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图不轨-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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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只好乖乖的任命结扣子。他现在算是美军的军医,所以白袍里面穿的是豆绿色的军装衬衣,领带一角叠起来塞在胸前的口袋里,白袍一脱看上去有别样的性感诱惑。看涂涂的眼光实在太色了,徐景弋完全不好意思全脱掉,只能先把扣子解开,乖乖的坐在那里等她检阅。
涂涂果然动手动脚,一再确认他没有其他的伤,然后帮他把受伤的胳膊从袖子里小心翼翼的抽出来。
他里面的绷带已经完全被血水浸透了,她看的倒抽了一口冷气,他轻咳一声解释:“我们的止血药用完了,你带来止血药没?”
她一连猛点着头,从包里把东西狂翻出来,在一堆药品里面找到止血凝胶,她见到救星一样搁在腿上,帮他去解最里面的一层绷带。
一圈一圈的解开绷带,他痛得已经有一些脸色发白了,等到绷带还剩下最后一层,他突然就按住她的手,顿了一顿,然后说:“你,别害怕。”
她听得心里一紧,本来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可是拆开最后一层绷带的时候,还是狠狠地被揪了心去。
一个很深的大血口,仍然在向外流着血。她第一次见到枪伤,那个洞明显被处理过,因为失去了绷带的束缚,两侧的伤口可怖的向外翻着,露出里面森白的骨头。
她抽着冷气,颤声问他:“子弹取了吗?”
他点点头。
怎么取得?她记得,之前那个带她上来的医生说过,没有麻醉药了,所有的麻醉药都只能留给妇女和儿童。
还是不要问了,她声音哽塞:“要不要消炎?”
他安慰她:“你把凝胶涂上就好,已经消过炎了。”
“还是再消一次炎吧。”她一脸担忧:“这里的卫生条件这么差,能放心吗?”
他叹口气,只能回答她:“可以放心的。”他总不能告诉她那种惨不忍睹的消毒步骤,因为只是单纯的听一听就足以让人牙酸。
☆、第50章 VOL15(3)
vol15(3)
她估计猜到了,不敢再问,只能尽量轻手轻脚的把凝胶涂在他伤口上,用纱布吸着重新冒出来的血,等到那血终于不再淌了才重新帮他裹伤口。
太疼了,她帮他缠伤口的时候他疼得发抖,汗珠大颗大颗的往下滚,他把嘴唇咬得惨白也没哼一声。涂涂问他要不要吃止痛片,被他摇头拒绝了。
涂涂知道他平时胃不好,很少吃止痛片,因为那个对胃的刺激太大,在这种鬼地方如果犯了胃病那可是比受伤更糟糕的事情。她没再强求,从临时的手术台跳下来,半蹲在他跟前,握住他的手:“我是护士,这方面你不如我,来,听我的,跟我做。闭上眼睛……”
刚缠好的伤口实在痛得紧了,他没力气思考别的,听话的闭上眼睛,闭的很用力,手指掰在手术台上,紧紧地攥着,身体在微微发抖。
“放松,放松一点,把手交给我。”她很温柔的指挥他,把他的手一点一点从手术台上掰下来,握在手里。他的掌心冰冷潮湿,她一只手同他十指交叉的握住,另一只手轻轻捂在他肋骨和腹部的交界处,那里软软的凹进去,她摩挲着他说:“吸气,一点一点的深呼吸。”
他闭目点头,十分顺从的吸气,一点一点的吸进去,听到她说:“多吸一点,存在我手这个位置,不要吐出去……好了,紧张一点呼出去!”
他一一照做,大口呼出去,她十分欣慰,“再来一遍。”
如此反复了几遍,疼痛真的奇迹一般的轻了很多,他打算再做一组就停下,但是却觉得有温热的气息在靠近。他想睁开眼,但是晚了,她的唇瓣贴在他的唇上,有什么东西轻轻地啃噬着他,那种清清甜甜的滋味他一直很回味,但是却鲜少吃得到……
几乎想都没想的,他顾不得胳膊上的伤,揽住她细小的腰身,而她一只手和他十指交缠,另一只手勾住他的脖子,很努力很努力的避开他的疼痛,吸允着他的唇瓣。
那一刻什么都没有了什么都不存在,身边不是废墟不是战场,只要他们愿意,随随便就像是漂泊在海上,只剩下他们两个,无拘无束的在一起。第一次接吻是这样的感觉,并不是心慌,而是幸福,甜蜜又安心。
后来她把他压倒在手术台上,他把她一拉,两个人干脆就躺着接吻。他俩吻了很久,还好没有人打扰,但只是kiss,没有其他别的念头,单纯的像是仅仅表达久别后的思念。不过可惜接吻是个体力活,两个人都微微气喘汗水濒濒的时候才有一点依依不舍得分开,但仍旧靠的很近。
大眼瞪小眼的看着,过了片刻,涂涂翻身爬起来,胳膊架在他头的两侧,俯视着他,轻声呢喃:“景弋,我知道我不该来,但是我已经来了,你也知道这里的规矩,不光是我,而是我们两个都不能说回去就回去了……”
徐景弋不再言语,抬起唇触碰她的唇,细细的继续亲吻她。
涂涂腾出嘴来仍旧说:“既然我们都会不去了,那么不管我们之前发生了什么……你对我好我们也是这样过,你对我不好我们也是要这样过……”她回应的轻啄,认真地看着他:“你还要对我冷淡下去吗,在我们回国之前?”
