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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部分

千金裘-第10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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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湛轻笑出声,“原来是这个。”

卫蘅不好意思地伸手去拧陆湛的腰,可是那腰却跟石头一样,讨厌得紧。

陆湛轻轻拍开卫蘅的手,“别乱摸。”

卫蘅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谁乱摸了,这是“拧”好不好?“不许笑!”卫蘅恶狠狠地道。

陆湛按住卫蘅的头,在她耳边道:“第一天半夜我就后悔了。”

卫蘅想抬头,却被陆湛紧紧地箍住后脑勺,无法看到他的表情。

“但是我们都在等对方先低头,比的是谁更狠心。你如今为了这件事跟我闹别扭,可是先低头的是我,是不是?如果我不来找你,别说三年、五载,只怕你一辈子都不会来寻我是不是?你还有脸怪我吗?”陆湛问。

卫蘅心头一软,又带着心虚地道:“那天你不进来,我也是打算给三爷送参汤去的。”

陆湛笑着捧起卫蘅的脸,“送什么参汤?我这火都没地儿泄了,你还送参汤。”

卫蘅圈住陆湛的脖子道:“我不管,反正你两个月都没理我,就是你不对。”

陆湛点了点头,又亲了亲卫蘅的小嘴,“的确是我的错,也是我自己傻,跟你这样狠心的丫头斗什么气,我就该把你绑了,任我施为。”

卫蘅早已经习惯陆湛三、五句话就要拐到房中事上去的。“胡说。你在外头不知道多开心呢,哪里还记得我。只可怜我们妇道人家只能在内宅里苦苦守望。”

陆湛被卫蘅的酸气给惹得大笑,“这外头哪有人比得上我家三奶奶的,要脸蛋有脸蛋,要这个有这个。”陆湛的手从卫蘅的衣襟伸了进去,揉着那雪脂一样的嫩滑。

前面的话还听得,可后面的“要脾气就有脾气”这就泄露了陆湛的不满。卫蘅娇笑着在陆湛的脸上亲了一口,将头埋在他的颈窝里,闷闷地道:“以后你别再这样久不理我了,久得我都绝望了。”

陆湛轻轻抚摸着卫蘅的背脊,最后那一丝隐隐的不满也都消散在卫蘅凄凄的软语了,一时也后悔自己的狠心。不过那时候事情实在太多,即使他有心来哄回卫蘅,陪她的时间也不多,就怕她又多心。

两个人敞开了心扉,自然别前两日又亲近了不少。陆湛也察觉到了卫蘅态度的软化,哄着她换了好些姿势,总算是吃了一顿饱饭。

早晨陆湛起身,刚洗了手出来,就来冰卫蘅的脸,惹得卫蘅伸手在空中乱挠,嘴里“哼哼”着抱怨。

“这都大天亮了,你还不起来伺候你夫君更衣?”陆湛将卫蘅搂起来。

卫蘅揉了揉眼睛,嘟起的嘴像晨光里被露水润湿的桃花瓣,陆湛叹道:“若是能将你装在我的荷包里就好了。”

两个人腻了一个早晨,陆湛才去了前头的和气堂,离开时回头道:“晚上有应酬,别等我用饭了。”然后低头含了卫蘅的耳垂道:“晚上回来,我伺候你沐浴。”

“你想得美。”卫蘅将陆湛推了出去。

有了陆湛的帮忙,卫蘅的铺子很快就盘了下来,陆湛那边派了个大管事严崇山给卫蘅。卫蘅就让宋和跟着严崇山学。

铺子盘下来,要打通了起楼,这就耗时,不过货源的联系本也费时,卫蘅想开的铺子本来就要买最时兴的货品,就让严崇山带着宋和南下杭州、苏州,还有泉州、广州等地,寻那当年最新鲜的丝绸、瓷器等物,还有来自海外的稀罕物件。

卫蘅道:“这些都还是其次的,要紧的寻得那染坊的匠公,还有厉害的绣娘,织娘等,人是最重要的,以后咱们铺子的货源,最好都是自己提供才好。另外带几个做南点的师傅回来,还有南边的厨子。”

