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来嫁到-第2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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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奕昀却像看得透他的心思,“不必费力了。你想说的那些,我一点都不好奇。”回头吩咐卫昆仑:“将他带下去吧。”
“是。”卫昆仑向后挥手,隐在暗处阴影之中的粗壮汉子出来了两个,抓着白莫离裤脚,将他向地牢深处拖去。
白莫离的闷叫声很快就消失听不见了。
沈奕昀则没有丝毫迟疑的决然离开。就仿佛用刀子割下身上伤后的腐肉一般,虽疼,却是必须为之,也不必有任何留恋和难舍。
回到书房,下人恭敬的回:“永昌侯来了。才刚爷不在,里头就来人请永昌侯去卿园说话了。”
“我知道了。”沈奕昀挥手打发了小厮,略想一想,就快步回了内宅。
谁知才刚进了垂花门,卫妈妈却来一把拉住他的袖子,低声道:“四少爷,才刚永昌侯夫人和侯爷闹得似不愉快,我约莫着是为了你的事。你进去要仔细些说话。”
沈奕昀不用想。都知道二人是为了什么,必定还是因为孟氏疼女儿,说了刘嗪那件事,可永昌侯身为男人。认为这事儿正常。
想不到刘嗪这一出戏,闹腾的连永昌侯家都影响到了。
与卫二家的关切的说了几句话,沈奕昀就回了卿园,径直上了台阶,只瞧见云敖坐在首位正在吃茶。
“父亲。”沈奕昀进门,笑容满面就行礼。
云敖微笑,道:“回来了?现在要进你府里一趟还真不容易。”
“我这不是把闽王千岁给得罪了么。”沈奕昀苦笑,道:“他老人家翻脸不认人,派兵来围了伯父还算好的,没直接挥降天锏打死我我已知足了。”
他风趣的自我解嘲,将云敖逗乐了,不提这个话题,转而问:“霜琴郡主那边已经安顿妥当了?”
岳父大人这样问,沈奕昀哪里有隐瞒的道理,直接竹筒倒豆子似的将实话全说了。
云敖皱眉,摩挲桌上白瓷青花花开富贵的盖碗,道:“将郡主单独拘起来,怕是不妥当吧,毕竟你是仪宾。虽说我乐于见到你对卿卿好,可男人家,后宅若想安宁,就要一碗水端平,你冷落霜琴,偏心卿卿,霜琴自然不忿,她又自诩是金枝玉叶,哪里能咽的下这口气?一定会找麻烦的。若你雨露均沾,就不会有这个麻烦了。”
岳父大人是给他传授经验呢。可他们想要的根本就不同。他若真玩“雨露均分”的一套,别说他自己这关就过不去,他也将彻底失去一个全新对自己的女人了。他可没忘了,当初与云想容圆房时候她的勉强,还有他如何厚脸皮……好容易得到了她,若再不好好对待,那成了什么了?难道女人的所谓“贤惠”,主动给男人纳妾,就是好的?那只能证明不爱了吧!他可不敢想象如果云想容不在乎的将其他女人推给他,他会有多心慌。
“父亲说的是。这次的事儿是我处理不当。”
他如此虚心受教,云敖受用的很,笑道:“罢了,女人家的事能算什么事,你也不必放在心上,做正经事要紧。”
沈奕昀又一次汗颜,后宅的事儿难道能算小事?家里不太平,男人在外头也很难做好事吧。
“父亲大人说的极是。”沈奕昀恭敬应着,主动将话题引到了当今的时局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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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氏这厢憋了满肚子的气,才刚与云敖不过说霜琴郡主有孕,还故意来惊动云想容的事,云敖就将她训斥了一顿,还说:“你这么小家子气的想法,可不要在去交给卿卿,难道女人家这般小性儿还是好事?!”
小性儿,什么叫小性儿?人家都欺负到自己女儿头上来了,他竟然还能置身事外,看来男人真是一个德行,不论什么年纪,没有一个靠得住的。她也就罢了,这辈子都这样了。难道卿卿年纪轻轻的,就要受这种窝囊气?
她又不好劝卿卿如何,还要尽力在她跟前压着气。
云想容眼看着孟氏咔嚓咔嚓啃了一整个苹果,眼睛直勾勾的不知在想什么,自然而然联想父亲身上去,撑着额头试探的问:“莫不是素姨娘他们在府里闹腾事儿了?”
孟氏闻言一愣,下意识的摇头,随后才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
她做母亲的,理当为女儿着想,如今卿卿挺着个大肚子,脸色也不大好,她不但没能好心劝说照顾她,反倒让她来关心自己是不是府里姨娘闹事。她这做娘的,未免太不合格。
“不是,我才刚也不知想什么,就走神了。”孟氏拉着云想容的手拍了拍,道:“娘瞧你脸色不好,底下还不干净?”
