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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部分

纸婚-第40部分

小说: 纸婚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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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去看电影,他居然吼我?”
  正气愤着,电话又响,顾小影火冒三丈地抓起电话吼:“管桐你给我滚得远远儿的,别烦我!我不认识你!”
  “顾小影你大脑抽筋啊!”没想到那边爆发出更有力量的咆哮,“出大事儿了你快点给我滚过来!”
  “许莘?”顾小影张口结舌,外加愤愤不平,“你干吗啊?我是孕妇哎,你不能好好对我说话吗?”
  “好好个屁!”许莘的吼声中带着哭腔,“我姐夫出轨,我姐快疯了,果果一直在哭,我都忙不过来了,你快点过来帮帮我……”
  “什么?”顾小影以为自己耳朵坏掉了——许莘说什么?孟旭出轨?段斐快疯了?
  苍天啊!这都是什么跟什么啊?!
  (3)
  顾小影一路上都在想,绝对是自己听错了!
  孟旭……那不是别人,那是新好男人孟旭啊!那是足以给多少男人做范例的孟旭啊!他和段斐也是两情相悦走过来的,他们现在还有个多么可爱的女儿!他怎么可能出轨?
  可是又不由自主想到不久前在必胜客看见的那个女孩子——年轻、漂亮,和孟旭坐在一起的时候,笑容纯净灿烂,这样的女孩子,会是第三者?
  如果让孟旭出轨的真是曾经见过的那个女孩子,那当初自己的沉默,究竟是一种慎重,还是一种纵容?
  可是无论此女是否为彼女,她顾小影不能再开口问了,因为只要她开口无论是慎重还是纵容,便都成为加剧这种绝望与矛盾的崔化剂——因为即便一个女人能承受一场真相大白后的昭然苦揭,她也无法承受一场时间久远的明目张胆……
  顾小影一路上大脑飞快地运转,可是越转脑子就越乱,到艺术学院后她匆匆下了出租车,快步跑向段斐家。可是刚走到段斐家门口,就听见里面传来果果的哭声。顾小影心一惊:难道真出事了?
  顾小影来不及多想,急忙拍门。没拍几下门就打开了,入眼就是许莘红红的眼圈,顾小影心里一沉,急忙进屋。
  屋子里已经乱套了。
  严格地说,本该在桌子上的,比如杯子、盘子、花瓶……现在都在地上;本该在地上的,比如拖鞋、笤帚、纸篓……现在都在沙发上或桌子上。里屋的果果正在号啕大哭,许莘急忙冲进去哄,可是没有效果。外屋里,段斐像是听不到什么的,趴在餐桌上一动不动。孟旭则靠墙坐在墙角处的地板上,低头一口口地抽烟。!
  顾小影瞪大眼——这似乎还是她第一次看见孟旭抽烟!原来,孟旭也是会抽烟的?!
  或许是听到了有人进来的声音,段斐抬起头,顾小影看见段斐哭肿的眼睛就惊呆了——这到底要多么大的委屈,才能让一个女人哭成这样?
  看见是顾小影,段斐刚刚停下的泪水又涌出来。顾小影急忙往前走几步:“师姐,你没事吧……”
  “小师妹,让你看笑话了,”段斐很努力想要平静下来,可是很难,她的眼泪还是成串地往下掉,“莘莘不该叫你来的,你还怀着孕。”
  顾小影看得心惊胆战,赶紧走到她身边坐下:“有误会吧,师姐,说开了就好了,你得给姐夫个解释的机会啊……”
  “误会?”没等顾小影说完,段斐就冷笑,“你问问他是不是误会?”
  顾小影抬头看看孟旭,却见孟旭还在低头抽烟,一声都不吭。
  “我脑子里很乱,小师妹,”看见阵旭那副样子,段斐终于不抱任何希望地低下头,语气疲惫而颓丧,“你们回去吧,让我想想,想想该怎么办……”
  顾小影和许莘就这们被段斐赶出门。
  走的时候果果还在哭,而且眼见着嗓子就要哭哑了。顾小影心疼得要命,许莘恨不得能带着果果一起走,可段斐还是面无表情地把两人推出门去。
  许莘站在段斐家门外,看看已经合上的大门,听着果果的哭声,无力地蹲下去,抱住头,绝望地低声说:“小苍蝇,怎么办,连姐夫那样的男人都会出轨,我们还能怎么办……”
  顾小影看看段斐家的门,再看看缩成一团的许莘,张口结舌。
  这一晚上的信息量太大,她第一次觉得凭借自己的智商,似乎有些无法消化。
  据许莘后来的复述,事情是这样。
  因为段斐所在的理工大学要给所有老师公寓改装电表,恰在此时正好在休产假的段斐就准备去自家出租的那间房子里视察一下,捎带和自己的房客交代办理电费卡的事宜。放在以前,因为房客是孟旭的学生,所有联系都是由孟旭完成的。但这一次,不知道为什么,段斐突然觉得很想去看看房客们有没有把自己的房子搞得乱七八糟,好歹也行使一下房东的监管权,便没打招呼,就揣上备用钥匙去了位于理工大学老师一宿舍的那套房子里。
  也就是在那里,在七月灼热的气温下,当段斐屡次敲门无人,于是不得不用备用钥匙自己打开门后,她竟然……竟然看见卧室床上那纠缠在一起的身影,是她至爱的丈夫以及一个起码小他十岁的女孩子!
