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日铁血执法队-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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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美云点点头,夫人也点点头,只有杨胜武微微摇头。
一切准备停当,老两口就把地窖口的盖子盖好,又在上面放了一个药材箱子,把一切尽可能招致鬼子看出破绽的地方处理好,这才安心回到前厅。
上午十点多,曰军开始清理到这一带。
周炳坐在前厅椅子上,心里惶恐不安,后悔有些托大,但事已至此,只好硬着头皮撑下去。一旁的夫人心神不定的在地下走来走去,晃得周炳有些眼花,就骂道:“女人家,沉不住一点气,怕啥?”
夫人见周炳这样奚落自己,就反唇相讥,说:“还好意思说我,看看你,连脸色都黄了。”
周炳见夫人这么说自己,正准备反驳,就听得从外面传来一阵叽里咕噜的声音,两人相互对视了一下,心说,来了。
十几名端着枪的曰军粗暴地走进“济世堂”。
其中一名像是军官的曰军见前厅有许多中药柜子,又见一个年约四旬的中年人穿着白大褂,断定是一名医生,于是一挥手,就见从外面进来一个左胸有伤的曰军。
军官的指挥刀对着周炳,吓得一旁的夫人哆嗦起来。周炳走过去,握着夫人的手,说:“别怕,这个曰本军人是让咱治伤呢。”
军官挥舞着一只手,指指药柜子,又指指负伤的曰军,叽叽咕咕地说了半天。
周炳见状,讨好地对伤兵说:“太君,我马上给你治病,稍等片刻。”说完,就从药箱里拿出纱布和消炎药来,准备给负伤的曰军处理伤口。
趁着这个工夫,其余曰军走到前厅其他地方翻箱倒柜起来。
周炳见状,心疼东西,大声说:“太君,那是小人的吃饭家伙,动不得。”
军官见周炳不给伤员治伤,反而关心东西,用刀比住周炳,吓得周炳不敢再看,只好老老实实地给曰军看伤,心里想,没规矩,没人姓,没道德。
打开伤员的纱布,周炳见这名曰军的左腹部显然中了一枪,但不严重,只是有些地方化脓了,心想,咋没打死你狗曰的。小心地把化脓的地方用手术刀切开,挤出脓水,这当儿,疼得伤员一巴掌掴在周炳脸上,打得周炳眼冒金星,但又不敢不治,怕曰军发火小命不保,这才后悔没听杨胜武的话。
好不容易处理完伤员的伤,此时,连吓带累,早已满头大汗,一旁的夫人见状,忙过来给周炳擦汗。这时,几个曰军见前厅没啥值钱的东西,就跑到后院了。
周炳和夫人吓得心“咚咚”乱跳,深怕曰军发现地窖,那就什么都完了,光是窝藏晋绥军一罪就死无葬身之地了。
好在一切担心都是多余的,几个曰军见后院没啥值钱的东西,就跑来,向军官叽里咕噜了一阵。只见军官对着周炳用手弯成一个圆圈,不断在周炳眼前晃动,周炳不明白,这圆圈代表什么,满脸茫然地望着军官发愣。
军官见这个中年人无动于衷,大叫:“八格牙路。”说着,挥起指挥刀来,吓得一旁的夫人护住周炳,颤声说:“当家的,曰本兵是要大洋哩。”因为天镇人都疯传,曰本人每到一个地方就向人们要大洋,没有的就死命打。
周炳这才明白过来,忙不迭地走到药柜最底下的一个暗格处,哆哆嗦嗦地取出一袋大洋来,递给军官。
军官接过来,晃了晃,听得里面一阵“稀里哗啦”的响声,哈哈大笑,惹得十几个曰军也哈哈大笑。
周炳正以为给了军官大洋,又给伤员治完伤,会放过自己的,此时,突然听得军官说了一句,挥挥手,就见几名曰军举枪对准周炳,把他赶到了外面。夫人见状,忙跑出去,拉着周炳的手不放。跟在后面的一名曰军一枪托就把夫人打到在地。
周炳被曰军用枪赶走了。
街上,冷清清的,到处是烧杀抢掠的曰军。渐渐地,被赶出来的男人多起来,后来,人数越聚越多,已经达到40多人。
周炳边走边对一旁的曰军解释,说自己是医生,刚才还治好了一名太君,可曰军哪管这个,说得多了,就遭来一阵枪托,吓得周炳只好闭嘴,心想,小鬼子,等你点头哈腰请我治伤时,看咋给你们刮骨疗伤。
一行人在曰军的暴力驱赶下,路过石桥,走向城西方向。
周炳踉踉跄跄地走在人群中,显得魂不守舍,早知道是这个结局,耍什么小聪明,托什么大,以为你是谁?不过是天镇城里的一个医生而已,身居边城,夜郎自大,看问题还没20多的杨胜武远,唉。
“哎,周炳。”
走在周炳胡思乱想时,忽然听得一句熟悉的声音,扭头一看,原来是本家哥哥周炬在小声喊。
周炳落在后面,问周炬道:“哥,咋你也被抓了?”
周炬“唉”了一声,说:“一言难尽,本来我早几天想逃走,可你嫂子说这天镇城有晋绥军守着,万无一失,就听了她一句话留了下来了。唉,真他娘的是头发长见识短,今儿要是真死了,也是死在这女人手里。哎,你咋也来了?”
“我,别说了,后悔也来不及了,我是自作多情,以为自己是医生,哪个军头也会用到医生,谁知这小曰本是禽兽,刚才还给一个曰本兵治伤呢,瞧瞧,不也来了?”
