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奔敌营(阳光晴子)-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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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下雨了。”杜嬷嬷走到她身边提醒。
“我知道,我想淋点雨。”她正站在凤林斋的小花园里。
“可是淋雨对身子不好,你要为王珍重——”
“杜嬷嬷!”她失控的大声叫了起来,“我从来没有这么闷过,你就当可怜可怜我,给我这么一点点自由好吗?我能跑哪去呢?我从来没被这么限制过耶!”她看来可怜兮兮的,虽然没哭,但落下的雨点儿就落在她的睫毛上,看来真的楚楚动人。
“好吧。”
扁着嘴儿,她小小声的道了句“谢谢”,开始在这个小花园晃了起来。
坐困愁城又孤立无援,这是她头一次这么凄惨,得想办法跑啊——
“请公主先假装看天空,听我说话。”
身后倏地传来唐飞的声音,虽然他要她看向天空,但她仍忍不住回头,原来,他整个人躲在她身后的大树后方,从杜嬷嬷跟小豆豆那边的角度看来,正好瞧不见。
“我先向公主致歉,上回点公主的穴,实非得已,完全是为了帮公主逃过一劫。”
朱宁儿连忙拔了身前好几朵花儿,整束拿在胸前,遮住半张脸,不让她们看到她在说话,“事过境迁了,何况,这会儿不是跟你算帐的时候,赶快帮我逃出这里吧。
“夏鹰跟杜嬷嬷都是武功高强的人,我要强行将你带走绝不可能,除非说出你的真正身份。”
“不行!那多丢脸,我一个堂堂公主就这么被睡——”
“公主已经?”
“没有!总之不行!”
“那我只好回宫找太后娘娘,这期间,就请公主别再惹事。”
“开玩笑,什么叫不要惹事?父皇说过,我是天生的惹祸精,你要走,当然得想法子带我一起走,等你从中原回来,我还活着吗?喂?喂?”
奇怪,人呢?
“宁儿姑娘在找什么吗?”
杜嬷嬷跟小豆豆已经走了过来,因为见她在一棵大树边不断绕来绕去。
可恶!真的不见了!朱宁儿双肩一垮,头垂得低低的,连回答都懒。
她有气无力的回到寝宫,呈大字形躺在床上,任凭杜嬷嬷跟小豆豆问她什么,她都完全听不到……
不对!她不能坐以待毙,她得自立自强,太后奶奶的性子她太了了,铁定会乐见其成,她这个烫手山芋在大蓁国滞销,留在这儿当侍妃不正好,也许太后奶奶还会感谢上天,终于有人搞定了她,并燃放烟火庆祝呢!
对,重新筹措逃命费是首要之务,可问题是有一老一小盯着她,能怎么挣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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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算算时间,夏鹰应该已处理好一大堆国事,用完餐,现在正在专属的浴池里沐浴,差不多就要进房就寝了。
朱宁儿站在铜镜前,把玩着一把镶有珠宝的梳子,接着,全身散发着沐浴后清爽味的夏鹰走进来,来到她身后,“玩什么?”
“这个东西好漂亮。”
“你喜欢?”
“嗯。”
“送你。”
她眼睛一亮,“真的?”
“当然。”
“那这个?”她又拿起他常戴的一只单钻耳环。
瞧她双眸熠熠发亮,他微笑的将她拥进怀里,“开始对我的东西有兴趣?”
话中有话,别以为她听不懂。“没有,只是跟中原的很不一样,而且又是男人戴的,很特别。”
“虽然跟我期待的答案不同,但至少是好的开始。”
他天天将她拥入坏中,天天只索一个吻,却不敢有其它的动作,一来是觉得她太娇小、太纤细,不知自己会不会伤了她,二来,他也知道她始终没准备好将自己给他,他有他的骄傲,不想强要,但现在看来,他的耐心似乎有了回报。
“那这个呢?”她又兴致勃勃的拿起另一个更大更亮的蓝宝耳环。
“你喜欢的东西都可以拿去,不必知会我。”
“谢谢。”她灿然一笑。亏本生意没人做,但不用本儿的生意谁不做呢!“我们睡觉吧。”
“你今天可真干脆。”这么说,是因为每次要睡觉前,她总是磨磨蹭蹭、拖拖拉拉的才让他拥入怀中睡。
“反正你又——”她连忙吞下已经到嘴边的“做不了坏事”,男人是激不得的,这一点认知她还有,何况还是最悲惨的病。
“又什么?!”
“你又累了,我也累了呀。”
她很放心的窝入他使中,这个暖炉的确比任何小暖炉都好用,温度刚刚好、摸起来又滑滑的,这让一整天原本心情郁卒、起伏不定又脑力激荡太多的她,在闻着这熟悉的阳刚味后,很快就睡到打呼了。
只是,她愈放心的入睡,夏鹰的煎熬就愈大,他到底还要等多久?
第六章
早起的鸟儿有虫吃!