  段斐顷刻间崩溃了!
  也是到这时她才知道,原来,租这套房子的根本不是两个女生,而是仅有一个女生——是的,段斐认识她,她叫伍筱冰,二十二岁,美术史专业学生,开学就要升大四。她甚至记得孟旭说过,伍筱冰天资聪颖,已经准备报考孟旭的研究生!
  那一刻,看着床上男女惊恐的目光,段斐恨不得挖掉自己的眼!她恨不得把已经看见的一切当做一场幻觉!
  床上的人在段斐推门而入的瞬间回头,就在看清来人面孔的刹那,女孩子凭本能一边尖叫一边惊恐地拉住凉被,想要裹住自己的身体。可是还没等她把袜子拽过去,段斐快速伸出手,猛地一便劲,“刷”地就把被子掀翻在地!
  一瞬间,男人的身体、她最熟悉的那个男人的身体,连同女孩子光洁拍板的皮肤一起映入段斐的眼帘,多么年轻的身体啊,那样勃发的胸脯骄傲地挺立着,那样平坦的小腹,连同纤细的腰肢、修长的双腿一起,在阳光下熠熠发光!
  可是多么奇怪,那一瞬间,段斐想到的不是愤怒的声讨,而是很久前她和孟旭的对话。
  她曾问他:“你觉得什么样的女人最美?”
  孟旭似不经意地回答;“年轻吧,年轻的就是美的。”
  段斐笑:“总有一天我也会变老的。”
  他轻轻吻一下她的脸颊,在她耳边说道:“怎么会?你在我心中永远是最美的。”
  ……
  段斐真想仰天大笑——这是多么理直气壮的欺骗与多么光鲜亮丽的谎言,可是,为什么,曾经她还觉得如此甜蜜、如此幸福,她甚至恨不得向全世界昭告她的完满!
  是的,她的人生如此完满——还不到三十岁,找到好工作了,考上研究生了,分房子了,结婚了,有孩子了……丈夫出轨了。
  别人家有的,她都有;别人家没有的,她也有了!
  可是,这是多么苍凉而绝望的拥有——在这个七月流火的下午,在最好的阳光下,上天,你为什么要让我看见这样一出肮脏的剧目?!
  段斐终于抱住自己的头,用是刚才女孩子几倍的音量尖叫:“啊——”
  许莘说得没错,段斐真的快要疯了。
  她濒临崩溃的边缘,她只要闭上眼,就能想象伍筱冰美丽的身体,就能想象他们纠缠在一起的场景,还有当她推开卧室门的一刹那,他们倏然间分开时的仓促、惶恐、愤怒、惊惧……
  那变幻莫测的表情,怎么可能出现在她温文尔雅的丈夫脸上?
  这不可能!
  段斐精疲力竭……她不知道,现在,她要怎么办?
  随后的四十八小时,是段斐生命中最艰难的四十八小时。
  顾小影和许莘一律被她拒之门外,雇来的保姆也被通知休假——她家就好像一个与世隔绝的密闭空间,除了果果的哭声,任何声音都没有。她不吃不喝,除了给果果喂奶、换尿布,她也不怎么动弹。她就那么静默着,和孟旭对峙了四十八小时。
  可是,四十八小时过去,孟旭连一句话都没有说。
  没有解释,没有道歉,更没有争辩。
  他就好像固化的石膏,静默于屋子的一角,周围落满了烟蒂。
  四十八小时后,那是一段段斐今生今世都不会忘记的对话。
  是段斐先开口的。
  她说:“孟旭,我们不要离婚。”
  孟旭有些愕然,抬头看看段斐。两天没有梳洗,他的头发凌乱,胡楂也生了出来。他的眼睛通红。手指间还夹着香烟,在空气中袅袅的飘散。
  段斐深吸一口气说:“果果还小,我们不能离婚,不能让果果从懂事起就没有爸爸。之前的一切,我们忘记。”
  她说得那么艰难,可是,从神情上来看,又是那么决绝。
  这是她能做到的一切了。
  这是她能为女儿做的一切了。
  哪怕,她看见孟旭就觉得恶心,哪怕她从此无法与这个男人过正常的性生活,她都决定为了女儿,忍气吞声。
  所以,她便没有想到,孟旭会斩钉截铁答复她:“不用了,我们还是离婚吧。”
  那一瞬间,天崩地陷!
