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花有酒喜耕田-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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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氏见周李氏这个样子,想着就算把唐氏送到老屋那边也得不到多少照顾,说不定还得受气,也不再多说。
安顿好唐氏后,魏鹏又驾着牛车去镇上抓了药,周氏帮着将药煎好了,才让魏青青送过来。
“我娘说这药得趁热喝,唉……要不是我们家正忙着收稻子,我娘就可以过来照顾友平嫂子了。”
周苹儿小心接过药碗,“这次还多亏你们家帮忙,不然我娘现在还指不定什么样呢。”说道这里,眼眶都红了。
“什么谢不谢的,我俩这么要好,又有我大哥和你小姑姑的亲事在中间,大家互相帮衬要是应当的。”魏青青豪迈挥手,“下次你可别在这么磨叽了,听着外道得很。”
周苹儿点头,“怪道人家说远亲不如近邻的,你们家比我爷爷嬷嬷他们对我们好多了。”
“说起来你嬷嬷也太那什么了,我娘直说还好梅香姐不像她娘呢。”想到自己不该说人家家里长辈的坏话,魏青青又吐了吐舌头,“我瞎说的,你还是快把药端进去给友平嫂子喝吧,我也该回去了。”
周苹儿端着药进屋的时候,唐氏正躺在床上,眼角还有泪光闪烁。
“娘,这是魏嬷嬷帮着煎的药,你快趁热喝了吧。”她小心翼翼把药端到床边,“大夫说你这次损了身子,要喝几服药才能好起来。”
听到女儿的声音,唐氏慌张地摸干眼泪,“苹儿啊,怎的不见你妹妹她们。”
“玉儿在灶间看火,筝儿去后院喂鸡了。”周苹儿把唐氏扶起来,又端起放在小杌子上的药碗,“娘,你快把药喝了吧。”
唐氏伸手接过药碗,一口气喝了下去。
周苹儿端着空碗出屋的时候,周筝儿正喂完鸡回来,“大姐和二姐在做饭,你进屋陪陪娘好吗?”
周筝儿点头,迈着小短腿进了屋,“娘,你醒了吗?”
唐氏支起身子看看小女儿,“筝儿喂过鸡了?”
周筝儿咚咚咚跑到唐氏床边,爬上床沿,依偎在她身边,“娘,你别难受了,以后我们还会有弟弟的。”
唐氏把女儿搂在怀里,“我们筝儿是个贴心的好孩子。”
突然,屋外传来咯咯咯的声音,唐氏奇道:“筝儿,去外面看看发生了什么事儿?”
周筝儿溜下床,跑到院子里,看到周苹儿正抓了一只公鸡拔毛,“大姐,你在干什么呢?”
“杀鸡!”周苹儿回答的言简意赅。
周玉儿同情地看着在姐姐手里高声鸣叫的鸡,终是不忍心地背过身,“大姐说娘现在要补身子,要杀了大花给娘炖汤喝。”
“原来是这样啊。”周筝儿打听清楚后就往屋里跑,“娘,大姐在杀鸡,要给你炖汤补身子。”
唐氏的心伤似乎在女儿们的宽慰下愈合了,可家里的事却让她甚是忧心。土地是农户的命根子,粮食更是命根子里的命根子,“我也歇了两天了,趁着这几天日头好,先紧着把地里的稻子收了。”
“娘,大夫说要你好好静养的!”周筝儿惊呼,“现在不可以下地,更不能到田里去。”
小产也得坐月子的,虽然农妇大多比较强健,可小心驶得万年船,总不能让唐氏为着她几亩地把身子拖垮了吧。
最后,周苹儿拍板,“娘,从明儿个开始,我和玉儿去收稻子,筝儿在家里照顾你。”
正文 第087章 云氏大闹老屋
虽然唐氏不同意,可挡不住几个女儿齐心。第二天一大早,周苹儿把饭做好,就带着周玉儿去了地里,“筝儿在家好好照顾娘,要是有什么事儿就去找魏嬷嬷帮忙。”
周筝儿慎重点头,“大姐你放心吧,我一定会把娘照顾的很好的。”
为了赶秋收,周苹儿姐妹晌午都在地里吃饭,稍微休息一下就忙起来。不过两天,两个人就累得又瘦又黑。唐氏看在眼里心疼得不行,直说要自己去。
好在后来魏家的稻子收完了,魏猎户和魏鹏帮着把周友平家剩下几亩地收了,没误了今年的秋收。
“苹儿姐姐,苹儿姐姐,你在家吗?”七月初十一晌午过后,周亭楠跑到周友平家。
周苹儿正在灶间里给唐氏炖汤,听到声音走出来,“亭楠,你来啦!”