“嗯。”云想容知道就算她不说,英姿、玉簪他们也会跟孟氏和韩妈妈说实情,便直言道:“比昨儿多了一些,我看韩妈妈已经命稳婆预备了,想来就是这两天吧。”
“若是现在生产,也不算晚。你不必担心,娘当年生你和宝儿的时候,哪一次都是自己唬的不行,可生产时候却很顺利。”
云想容是七个月时候早产的,本来不该那时候生,却因为刺客从天而降受了惊吓。孟氏本想说些生孩子很容易的话来宽慰她,可脱口而出却发现自己那个记忆并不是什么好的。
云想容理解孟氏的心情,笑道:“我知道,我一切都听韩妈妈的,该吃什么吃什么,该动弹的不含糊,生产时也没有理由不顺利,娘亲不必担忧。”
孟氏在心里狠狠的鄙视了自己。怎么说着话又变成女儿来安慰她。
她这个做娘的,好像从来都是躲在女儿身后的那个……
“夫人。”
正当这时玉壶进了屋,站在落地圆光罩边行了礼,道:“夫人,外头闽王的人撤了。”
“撤了?全部?”
“回夫人,撤的一个人都不剩下了。咱们府又恢复正常。后院儿和厨房的丫鬟婆子们都松了口气。”
孟氏其实也是松了口气的,闽王虽说是为了云想容好,可他也不想想那么做回不回让沈奕昀吃味儿。若真是如此,影响了小夫妻的感情,苦的不还是云想容么。
云想容却是眉头紧紧皱着,支起了身子问:“伯爷还在跟我父亲说话?”
“是。”
“他们这会子也得了信儿吧?”
“才刚有人去回了话的。”
云想容沉吟着,沈奕昀既然与闽王闹翻,是肯定不方便见面的,闽王也不会平白无故的撤兵,唯一的一个可能,就是皇上下了圣旨,逼迫他必须撤走。
她现在很想问问闽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也好商议一下对策。可她又不方便出去。她也知道闽王借机围了伯府,一来是为了扰乱皇上耳目,二来也是为了她的安全,免得闲杂人等混进来。她十分害怕,是自己的事情将她连累了。
第四百一十章
云想容的面色变的难看,孟氏瞧着也紧张起来,难道那个喜怒无常的家伙,将伯爵府外头的亲兵都撤走还是什么坏事?想问,又怕女儿给自己讲解也要费心去思考,忙揽着她的肩膀道:“好了好了,天塌下来还有个儿高的顶着,你如今不比从前,什么事儿也不要劳心费神的,叫奕哥儿自个去琢磨不就好了。你也当相信他才是。女人家,什么都自己强出头,仔细变的不可爱。”
“娘说的是。”云想容被孟氏的说法逗笑,她是在变相教导自己要适当示弱,也知道沈奕昀对事的洞察之敏锐不会比她的少,何况闽王帮衬他们良多,沈奕昀也不是只看得到人的缺点,看不到人付出的人。
云想容略微将心放下,只与孟氏说自己乏累了,想先睡会儿。
孟氏看她蔫蔫的,也知她是真的疲累,便道:“你歇着吧,娘在这儿陪着你。”
云想容微笑着点头,鬓角碎发垂落在脸上,还有几丝到了嘴边。孟氏为她盖上薄毯,又将她脸上的碎发抹开,这才如怎么都看不够她似的,握着她的手坐在床畔。
云想容疲累,实则睡的也不怎么踏实,好像半梦半醒的,听得到床畔有人说话,又朦朦胧胧知道有人给自己掖好被子,还坐在床尾,将她的双足抱在怀里,让她的脚伸进衣服登着他结实温暖的腹部,又用干燥温暖的掌心捂着她的脚趾和脚背。
云想容很想笑,她知道如此疼惜她,又不在乎男人如此对待女人叫人看了会否被笑话的人只有沈奕昀。可她又醒不过来。
如此睡不沉。醒不来的感觉,着实不怎么好,有点像灵肉分离……
沈奕昀抱着云想容的脚,低声问一旁刚收起药箱的韩妈妈,“她怎么样?”
韩妈妈眼角余光见孟氏满面急切,脸色煞白,心知做娘的心情,若是说云想容半句不对劲儿。孟氏定要先厥过去的。就笑着道:“还好,今日应当不会发作。”
沈奕昀松了口气,看着云想容蹙着的眉头和因为呼吸急促而微微张开的嘴唇,以及她胸部的快速起伏,又担忧的道:“那她的心疾……”
“无碍的。”韩妈妈安慰道:“情况与成破厉害,老奴都早已与伯爷说过了。女人生产的事本也是说不准的。不过依着夫人现在的情况看,还很乐观。”
沈奕昀抿着薄唇。
其实他现在真恨不能让云想容快些平安将孩子生了。这样等着盼着,心悬着,太煎熬了。但又担心她那心疾,生产时一口气提不上来……如此一想,还是一直不要生,就让时间停留在此刻更好。
沈奕昀无端端觉得烦躁,甚至气起云敖和孟氏来。当初若是将防卫做的妥当。哪里会有什么刺客闯进来?若是孟氏再胆大一些,靠得住一些,又哪里因为飞进两个黑衣人,就动了胎气早产了。害的他媳妇儿身体底子生来就差。
“生完这个,说什么也再不要孩子了。”沈奕昀摇着头自言自语。
孟氏和韩妈妈闻言对视一眼,都禁不住噗嗤笑了。方才的沉闷一扫而空。
韩妈妈道:“我虽这些年服侍夫人,可听过见过其她人家的新媳妇儿,有了身孕的更是见过,还从没见过伯爷这样懂得疼人的丈夫。可见夫人是有福气的。”
孟氏对沈奕昀的气也消了,赞同的道:“卿卿的确是有福的。”又问沈奕昀:“若这一胎是个女孩。你当如何?纳妾?还是让霜琴郡主为你诞下长子?”
