窃国风流-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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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了,我对这东西不在行,你摇,我猜大小,猜准我赢,猜错你赢!”阳天可不会使这东西,万一没个弄好,自己输了怎么办?
固公子让阳天摇,也是为了给阳天些苦头吃,他知道公主一心想着拉拢这阳天,若是阳天摇输了,那也只能怪他运气差。而自己摇了话,却只能输,不能赢了!但阳天不上这个当,却让固公子有些为难,输吧,这口气实在是难以下咽;赢吧,公主还在一旁虎视眈眈!
“三哥,我听表姨说你跟他学了手技,正想开开眼界,何不乘此机会,让小妹见识见识?”小女孩见固公子久未摇筒,忍不住出言暗示。
“好,那固某就献丑了!”固公子说完,执着竹筒就上下翻飞起来,别看这固公子人斯斯文文的,但摇起色子来比那些职业赌徒也不差,也不知他是不是把这色子筒当成了阳天,玩了十多个花样,最后重重朝桌子上一放,一脸笑意地看着阳天。
“大!”阳天毫不犹豫地说道。
“对不起,公子输了。”掀开筒,固公子笑道。
“再来!”阳天眼睛都不眨,推出去一百两银子。
如此连输三次,就在阳天怀疑这人是不是要违抗公主命令的时候,却被他在最后一局给赢了!此后阳天赢得不亦乐乎,短短半个时辰内,就赢了近万两银子!而那固公子没有现银,把口袋里的珍珠掏出来了三颗送给了阳天。
此时,就算是傻子,在连赢百余把后,也应当知道是人家故意放水了!但阳天却是依旧装傻充愣,在那里大呼小叫,直把固公子气得牙齿咬得咯咯响,偏偏奈何他不得。
“阳公子,不如你来摇几把?”终于,固公子忍之不住,不理会公主的眼色,把竹筒往阳天面前一推说道。
“啊?你不摇了?”阳天知道这固公子是生自己的气了,他把珍珠往怀里一揣,收起自己带来的银子,打个了呵欠道:“啊,今天太晚了,你不赌那就算了,明天我还要陪我父亲到紫金山去一趟呢,还是早点回去休息吧。”
“公子且慢!”小女孩的耳朵甚是灵利,她一听说阳复清要出城,立觉这正是下手的好机会,连忙拉住阳天道:“明天我也要去紫金山,却不知公子会走哪条路?说不定我们还能碰到呢。”
“还会有哪条道?我随父亲到紫金山的阐云寺谒见玄尚法师,你可是也要去阐云寺?我怎么听说寺庙里是不接女客呢?”阳天白了这个小女孩一眼道。
小女孩俏脸一红,很是羞怯地摇了摇头,躲到一边去了。但阳天却不想就此放过她,一把拉住她的胳膊,笑问道:“小妹妹,你说要给我好处,但那好处我怎么到现在还没有看到?”
“我,我……”就算她人小鬼大,机灵无比,被一个大男人如此拉着,还是羞得她脸红到了脖子里,却又哪里来的好处给阳天?被阳天逼得急了,赌气似的从袖口里掏出一只小金锁往阳天手里一塞,羞恼道:“给,这就是好处!”
阳天把那小金锁在手中颠了颠,沉沉的,十足的黄金,恐怕有十几两吧?不说这上面纹龙绣凤的图案,做工的精致,就是这成色,都值一百多两银子!阳天把那金锁往怀里一塞,笑道:“成,多谢小妹妹的礼物啦!”说完,又在那小女孩的脸上重重一捏,抬腿离去。
尚未走远,就听到包厢内传来茶碗碎裂的声音,接着是一声怒骂:“见过无耻的,却没有见过么般无耻之极的!”
阳天却对这些充耳不闻,你还没有见到老子更无耻的呢!冷哼一声,背着银袋子下了楼梯,才到一楼,就见张信昌与燕三等人侯在那里。
“你们站在这里做什么?”阳天本想把这事做得隐蔽一些,但这两个门神一样的家伙往那里一站,还不全城人都知道了?气得阳天连骂都懒得骂了,推开二人,就向赌场后院走去。
“公子召小人来,不知有何吩咐?”后院内,专门为阳天准备的暖房中。直待阳天喝了一碗燕窝粥,张信昌方才小心翼翼地说道。
“明天我要你帮我办件事,但这事要极为小心,千万不能被任何人知晓!”阳天抹了把嘴说道。
“公子吩咐,在下胆敢不从?只是不知道公子要在下办什么事?需要多少人手?”张信昌晃了晃有些僵硬的身子问道。
“兵不在多,但要精兵强将,你看两千人左右就行了。”阳天想了想,还是不能动静太大,若是动静太大,打草惊蛇可就麻烦。
张信昌闻言苦笑,把身子躬得更低道:“公子不是为难在下吗?城卫军主管治安,整个南京城也不过一千七百人,若是全调了出去,上头怪罪下来可非小事。但就是这样,恐怕也凑不够公子要求的两千人啊。”
阳天老脸一红,他倒是对这城卫军的职责知道甚少,先前还以为带了个军字,那少说也要有一万人左右,现在看来却完全不是那么一回事儿!但这人数太少,万一有露网之鱼也是不行,阳天沉吟了一会儿,忽然想到那肖潜嘴里所说的江南大营!那里驻军十多万,距离南京城又不足三十里,若是连夜赶来,却也正好来得及!只是自己没有调兵令节,那江南大营的驻军,自己又能调得动谁呢?立即大感头痛。
“公子可是为无法凑齐人数为难?”张信昌察颜观色,见正是自己立功的机会,立即上前问道。
“不错,你可有什么办法?”阳天点了点头道。
“呵呵,在下没有办法,但在下推举一人,却并不难办。”张信昌笑道。
“你说的可是我父亲?那还是算了,我可不敢劳他大驾。”阳天摇头道。
“公子不想让阳大人知道也没关系,但这人却并非阳大人,而是被阳公子命令在下关入城卫大牢的纪雍!”
