织田信奈的野望-第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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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协助织田信奈并非聪明之举,自从遭到浅井家背叛的那一刻起,织田家就注定失败了,就算织田信奈活着逃回京都,一旦浅井朝仓军一齐向京都进攻,她依旧是劫数难逃。」
「这么想就错了。」
「松永弹正,你该不会想说浅井家是卑鄙的背叛者,织田信奈才是正义的一方吧?我不认为你有资格说这种话。最先消灭足利将军家的人不就是你吗?硬要说的话,被你这种大坏蛋效忠的织田信奈,反而不值得信任。」
「我之所以效忠信奈大人,是因为她是真正的强者——这么解释不行吗?」
「织田信奈已经一败涂地了。」
「不,胜败乃兵家常事。只要留住性命就能够东山再起,要成为最终赢家需要的是执念,无穷无尽的执念。」
「你的意思是浅井朝仓的执念比不上织田信奈?」
「正是。」
久秀用柔和的笑容注视信浓守的眼睛。
信浓守又开始在织田家与浅井朝仓家之间犹豫不已。
「总而言之,弹正殿下,难得你远道而来,先喝杯茶怎么样?」
「呵呵,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要趁这个机会杀掉松永弹正吗……还是……信浓守内心的纠葛完全写在不安的表情上。
另一方面,松永久秀早在进入朽木城时,就打定了一个主意。
倘若朽木信浓守拒绝自己的请求,到时候就要展露「毒蝎」的本性,驱使傀儡军团让朽木谷垄罩在熊熊烈火当中……
(信奈大人连我这样的女人都愿意接纳,对现在的我来说,她就像是可爱的亲生女儿一样。遭到背叛战败的她,为了活下去甚至抛弃同伴,此时此刻只要是阻碍她的人,我一个都不会放过——假如信浓守敢说一个「不」字,不管要花上几十年的时间,我都要将这座谷的所有人……不,包含草木动物在内统统赶尽杀绝,烧成灰烬。)
久秀是个感情起伏十分剧烈的人。
无论是爱情也好,反面的憎恨也罢,激情的程度都不是日本人可以比拟。
从笑容面具底下渗透出的压倒性黑色杀意,令年轻的信浓守不由得退缩了。
「信浓守大人?让我来替您沏茶吧。」
信浓守顿时吞下一口口水。
「你、你该不会是想下毒暗杀我吧?」
「呵呵,很遗憾,信奈大人有交待我不许毒杀家臣,现在的您形式上仍然算是信奈大人的自己人,只要您没有宣称支持浅井阵营,我就不会乱下毒。」
「你、你这是在威胁我吗?我、我才不是被吓大喔。」
「我没有下毒,就如您所见。」
久秀先举杯喝了一口茶。
她鲜红剔透的细长舌头,有如软体动物般在茶杯的边缘游走。
信浓守又吞了一日口水,不过这次是基于不同的理由。
整个脑子都麻痹了。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房间里弥漫一股奇妙的香味……那是信浓守从未闻过的——充满诱惑的甜蜜芳香。
「信浓守大人,您还不肯相信我吗?」
「下、下毒的手段太多了,那、那个茶杯有古怪,你的嘴唇碰到的部分虽然没有涂毒,但是剩下的部分涂了毒……对不对?」
「呵呵,既然如此,我就证明给您看我真的没涂毒。」
舔——
滋……
久秀眯起双眼凝视信浓守的眼睛,接着把茶杯捧在手掌上,伸出舌头沿着茶杯的边缘缓缓舔了一圈。
看见她妖媚撩人的动作,久秀的呼吸越来越急促,同时觉得浑身发热。
「……好奇怪……奇怪的感觉……这、这股香味是……?」
「呵呵。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好了,如您所见,这个茶杯不管从哪边喝都没问题,我已经用自己的舌头舔干净了,不过如果我的唾液中有毒的话,您的性命就有危险了。」