  她会永远、永远记得,孟旭在被自己的老婆捉奸在床后,还能说出口的那些控诉。
  他说:“斐斐,不是你不好,而是你太好了,你好得让我追不上。你永远在我前面,我看见你就像有了主心骨,任何事情,如果不听听你的意见,我就担心会搞砸。或许搞砸还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被你知道后一定又是一番思想政治课,你会从原理讲到方法论,从深入挖我出错误的到将来一切类似情况的应对办法……斐斐,咱们结婚这些年,与其说爱你,不如说我怕你。”
  他还说:“伍筱冰,她那里都不如你。她没有你聪明,没有你优秀,她甚至也没有你漂亮。可是,她全身心信任我,她相信我说的就一定是对的。她甚至坚信我可以给她一个美好的未来……斐斐,这样的信任,我逃不掉。”
  最后,他那么镇定而决绝地说:“斐斐,其实你我都知道,就算咱们强扭在一起,以后的日子也是如履薄冰。人生太短暂了,与其别扭而忍耐地生活,不如分开来,重找一片天地。这些年,我很感谢你对我的帮助,可是说真的,其实谁都不可能为对方改变很多,谁也不该强求对方改变很多的。”
  他说:“斐斐,你多保重。”
  (4)
  段斐就这样离婚了。
  从孟旭的东窗事发,到段斐的净身出户,前后只用了不到一周的时间。
  离开的那天,段斐站在艺术学院三公寓楼下,低头看看身边的婴儿车,要很努力,才可以不哭。
  她突然想起,十九岁那年,她走进艺术学院的时候,只带了一个行李箱。而现在,二十九岁的时候,她离开了,身边也只有一件行李,就是果果。
  她最后一次仰头看那座生活了三年的教师公寓楼,再环视四周的学生公寓、学生餐厅、图书馆、篮球场……她不知道下一次有勇气走进这个校园,将是什么时候的事。
  但她知道,这里,是她青春开始的地方,也是她青春终结的所在。
  十年,她把所有的希冀与憧憬,都埋葬在这里。
  那天天真热,可是段斐从来没有像那一天那么冷过。
  她没有回自己在理工大学的宿舍——她只要推开门,就会想起那对纠缠在一起的男女了,还有被子掀开的一瞬间,那两具赤裸的身体。
  她不知道自己该怎样面对那间永远都不想再走进去的房子,所以,许莘租住的那套两室一厅就成为段斐和果果的避难所。
  许莘以最快的速度把客房整理妥当,又把前一天已经从段斐家的关于果果的一切用品摆放到位——她问了该怎么给孩子冲泡奶粉、换尿布、洗澡,但关于这场婚姻的事,她只字未提。
  顾小影没有去帮忙收拾房间,因为那天早晨她吐了个天昏地暗,终于开始体会妊娠反应的痛苦,一个人在家面容憔悴地瘫软成一团。
  中间许莘打电话过去,听到顾小影有气无力的声音,心里很担心。可是回头看看家里那个总是目光空洞的女人和哇哇大哭的孩子,她不知道如果自己离开了,会不会发生什么意料不到的事?
  纠结了很久,许莘终于还是打电话给顾小影:“小苍蝇,马上收拾东西,来我家。”
  “啊?为什么?”顾小影则吐完一轮,脑子还发晕,“你姐姐不是在你家吗?”
  “你们俩都让人放心不下,”许莘拿着手机,在阳台上焦躁地走来走去,“我跟你说,动作快点,你来和我一起住,帮我看着我姐。不管怎么说你是孕妇,她就算照顾你的情绪也不会有什么反常反应。再说我姐做饭的手艺不错误,刚好可以给你补补营养……”
  “哎哟姐姐你饶了我吧,”顾小影呻吟,“我现在哪里都不想去,我快吐死了。我后悔了,我真后悔留下这个小东西,我好痛苦啊!许莘你都不知道,我这屋子里黑灯瞎火、冷锅冷灶,可是我连爬起来的力气都没有……”
  “我家灯火通明、饭菜飘香,”许莘斩钉截铁,“你现在还有没有出门的力气?”
  “没有。”顾小影哼哼唧唧。
  “那好,你等着,我过会儿到你家,”许莘“啪”地挂了电话,转身看看正抱着果果发呆的段斐,走近了轻声问,“姐,小苍蝇吐得厉害,你有经验,能不能陪我去看看她?”
  段斐从空洞得近乎呆滞的状态中回神,很努力地集中了一下自己的意识,才答:“好。”
  许莘松口气,伸手接过果果:“你换件衣服吧,咱们这就去。”
  两人出门的时候已经是傍晚,暑气微微有些减弱,可是气温仍旧很高。许莘和段斐抱着果果直奔顾小影家,门一打开,凉气呼啦一下子冲出来。许莘当即怒了:“顾小影,你是孕妇啊,把空调温度调这么低,你想感冒吗?”
  段落斐也皱眉头:“小师妹,你还没告诉你老公怀孕的事?”
  顾小影趴在沙发上叹气:“不想告诉他。”
  “你不能任性,这孩子又不是你自己的,”段斐说这话的时候又有些心酸,她搂着果果坐到顾小影身边,“那你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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