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金玉满堂-第1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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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怎么忽然叫起了他的名字?生气了?
阮玉望住他的紧张,弯弯唇角:“我忽然想到一个问题。既然你对这些古董都很擅长,为什么不发挥你的优势呢?”
优势?
金玦焱没听懂。
“其实你完全可以利用你所掌握的知识去帮助别人鉴定宝物,要知道,这可是一门难得的学问呢。”
阮玉自是想到了前世的鉴宝节目,还特意想象了下年轻的金玦焱跟一群头发花白的老头坐在一起对着古董品头论足,想必一定会吸引不少女人的目光,到时,他怕是比古董还要抢手呢。
这回金玦焱听明白了,却是笑了,还长出了一口气,语气不无落寞与嘲讽:“难得?或许是,可是有什么用呢?”
“怎么会没用?难道你不想让别人认识到你的本事?不想让更多的宝贝不埋没于庸人之手,不成为一堆连瓦砾都不如的碎片?而且,你就想这么过一辈子?你是金家的嫡子,大家都看着你呢……”
目光复杂的看着阮玉,忽然大笑:“看我做什么?金家有大哥、二哥、三哥,更有爹,生意做得风生水起,如今都成了皇商了。当然,这里面少不了你的功劳。就算这些都不论,还有五弟,将来就指望他光耀门楣呢……”
阮玉见他一副自暴自弃的模样,不禁急了:“那你呢?”
“我?”金玦焱似乎头回想到这个问题,眨眨眼:“他们都那么能干了,要我做什么?”
“可是……”
“你不是也说了,那个什么梦里有个贾宝玉,愤世嫉俗,颇受赞誉,我就是要做他那样一个富贵闲人!”
见阮玉瞪大了眼睛,忽的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
“阮玉,我不是……”
我不是故意要偷听你跟尹金说话的,只是……
只是阮玉笑了笑,目光渐冷:“你以为我很欣赏他?那种饱食终日无所事事游手好闲只扎在脂粉堆却自命清高的人我会欣赏他?”
摇摇头:“其实我一直不明白为什么那么多人欣赏他。不事生产,挥霍着父母的血汗,然后又以家人的所作所为为耻,然后各种苦闷,这到底是一种什么心理?试想一下如果没有家族,他是什么?这也看不上那也瞧不起,所谓的超凡脱俗其实不过是为自己的不求上进找借口。身为家族中的一员,既然享受了家族带给自己的丰厚待遇,就应该为自己的享受付出相应的代价。因为这个家不止是你一人,这个世上不止是你一人,若是所有人都只知索取不肯奉献,我们每个人,又怎会有今天?”
“阮玉……”
阮玉停住脚步,微偏了头:“其实我是想,如果你……想必你与温香不会是今日的境地。每个女人,都希望自己的男人是能干的,出色的,让人仰慕的。每个女人,都希望收获别的女人羡慕而嫉妒的目光。因为没有一个人,不会虚荣。所以,你想想吧……”
“阮玉……”
金玦焱上前一步,却没有拦住她。
看着她的背影,他攥紧了拳。
阮玉,你也是这般想的吗?你也希望身边的男子卓尔不群,无人能及吗?就像季桐,就像尹金……
那么我在你心里,是不是就是那种手高眼低一无是处只知道长吁短叹饱食终日的废物?
光线渐渐暗下来,所有的古董都蒙上了一层阴影。
金玦焱立在静寂中,一动不动,直至黑夜袭来,将一切尽皆淹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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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玉有些心烦意乱。
她手里捏着封信,想把它同上一封放到一处,可是原有的那封说什么也找不到了,她明明记得收在了妆台右边的抽屉。
丫头们是不会动的,动了又有什么用?其实她本来也没把信里所说的当回事,而且她完全不懂上面说的是什么,但是最后一句她看明白了,气得直咬牙。
☆、186有事登门
这回来信又重申了一遍,搞得她有点迫不及待的想知道贾经到底拿了她的什么物件,值得这般炫耀并要挟?
立冬站在门口,几回回的欲言又止,可是见她神色不善的东翻西找,只得撅了撅嘴,满腹心事的走了,阮玉抬头时,仅见到她一个背影。
那日打烈焰居回来的时候,春分神秘兮兮的跟她说,有人看到李氏叫住立冬,叽叽咕咕的说了半天,立冬的脸都白了。
能是什么事?
如今让立冬为难的就是金玦垚的事。
这个臭小子,怎么还不走?难道非要闹出点事来才甘心?
立冬这死丫头,头天晚上哭天抹泪的说自己千不该万不该,然后死不悔改。
这倒要她怎么办?
她是不是应该找金玦垚谈谈?
话说这种事还是交由他崇拜的四哥来谈比较好,可是她要如何跟金玦焱说起立冬跟金五爷的这段不该发生的情愫?没准他还要以为自己小题大做。
对了,阮玉直起腰。
信该不是金玦焱拿走了吧?她可是记得请季桐吃席面那天,她去安抚立冬,而他单独留在她房里,什么时候走的都不知道。
他是这种小人?