卫蘅给了严崇山五千两银票,另外又给了两千两给宋和,“咱们京城的银票在南边虽然也能换现银,可都有限额,这些钱是给你们请人用的。到了当地若是缺钱,就将当地的铺子盘了周转。”卫蘅将杭州、苏州等地的铺子、庄子的房契都给了两人。

陆湛那边另派了侍卫跟随二人南下。

到了八月里头,卫芳出嫁,因为是二嫁,靖宁侯府也没有大办,只请了素日亲近的人家。

这日卫蘅和陆湛一起回靖宁侯府吃了酒回兰藻院,才刚坐下没一会儿,就听得小丫头报:“三爷,引泉外求见,说是有要事禀报三爷。”

卫蘅心里一紧,不知道是什么要紧的事情,竟然让引泉找到了兰藻院来。

陆湛起身走到西次间,引泉进来俯身在他耳边不知说了什么,陆湛就走了过来冲卫蘅笑道:“没什么大事,你别担心,等会儿我就回来。”

天刚黑下的时候,陆湛就回来了,卫蘅见他神色如常,这才放了一些心,“三爷,事情都处理好了?”

陆湛搂过卫蘅亲了亲,“都好了。这几日不用当值,明日我们去庄子上骑马可好?”

卫蘅点了点头,既然陆湛还有心情带她去骑马,肯定发生的就不是大事,卫蘅心里惦记着别的事情,也就没再追问陆湛刚才是出了什么事情。卫蘅记得上一世周阁老倒台之后,陆湛就外放了松江府知府。也不知这辈子可会改变。

晚上卫蘅靠在陆湛的胸膛上问:“皇爷是不是要动海事这一块了?”

第98章远行乎

“嗯。”陆湛心不在焉地道,一只手有一搭没一搭地在卫蘅的背上轻轻抚摸,像是在安抚她。

卫蘅仰起头看向陆湛,陆湛就垂眸冲着她笑了笑,又亲了亲她的脸蛋。

卫蘅又道:“我三哥庶吉士散馆了,考评是优,也不知道会放什么差使。”

陆湛的拇指摩挲着卫蘅柔嫩的唇瓣,“岳父肯定会为三哥考量的,不过你也可以回去问问,他心里是怎么想的,若是有我帮得上忙的地方,你就对我直言,总要给我机会,让我在岳父和舅兄跟前能卖个好。”

卫蘅听陆湛说得好笑,就忍不住笑弯了眼睛,“好,等我们从庄子上回来,我就回去一趟。”

“嗯。你大姐姐的婚期定了么,你若是想回去送她,可以在娘家多住上几日,到时候我来接你。”陆湛道。

卫蘅惊喜地坐直身子,“你怎么忽然间对我这样好?”

陆湛眉头一动,“我以前难道对你不好?”陆湛拧了一把卫蘅的脸蛋,“你可真是个没良心的,压根儿就记不住我对你的好。”

卫蘅嬉笑着嚷疼,“可是我才嫁过来没多久,若是回娘家多住几日,只怕不太好吧?”卫蘅拖长了尾音撒娇。

“家里有二婶孝敬,你什么都不用担心,我替你去向老祖宗说,她素来开明,不会有什么想法的。”陆湛道。

卫蘅在陆湛脸上重重地“吧唧”了一口,搂住他的脖子,在陆湛耳边轻轻地吹了口气,然后捏着声音吐出仿若轻云裹绵白细糖的三个字,“好哥哥。”卫蘅还配合地扭了扭腰肢。

可是以前不用点就会燃的人,今日卫蘅都暗示得这样清楚了,陆湛居然一丝反应也没有,卫蘅就泄气地嘟了嘟嘴。

陆湛轻轻拍了拍卫蘅的后脑勺。

卫蘅也知道陆湛肯定有心事,便不再烦他,“我给你煮一壶茶吧?”