“苹儿姐姐,刚刚我姥姥来了,她现在正在家里发脾气呢,我娘好不容易才拦住她,你快过去看看吧!”周亭楠急急道。
“二姥姥来了是好事儿啊,怎么还发了脾气?”周苹儿疑惑。
“哎呀,具体的情况我在路上告诉你。”周亭楠拉过周苹儿就往外跑,“救人如救火,你快跟我回家!”
原来眼瞧着小唐氏的快要生了,因为小唐氏的婆婆和妯娌都住在镇上,陆氏担心周友康一个大男人照顾不好女儿。家里秋收一忙过,就让儿子送自己过来。或许是因为看到娘家人太激动。小唐氏肚子有点不舒服,周友安赶紧找了郎中回来给她把脉。
“我姥姥一向喜欢和人说家常的,今儿个郎中给我娘看了说没大碍,只是月份大了要小心照顾着。本来一切好好的。不知怎地姥姥就提起大伯娘是她的侄女儿,郎中就说前儿才给大伯娘瞧了病的。这才知道你们家出了事儿。”周亭楠说着有点抱歉又有些埋怨,“我娘还说出了这么大的事儿,大伯娘怎的也不告诉我们一声。”
“我娘说三婶现在月份大了,经不得事,不让我们说。”周苹儿低声解释。
周亭楠了解地点头,“姥姥听说大伯娘遭了罪,就要过来瞧她,又想着大伯娘现在吃些枣子之类的,就要去村口的货栈买。在路上听村里人提起这事儿。又说大嬷嬷他们不管不问的。姥姥火气就上来了。直说要去找大嬷嬷说理,现在我大舅舅和娘拦都拦不住。”
进了周友康的院子,就听到陆氏高声道:“你们也别拦我。他老周家也太不是东西了,出了这么大的事居然不闻不问的,让两个小娃子自己秋收,也真真是没了心肝的!我倒要和那老婆子说道说道,别人家的姑娘她就不当人看了?”
“娘,那老周头可是敏敏的长辈,你一个痛快和人家闹翻了,妹妹在这里还怎么处?”她的大儿子唐忠沄低声劝道:“况且大堂妹自己的亲娘还在呢,这事儿也轮不到你出头不是?”
“娘,别的不说。这事儿还得问过大堂姐的意思才好。”小唐氏却有另一番想法,“现在友平大哥不在家,她们母女几个连门都很少出的。你这一通闹,村里人嘴碎的多得是,还不定怎么说呢。”
“二姥姥。”周苹儿进屋的时候看到陆氏气呼呼地坐在凳子上,儿子女儿女婿站在她旁边安抚着。
“苹儿啊,快过来二姥姥瞧瞧。”陆氏把周苹儿拉在身边仔细打量一番,“天可怜见的,瞧这小脸瘦的,也晒黑了。唉……”
“天热了我就会瘦些黑些的。”周苹儿乖巧道:“二姥姥,你是过来照顾三婶婶的么?”