沈奕昀知道岳母还介意刘嗪的事,当下恨不能放开云想容的脚举三根手指赌咒发誓:“管他男孩女孩,有一个就行了,只要他们母子平安,我也别无所求了。什么妾室通房,娘也不是不知道我,这会子还趁乱来打趣我。”
孟氏被沈奕昀这样一说,也不好再说什么。就拉着韩妈妈去外头问话。
不多时。英姿疾步进屋来,行礼,将一张字条送上:“伯爷,昆仑送来的。”
沈奕昀将云想容已经暖和些的脚放回被子中。又拿了裹着绒布的温热汤婆子暖着,掖好被子,才拿了字条去外头看。
上头只有四个字。恬王回府。
恬王都回来了,他应当立即登门拜访,否则岂不是给了人捷足先登的机会?就算被告了黑状,好歹自己也要在旁边辩着,不能叫恬王听人一面之词来定夺任何事。
沈奕昀便对英姿道:“我要出去一趟,夫人若醒了问起,你就实话实说。叫她不必担忧,凡事交给我就是。”
英姿道:“伯爷只管放心,卿园这么些的人呢,夫人不会有事儿的,若是发作起来了,就立即派人去给您送个信儿。”
沈奕昀这才放下心,去外头叫了卫昆仑出门。
到了外头才低声问:“白莫离如何了?”
“还没死。”卫昆仑鄙夷的道:“我还当他是多厉害人物,没想到就是个怂包,两通鞭子下来,他就把什么都招了,苦苦的哀求我们放了他。这会子人已经按着您说的处理了。”
沈奕昀“嗯”了一声,许久才道:“昆仑,你是不是觉得我太狠毒了?”
卫昆仑一怔:“怎么这样说?我不觉得您狠,我觉得白莫离是罪有应得。再者说对敌人手软,等于给自己惹麻烦。起先您还以为他是您的亲哥哥,迟迟的下不去手,如今不光咱们的探子,就连白莫离自己都招了,当年他能被锦衣卫的人选中,就是因为长了一张那样的脸。”
沈奕昀想起白莫离那张与沈家人酷似的脸,心里还是有说不出的怅然的。若他真的是自己的大哥,若他不是皇上找来假冒的,若他没有背叛自己,该有多好。
他们沈家,注定是人丁凋零。
不多时来到英姿的宅子,沈奕昀也不进去,叫卫昆仑安排人预备马车。又点选几名机灵的丫鬟跟车。
不过两日,刘嗪已经憔悴不堪,面色发白,虽然穿戴的整齐,可一副羸弱模样。
见了沈奕昀,她眼中隐约还有希冀:“默存,您……”
“恬王回来了。”沈奕昀打断她的话,道:“你做那些事,也该让王爷和王妃知晓。我的错,我自然会承担,你的那份你也别想推给别人。”
刘嗪的心沉入谷底,告诉了父王,往后她基本就可以不必再回娘家了。父王那个好面子的性子,被仪宾给戳破了这层窗纱,定会对她厌烦至极。
她要收拾云氏不成,反倒将自己和沈奕昀之间的一线希望消磨光了,更连自己的父王也给得罪透了,还得罪了闽王那个煞星。
一想起闽王那日气势汹汹来找她,将降天锏往她脖子上一压,恶狠狠的说的话,她就浑身发冷。
凭什么云想容能得到沈奕昀的心,还能有闽王那样负责的哥哥?
她真的不甘,太不甘了,明明丈夫也是她的丈夫,哥哥也是她的哥哥,她与闽王还是有血缘关系的呢,凭什么她什么都不如云想容!
马车停下时,她的身子往前一顿,才回过神来。
这才发觉脸上已被泪痕沾湿,忙拿了帕子拭泪,扶着徐妈妈的手下车。
门子早已见了他们一行,往里头回话去了。
沈奕昀则与刘嗪一前一后的上了丹墀,不多时就被请到了前厅。
恬王妃这会子真觉得自己的心肝都被挖出来切成片在火上烤,刘嗪做的事是她帮衬谋划的,想不到人去了,到现在还不回来,打探了郡主府那边儿,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