“纪雍?他一个府中幕宾,又如何能调得动江南大营的军队?”阳天讶然问道。
“公子看来对这纪先生并不了解,这纪先生早在阳大人来南京就任时,与大人就是早识,更被阳大人把他和统帅江南大营的雷将军一起,示为文武二助!再说这雷将军更是纪先生推举给阳大人的将帅之才,所以雷将军对纪先生视为知交。若是由纪先生出面,再加上公子亲自入营要求,莫说是几千人马,就是几万人,我想雷将军都莫怪不从!”
“原来如此!”阳天只觉眼前一亮,一拍大腿就站了起来,正准备让那阳武备好马车,赶到城卫大牢去亲自解释纪雍,忽然又想到那些假扮的南唐商人却也绝不能跟丢了,于是又再三叮嘱燕三小心跟踪,同时又着张信昌从城卫军中挑百十个机灵能干的人给燕三指挥,专职监视这班人的一举一动,方才往城卫大牢赶去。
第二十章 力大无比
纪雍现在也是使的一个苦肉计!他知道以阳复清那样的人,是绝不会任凭阳天胡闹的。所以在把纪山救出去后,他就依着张信昌的计谋,把自己给关进了牢中。
而这纪雍是什么人?这人是太守大人最为信任的幕宾,在太守面前说两句话就可以让自己吃不完兜着走的主!虽然因为太守公子胡闹把他给关了起来,但那些牢卒们谁敢真的把他当成一个犯人看?牢房都不用进,就在外面的会客室内,摆了些酒菜,由牢头亲自下首作陪,又叫了两名上得台面的牢卒凑成一桌,当即吃喝起来。
等阳天急匆匆地赶到时,这酒席才吃到一半,纪雍也喝得两眼发红,就着那清清的酒水,直如鲜血一般。
阳天是没有什么耐心问他怎么会是这般,办正事要紧!见这纪雍喝得走起路来东倒西歪的,阳天怕他骑在马上半路给摔下来,于是命人赶来自己的马车,扶他进去坐了,自己挑了匹健壮的俊马骑上,由阳武前面开道,数十名家将随护着,急匆匆的就往城外赶去。
太守的三公子要出城,谁人敢拦?阳武在那城门下一亮照牌,本来已经紧闭的城门立即吱吱洞开,一行人连停都几乎没停,一溜烟地出了西城门。
沿着驿道往西行了三十余里,就隐隐可见一处江边山岗,黑漆漆的夜里直如潜伏在那里的洪荒巨兽一般,择人而噬。阳武先前曾数次跟随阳复清到这江北大营,自然轻车熟路,在那驿道的分岔口毫不犹豫地朝北边拐了个弯,纵马驰行不足三里,翻过一座不甚高大的山岗,就可见一处灯火通明的所在,来会巡兵无数,不是江北大营中军驻地,又会是哪里?
巡逻兵很快就发现了这一伙人,立即呼喝一声,一队骑兵眨眼即至,把阳武等人团团围住,领头一名黑脸壮汉,身高足有八尺,骑在一匹高大的黑尾棕毛马上依旧要两腿搭在外面,手中一把大刀足有一丈三尺,上前一声冷哼,手中大刀一挥,沉脸怒道:“哪里来的人,竟然胆敢夜闯军营?”
“南京太守府阳三公子到,还不快通知你家雷统领?”阳武收住马势,镇容道。
“太守府阳三公子?”这黑脸壮汉皱了皱眉,忽然把脸一变,厉声道:“既然是阳三公子,那更应当遵守军营规则,若无军情急报,又怎可夜入军营?”
“你怎么知道没有军情急报?”阳天见与这混人纠缠不清,于是纵马上前道:“南京城内出现了匪党,本公子深夜前来,就是为了调集部份驻军前去剿匪,若是搁误了时间,让那些匪党逃路,你可知该当何罪?”
