虎’高进;《连环套》里盗双钩的朱光祖啦;等等! 但江湖上对其中一些少数的败类;象《三侠五义》里的花蝴蝶;《三侠剑》里的‘灯前无影’方子华;白菊花啦等等采花淫贼;却深恶痛绝! 江湖上最神秘的一行当数‘风’派一门。‘风’指‘把风’(指观察有新的动静情况);‘探风’(指打探情报);‘放风’(指传播一些新的动静和情况);‘跟风’(盯稍);‘贩风’(指买卖情报);‘护风’(指保镖护院的)等等;遍指那些干侦探、卧底的‘伙计’与‘线人’和专干那支(看家护院)、拉(保镖)生意的‘褂子’。如水泊梁山里的‘旱地忽律’朱贵;《三侠五义》里的‘小诸葛’沈仲元;《三侠剑》里的‘神镖将’胜英;黄三太等等。总之;风门是反正两面全有;相反相成;半明半暗的行当” 毕连寿急忙问道: “师父;什么叫半明半暗的行当?” “哈;好小子!你算问到点子上了!” “醉鬼”张三瞅着毕连寿的两眼接着说道: “孩子!什么叫‘挂羊头卖狗肉’?你给我说说!” 毕连寿瞪着俩大眼珠子楞楞地答道: “那就是卖肉的使假呗!他卖的明明是狗肉;他却在案头上挂着羊脑袋的晃子;想骗过市人的眼睛!” “醉鬼”张三听了;忽一拍大腿说道: “小子;太对了!前头我讲了:‘如果把风、马、雁、雀这四大门派讲说的太明了;那末这个门派的‘老合’就会遭人痛骂;所以就是在本门本行里的人;都绝少有人提起它的内涵深意。因此江湖上就慢慢的忘记了它的本来面貌’。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