说不好。
不过依他那性子,若当真拿了,第二天一准要拿她问话,跟得了什么天大的把柄似的,可是他只字未提。就算他能忍住一时,那么这几日……
不过这几日她也没见到他的人影,也不知在忙什么。难道是那天她把话说得太重,伤了他?
他的自尊有这么强?
其实她也不过是想他认清自己,不要整日里碌碌无为,东游西逛,也算是她的报答吧,难道就跟她生气了?
她有些郁闷,转而更气自己,不就是几天没见到人吗?以前一月半月的都见不着,也没觉有什么不妥,难道真是……
不可能!
她摇头,又笑自己,有什么好担心的?没准是去找温香了,阮氏出品的爱情三十六计,哪能不奏效呢?
捏紧了信,继续翻找,将东西弄得咣咣响。
丫头们听到动静,只敢探头瞧瞧,却不敢进来。
阮玉再次拉开了妆台的抽屉,甚至把抽屉卸了下来,看看那封信有没有夹到缝隙里去。
可是她注定失望。
难道真是自己失忆了?还是梦游?亦或者信也穿越了?
正当她折腾得焦头烂额,门外有人报:“大奶奶来了。”
话音方落,姜氏已经一阵风的卷了进来。
最近的姜氏光润了不少,整个人显得精神焕发,也敢挑战颜色鲜嫩的衣裳了。
此刻,她穿着一件藕荷色枋绢右衽衫,见阮玉目瞪口呆的望着自己,忍不住抹了抹鬓角,一脸殷切:“弟妹那蛋清加牛奶、蜂蜜的方子真不错,不过我又掺了点珍珠粉,这脸滑得,连我家大爷都说放不住手呢……”
阮玉见她一张成熟过度的脸笑得娇羞,忍不住打了个哆嗦,急忙问道:“大嫂来此有何贵干?”
姜氏收了笑,往身后看了看,就好像有鬼追她似的,然后拉着阮玉的手往里走了走:“我说你这个糊涂!李氏最近忙得脚打后脑勺,太太正对她不满呢,偏偏你,给她出了个什么主意,结果现在……”
撇撇嘴,戳了下阮玉的脑门:“你可真抓不住机会!”
机会?什么机会?取代李氏掌管中馈吗?可她本就不是长待的人,为什么要掺合别人家的事?
目光不觉瞟向床头,那本律法看来该好好研究一下了。
然而视线又落在打烈焰居带回来的几本书上,停了片刻,垂下眸子。
姜氏兀自喋喋不休,阮玉却没了听的心情,也不知她都唠叨了什么,直到提起立冬,才眼角一跳,看向她。
姜氏见吸引了她的注意,不禁心中暗喜,又做出急切的样子:“你可不知,下午的时候,立冬姑娘好端端的在路上走着,就被李氏给叫住了。俩人也不知说了什么,立冬姑娘差点昏倒,然后李氏就鼻孔朝天的走了……”
姜氏对自己能够为阮玉提供这么一条重要信息很是兴奋,密切关注阮玉的神色。
阮玉果真凝重起来。
可是李氏三番两次的为难立冬做什么?她到底跟立冬说了什么?有关于金玦垚?但是细想来,这在金家也不算大事,李氏根本犯不着大动干戈。不过姜氏既然特意提起,莫非还有什么隐情?
“弟妹,你还年轻,不知道这人心啊,总有你想不到,没有她做不到。所以凡事别太心善,该踩一脚,就踩一脚。能踩上一脚,就千万别放松,否则,吃亏的只有自己。”
拍拍她的手:“弟妹,我也不妨跟你说实话。这个家,我是待不了多久的。但是走之前,我得把这些年的气出了。所以弟妹,你完全不用担心大嫂会给你下绊子,大嫂就是……”
瞧瞧四周,凑近她:“到时候,你多照应着点咱们就成!”
姜氏说的,阮玉有些听不懂,但是琢磨片刻……姜氏该不会是意图分出去单过,希望自己在关键时候,能支持她,甚至多拨给大房一些财产?
这般一想,顿时吃了一惊。
要知道,金成举很是有封建大家长的做派,早前便在饭桌上就着别人家兄弟阋墙闹分家的事大发雷霆,又怎么会同意大房出去单过?不过看姜氏这架势,打算做了不是一时半日了,她怎么又想着拉自己淌这趟浑水?
这个家,说不准什么时候就出点什么事,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小九九,还偏要扯上她,真是让人烦不胜烦。
姜氏一看她那样子,就知她心里不乐意,也不恼,只继续语重心长:“金家是好,可是你看到那栽到一块的树苗没?挤挤插插的,怎么长得好?搞不好,就被人给挤死了。当然,你是不用想着出去了,这个家迟早是你的,可是李氏不交权,或者等她把公中的东西都挪用得差不多了,你能怎么办?你又拿什么去贴补?”