他来之前想,能不能回去是一个问题,倘若回不去也算是他的另外一种造化,但是现在他不这么想了,要回去,一定要回去,还要把她毫发无损平平安安的送回去。
重重的叹了一口气,像是允诺,徐景弋闭目,再睁开眼睛的时候伸手将她揽在怀里,让她趴在自己身上。她听着他胸口传来咚咚的心跳声,安心得不得了,把脸埋在他怀里,闷闷地说:“我要把你卡里的钱全部花掉,给汤汤和我爸爸办移民,去美国,你要是再敢跑了,我就——”
他听到她的声音像是从他胸膛里传出来一样,他勾唇微笑:“你就怎么样?”
她愤愤握拳:“我就刺杀奥…巴马,把白宫炸平!”
他笑起来,身体微微颤动,扯到伤口仍然一边忍笑一边皱眉,过了一会儿才说:“下去吧,好像要开饭了。”
涂涂这才爬起来,动手帮他穿好衣服,又从口袋里摸出来一条巧克力,递给他吃,他却不肯吃,她也没有再强求,只顾塞进嘴里自己吃。
像个小孩一样,徐景弋直摇头,收拾简陋的手术室,涂涂趁他不备,突然凑上来又亲吻他,把露在嘴外的半条巧克力一直送到他嘴里,跟他唇碰唇,才得意洋洋的放开他。
那么别样的亲密,算不得明亮的灯光里,她乐呵呵的发现,徐景弋的脸彻底熟透了一样的红。
手牵着手回到营地,正好开饭。大家都很高兴,这里人很多,来自不同国家的救助队,甚至还有少量的中国人,说各国语言,涂涂听不懂,徐景弋主动跟她解释:“他们在说,今天来新人,所以破例伙食好。”
原来是要吃好东西!怪不得看上去每口酒精炉上的锅都在沸腾,貌似的确不错。
德国来的那支部队也很高兴,参与进来,居然还赞助了一箱子啤酒,能喝酒的人都可以拿。涂涂举手要了一罐,徐景弋不能喝,涂涂表示要意思意思,于是两个人共喝一罐。
领队的美国中校端着啤酒说祝酒辞,还专门有人翻译成各国语言,场面很是欢腾,最后所有人都一起举杯:“cheers!”
涂涂端着啤酒先喂徐景弋喝,大庭广众之下,早就有人传开徐景弋的女朋友追来了,有人吹口哨、有人起哄,徐景弋非常不好意思,但又不能拒绝让涂涂下不来台,只能抿了一口意思一下,剩下的涂涂一个人解决。
涂涂喝的眼睛都眯起来,徐景弋帮她洗饭盒,等到开饭打开锅,一望进去锅里面煮着的居然是些花花绿绿豆子和丁块,涂涂不知道是什么,徐景弋帮她盛饭,让她尝。
居然异常的难吃,简直是失望透顶,她苦不堪言:“怎么这么难吃?”
“嘘——”徐景弋让她小声一点:“为了迎接你们来,我们这就算是开荤了,我们可不常开荤的。”
涂涂只能低头再吃两口,总算在徐景弋的指导下勉强辨认出来这些食材,原来是些豌豆胡萝卜土豆玉米和牛肉。
徐景弋跟她解释:“freezedried,都是脱水的蔬菜罐头,保质期30年,其实在野外生存吃起来,口感已经很不错了。”
涂涂很怕徐景弋会嘲笑她不能吃苦,于是只有硬着头皮装作无所谓的样子来,努力咽下去。
吃饱了饭,中校又跑出来敬酒,跟大家说:“你们来这里就是住在这里了,我代表联合国秘书长感谢你们!”中校算是他们当中年龄大的,特别能说,差点被大家轰下台,美国大兵们又轮流上演节目,原来全世界联谊的那些节目都是一样的,跳舞唱歌魔术玩牌,热闹非凡,一点都记不得战争的伤痛一样,一直闹了好晚才各自洗漱休息。
涂涂想,也没有多苦,像是小时候学校组织去野外拉练,种种农活,晚上还有篝火晚会,体验生活。
徐景弋听她这么说并没有反驳,跟着她进了帐篷,看到她那里并没有床,都是临时的草席加褥子,他就走开,过了一会儿又回来给她添了一床褥子,又怕她用不惯新发的脏脸盆,把自己那只干净的给她送来,还替她打了热水。
那么细心,涂涂心理暖暖的,原来真的跟拉链一模一样,实质比拉链还要好,因为在这里她还有徐景弋。
盯着她洗漱完,屋里的其他女孩都在,徐景弋不方便进去,于是在帐篷外和她道晚安,涂涂拉着他撒娇不肯回去,他看看四周无人关注,迅速的附身吻了吻她的额头。
涂涂心里暖暖的,问他住在哪里,他才跟他说:“医生都要住在楼上,好方便照顾病人。”
