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二-第9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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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了放轿子的那间屋子。
在进屋之前,苏牧越看那轿子越不顺眼,想砸烂吧,又怕弄出声音来让荒人警觉到,想点火吧,又怕荒巫不在这间屋里,点火之后打草惊蛇,失去了这个好机会。
用雪擦干净身上手上的血,他想到了一个好主意——把轿子抬到废弃的屋子里藏起来,如果暗杀失败,荒巫和轿夫团团转找轿子的情景应该也不错,反正就两根杆子一块板子一个龛子,不可能抬不动,也不至于抬坏了。
轿子倒是没抬坏,可当苏牧抬起轿子来的时候,就知道坏了。
出乎意料的重,并不是抬不动,而是比预估的要重得多,刚抬起一边来,龛子外面的黑纱帘就被掀了起来,从里面探出个猪脑袋来。
并没有完全猜错,那几个轿夫确实没和荒巫住在一起,而是住在了旁边,谁能想到呢?荒巫竟睡在这龛子里,这个情报恐怕玄甲军的人都不知道,九州向来都是打胜仗的,谁也没有执行过这样的自杀任务。
从轿里伸出来的并不是真正的猪头,只是长得很像二师兄而已,从形象上来看这位荒巫比苏牧杀死的那个老头要漂亮多了,尽管那朝天鼻、金鱼眼和香肠嘴组合在一起很是惊悚。
二人对视了一眼,荒巫张嘴大吼起来,苏牧的反应很快,把轿子猛的往上一抬,呼唤小黑,同时冲到了屋子门口。
四名轿夫的反应也不慢,立即撞门出来,但还是比苏牧慢了一步,冲在最前面的那人只觉得眼前晃过了一团白乎乎的物体,接着就觉得胸口烫乎乎的,又有很多暗红色的东西喷向前方,把地面染得星星点点。
在出来的第一个人捂着脖子跪倒之前,第二个人捂住了肚子,他腹部被拉了一刀,要是不捂住肠子就耷拉出来了,不过捂着肚子也只是减缓了他的死亡而已,反而要多受些苦…
苏牧以极快的速度连杀两人,却没能伤到第三、四个轿夫,他们被前面两人挡在了屋内,睁大了眼睛看着惨叫的同伴。
第一个轿夫喉咙被割开,发不出声音,第二个只是被拉开肚子,一时半会还死不了,又承受着极大的痛苦,叫得像在杀猪一般。
同样在叫的还有荒巫,苏牧掀轿子的时候他就从龛子里飞了出来,惨叫着摔在地上,摔成一滩。
这人很胖,但并不是传统意义上的肉山,而是像软体动物一样,包裹着肥膘的皮肤垂下来,仿佛刚做过抽脂手术一样,肥膘下面的东西都给抽走了,只剩下一层又厚又大的皮。
这个形象让苏牧险些把先前吃下去的大锅饭给喷出来,杀死两名轿夫之后,他没有停留,疾冲向了水母似的荒巫。
荒巫手中拿着树枝拐杖,上面也挂着些东西,天太黑苏牧看不清,也没打算去研究,这水母般的荒巫行动肯定迟缓,此时又惊魂未定,机不可失。
苏牧扑荒巫的时候,小黑则扑进了轿夫居住的屋子里,它也是个讲求杀人效率的存在,进屋就将剩下的两名轿夫包裹在体内,拧断了他们的脖子,同时在出门时踢晕了仍在惨叫的第二人。