朱宁儿一向赖床,所以杜嬷嬷跟小豆豆都是在日上三竿后才会过来伺候,至于夏鹰,习惯一大早起床到练功房习武,接着就忙国事,一直到晚上过后才看得到他。
所以这日,在他离开后,朱宁儿也悄悄的起了床,蹑手蹑脚的打包昨晚看上眼的“货物”,这会儿天才蒙蒙亮,她便偷偷的溜到后宫,打算开张兜售货物。
反正是“好姊妹”嘛,她就一个一个的去把那些侍妃们从床上给挖起来。
做生意总得先说些打动人心的词,于是她叽哩呱啦的开始说了。
她知道她们念大王、想大王,但她一人独享,实在愧疚,只是大王似乎恋她恋得紧,任她三催四请要他到后宫看看也理都不理,但能怎样呢?男人喜新厌旧,愈有权力的男人愈有这项特权……
“不过,若能拥有他的东西,也可睹物思人,甚至还可小小幻想一下他就在你身边……”朱宁儿说得口沫横飞,说得丝丝入扣,每个人的心都被紧紧的牵引感动着,因为她的有情有义,让她们都不由得眼泛泪光。
“瞧,这是可汗的头饰。”朱宁儿开始献宝了。
“真的!”
“这个是可汗的耳环,还有这个……”她把整包货物打了开来,里面有梳子、耳环、头饰、项链等等。
大家兴奋的全挤上前来,一拿起就贴靠在脸颊上,每个人都好激动,因为在这些贴身物品中,有不少她们都曾看可汗戴过,于是个个泪如雨下的跟她道谢。
“呃——等等,因为这些东西是我自己偷偷拿来的,总得买些新的放回去,佯称送给大王的,可我又没钱,所以,可能要众姊妹们赞助一些。”
这当然没问题了,每个人连忙吩咐丫鬟去拿银两给朱宁儿,才眨眼工夫,她一袋好货全换成了一张张银票。
“记得,这些东西全是我偷拿的,你们可别泄露半个字。”
众人点头如捣蒜,接着便心满意足的带着大王的东西回房,除了一个——
她是第一个进入深宫的美人桃月,只见她在确定只剩自己跟朱宁儿两人时,这才从怀中拿出一大叠银票放在她手上。
朱宁儿诧异的看着她,却见她倾身向自己咬起耳朵,说起悄悄话。
“这——”她那张古灵精怪的脸露出一个奇怪的神情,“你确定?那不是有味道吗?”
桃月脸红红,却很用力的点点头,“我真的很想再感受一次。”
看在这厚厚一叠的银票上,她笑嘻嘻的点点头,“好,等我的好消息。”
回去之后,接下来的时间,小豆豆跟杜嬷嬷都发觉她怪怪的,老是在沉思。
“你有什么心事吗?娘娘。”
小豆豆忍不住问了,这很不像平时活绷乱跳的朱宁儿嘛。
唉,她摇摇头,继续想办法,要拿到那个东西很难呢,天啊,她钱都收了,却不知如何取货?!
时间很快的过去,一晃眼,又近傍晚,她踱步来到夏鹰一人专属的沐浴汤屋,也正巧瞧见两名侍从扛着空桶子走出来。
只有这个办法了!她告诉自己,不是有句话叫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吗?!
不一会儿,忙了一天的夏鹰出现在视线内,她硬着头皮走上前去,身后的杜嬷嬷跟小豆豆也都很困惑,这可是她们认识她以来最安静的一天呢!
“你怎么在这里?”夏鹰看到她很错愕,但也很开心。
朱宁儿却很紧张,忐忑的交缠着十指,硬着头皮说:“我伺候你洗澡好不好?”
他眼睛顿时一亮,但她担心他会错意,急忙又道:“你不要乱想,只是在你这儿白吃白喝又不事生产,不好意思啦。”
“我可以让你有事做。”他的眼神有着压抑的欲火。
“不用了。”以为她听不懂吗?!看来这个方法一点都不好,“算了,当我没提好了。”她转身就要走,但他却伸手拉住她,将她紧紧拥入怀里。
怎么可以当做没提?她好不容易跨出一小步,他得要更有耐心才是。“就让你伺候。”他直接给杜嬷嬷一个眼神,她立即先进汤屋将宫女们叫出来,接着便带着小豆豆一起退下。
夏鹰拥着朱宁儿进入汤屋里,氤氲着水气的大池子里只有她跟他。
他微微一笑,把手张开。
她愣了愣,不解的抬头,“干什么?”
“脱衣服。”
“喔,是啊。”
老天爷,她怎么这么紧张呢?!见他站得直挺挺的,才惊觉到他有多高大,而自己又有多娇小,她得踮起脚尖,努力的伸直手,才有办法构到他的肩膀。
所以,在为他将外衣脱下后,她已经气喘吁吁、香汗淋漓了。
真是的,没事长那么高、那么壮干哈呢!接下来,就是她的一千两——不,是他的贴身单衣了!