见阮玉皱了眉,不禁冷笑:“你还别不信,这里里外外的帐,只有李氏最清楚。我好容易安插进去个人,他跟我说,李氏一年至少能从公中刮去这个数!”
她伸出手,比划了两下。
阮玉瞪大眼睛。
姜氏便笑了:“所以我想着,趁这棵大树的根还没烂,赶紧能分就分出去。否则到了将来,一旦老爷……太太是拿不了事的,到时还得分。你瞧你大哥那样子,我们这房还不就干等着吃亏?我可是还有两个孩子呢。跟你说,也是跟你交个底,这个家,你最不用防范的就是大嫂,若你需要,大嫂一准帮着你!至于李氏,你一定要多提防些。你这屋里的丫头,我瞧着就立冬最没心眼,怕是李氏要拿她下手,你可得看着点……”
姜氏这般,的确算是跟她投诚了,而且关于大房想分出去单过一事,阮玉是深信不疑,只担心姜氏这般交代,怕也是有联合她对付李氏的意思,因为李氏一倒,中馈无论是落在自己手里还是移交姜氏,对姜氏都只有好处。
只是她不想被人利用,更何况,谁知这利用的背后还隐藏着什么?
不是她胆小,只是这个金家……太高深莫测。而且……
她也是要出去“单过”的人呢。
姜氏见她沉默,只当她是需要考虑,也就不再多话,只道:“你只需知道,大嫂没有害你之心,关键时候,还能帮你一把。若是你真有了过不去的坎,来找大嫂,大嫂这心里……有数……”
她冲阮玉一笑,笑容很是有些诡秘莫测。
阮玉便屈膝一礼:“那便先谢过大嫂了。”
“瞧你这话说的?”姜氏眼尾笑成了半朵菊花:“大嫂还有事求着你呢。这阵子有人给娥姐儿提了几门亲事,我左挑右选也拿不定主意,今天特来找你,想你帮我参谋参谋。告诉你,这可是你大侄女,可不能马虎了,不仅是她一辈子的事,还关系到后面这一串姐儿的前途呢。她起步高了,后面也低不下去不是?而且她若嫁得好,咱们也跟着借光呐。快来,坐下,咱妯娌俩商量商量。告诉你,这事我可没跟别人说过,就信得着你了。若是你有更好的人选,可得赶紧告诉我。唉,早前不就是把娥姐儿的婚事托付给弟妹了吗?”
姜氏正扯着阮玉畅想嫁给哪个人选会有怎样的美好前途,再顺便对各个人选挑三拣四,苦恼着怎么也不得两全其美的时候,李氏上门了。
“呦,大奶奶,今儿可真是早啊……”
姜氏收了笑,拿袖子捂住桌上的一沓纸片。
动作虽快,但李氏依然看到那上面写着的字,顿猜到了姜氏的用意,唇角黑痣便是一动,让姜氏的心里很不痛快。
“早什么早啊,这都中午了,天这个热。对了,弟妹,刚说的事你帮着好好琢磨琢磨,都是自家人的事,到时我再谢你。”
☆、187证明真心
笑容可掬的起身:“得,我还得回去张罗饭菜。本想找机会跟弟妹唠唠,可是这阵子太太身子不好,也不招咱们过去吃饭了,我平日还忙,结果一直没凑到一块去。今儿好容易得了空,二奶奶又上门了。二奶奶可是忙人,咱就不耽误了……”
转身之际,将纸片尽数收入袖中。
李氏当做不见,只笑着拉起阮玉的手:“弟妹,此番我是给你道喜来了……”
道喜?
什么喜?
不仅阮玉惊奇,姜氏也停住脚步。
李氏就知她伸着耳朵听,于是故意不将话说明白,而且,此刻也不是说明白的时候。
“就是跟你提个醒,保证是好事,好事!你就等着听消息吧!”
阮玉愈发好奇这到底是什么事,只是姜氏在,李氏定不肯说。
想了想,八成也是李氏故弄玄虚,逗着姜氏玩呢。
瞧姜氏,就卡在门口,进不进退不退的,仿佛一张立体相片。
叫丫鬟上了茶,李氏故意视线一扫:“怎不见立冬?”
又是立冬。阮玉隐隐觉得李氏这事八成跟立冬有关,莫非东窗事发,金家打算将立冬给了金玦垚?她不敢保证这是好事,但绝对是成全了立冬的心事了。
如此,不觉对李氏亲近了些,想要套她的话。
岂料李氏刚一坐下,就好像才看到姜氏一般,惊讶道:“大奶奶,不是有事吗?怎么还不走?”
姜氏心里跟猫抓似的,可是只得“哼”了一声,悻悻离开。
刚走到窗下,就听李氏笑得张扬:“弟妹,我还要谢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