在苏牧看来,这名荒巫根本不可能躲过他的攻击,必死无疑,但这个FLAG还没立好就出了问题,大皮囊荒巫也没念咒,直接从杖头上扯下一个拇指大小的东西,向苏牧扔过来,蝴蝶袖扇地上的雪花四得飞舞。
苏牧哪敢去接荒巫扔过来的东西,哪怕是妹汁他也不敢碰啊,急忙向旁边躲开,然而这是荒巫保命用的东西,竟然还带自动追踪,拐了个弯,“啪”一声打在苏牧肩上。
他被吓得魂飞魄散,那东西打中他后,弹开来落在雪地上,竟冒出了缕缕黑烟,周围的雪也因此而融化,厚厚的雪层没过几秒就把那东西吞掉了,也可以说是那东西熔进了雪地里。
苏牧也感觉到了热,从被击中的肩头辐射向四周,这并不是什么幻觉,因为衣服开始冒烟了,十分刺鼻,而这近乎完美的伪装坏掉之后,苏牧的危险也会随之增高。
滚烫、灼热带来的是剧痛,苏牧忍着痛把终于燃起火苗的衣服脱下来扔进了屋子里,再看看伤口,肩上竟被烧出了一个正圆形的凹陷,而且似乎还想继续往里面同烧。
几声惨叫传出去很远,骚乱开始了,比苏牧估计得要早一上结,他得在荒军赶过来把这里围住之前,杀死这名荒巫。
第一五零章 人质
想要把轿子藏起来,苏牧终于见到了苦苦寻找的荒巫,他被吓了一跳,荒巫显然也被吓了一跳,随着巫荒的一声大叫,战斗就此开始。
两名轿夫被苏牧杀死,这已足够让轿子的速度慢下来,他立即转身冲向荒巫,不想给他任何念咒的时间。
然而这位荒巫虽然没有安魂铃,却有别的厉害手段,他从树枝杖头摘下来一件小什物,砸向了冲过来的苏牧,苏牧往旁边一躲,没想到那东西转了个弯向他飞来,砸在了他的肩上。
那是一颗人工打磨过的小石片,在融进雪地里之前,苏牧看到它的形状像是个“山”字形的火焰,并且涂成了红色,上面系着根细麻绳,已经烤焦,碎成了黑色的碎屑,石片本身似乎没有热量,但触碰到的物体都会燃烧起来,雪化了,石片很快陷进了雪地里,融出来一个大坑。
苏牧的肩膀也在燃烧,火焰很快就盖住了整个肩膀,而点燃衣服的正是他肩部的温度,在火势进一步扩大之前,苏牧把衣服脱下来扔进了屋子里,他的肩膀已经被烧出了一个焦黑的圆形凹陷。
这个级别的烧伤,其疼痛已经无需言表,九成以上的人恐怕已经昏厥过去,苏牧目前还能忍住,但他肩上的“暗火”并未熄灭,继续深入的话能把他烧穿,扩大之后则会波及内脏,无论出现哪种情况对他都是极为不利的。
抓起一捧雪盖在伤口上,瞬间就化为了水和气,地面也是一样,粗粗的白色气柱升起,将苏牧完全包围在里面,氤氲的蒸汽中,苏牧再次突进,冲向印象中荒巫所在的位置。
既然这把“火”扑不灭,那就只好扑灭火源——把荒巫杀了,如果杀了荒巫还不行,那就只好挖肉了——前提是速度够快,灼烧面积够小,否则他得把半个身子砍下来。
荒巫自然不会留在原地等死,那种不用念咒的瞬发咒具极为罕见,来自于他师父的师父的师父的师父……到现在恐怕已经有千余年,制作方法极为复杂,早已失传,目前存世的不超过五个,若这枚寻回来后找不到复原的方法,不仅是荒巫,甚至是整个荒原的损失。
荒巫已经不在原地,但苏牧觉得以他那水母般的体型是跑不远的,那么多赘皮,跑哪都得被挂住。
……
惊叫声与惨叫声已经吸引到了太多人的注意,无数荒军向这边涌来,另有不少一边大叫着一边向荒军将领的所在地跑去,又吸引了大量的人。