“你等会儿。”
她的手实在太酸了,不得不先去拉了把凳子过来,见那张英俊的脸上浮现魅惑的嘲弄笑意,她也不在乎,待自己站到凳子上,跟他一般高后,她先弯身替他解开扣子,接着便站直要将他的单衣脱下。
冷不防地,他突然抱住了她,狂野的唇直接攫取她的,她吓得低呼一声,他正好直驱而入,与她的丁香共舞。
她不知道自己身上的处子香一直在诱惑着他,而那双为他解开衣衫的小手如此白皙柔嫩,对照着他的古铜色肌肤,更有一种暧昧的挑逗……
朱宁儿没力气推开他,老实说,他虽然只剩这张嘴可以做坏事,但也已经足够,看她被吻得头昏脑胀,都快忘了自己是谁就知道了!
终于,夏鹰放开了她,怕再吻下去,他会克制不了想要她的冲动。
暗暗的做了几个深呼吸,温柔的将她抱下椅凳后,他黯哑着声音说:“到这里就好,其它的我自己来。”
朱宁儿呆呆的点点头,虽然脑袋混沌,但还记得在他转身脱下单衣时接过手,抱着衣服走出汤屋。
凉风拂来,她的脑袋总算清醒了些,但也同时闻到单衣上的男人味,仔细一闻,彷佛有大地、蓝天、甚至是草及风的味道,一点都不令人作呕……
咦?怎么回事?她脑袋在想什么,此时没人盯着,不去送货,更待何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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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蓁国皇城。
金碧辉煌的太后寝宫里,唐飞正向太后报告爱整人的宁儿公主如何自作自受、作茧自缚,接着便看见那张雍容华贵的脸上露出了忍俊不住的笑意。
他就知道,有时他甚至怀疑宁儿公主爱整人、爱玩,根本是隔代遗传,完全承自太后。
只是姜是老的辣,宁儿公主的功力与皇太后应该还是天差地远。
太后毕竟是太后,还得顾及优雅,总不能在奴才面前仰天大笑,所以,她先咳了几声,将一肚子的笑意分成几次轻笑出声后,这才下了指示。
“我跟突克的鲁智可汗还有份交情,你等会儿把我交给你的东西亲手交到老家伙手中。”
“那公主呢?”
“就让她继续留在那儿。”
“可是公主不想留。”
她冷冷的瞪他一眼,“她这十几年想留在哪里过?说要在江南三个月,留在杜丰威那儿,但留了多久?杜丰威为了找她还像只无头苍蝇四处跑呢!这次玩出问题,就该自己承担后果。”她想了想,眼中又浮现笑意,“这丫头总算吃到了苦头,这可是好事。”
唐飞无言,因为太后那双与公主极为相似的大眼睛正闪动着幸灾乐祸之光,或许,一切都是天定的。
在接过太后交代的物品及信函后,秘密进宫的他再次策马直奔突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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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天下,一片青青草原上,两名高大英挺的男子分别驾驭两匹黑色驹马竞逐奔驰,一直驰骋到一个凸起的山坡后,两人同时拉起缰绳,不分胜负的同时翻身下了马背,并肩而站的看着脚底下富饶的大地。
怀恩看着眉开眼笑的好友,促狭的问:“你看来春风得意,是因为她?”
夏鹰扬起笑,想起昨晚有人嘟嘟囔囔的念着“早知道就别开先例……”的话语后,笑意更深。
现在,每晚朱宁儿都得伺候他沐浴,不过总在脱他的单衣前,就被他吻到瘫软。
怀思看着他眸中的笑意更浓,不由得摇摇头。
他们是一起长大的好友,夏鹰当上可汗后,指定他为武将,但由于这个官是夏鹰硬扣上的,因此,他总是自由来去不受拘束,甚至还经营一桩独门生意,只是两人相识这么久,他这是第一次看到好友恍神呢!
“嘿!回神!”
夏鹰笑了笑,轻柔的拍抚马儿的鬃毛,再看向好朋友,“言归正传,你最近都不见人影,是偷偷的在练习下个月的狩猎大赛?”
怀恩摇摇头,“没有,是忙两件事,第一是忙着做生意,最近生意很好,第二呢,就是安抚我那被某人伤透心的表妹。”他还故意朝夏鹰挑挑浓眉,“静娜这次跟我回来,是打定主意要成为你的后宫嫔妃之一——”
“你生意很好,代表‘跑路的人’愈来愈多,这听在我耳里实在不是件好事。”
怀恩的眉头挑得更高了,“你不愿谈静娜的事?”
他摇头。
罢了!从头至尾也都是表妹一厢情愿,至于他的生意,他专门帮一些需要逃亡的人找门路,安排他们离开,这些客人形形色色,有的被追债、有的被追杀,大多是江湖恩怨,至于作奸犯科之徙则是他的拒绝往来户。
“好吧,就谈生意,我这独门生意不是人人都做得来。”
“也不是每个人的生意你都接,你的费用高得吓人。”
“但目前还没有人不满意的。”聊到这儿,他这是忍不住想替表妹请命,“去看看她吧,至少让她完全死心。”
“我去了,她更死不了心。”
也是,他叹息一声,不强求了。
夏鹰翻身上了马背,“我想回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