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花有酒喜耕田-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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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说,娘她真的有心要把你许给谢家?”唐氏脸色一变。
“大嫂,你说我该怎么办啊?”周梅香很无助。
“你先别急,这可不是件小事儿。”唐氏安抚她,“我先让你大哥去劝劝娘,这事儿八字还没一撇呢,可别先自己吓了自己。”
说着叫过大女儿:“苹儿,去把你爹叫回来,说我有事儿和他说。”
很快周友平扛着锄头回来了,看到哭红了眼睛的妹妹和一脸焦急的妻子奇道:“这是怎么了?”
唐氏拉着他到旁边小声道:“听说娘要把梅香许给谢大傻子,这不已经哭好一会儿了。”
“啊?怎么可能?”周友平完全不敢相信。
“今天媒婆上门的时候梅香也只听了个囫囵,说是等两天人家就要来相看了。”唐氏认为这事十有八九怕是真的了。
周友平低声对妻子道:“我去老屋那边把事情问清楚了,你劝劝梅香。”
“我知道,你快去吧。”唐氏也想快些知道事情的真伪。
一个时辰后周友平怒气冲冲地回来了,对迎出来的妻子和妹妹道:“娘简直是失心疯了!”
“大哥,娘怎么说的?”周梅香紧张问道。
唐氏也拉着他说:“你别顾着生气,先把事情说清楚,难不成娘真的有意把梅香嫁到谢家去?”以丈夫平日里谦和孝顺,要不是事情真走到那一步,他也不可能发这么大的火。
周友平还没来得及回话,门外响起周李氏气愤的声音:“梅香,梅香!你给我出来,天都快黑了怎么还不回家。”
“嬷嬷,有什么事儿进来说。”周苹儿赶紧把人往屋里拉,虽然他们住得偏僻,附近就魏家一户人家,可这光天化日的囔囔也不好看。
周李氏一点不领情,一把推开周苹儿,“滚开!你小姑姑呢?还不把人给我叫出来!”
周梅香素知自家娘的德行,怕她发起火来又把几个侄女给打了,赶紧出屋往院门跑。
“娘,你这是干什么呢?”
周李氏一把拉过小女儿,伸手就往她身上招呼,“你翅膀硬了?话不说一句就往外跑,看我不打死你!”
周友平和唐氏忙上去拦,周李氏一巴掌打在周友平背上,啪一声叫人听着都疼。
“娘,你究竟要干什么?”饶是周友平温和的性子也火了。
周李氏被儿子吼得愣住,反应过来后一屁股坐到地上,拍着大腿哭天抢地的嚎了起来:“我这是做的什么孽,挖心挖肺养大你们,好吃好喝紧着你们,现在我一把老骨头了管不动你们了!儿子被媳妇撺掇着自家过自家日子,现在连我女儿也不放过,哄着骗着往外跑。你们这些没良心的,去满村打听打听,看看哪个不在后面嚼你的舌根子戳你的脊梁骨……”她拉着长长的尾音,边哭边唱,把唐氏几个都骂了进去。
“娘,是我自己来找大哥大嫂的,你别胡乱冤枉人!”周梅香听不下去了,去拉地上的娘亲。
周李氏一把挥开她伸过来的手,指着小女儿骂:“今儿个这事儿就是因你而起的,你个死丫头还有脸说话?”
周梅香伤心地低着头,眼泪哗哗的流。
周友平把妹妹户到身后,冷硬道:“娘,不管怎么样,我都不同意把梅香嫁到谢家去。那么个呆子哪里能撑起一个家,这不是把她往火坑里推吗?”
周李氏闻言腾地跳起来,周筝儿目测那速度可不比某些运动员差。
“儿女亲事历来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哪里轮得到你这个当大哥的做主的?”她气得发抖,指着儿子一阵数落,“现在你们都是分了出去的,手伸这么长还管到你爹你娘头上了,哪有这样的道理?”
“娘,不管怎么样梅香总是你的女儿,她以后的日子不好过你就一点不心疼?”周友平苦口婆心,“谢家那小子不是个过日子的人,你怎么能为了友安把梅香推过去啊?”
周梅香闻言猛地抬头,“大哥,你说什么?这事儿和二哥有什么关系?”
周李氏怕大儿子说漏出更多口风,连忙插嘴:“能有什么关系,你大姐好不容易给你寻了个好人家,你个没良心的死丫头还在这里作!”
周梅香却看也没看她娘一眼,只是愣愣地拉着周友平的手,语气里带了哭腔,“大哥,究竟是怎么回事?”
周友平叹了口气,安抚地拍着妹妹的肩头:“你二哥在镇上出了点事儿,大姐寻了谢家帮忙,所以……”
“所以他们就要把我嫁给谢大傻子?”周梅香接口。
周李氏蹦了起来,“什么傻子不傻子的,我都问清楚了,谢家小子只是老实了些罢了,可不是什么傻子!”
“娘,这百年之好也要两厢情愿才是,既然梅香不愿意,也不能强迫她啊。”唐氏好声劝说。
“什么情愿不情愿的?她是我闺女就得听我的!”周李氏上前拉周梅香,“跟我回去,少在这里混闹!”