荒军擅骑、射,在阵地战中可以与玄甲军一决高下,攻城站也马马虎虎,拼着命是能够成功的,但对于巷战,他们没有丝毫经验,街道和战场比起来太过狭小,连军阵都站不出来,更别说是编排阵形了。
不过占据着绝对的人数优势,荒军要围死苏牧应该不成问题。
苏牧寻着脚印翻过围墙,看到了在街上“奔跑”的荒巫,也看到了更远处跑向这边的荒军,他忽然意识到自己犯了一个很大的错误——上次杀不了荒巫是因为他追不上,而这一次荒巫根本不用逃,因为这里是荒人的地盘,荒巫一声喊,就能叫来成千上万的人,只要他再往前跑百来米就能冲进荒军阵中,被严严实实的保护起来。
要不是苏牧提前杀光了附近的人,荒巫甚至都不用跑,刚才就已经被保护起来了。
苏牧往前追去,但速度被肩上的烧伤所影响,在荒巫与荒军接触之前是没可能追到的,他的半边身子都麻了,脚上虽然没有受伤,跑起来却一瘸一拐的,再这样发展下去,剧痛很可能导致他的心脏衰竭。
幸好还有小黑,幸好先前吃了一锅饭,小黑像箭一般从苏牧身旁掠过,眨眼间就来到了荒巫身后。
累积了大量与影武的作战经验,荒巫果然对影魂有所察觉,小黑还没来得及动手,这名肥头大耳的巫就猛的转过来,扬手撒出了一篷砂子。
这是一篷发着光的砂子,撒出来后不仅释放出了强烈的光芒,碰到物体后还发出了劈劈啪啪的响声,似乎带电。
这种砂子是专门用来对付影魂的,星石较为罕见,荒人也没有成熟的开采技术,只有几名大族的巫手里掌握着几颗,基本都是装饰用,而不是杀敌,在研究过星石对影魂的影响后,有巫创造出了抛砂这一招,砂子发出的光芒虽然亮,却没办法像星石那样克制影魂,只能让影魂害怕,而那种带电的效果也是模仿影魂与星石接触时的麻痹现象,电没办法真正的麻痹影魂,却能电倒影武。
这种砂子被称为天怒,虽然细小,却是人工打磨出来的,磨出一捧天怒需要花费荒巫几个月的时间。
天怒并不是瞬发的咒术,是需要念咒的,这也是荒巫跳出围墙后就开始做的事,他先前就看到小黑了,一直在做准备。
在紧急关头才使用的招术,威力不大,持续性不强,好处是念咒的时间较短,砂子撒出去覆盖了很大的范围,而且很密集,无论身后跟着什么都能命中。
小黑就被命中了,但并没有被电或是受到什么影响,它本身不怕星石,甚至还对光很感兴趣,而追荒巫的时候不用躲在雪层下面铲雪,因此是在雪的表面移动的,移动时自然是影子状态最快捷省力,影子状态不会受到伤害,那捧砂子算是白撒了。
“小心点,这个巫实力不错,样子也古怪,留八分力防御,只有进攻时才起身,千万别被瞬发巫术给坑了。”苏牧提醒道。
他不知道那枚咒具是非常稀少的,挨了一下后有点十年怕草绳的感觉,已经疼得眼冒金星了,小黑挨一下的话会传到他身上来,再来一下估计就得扑街。
小黑“听”到后,稍稍偏转了一些方向,虽然已经追上了,却没有去对付荒巫,而是找准了巫手中的拐杖。
这根拐杖上也吊着个小小的骷髅头,除骷髅头外还有两条鱼干、一面小铜镜、两节看上去像指头又像萝卜干的东西、半块像砖头一样的东西,以及一个小陶瓶子,看起来很坚固,和小拇指差不多粗长。
小黑要处理的就是这根树枝拐杖,荒巫要施咒就需要杖上的东西,只要把杖弄坏了就不用再顾及什么,心情杀戮就是。
荒巫没想到小黑是奔他拐杖来的,没有护杖的动作,被速度极快的小黑一把抓住了拐杖的末端。