“可不是,你三婶婶要生弟弟了,二姥姥放心不下,就过来守着。”陆氏道。
周苹儿神色黯然,“我娘现在也很需要人照顾,要是我姥姥也能过来就好了。”
听她这话,陆氏笑起来,“可不是,你娘这次遭了大罪,也该给你姥姥送个信的。老大,明儿个一早你就回去,顺道给你大伯娘说说这边的事儿。”
交代完儿子,陆氏牵着周苹儿的手,“走,我跟着你去瞧瞧你娘,家里一个顶事的大人都没有,你们娘儿四个可是受苦了。”
唐氏见到陆氏很高兴,“二婶儿,你来啦!”
“出了这么大的事儿,你不给娘家带个信就算了,怎么连你妹妹都瞒着。”陆氏沉脸说她,“要不是今儿个给你妹子请郎中,我们还蒙在鼓里呢。”
唐氏解释,“这阵子大家都忙着秋收,也没谁能帮忙带信的。至于瞒着敏敏,着实是她现在身子重了,怕惊着娃子。”
“你倒是帮谁都想好了,却独独苦了自己和孩子。”陆氏叹气,“瞧三个闺女给瘦的,苹儿也是半大的姑娘了,晒得都脱皮了,你就不心疼?”
她这话把唐氏眼圈都说红了,“二婶儿,我,我实在是……”
陆氏急忙掏了帕子给她擦眼泪,“你二婶是个急性子,有口无心的。你现在还在月子里,可不兴流眼泪,没得哭坏了眼睛。不过这老周家也忒不厚道,不管你们娘儿四个就算了,连地里的活儿也不帮衬一下。我可跟你说了,你再这样忍着,委屈的可不只是你自己,还有你那三个乖巧的丫头!”
“我知道。”唐氏点头,“二婶儿你放心,我自己心里有数。”
因为云氏和陆氏妯娌和睦,因此两家的孩子关系也很好,唐氏知道陆氏这样说完全是关心自己,也和她说起心里话。
“我已经让你沄大哥明儿个回去给你娘带个信,不拘是让你娘过来照看照看,还是和老周家说理。你个做晚辈的不好说,总要让娘家人帮着出头的。”陆氏抚了抚侄女的肩头。“你自己也好好养着,放宽了心,这个娃子和你没缘分,可你又不是不会生。以后总会再有的。”
唐氏红着眼圈点头,“我明白。”
唐忠沄回去的第二天晌午,云氏就带着儿子孙子赶了过来。下了牛车,一把把迎出去的周玉儿抱在怀里,“我可怜的孩子,这次可是受罪了!”
周苹儿和周筝儿听到外面的动静,也迎了出去,“姥姥,舅舅,志诚表哥。你们来啦!”
云氏见大外孙女儿微微脱皮的脸蛋。眼泪都快出来了。“好孩子,快带我去看看你娘。”
“娘,你可算来了!”见云氏进来。唐氏连忙起身,却被她一把按了下去。
“你给我好好躺着。”复又对几个孙女道:“你们出去招呼舅舅和诚哥儿,姥姥和你们娘说说话。”
等几个丫头出去后,云氏恨铁不成钢地拍了女儿的肩膀,“上次你是怎么对我说,啊?瞧瞧你现在这样子,失了娃子不说,你那几个闺女瘦的瘦,黑的黑,你就不心疼?”
唐氏的眼泪唰地落了下来。“娘,我知道自己过得窝囊,可孩子爹不在家,我又摔跤把娃子也摔掉了,我心里难受……”
听到屋里传出来的哭声,唐忠清一个劲地叹气,周筝儿却放心了。自失去胎儿的第一天唐氏哭后,就一直很沉默隐忍,周筝儿还真怕她憋出什么毛病来。
和女儿深谈之后,云氏让儿子孙子帮着照看家里,自己和陆氏风风火火去了周家老屋。周苹儿不放心,自己有走不开,只得让两个妹妹跟过去,“你们去瞧瞧姥姥要做什么,要是看她吃亏,就赶紧回来叫我们知道了吗?”