唐氏和周友平想上去拦,周李氏一声厉喝:“怎么,你们还想和老娘动手?忘恩负义的兔崽子,让开!”
正文 第052章 卖女原由
周友平一家子哪是周李氏的对手,在她又哭又闹又打又拽的攻势下,周梅香最后还是跟着她回了老屋。
周友平望着他娘拖着妹子离开的背影,感到一阵强烈的无奈。
唐氏拉着他的手,急得快要跳脚,“孩子爹,这可怎么办?”
“唉……”周友平叹气,“为了友安,娘这次是铁了心要和谢家做亲了。”
“这事儿和二弟又有什么关系?”唐氏这才想起刚才丈夫说过,周李氏是为了周友安才同意把周梅香嫁到谢家的,不由疑惑。
“友安在镇上犯了点事,被人拿了把柄。为了平息事端,姐夫找了他族叔,哦,就是在镇上衙门里捕快的那位帮忙。可人家说了,和咱们家不沾亲不带故的不好插手。”周友平解释。
唐氏还是不明白,“这和梅香的亲事有什么关系?”
“你也知道,这些年谢家为了给谢大傻子找个合心的媳妇花了不少心思,前儿谢大傻子的娘不知道在什么地方看上了梅香,本来让大姐说和说和的,娘没同意。这次因着友安的事,大姐夫求上门去,人家话里话外就一个意思,结亲就帮忙,不结亲他们就帮不上。”
周友平话没落,一旁竖着耳朵听的周苹儿奇怪了,“爹,二叔他犯了什么事啊?”
“是啊,”唐氏也很好奇,“出了这么大的事儿,怎么我们一点风声都没听到?”
周友平咳了咳,冲几个闺女道:“小孩子家家不要问这么多,玩儿去吧。”
说着示意妻子随他回屋,见丈夫这幅做派,唐氏感到事有蹊跷,没再多问和周友平一起回了房。
进屋,唐氏催促丈夫,“孩子爹,出了什么事?”
“唉!”周友平似乎有些难以启齿,“这事儿……”
“到底怎么回事你倒是说清楚了啊,这样唉声叹气的不是让人跟着着急吗?”自分家以来,唐氏的性子越来越像在娘家时的爽利,忍不住再次催促丈夫。
周友平顿了顿才把全部的事情告诉了妻子,“这几年友安王家医馆跑堂,平日里很少回家的。王家医馆后面的巷子里有户人家,那家离王家医馆挺近的。”
他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和妻子细说弟弟的风流韵事,磕磕巴巴半天没说到重点上。
“二弟和那家人有了冲突?”丈夫给的消息有限,唐氏只好胡乱猜测。
“不是!”周友平摇头,“那户人家的男人前儿生病去了……。”
“那人是在王家医馆看的病?”唐氏继续猜,“可就算是这样,怎么着也找不上二弟啊。”
“那,嗯,那家的男人死后,就,就留下一个小寡妇。”周友平好不容易说完,目光期待地盯着妻子,希望她能猜出后面的剧情。
这次唐氏没有让他失望,脱口而出,“二弟不会和那小寡妇有个什么吧?”
周友平艰难点头,唐氏腾地站了起来,“不,不会吧?二弟怎么做出这么糊涂的事情?”
她本来想说混账的事情,可看着丈夫羞愧欲死的样子,生生改成了糊涂二字。复又想周桂香夫妻找谢家族叔帮忙的事情,惊道,“这事儿是不是让人知道了?”
“嗯!”周友平点头,“几天前,友安去寡妇家的时候,让寡妇的小叔子撞个正着。那小叔子是镇上有名的混子,当场把友安打了一顿,还用绳子把人给绑了。”
“啊!”唐氏惊呼,“后来呢?又怎么牵扯出梅香的婚事的?”
“那混子说友安占了他嫂子便宜,污了他大哥名声,逼着友安签了张二百两的借据,不然就要断他手脚。”
“二弟哪来这么多钱?”唐氏觉得这简直是天方夜谭,“那小寡妇呢?就没说一句话?”
“那寡妇被抓到爬墙哪还敢言语,只哭着求友安拿钱消灾救救她的性命。友安本就被吓了个够呛,又听了那妇人一通哭求,就老老实实在借据上按了手印。那混子却没有依言放人,非要友安找人先付了一半钱才行。”周友平细述。
周友安被那混子逼得没办法,只好给周桂香和周友和写了信求救。没想给周友和的信让王银翘截了去,王老爷子知道这事儿勒令周友和不准掺和进去,只给了五两银子了事。
周桂香也没有其他法子,总不能去告官吧?要知道这时代对女人的贞洁是很看重的,发生这样的事情,那寡妇自然得受刑,周友安也讨不到好。就算让人给动了私刑,也只能生生受着。
思来想去只好让谢定康提了礼盒,找他在衙门当差的族叔想办法救人。
那混子平日里混迹市井,还真有些把柄在差爷手里。可人家族叔说了,他总不好无缘无故找人麻烦吧?