然而抓到之后,小黑又立即放开、猛然缩手,同时苏牧也感觉到了像触电般的感觉,差点一踉跄摔在地上,荒巫的杖是身份与实力的象征,岂能让他人触碰,就连影魂摸到也要被弹开。
小黑反应很快,缩手之后立即从地上站起身来,没有再试图抢夺拐杖,而是挥手打向杖头挂着的那些小玩艺。
为了避免再缩手,它的出手力量是很大的,速度又快,荒巫虽然往回拉了一下,却还是被它扫中了鱼干和小骷髅头。
荒巫惊叫一声,身体一颤停下了步子;苏牧也惊叫一声,手臂上传来了剧痛,像是用力全力打在钢板上一样,挂在杖头的那些东西虽然会随着荒巫的动作甩动不已,甚至能被风吹得摇摆起来,却不怕击打,仿佛被一层无形的防御力场保护着。
接连两次出手都失败了,小黑不敢再在拐杖上做文章,而是直接攻向了荒巫,同样是挥手,手臂击在了荒巫身上。
此时荒巫离荒军还不到十米的距离,原本应该是接触到了的,却因为小黑击打咒具而停下步子,又被小黑这重重的一击,他吐出一口近乎于黑色的血,向苏牧退去。
苏牧“哈”的大笑了一声,在荒巫吐血之后,他肩上的灼烧感就消失了,但疼痛仍在,圆形的凹陷已经有拳头大小,已经露出了被薰黑的骨头,再晚几秒,可能就连骨头都要烧化了。
“去放火,最好能烧死几个荒人。”苏牧跑过去一把抓住荒巫的后衣领,一刀砍向荒巫拿着拐杖的手臂,同时向小黑叮嘱道。
放火是苏牧与陈瑞雪商量好的计划,当他确定自己没办法回去和她汇合时,就放火报信,同时能引起更大的乱子,方便让陈瑞雪带着曹英兰她们逃跑。
荒巫被一刀砍在手臂上,他的皮很诡异,又坚又韧,却没办法抵御住刀刃的劈砍,手碗上方被劈开来,就连骨头都被砍裂了,再也没能拿着拐杖。
苏牧收回刀架在荒巫脖子上,抬脚踩向杖头,离开了荒巫的拐杖就不再受到保险,骷髅头和干鱼条被踩碎,导致荒巫又吐了一大口血,脸上出现了恐惧的神情。
“会被咒具反噬?不错。”苏牧说着又抬起脚,但没有踩下去,而是环顾着周围的荒军。
他已经被重重包围了,人数有好几百,指着他的利箭和人数基本持平,而正往这边赶的则有近千人,不好好利用手中荒巫的话,逃走就只是个笑话。
第一五一章 出逃
陈瑞雪和曹英兰一直在临时的地牢里等待着,为了避免交谈声从打开的地窖口传出去引起守卫的注意,她们缩进了刑天挖出来的通道里,声音压得很低,还让几名俘虏在离地窖口很近的地方哭泣,好让守卫继续塞住耳朵。
直到骚扰开始。
平泽城很小,这里并不是个可靠的防御要塞,只能算是北疆的补给站,甚至连城守都没有多少,住在里面的老百姓主业并不是挥舞着刀剑对敌,而是扬起锄头耕种;城里的夜很静,静得连南墙边的惨叫声都传到了城中心,就连地牢里的俘虏们都听到了。
哭声突然停止,这和黑夜中女性的哭声一样不同寻常,但此时已经没有人在意了,所有听到叫声的荒人都统一看向了南门,屏息凝神听着动静,一声喊叫不能代表什么,可能是在发酒疯,也可能是跌倒所致,毕竟早些时候就有人从城头摔下来了,虽然没死,却摔断了双腿,脖子也受了伤,三个月之内是没办法活动了。
哭声没了、交谈声没了、哈欠声没了,所有人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