「人、人的唾液里怎么可能有毒。」
信浓守不由自主地伸出手,接过久秀的茶杯。
沾满了妖妇……久秀唾液的茶杯。
「没、没有毒……反、反而……很甘甜才对……看、看、看起来很好喝啊……」
「很难说唷,毕竟我是毒蝎呀。呵呵……呵呵呵呵……」
虽然久秀的神情有异,信浓守也已经无心在意了。
久秀也是全身香汗淋漓,她不断喘息着。
身上的汗水逐渐在深邃的乳沟间形成小水洼。
再加上那股几乎要令大脑失去知觉的芳香……
信浓守的理性开始崩解了。
他将茶咕噜咕噜喝下肚。
夹杂久秀唾液的甘甜液体。
就在那一瞬间——
「太痛快了——滋味真棒。我第一次喝到这么美味的茶……!」
信浓守的嘴角流出口水,并且开始发出奇怪的傻笑。
「……弹、弹正……这、这样吧,我、我可以考虑答应你的……请求。呼……呼哈、呼哈哈哈哈哈。」
「哎呀……您在说什么呢……?嘻嘻、嘻嘻嘻嘻嘻嘻……」
久秀把唐风的服饰褪到肩膀以下,用扇子轻轻扬着胸口,像个小女孩般地笑着。
「……我、我有点忍耐不住了。呼……呼哈哈哈哈哈,只、只要你肯在此陪我亲热一番,要我让信奈通过这里……也是可以喔,哈哈哈哈哈哈!」
「……嘻嘻、嘻嘻嘻嘻,这是我的荣幸。」
「异国人的褐色肌肤,哈哈哈……!仔细一看,也是别具风情……!真是性感啊……!」
「……那么,信浓守大人,让我带领您前往永无止境的美梦之中吧……」
久秀的朱唇往等不及要一亲芳泽的信浓守耳边凑了上去。
「……哈哈哈!你这是在做什么……那里是耳朵啊……!」
「嘻嘻——如此一来,你就是我的傀儡了。」
噗……
温热的液体突然涌进信浓守的耳朵里。
久秀推开信浓守,用高亢的声音大笑。
「嘻嘻、嘻嘻嘻嘻。像你这种没见过世面的毛头小子也想占有我,你还早了十年,尽管在梦中和傀儡逍遥快活吧。」
「……你做了什么……妖妇……!?」
下一瞬间,信浓守恢复了神智。
这股奇妙的香气……以及弹正涂抹在茶杯上的唾液……糟糕,我着了弹正的道了!
「……难道你把毒药含在嘴里,用舌头在茶杯的边缘下毒……?居然做出这种赌命的事来引我上当……!太可怕了……可是这股有如腐烂水果般的香味又到底是……?」
可是暂时恢复的神智只不过是回光返照罢了。
下一秒钟,信浓守就像一具傀儡一样无力低下头。
然后——
「……我知道了,我允许织田信奈通过,另外再加派护卫兵护送你们回京都。本人朽木信浓守,从现在起将与信奈大人同一阵线,成为织田家的傀儡。呼……呼哈哈哈哈哈……!」
自己也尚未解毒的久秀,一边扭着身子一边嘻嘻窃笑,接着向中毒的牺牲者恭恭敬敬地行了一个礼。
「感谢您的协助。」
「信奈大人,交涉进行的十分顺利,而且信浓守大人还安排护卫兵护送信奈大人回京。」
胜家和信奈一脸错愕面面相觑。
信奈事先也没有料到信浓守甚至愿意给自己派遣护卫兵。
松永久秀究竟是怎么说服信浓守呢?
还有,为什么久秀全身红通通的,散发出一股难以形容的浓烈美艳感觉?
胜家面红耳赤地大叫:
「你、你、你该不会是做了淫淫淫淫淫秽的事情来笼络信浓守吧?」
「嘻嘻,我才没有做什么淫秽的事情,我不是那么随便的女人喔。不过——坏事倒是做了一点,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
胜家忍不住起鸡皮疙瘩。
魔女……魔女啊……!
「公公公公主大人!我总觉得弹正好像不大对劲!会不会是吃了什么奇怪的东西啊!?」
「现在不是追究那种事情的时候了,六。总而言之,我们立刻动身回京!有这么多护卫兵随行的话,就算遇上狩猎落难武士的农兵也一定有办法摆脱!」
犬千代默默点了点头。
※
「不妙,快趴下————!」
咻————!