说来说去就说到月初那会儿谢家向周家提亲的事情上,当时让周桂香探了周李氏的口风,被一口回绝了。这事儿让谢大傻子的娘耿耿于怀,还说自家儿子的事情都没解决,哪来的闲心管别人的事。
周桂香听了丈夫的转述,第二天去了谢大傻子家里,谢大傻子的娘明显还是很中意梅香做她媳妇的,还撂了话,亲家之间一切都好说。
听了丈夫的叙述,唐氏总算搞明白了周李氏为什么转变态度,逼着周梅香同意谢家的婚事了。在她心里,儿子的性命远比女儿的幸福重要得多吧。
“现在呢?二弟还让那寡妇的小叔子关着?”唐氏问丈夫。
“没呢,那混子狠打了他几顿,又饿了两天,友安扛不住发起烧来。那混子也怕出了人命得不偿失,收了爹他们筹的五十两银子,把人放了出来。可那人说了,这事儿还没完。友安现在在王家医馆里养伤,整日里惶惶不可终日的。”
“这也是他自己作的!”唐氏愤愤,“弟妹才刚给他生了娃子呢,他就闹这么一出?”
“我听到这事儿的时候也很生气,可现在也实在没法子了。那混子见天儿招呼一群人到王家医馆去闹,着实惹恼了王老爷子,友和在中间也不好处。”周友平倒是更担忧受了牵连的三弟。
正文 第053章 山人自有妙计
夫妻俩相对无言,周苹儿砰砰砰敲着房门,“爹,娘,鹏小叔来了!”
唐氏起身开门,“都是大姑娘了,怎么还这么急慌慌的。”
“周大嫂你别怪苹儿,是我有事儿找友平大哥的。”魏鹏笑着替周苹儿解围。
“鹏兄弟来啦,有什么事儿?”周友平闻言从屋里出来,和魏鹏打招呼。
魏鹏脸色一正,就多了分严肃:“友平大哥,我在镇上听到些事情,寻思着还是应该和你说说。”
周友平很疑惑,唐氏却听出些音儿来,“我去端碗水过来,你们进屋说话。”
进屋后魏鹏就急急把自己知道的事情告诉了周友平,“友平大哥,事情是这样的。前阵子我在镇上瞧见友安二哥和一个,呃,一个陌生的小媳妇很是亲密,当时也没怎么放在心上,可后来却越想越觉得不对。”
其实当时他就觉得事情有些不正常,可他一个大小伙子也不好去管别人的风流韵事。
周友平知道魏鹏说的那小媳妇定是和友安有牵连的那个寡妇,吃惊道:“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魏鹏回忆,“大概两三个月前吧!”说着加重了语气,“今儿个我又去镇上卖猎物,遇见村口杨家在赌场跑堂那小儿子,他告诉我前儿赌场一个叫刘二的打手把友安二哥给狠打了一顿,好像,嗯,是因着女人的事。那人还四处放话说王家医馆一个姓周的伙计欠了他一大笔钱,这几天时常去王家医馆闹事。听说他还招呼了几个同伙,准备过几天要上门大闹一场呢。”
“啊?”周友平腾地站了起来,他没想到这件事闹得这么大,急得团团转。“这可怎么好?”
看他这幅模样,魏鹏知道自己的猜测十之八九是对的,也跟着着急起来,“刘二说的那伙计不会真是友安二哥吧?”
周友平咬牙:“可不就是那混小子!”
自己的猜测被证实,魏鹏很惊讶,“友安二哥怎么惹上刘二的。我听杨家小子说那刘二是赌场里的打手,实实一个游手好闲的混子,被这样的人给黏上可是不好。”
“现在我也愁得很,友安做错了事被那人拿了把柄,现在还有张欠条捏在人家手里。”周友平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解决这个麻烦,他们家世代都是老实巴交的农户。哪里和这样的人打过交道。
“鹏小叔,那个杨家的小子和刘二很熟吗?”一直躲在门口偷听的周筝儿突然插嘴。
“你怎么在这里。快回屋去!”周友平不想女儿对这件事太过关注,这毕竟不是件光彩的事情,况且还涉及到周友安这个长辈的脸面,就更不能让几个闺女掺和进来了。
“爹,我就是问问。”周筝儿撒娇。他们好不容易从老屋分了出来,还没过几天安生日子。周李氏就闹上门。为了以后的好日子,她可不得把这事儿的来龙去脉弄清楚吗。
“友平大哥,没事儿!”魏鹏安抚有些火气的周友平。又对老老实实站在门口装柱子的周筝儿道:“杨家小子和刘二在一个赌场里做事,平日里虽然不多来往,到还是多少知道些刘二的底细。”
“哦?”端着两碗热水回来的唐氏把水分别递给魏鹏和周友平,“鹏兄弟,你看能不能让杨家那小子帮着打听打听,有没有什么人能在那混子跟前说上话的?不瞒你说,那混子向友安要二百两银子,我们小门小户哪来那么些钱?”
周友平打断妻子的话,“这事儿鹏兄弟哪插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