“若是南京城内出了匪,自有城卫负责,就算是城卫镇压不住,也自当有太守令节调兵,你可有太守大人的亲笔令节?”谁知那黑脸壮汉毫不服软,伸手叫道。
“哪里来的黑炭子,竟连阳公子的路都敢拦?兄弟们,给我拿下!”阳武见这黑脸壮汉左右不过一个小小的百夫长,如何看在眼里?见他刻意阻拦,立即失了耐心,把手一挥,立即就有数名家将上前欲擒拿住他。
“哟喝,你们造反了不成?”那黑脸壮汉说着,手中大刀当先就朝一名家将砍去。
“包青,你这是做甚?”身后几乘健马即驰而至,当先一名武将把脸一沉,连忙阻止住这黑脸壮汉,接着翻身下马,上前向马背上的阳天曲膝一礼,朗声道:“在下姚文元,见过阳三公子。”
“咦,你认得我?”阳天见这武将能管得住黑脸壮汉,正想问他是何身份,却没有想到这人竟先认出自己来了!
“阳三公子年初举行的成年礼了,在下曾随雷将军到府上参礼,有幸与公子有一面之缘。”这姚文元恭声说道。
“既然如此,那就请你带我到中军营中见你家雷将军吧!”阳天不愿再在这里多留,当即催促道。
“请阳三公子随在下来。”姚文元说着,番身上马,当先引路。
“姚将军,虽然你是万夫长,官阶比我高,但也不能在我面前违犯军规!”那黑脸壮汉却把大刀一挥,挡住阳天等人的去路,转向那姚文元说道。
“好你个包青,果然没没了你愣头青的绰号!现在竟连本将军的命令也不听了?好,来人哪,把这包青给我抓起来,先关到禁闭室内!”姚文元没有想到当着自己的面,这人竟还敢阻拦阳天,立即恼羞成怒,把手一挥,立即连带着那包青的数十名手下,都向他围了过去。
阳天见状暗觉好笑,一个包青,值当得数十人去围捕吗?但看到那包青的举动,阳天立即又惊讶了起来。只见那包青一边依旧历数着军中营规,一边持着大刀,未等那些人围到他的跟前,就用刀背把四五个人磕落下马。接着见那些人依旧上前,立即怒喝一声,手中大刀挥成一团银花,直把剌向他的十数把刀剑击飞出去,然后横马山道中间,仅凭一人之力,竟把数十人都给挡了起来。
“果然有些能耐!”阳天见这包青威猛无比,立即起了攀比之心,扭头看着阳武道:“你可能胜这人?”
“在下不能。”阳武下意识地说道,但转眼又想这样只会让阳天更瞅不起自己,连忙又补充道:“在下常以柔力巧技制胜,若是只和这愣头青的蛮力相比,在下却是甘败下风。”
“这么说,除了气力以外,你还是能打得过他了?”阳天展颜一笑,不等阳武说话,一指那依旧舞个不停的包青道:“如此,你去把他制住!”
阳武闻言暗自叫苦,他虽然自认巧力比这包青灵活许多,但奈何气力却远远不足,这就如同他能手执匕首百发百中,但现在人家抬着一座山向他压来,自己又如何能抵?但阳天就在一旁看着,阳武却又不能不出手,犹豫再三,阳武忽然眼前一亮,纵落下马,手中马鞭朝着马屁股上用力一鞭,那马吃痛,立即咴咴叫着,直向包青冲去。
“喝!”包青一见健马驰来,这山道并不宽敞,勉强可通四马并行罢了,而自己挡在中间,却是避无可避,顾不得其它,立即大喝一声,手中大刀朝着那奔来的马头用力一戳,生生剌入马头,穿过马脖子,直没入马身体内,一丈多长的大刀,只剩下不足五尺在外!
但那马势未竭,竟依旧顶着大刀往前冲,这包青怒吼一声,两臂立即涨起老粗,身下的黑尾粽马腿一软,竟自被压倒在地,但这包青依旧坐骑在上面,生生依靠着两臂之力,把那重达数百斤的高头大马给挑了起来,远远地抛了出去!
“了不得!”阳天看着身上被马血淋湿的包青惊声呼道,现在他已全然忘了这包青曾得罪自己,心中百般念头归于一处:这种人,一定要拉到身边来!
但阳武却不知阳天此时的心思,他只想着自己的任务还没有完成,立即乘着那包青手中大刀尚未收回的机会,马鞭一挥,疾若流星一般直向包青头顶罩去,那包青才一回头,马鞭就已罩住他的脖子,阳武手腕一抖,立即如被勒着他额头上青筋暴露,脸面涨红如血。
“奶奶地!”这包青动了真火,伸手拉住鞭索,用力一扯,生生把阳武向他带了过去。其他几名家将见状大惊,连忙上前抱住阳武,替他抓住鞭柄,六七个高大的壮汉一齐使劲,方才没让牛筋所制的马鞭给稳住去势。
“包青还不放手?”姚文元怒喝一声,持着一把利剑,半是恐吓,半是认真地就向包青头顶砍去。
“放就放!”包青说着,银牙一咬,手再一用力,制地柔韧的马鞭立即“嘣!”的一声,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