式神军团正执拗地搜索良晴。
一群式神从躲藏在草木中的良晴等人头上呼啸而过。
虽然是一群没有什么智慧的怪物,不过光是能在天空自由飞翔,就足以让良晴等人吃足苦头。
这段期间,良晴等人不但被式神追杀,还陆续遭遇朝仓的追兵,以及狩猎落难武士的农民与地方武士袭击。
幸存下来的同伴人数减少了一半左右。
良晴等人已经逐渐意识不清,就达自己是不是还活着都搞不清楚了。
谁也没有继续逃跑的体力。
「……我已经不知道现在是白天还是晚上了……半藏,这里是哪里?」
「若狭与西近江的国境,大概在水坂峠一带。」
「可恶……现在才刚到近江的人口吗?距离京都还远得很啊。」
那个时候——被土御门久修的结界包围时,说什么都不愿意放弃抵抗的良晴,不管三七二十一朝夜空开了一枪。
不知道什么原因,式神似乎很厌恶南蛮传入的火枪。像前鬼这种上级式神还能以理智压抑恐惧,但是低级式神却抑制不了本能对火枪的恐惧感。
或许是良睛在无意间想起前鬼曾经提过的式神弱点,又或许只是偶然。
无论如何,良晴开枪时发出的爆响,吓退了土御门的低级式神们。
就是这个!看到一丝曙光的良晴,立刻命令其他四十余名的火枪手一齐朝着夜空射击。
趁着式神们东逃西窜的时候,良晴等人奇迹似地突破结界,再次踏上返回京都的逃亡之路。
不过,觊觎良晴首级的土御门久修也是相当固执。
大概是自尊心受到创伤,一路上依旧对良晴穷追不舍。
眼看良晴等人的弹药即将耗尽。
倘若再次遭遇式神的话,剩下的弹药已经不足以达到吓阻的效果了。
更不幸的是,被式神追着跑的良晴等人,没有通过丹羽长秀为他们整顿好的山路,只能屏住气息,在野兽通行的危险兽径上匍伏前进。
行军速度大幅延迟,陆续开始有人脱队。
「接下来是难关所在。」
把一半的脸埋在泥泞中的良晴,招手找来前鬼和半藏,以及殿后部队的几名士兵代表,直接趴在地上开起军事会议。这一路的逃亡过程已经超越人类的体能极限,现在光是连站起来都会消耗贵重的体力。
「想不到若狭会杀出土御门那个小鬼,真是出乎我的预料之外,再这样下去我们会全灭的,大家有没有什么妙计?」
凡人根本不可能打得赢那种妖怪……如果长枪刺得中式神,也许还有一丝胜算,但是敌人都在天上飞来飞去,我们根本无可奈何……士兵们纷纷懊恼抱头。
在这殿后部队中,没有半个人有能力用火枪射中在天上飞翔的式神。
如果目的只是驱散式神的话,即使射不中也无所谓,但是考量到所剩不多的弹药量,下次再遭遇式神军团时,一定得要确实射中目标。
不过眼前仅存的「孤注一掷枪击决胜负」这条路,八成最后只会落到弹药用尽、任人宰割的下场。
「对不起,大将!凭我们的智商,实在想不出什么好办法!」
「这样下去的话,就没办法让大将和公主大人再会了!」
「你们就别再提那件事了!总而言之,幸存下来的人全都要一起回京都!我已经不想再让别人为我牺牲了……」
「相良大人,您不能泄气啊!」
「就是说啊,有您这个替我们着想的心意就已经足够了。说到底,您终究和我们这些下层步兵不一样啊。」
「……不,看到同伴们一个接一个倒下的光景,我深刻体认到一件事。人的生命都是无价的,没有轻贱贵重之分……」
「大将!现在不是说大道理的时候,认清现实!要是大将死在这种地方的话,公主大人要怎么办!」
「大家都发誓要拼命守护您了,要是您现在解散大家的话,我一辈子都不会原谅您,相良大人啊!」
「就是啊!咱们的梦想还得靠您来实现,相良大人!」
「你们……呜呜……真是一群无药可救的大笨蛋……!」、「说得没错!大将!」、「您也和我们一样是被织田公主勾走魂魄的大笨蛋啊!」、「我、我对信奈根本没有半点意思,只是为了向那个小气的家伙讨到我应得的恩赏,非得活着回去不可……!」、「大将又在死鸭子嘴硬了。」——良晴和士兵们在泥泞中手握着手,先是「哇哈哈哈」豪快大笑,接着又「呜呜呜呜」流下男儿泪。
「又来了。」、「从昨晚开始就不停重覆这个情况。」丝毫不露疲态的酷男半藏和前鬼无奈耸耸肩。
「真受不了。居然对吾主·半兵卫的活跃心存嫉妒,土御门家也堕落了吗?再怎么说,土御门家也是安倍晴明公的后代,阴阳师一族之首啊,时代真的变了。」
前鬼一面看着一旁跳来跳去的青蛙,一面轻轻叹息。
「良晴啊,阴阳师的时代也差不多到尽头了吗?」
「比起那种事,现在最重要的是土御门那小子!前鬼,你有没有让那些棘手的式神全灭的办法?我们现在就好像被空军的战斗机部队盯上了一样。」
哼,我听不懂你的南蛮语——前鬼笑了笑。
「虽然我不晓得那是什么玩意,不过我也说过了,我的力量在这一带会减弱。原因之一是这里和京都相比之下,散布于大气中的『气』太过微弱,另外就是吾主卧病在床的缘故。」
「你就不能想想什么办法吗?人与人之间的战斗也就罢了,式神不是我这个现代人能够应付的东西。」
「那么堵住龙穴,断绝此地的龙脉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