陆湛点了点头。

煮茶本就是赏心悦目的事情,由卫蘅这样的美人做起来,更是舒展如行云,流畅似活水,怡人心神。

只不过直到两人从榻上挪到床上就寝时,卫蘅也没找到机会说一说陆湛外放的事情。

从庄子上回来,卫蘅就回了娘家。父子同朝为官本来就要避忌,所以卫峻和卫峻两个人的意思都是一样的,那就是让卫栎外放,累积一下官声,今后再回上京更为妥当。

只是这外放的地方颇费思量,繁华富贵之地自然好,可是那样的地方乡绅官宦之家多,做起事来倍受约束,不容易出政绩。最好是选一处民风淳朴的地方为官。

这一点卫峻还是能为卫栎办到的,倒是不用麻烦陆湛。

“是姑爷让你在娘家多住几日的?”何氏有些不信卫蘅的话,生怕她是跟陆湛赌气跑回来的。

“当然啦!大姐姐成亲,我总要在家里多住几日,看能不能帮上什么忙的。”卫蘅气愤何氏不相信自己,又道:“你要是不信,我让南慧给三爷带个信,让他今日从衙门回来就过来。”

何氏这才相信了卫蘅,“我还不是怕你脑子一热做出蠢事么?”

卫蘅抱了何氏的手臂道:“你将我生得这样聪明伶俐,我能做出什么蠢事来?”

何氏戳了戳卫蘅的额头,“不害臊。”母女两个笑闹了一会儿,何氏又问:“你哥哥都要外放了,姑爷想来也该挪一挪了。你要是不好意思跟你爹去说,我替你去讲。”

卫蘅抱住何氏的腰道:“他的事情才轮不到我操心呢。他满肚子的成算,不过我想着应该会有大动的,娘,你说三爷要是外放,我要不要跟去?”

何氏道:“当然要跟前,他一去至少就是三年,你这肚子还没动静儿呢,等他回来那得什么时候?”

“可是三爷是婆母唯一的儿子,他外放了,我不在婆母跟前替他尽孝会不会被人戳脊梁?”卫蘅担心道。

“由得那些人去说呗,要紧的是自己实惠。你啊,只要把姑爷的心拢住了,他自然会带你上任的。”何氏道,其实何氏说这话的时候心底也没底,譬如这一次卫栎外放,何氏就还没打定主意,让不让葛氏跟去,她儿子也生了,二房里里外外都靠葛氏支撑,何氏实在不想放她走。以己推人,何氏也就猜不好楚夫人和木老夫人的想法了。

卫蘅点了点头,又道:“其实我婆母这个人,人虽然冷了一点儿,直了一点儿,有时候让你难受得下不来台,可投了她的脾气也就好处了。我正跟着她学字,娘你不知道,以前我以为二姐姐就是天下第一等的才女了,真真见过我婆母的本事之后,才知道这真是人外有人呐。”

何氏点了点头,心里虽然不认同卫蘅的话,可也不能说她婆母的坏话,让卫蘅和她婆母生分了。不过何氏也没忍住,“你婆母才学的确令人惊艳,可性子也太冷了点儿。你嫁过去这几个月,她没少给你气受吧?”

卫蘅摇了摇头,“那倒没有,你就不能跟她一般计较,了解了她的性子,也就不觉得受气了。她如今还指点我练字呢,过年的时候,我给娘写一幅春联,让娘看看我的进益。”

何氏笑着点了点头,“你别光顾着这些,拢住姑爷的心才是要紧的。”

卫蘅从何氏这里出来,就去了卫芳屋里。

第二次出嫁的卫芳,比起上一次更显得秀美和润,像一粒饱满的珍珠一般,脸上带着羞涩的笑容。

卫蘅走到卫芳身边,“大姐姐紧张不紧张?”

卫芳笑道:“有什么好紧张的?”