两人点头,倒腾着小短腿往老屋跑。她们到的时候,院子里已经站了很多人,乌压压的,周筝儿周玉儿手牵着手,躲在院门口不远不近的看着。
“平平都是自家骨肉,你们却让大儿子出钱给儿儿子抵役,哪有这样的道理?”云氏的声音从人群中传来,“我闺女一个人拉拔这三个孩子,还得自己收稻子,你们老周家两个大老爷们,四五个劳动力也没人搭把一手的。她收粮的时候摔丢了娃子,也不见人去照看照看,让一个九岁,一个六岁的女娃子自己收稻子,也亏你们做得出来!”
云氏说的话大家都或多或少听说了,但都不明确,现在听她这么一抖落,村里的人自然纷纷指责老周家不厚道。
周李氏平日里就是个泼辣的,哪里受得这样的指指点点,一屁股坐到地上开始哭号,“你们说说,你们说说,老大家的进门这么多年都没有生,是只鸡也该下蛋了,是条狗也生出一窝了。我们都还没怎么的呢,她娘家人居然好意思上面来闹,这日子怎么过……”
周梅香听不下去了,道:“娘,你说的这是什么话。”
一句没完,周李氏的声音又盖过来,她腾地从地上弹起身子就指着云氏骂:“你自己的女儿是个没本事的,好容易揣个娃子都保不住,还要把我儿子拖成绝户头!不就是小产了,难不成还要我们一家子伺候她,又不是大户人家的小姐!”
周围看热闹的人也议论纷纷,小声嘀咕着。神色有怜悯的有看热闹的也有窃笑的。
“他们家大儿媳可是个能干的一个人,偏偏遇上这样的事情。”
“人家那么贤惠,里里外外的忙活,就因着生不出儿子,这老周家可没少给人气受。”
“说得轻巧,你家媳妇要生不出个带把的你不急?”
“作死,你这不是咒人吗?”
……
周筝儿的听着这些话,看着眼睛这些场景,觉得这一幕幕的有些讽刺。这些人都是些站着说话不腰疼的,看别人家的笑话高兴得很。
周李氏的话把云氏气得说不出话来,她见状越发得意了,“怎么了?说不上来了吧,这种人也就是我那个傻儿子当成一个宝,要不是我们周家能容人,就你姑娘那样的早休了,你还想怎么着……”
陆氏气道:“亲家母,你这话说得也太恶毒了!我们媛姐儿可是给你们周家生了三个姑娘的,又是个能干孝顺的人,这七出可是没一条占了的,可不是你说休就能休的。你整日的把这话挂在嘴边,不是安了心要把媛姐儿往绝路上逼吗?”
“是呀,人家唐氏可是生了娃子的,算不得无子。”
“这做婆婆的也真是狠心,轻轻巧巧都要休媳妇呢。”
大家都是媳妇熬成婆的,对这种无故欺辱媳妇的行径一致表示鄙夷。
一直躲在屋里的老周头父子见外面闹得实在不像话,只要走了出来,周友安边把围观的村民往外赶边大声道:“散了,都散了,没什么可看的!”
看到老周头出来,云氏回过神来,“亲家公,当初我当家的看着你是个明理的,才把姑娘远远地嫁过来。现如今出了这样的事儿,怎么着你也得给我一个说法。不然,我姑娘要是什么时候死在这里,我们都不知道怎么会事儿呢。”
她这话让老周头臊得慌,连连摆手,“亲家母这话让我愧得很。”说着又拿出几块碎银角子,“这是上次友平拿过来的二两五钱银子,你拿回去给老大媳妇补补身子。前阵子家里忙着秋收,她小姑又在家里绣嫁妆,因此才对老大家的有些疏忽,还望亲家母不要见怪。”
周李氏见老周头把银子还给了云氏,心里着急刚想反驳,却被老周头死死瞪了一眼,只得消停下来。
云氏不客气地接过银子,“我闺女这次真真是受了罪,几个丫头也黑瘦黑瘦的,是该好好补补了。”
她心里还有气,可现在老周头已经示微了,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