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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3部分

流水迢迢-第113部分

小说: 流水迢迢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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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绝病之身、央求之色都让他不忍拒绝,沉默片刻,他终揽上她的腰间,出了房门,攀上屋顶。

    夜色下,卫昭揽着江慈,避开值守的士兵,踏着屋脊出了郡守府,又沿着城中密集的民房,翻

    走壁,微凉夜风中,悄悄出了河西府。

 一零一、月湖之夜 '海天中文 VIP手打'

    一道清流蜒,流入秀丽的小月湖。湖边竹柳轻摇,淡淡的夜雾在湖面绕。

    江慈精神好了些,腹中也不再绞痛,在竹林小道上悠然走着。卫昭隔她数步,脚步放得极慢。

    江慈忽然转身,一边倒退着行走,一边望着卫昭笑道:“这里倒真是和我们邓家寨差不多,今晚

    可算是来对了。”

    卫昭淡声说道:“天下的山村,差不多都一个样。”

    “那可不全是一样。”江慈边退边道:“京城的红枫山,胜在名胜古迹;文州的山呢,以清泉出

    名;牛鼻山,一个字:险;邓家寨和这里的山水,都只能用秀丽二字来形容。还有你们月落一一”

    “月落的山怎样?”卫昭望着她,目光灼灼。这样的月色,这样的竹林,这样恬淡的感觉,让他

    感到一种说不出的轻松,但前面的人儿,却又让他想远远逃开。

    江慈笑道:“月落的山水嘛,就像一幅泼墨画,你只能感觉到它的风韵,却形容不出它到底是何

    模样。

    卫昭停住脚步,幽幽青竹下,她笑靥如花,轻灵若水,他恍若又回到了桃园之中一一

    “三爷,在你心中,定觉得月落才是最美一一”江慈边退边说,脚下忽磕上一粒石子,蹬蹬两

    步,仰面而倒。

    卫昭急速扑过来,右臂一伸,揽上她的腰间,将她然抱起。他情急下这一抱之力大了些,江慈

    直扑上他的胸前。他脑中一阵迷糊,心中又是一酸,却舍不得松开揽住她腰间的手。

    江慈红着脸,仰望他如黑石般的眼,轻声道:“三爷,我有句话,一定要对你说。”

    不待卫昭回答,她柔声道:“我想告诉三爷,不管过去、将来如何,我江慈,都愿与你生死与

    共,苦乐同担。还请、请三爷不要丢下我。”

    她鼓起勇气说出这句话,声音都有些颤抖。话一说完,她忽然觉得自己好像痴了、傻了:怎么竟

    会说出这般大胆的话来?但这话,不是早就在自己心头萦绕多日的了吗?不是自那日山间牵手后,便

    一直想对他说的吗?如今终于说出来了。她轻轻吁了一口气,忽然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索性红着

    脸,直视着他。

    满山寂然,唯有清泉叮流过山石、注入平湖的声音。

    卫昭整个人如同石化了一般,他从未想过,污垢满身、罪孽深重的自己竟然还能拥有这一份纯净

    如莲的爱恋,自己一直不敢接近、只能远远看着的这份纯真,竟不知何时,已悄然来到面前。

    如若他不是卫昭,而是萧无瑕,怕早已与她携手而行了吧?可如若他不是卫昭,他又怎能遇到她?

    `难道,当初在树上遇到她,其后纠结交缠,这一切,都是上天注定的吗?

    他忽然有些痛恨上天,为何要让她出现在自己面前?为何,在自己已经习惯了长久的黑暗之后,

    湖风吹过,江慈似是有些冷,瑟瑟地缩了缩,卫昭下意识将她抱紧,唤道:“小慈。

    江慈微微一笑:“三爷叫我什么?我没听清。”

    “小一慈。”卫昭犹豫了一下,还是唤了出来,像每夜去照顾她时那样唤了出来。

    江慈满足地叹了口气,忽然揽上卫昭脖颈,在他耳边轻声道:“是你,对不对?”

    她的双唇散发着令人迷乱的气息,卫昭慌乱下一偏头,江慈温润的双唇自他面上掠过,二人俱不

    知所措地“啊”了一声。

    束缚已久的灵魂似就要破体而出,卫昭猛然将江慈推开,“蹬蹬”退后几步,面色瞬间变得苍白

    如玉。

    江慈心中一慌,又奔了过来,直扑入他的怀中,展开双臂将他紧紧抱住,似是生怕他乘风而去。

    卫昭发出一声如孤兽般的呻吟:“放手一一”