“哦!”她颠簸了一天一夜,困顿的不行,终于放过他:“那我先睡一会儿,睡醒了就去楼上看你。”
看他干什么,一帮大老爷们晚上横七竖八的睡一地,鼾声如雷,但是他没说什么,只是象征性的点点头,看她钻回帐篷里面去了。
没想到半夜她真的一觉醒来摸黑去找他,一路上都有值班的人,打听到他们的房间很容易,她蹑手蹑脚的爬上楼,潜伏到他们休息室的门前。
其实没有门,屋里倒是有很大的窗户,月光透亮的照射进来,看到里面睡的横七竖八都是人。
肯定是一群男人,因为这里面异性荷尔蒙的气息很重,甚至还有很不好闻得气息,她撇撇嘴,趁着月光寻找徐景弋。
非常好认,一眼就能辨识出来,因为她观察过,徐景弋的睡姿和别人不太一样,他习惯侧卧,蜷缩着弓成一团,并且蒙在被子里,像一只极度缺乏安全感的猫。
果然,角落里面就发现他的身影,被子隆起一团,他裹在里面一动不动的睡觉。她做贼一样的靠过去,伸出手去掀开被子一角,没想到他根本没睡,睁着眼睛看她,倒把她吓了一大跳,差点叫出声来。
☆、第51章 VOL15(4)
vol15(4)
她及时把自己的嘴巴用手堵上,眼睛瞪的圆圆的,把惊呼声憋回肚子里。
徐景弋雨原本以为她就要喊出来了,整个人在被子里面一僵,现在看她做贼一样的猫着,差一步闯祸又收住,于是松了一口气,躺在那里斜着眼睛看她。
她一点一点把手从嘴巴上拿下来,拍了拍胸脯,心虚的靠近他,小小声的对口型:“你为什么不睡觉?”
这个问题他还想问她呢,徐景弋看了她一眼,猛地被子一裹,身体一缩,重新闭上眼睛装睡。
涂涂气的做牛喷气状,掐腰半天都不见徐景弋睁开眼,于是只能自己动手掀被子,徐景弋闭着眼睛扭扭捏捏的反抗,那架势看上去好像过去地头蛇欺凌民女。
涂涂原本想来蹭被子睡觉,现在被子都掀不开,正在不爽,干脆使出必杀技去呵徐景弋的痒,结果手才放过去,徐景弋脖颈间的热度磨蹭着她的手,她一感知就知道不对了,伸手按在他额头上,果然热度十分可观。
被探到发烧,徐景弋便不再躲躲闪闪,暗自叹了口气把眼睛睁开,正对上涂涂的眼睛。
那是一种什么样的眼神呢,他说不上来,又心疼、又着急又充满责备,她是那种会用眼睛说话的女孩,偏偏他能读懂这当中的语言,所以她眼波眨动之间,他看的简直愧疚自责。
他只好指指自己受伤的胳膊,张张口,对着口型说:“正常……”
她才不要管他是不是正常,站起来就走了,过了一会儿再回来,手里就端了医院用的消毒瓷盘。她娴熟的取药、添药,调好一袋药水,然后把徐景弋的胳膊从被子里面拿出来,帮他挽起袖子,扎上橡皮条,轻轻拍打他的手背。月光固然明亮,但是辨识度也很低,她困难的找到他那根极细的淡蓝色血管,消毒,慢慢的把针头植进去。
她做这些是日常,但仍然很小心谨慎,弄好之后把他的手轻轻放下,看到他的杯子就在床铺附近,又接了一杯水扶他起来喝。
其实他早就烧的口干舌燥,嗓子撕裂一样的疼,她那一杯水让他喝着就像甘露一样,又甜又润,他啜着水,从杯子上方看她,嘴巴忍不住抿起来,露出两颊上深深的酒窝。
他享受到了,但是涂涂的目的还没有达到,等他喝完水,她就把他的被子一掀,飞快地钻进去,躺下就不动了。
徐景弋还靠在墙上,低头看她,又好笑又无奈,只能拉开被子慢慢也躺下。
特别小的一张单人草席,他的褥子都拿下去铺在她的席子上,谁知道她偏偏不肯好好睡觉,跑来找他遭罪。
微微的摇头叹息,他受伤的胳膊在吊药水,于是搁在被子外面,另一只手帮她把被子向上拉,盖好露在外面的地方,然后收回去,规规矩矩的放好。
枕头也是一个,各占一半,她翻了一个身转向他,眼睛闭着睡觉。
徐景弋从来没有一个机会可以这么近又这么平静的端详她,借着月光,模样还是那个模样,只是他看在眼里整颗心就像是吸了水的海面,蓬蓬的很柔软。他很快发现那闭着的眼睛微微的抖动,然后她的表情就忍不住像只金鱼那样撇嘴鼓腮,眼泪就顺着一侧滑下去跌落在枕头上。
她很能哭,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