卫蘅道:“我出嫁的头晚上可是紧张得一宿没睡着呢。”

卫芳咬断针尾的线,将新绣的荷包递给卫蘅瞧,然后道:“嫁给谁都是一样的,平常心过日子就行了。”

卫蘅反复体味着“平常心”三个字,自问是做不到的。

卫芳是在桂花飘香的日子里出嫁的,她回门的时候,卫蘅也在,见祝厚德和卫芳一起进门,虽然祝厚德生得一副憨实的脸,说不上好看,可是卫蘅见卫芳的脸色红润,就知道她这几日过得应该不错。

祝厚德被卫栎他们拉到外院去后,卫蘅和卫萱就拉了卫芳说话。

卫萱的肚子如今已经七个月大了,圆鼓鼓的,卫蘅轻轻摸了摸,“怀得这样紧肯定是个儿子。”

“你怎么知道?还说得这样肯定。”卫萱笑道。

“不是都说肚儿尖尖就会生儿子么?”卫蘅道。

卫萱道:“哪有那么准的,都是穿凿附会而已。倒是你,老盯着我肚子看干什么?”

卫蘅笑道:“你这是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

这一句话把在场所有人都逗笑了,念珠儿和木鱼儿也笑得肚子疼,卫萱忙喊道:“快别说了,仔细笑得你这侄儿早出来。”

三个人又说了一会儿话,卫蘅这才问卫芳道:“大姐夫对你还不错吧?”

卫芳含羞地点了点头,“他嫂嫂也是极好的,待我也极好。”

正说着话,外头就有丫头来禀卫蘅,说是陆湛到了。

“这么早?”卫蘅惊讶地道,虽说前几日陆湛来饮喜酒时,说了今日要来接她,可是这还没用午饭,他就来了,的确让卫蘅惊讶。她对卫萱和卫芳点了点头,“我先过去看看。”

陆湛彼时正在卫蘅出嫁前住的跨院里坐着,卫蘅走进去时,见他正把玩自己桌上的玉狮子。

“三爷今日怎么过来这么早?”卫蘅道。

陆湛转头很自然地搂了卫蘅的腰道:“翰林院里本就没什么事,只是怕皇爷临时征召而已,前几日我已经在皇爷跟前说了今日要来接你的事。”

卫蘅问道:“那咱们是用过饭再回去,还是现在就走?”

“自然是陪岳父用了午饭再走。”陆湛的话深合卫蘅的意。

“用了午饭,咱们在你屋里休息一会儿,上一回是黑漆漆地摸到三姑娘的绣房里来的,这一次可要看明白仔细了。”陆湛低头啄了啄卫蘅的唇,本来只是浅尝则止。可是两个人说起来已经五、六日没在一处亲热了,这一吻上就有些分不开的意思。

卫蘅也觉察到了陆湛的热情,她不自在地扭了扭身子推开陆湛,“那你快出去陪大伯父和爹爹喝几杯酒吧。”

陆湛搂着卫蘅不肯松手,直到在她那衣襟下揉上了一把之后,这才恋恋不舍地离开,“晚上,我们去碧芗泉用饭。”

碧芗泉也是上京城出名的酒肆,以“碧芗泉”这一味酒出名,下酒的小菜也是一绝。

待用过午饭,陆湛略饮了几杯,就缠着卫蘅胡闹,卫蘅的小跨院可没有兰藻院那样阔大,她又生怕叫出声来让院子里伺候的丫头、婆子听见,只能强忍着不出声,浑身缩得紧紧的。

激得陆湛低哑着声音道:“你这副模样,怎么又让我想起咱们还没成亲的日子?好似我现在欺负的是没出阁的小姑娘一般,且是一般的妍弱娇、嫩。”

卫蘅哪里受得了陆湛说这些荤话,双眸紧闭,浑身泛粉,像染上了一层三月的桃花汁一般,到最后落红全部化成了春泥。

连在碧芗泉用饭的时候,卫蘅都没有精神。倒是马车上,陆湛的话让卫蘅打起了精神,“皇爷有意派我去江南提督市舶司。”

市舶司是以前就有的衙门,是朝廷里管理海上对外贸易的衙门,到这一朝,已经荒废了许久,如今重新提起,这就是永和帝在海事上的第一步动作。

第99章病西施

卫蘅坐直了身子,双眼像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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