    江慈觉得肝肠似被这两个字揉碎,眼见他还要说什么,忽然间不顾一切,踮起脚,用自己的唇,

    重重地堵住了他的唇一一

    卫昭天旋地转,竭力想抬起头来。

    “别丢下我,求你。”辗转的吻,夹杂着她令人心碎的哀求。

    卫昭再也无法抗拒,慢慢将她抱住,慢慢低下头来。只是,唇齿宛转间,他的眼眶渐渐有些湿润

    他本只想,远远地看着她笑,远远地听着她唱歌就好;他只想在她疼痛的时候,抱着她、温暖她就好。

    可事实上,一直都是她,在给自己温暖吧。她是暗夜里闪动的一点火光,那样微弱而又顽强,让

    他不由自主的想走向她,近她,怜惜她一一

    小月湖畔,皓月生辉,万籁俱静。

    他身上有着淡淡的清香,他的气息温暖中带着蛊惑,唇齿渐深,江慈不由轻颤,气息不稳,低吟

    了一声,整个人也软软依在了卫昭身上。卫昭'然清醒,喘着气将她推开,猛然走开几步,竟然有些

    站立不稳。

    “三爷。”江慈呆了片刻,慢慢走来。

    卫昭低低喘息着,喉咙有些嘶哑:“小慈,我不配。我不是好人。”

    “我不听。”江慈摇着头走近。

    “我,以前一一我一一”卫昭还待再说,江慈忽然从后面大力抱住了他,低低道:“我不管,你

    当初将我从树上打下来,害我现在有家归不得,你得养我一辈子。”

    卫昭想开她的双手,却使不出一分力气。江慈有些虚弱的声音传来:“再说,如果不是遇见

    你,我怎会得这场病?我若是一辈子都好不了,你得陪在我身边。”

    卫昭的心狠狠地缩了一下,想起她这无药可医的病症,终缓慢转身,将她抱在怀中。江慈仰头看

    着他,声音带了几分祈求:“你得答应我。”

    卫昭挣扎良久,终望上天际明月,低声道:“好,我答应你一一”

    江慈心满意足地叹了口气,将头藏在他的胸前,忍不住偷偷地笑了起来。

    见夜色已深,怕她的身子撑不住,卫昭低头道:“你身子不适,咱们早些回去吧。”

    江慈面颊如染桃红,又是高兴,又有些不安,她紧攥住卫昭的手,不肯放开。卫昭只得牵着她在

    湖边坐下,真气送入她的体内察探一圈,知暂无大碍,方放下心来。

    “小慈。”他的呼唤声小心翼翼。

    江慈生怕他又说出什么来,猛然将帽子掀掉,解开束带,让长发落于肩头。又从衣内出小木梳

    和碧玉发簪,望向卫昭,轻声道:“我要你,亲手替我插上这簪子。”

    卫昭不言,江慈举起碧玉发簪,紧盯着他:“发簪是你送的,若不是由你亲手插上,我戴也没什

    么意思,索性摔断更好。”

    卫昭强撑着道:“这簪子太差,摔断也好,你以后,会有更好的簪子。”

    江慈眼前一片模糊,叹了口气:“可我就只喜欢这一根,怎么办?若是摔断了,我这一辈子,也

    不想再戴别的发簪了。”

    远处,有一只夜鸟唱了起来,江慈听着鸟鸣声,幽幽道:“你听,它在找它的同伴呢。夜这么

    黑,它一个人,可怎么过。”

    卫昭无法,拿过她手中的木梳,轻柔地替她梳理着长发。江慈满心欢喜,纵是他的手有些笨拙,

    扯得她头皮生疼,也忍住不呼出声。

    “我小时候,师父替我梳头,师父过世后,师姐替我梳,现在师姐也不在我身边了,还好有三爷

    替。”

    “我的手笨。”卫昭放下木梳,望着面前如云青丝,有些不知所措。江慈回头看了看他的神情,

    抿嘴一笑,握住青丝绕了几圈,盘成芙蓉鬟,用束带结好,将碧玉发簪递至卫昭面前。

    见她握着发簪的手微微发颤,卫昭迟疑一阵,终接过发簪,左手托住她有些发烫的面颊,右手轻

    轻地,将发簪插入她的发髺之中。

    云鬓娇颜碧玉簪,小月湖畔结相于一一

    江慈心满意足地微笑,跑到湖边照了照,又跑回来坐下:“很好看。”

    卫昭点头:“是,很好看。”

    江慈道:“你净说瞎话,我哄你呢,晚上怎么照得见?”

    “是很好看。”卫昭话语有些固执。

    “真的?”她望入他闪亮的眼。

    “的。”他望回她黑的双。

    夜风渐盛,带着几分雾气,卫昭见江慈盈不胜衣,恐她的身体撑不住,在她耳边低声道:“先回

    去吧,明天请子明帮你开点药,不管有没有效,总得试一试。”

    江慈点了点头,卫昭蹲下身来,江慈一笑,伏在他的背上。他的背这般温热,她安心地合上了眼

    白衫舞动,劲风过耳,不多时,卫昭避过一切哨守,轻轻落于郡守府东院。他将江慈放下,转过

    身来。江慈忽然觉有些害羞,面上发烫,只说了句:“三爷早些歇着。”急急跑出院外。

    卫昭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门口,脚步有些虚浮,走到院中的青石凳上坐下。露水,渐渐爬上他的

    双足,夜,一分一分过去,他却没有挪动分毫。

 一零二、桃红衣白

    虫声啾啾,夜风细细。江慈觉全身都透着欢喜和满足,不停拍打着滚烫的面颊,往自己居住的西院偏房走去,刚转过月洞门,便险些撞上一个身影。

    裴琰凝目注视着江慈,见她面颊红得似有火焰在燃烧,身上穿着军装,头发却梳成了女子的发鬓,他心中如被针扎了一下,十指紧紧捏起,冷声道:“去哪了?”

    江慈退开两步,轻声道:“睡不着,出去走走,相爷还没睡啊,您早些歇着。”说完便往屋内走去。

    她关上房门,在床边坐下,右手轻抚着胸口,感受着那一下一下的跳跃,回想着之前那悲欣交集的感觉,竟忽然有种想落泪的冲动。

    裴琰回到正堂,在紫檀木太师椅中坐下,右手轻转着天青色薄胎细瓷茶盅,眉间如有寒霜。

    不多久,长风卫徐炎过来低声道:“卫大人回来了。”

    裴琰俊眉一挑,手中运力,“咋”声轻响,天青色薄胎细瓷茶盅被捏得粉碎。瓷末四散溅开,徐炎见裴琰虎口隐有血迹,心中一惊,抬头见他面色,不敢再说,退了出去。

    良久,裴琰方低头看着流血的右手和四散的碎瓷片:什么时候,她的身影越走越远?什么时候,她已不在自己的掌握之中?

    这亲手捏碎的瓷盅,却是再也不能修复了一一

    晨光隐现,音轻悠,少了几分往日的孤寂,多了一些掩饰不住的欣喜,却还有着几分惴然与不安。

    脚步声响,卫昭放下玉。宗过来道:相爷派人请大人过去,说是一起用早饭,有要事相商。

    卫昭拂了拂衣襟,走向正堂,刚迈过洞门,一丝寒气悄无声息地袭来。卫昭一笑,衣帛破空,在

    空中翻腾纵跃,避过裴琰如流水般的剑势。

    “三郎,来,咱们切磋切磋。”裴琰俊面含笑,接连几纵,再度攻上。

    “少君有此雅兴,自当奉陪。”卫昭腾挪间取下院中兵器架上的一把长剑,身法奇诡,锋芒四

    耀,“叮叮”连声,二人片刻间便过了数十招。

    阳光渐盛,照在二人的剑刃上,随着人影翻动,如两朵金莲在院中盛开。裴琰越打越是性起,剑法大开大合,如晴空烈日,而卫昭则剑走偏锋,似寒潭碧月。斗上百招,二人真气激荡,衣袂飘

    飘,院中树木无不飒轻摇。

    裴琰朗笑一声,飘移间右足蹬上院中树干,剑随身扑,急速攻向卫昭,卫昭见他这一招极为凌厉老辣,不敢强接,双足似钉在地上一般,身躯急速后仰,裴琰剑锋贴着他的白袍擦过,青影翻腾,裴

    琰落地,大笑道:“过瘾!真是过瘾!”

    卫昭腰一拧,如一朵白莲在空中数个翻腾,静然绽放。他落地后拂了拂衣襟,微微一笑:“少君剑术越发精进,卫昭佩服。”

    “昨夜就有些手痒,想找三郎比试比试,可是三郎不在。”

    “哦,我睡不着,出去走了走。”

    “是吗?怎么不来找我对弈?”

    二人说笑着往屋内走去,这时长风卫才敢进院,二人收起长剑。

    仆人将饭菜摆上八仙桌,崔亮与江慈一起进来。江慈看见卫昭,面颊微红,卫昭眼神与她一触即分,接过仆人递上的热茶,借低头喝茶敛去嘴角一丝笑意。

    裴琰色暗了暗,向崔亮笑道:“子明昨晚是不是也睡不着?”

    崔亮微愣',转而微笑道:“我昨晚睡得早。”

    “那就好,我还以为这郡守府风水不好,让大家都睡不着。”

    卫昭眼中光芒一闪即逝,裴琰也不再说,四人静静用罢早饭,安潞进来,手中捧着一只信鸽,他取下信鸽脚上绑着的小竹筒,奉给裴琰。

    裴琰展开细看,冷笑一声:“毅平王和宁平王的大军快过涓水河了。”

    卫昭听到“宁平王”三字,眼皮抽搐了一下,一抹强烈的恨意自面上闪过,握住茶杯的手青筋隐现,江慈正要退出屋外,看得清楚,便放在了心上。

    |崔亮接过密信看了看,叹道:“唉,还是无辜百姓遭殃啊。没想到,这两位凶残成性,造下如此多的杀孽。”又将密信递给卫昭。卫昭放下茶杯,低头看着密信。

    |“夫人当年入了宁平王府,行刺失手,被宁平王秘密处死。听说,遗体是被扔在乱葬一一一”平叔的话在耳边。

    卫昭内力如狂浪般奔腾,五指倏然收紧,信纸化为齑粉。

    他缓缓抬头,见裴琰和崔亮正看着自己,修眉微挑,冷冷一笑:“这等恶魔,咱们正好替老天爷收了他们!”

    |裴琰点头:“桓军的主力来得差不多了,陇州无忧,可以从童敏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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