周炬忧心忡忡地问:“你说,咱们会死吗?”
周炳想了想说:“谁知道,按说两国交战是不会伤及百姓的,可你看……”
“听说曰本人在东北角一带杀光了人,血流成河,刘全义的那个耳聋老爹把进家的曰本人没少炸死,真解气。”周炬按捺不住内心的喜悦悄悄对周炳说。
“是吗?太好了,狗曰的,多杀几个就少几个祸害精。”
周炬小心地看了看后面,见曰军顾不上他俩,就捂着手附在周炳的耳旁说:“知道吗?东北街街长王国安为了讨好曰本人,把乡亲们鼓弄得打开城门,结果呢,曰本人把他们全杀死了。”
周炳一听,惊了一跳,妈呀,这曰本人真是畜生。
后面的曰军见有两人不停地说话,用枪托一下就捣在周炳的脊梁上,疼得周炳直冒虚汗。
第六十一章 八八惨案(6)
一行人在鬼子刺刀的*迫下,走到西北街一带,忽然看见几个鬼子正抓住一个少女,强行脱衣服,少女在大骂声中挣脱魔爪,奋力抓扯,顿时,鬼子的脸上被抓了几道血痕,疼得哇哇大叫。一个鬼子看着受伤的同伴,嘲笑不止,可没提防少女扑过去,“唰唰”几下,嘲笑的鬼子脸上也被抓了几道血痕。
周炳他们见状,心里叫好,同时,也为这名少女担心起来。
果然,几个曰军见这个状若疯虎的少女接连伤人,大怒,调转枪口就是几枪,可怜少女被打倒在地,连肠子都露出了外面,可少女强忍着痛苦,爬行着,向着鬼子的方向,一步,两步,三步……,身后的血被拖成了一道刺目的血痕,曰军被少女顽强的生命力给震撼了,连连后退,眼里露出不可思议的神色。
周炳在少女转身的同时,看清了是西北街的姑娘贺月娥,她的本家哥哥三瘪子为了保护张培梅,奋不顾身,被一个潜伏的曰军打死,这一家人真是刚烈。不一会儿,贺月娥就寂然不动了。事后,人们收敛贺月娥的尸体时,眼含热泪,无不为这个坚贞不屈的胡娘而感动,活着的天镇人几乎都来给她送葬。至今,贺月娥的坟还在北城门外,人们称“贞女坟”。
众人见一个少女面对凌辱居然会奋起反抗,都有点羞愧的感觉,这些人都是大老爷们,可面对曰军只会默默忍受,幻想曰军大发慈悲放过他们,从来没想到反抗一词。
被曰军押解的众人继续往前走,见到处是被杀的人。路过西街的“积厚成”、“庆福元”、“义和城”、“天德公”、“德庆隆”等几家商号,正遇上一伙曰军像恶魔一般,“噼里啪啦”直砸商铺面门,就见这些商号厚厚的门板被砸开了,曰军一窝蜂地冲进了里面,霎时,从里面传来一阵哭爹叫娘的喊叫音。周炳看见一个姓冯的老板拽着一件新羊皮袄不松手,被鬼子挥刀砍下脑袋,头滚在了门外,身子却还在门里,一双争夺新羊皮袄的手还直直地伸向街上,似乎用这种手势在诉说自己的不屈……
周炳摇摇头,叹息一声,为冯老板的财迷,更为曰军的残暴。
抢夺了钱财的曰军心满意足地跑了,后来没抢到的曰军更加疯狂,把不值钱的东西扔得满街都是。劫后,曰军又把这几家商号浇上汽油烧毁了,大火熊熊燃烧,浓烟笼罩了整个天镇。
后来,周炳遇见了一件令他羞于齿口的事,几个鬼子在大街上公然*两名年轻的女学生。这两名女学生周炳认识,一个叫刘银兰,一个叫刘玉兰,两个都在大同上学,刚巧回家就遇上了曰军围城。可怜两个花季少女被十几个鬼子轮流*,看得这被押的40多人恨得牙根痒痒,恨不得冲上去跟鬼子拼命。这活生生的例子使得周炳彻底打消了对鬼子的幻想,心想,多亏听了小杨的规劝,让女儿躲在地窖里,否则,一旦让鬼子发现,难保不是这两名女学生的下场。周炳被鬼子推推搡搡,走得异常艰难,此时,活命是周炳的唯一想法。
如果说一路上看到的只是零散的悲剧,那么,到了云金店附近,周炳的心彻底凉了,只见云金店赫然是一副人间地狱。这里,死尸遍地,鲜血四流,苍蝇满天,血腥盈空,人们已经被彻底震撼了。忠厚的天镇人哪见过这种屠宰场面,一些人被吓得有些傻了,连走路都不会走了,即或走,也如僵尸一般。
这群人强行被赶到西城门的瓮城里,这里有一个破旧的城墙洞。这个城墙洞是早年就有的,也不知是哪个朝代留下的,反正在周炳的记忆里就有,小时候,周炳还在这里与同伴玩耍过,记得那个洞很深,里面黑黢黢的,洞里不远有一根门框,估计是明代的藏兵洞,后来废弃不用了,就成了孩子们的乐园。
曰军把这群人赶到洞里,最后边的周炬和吴正德骂骂咧咧地不想进,就被曰军枪杀了,吓得人们疯狂地往里挤。周炳被惊慌的人们挤得快喘不过气来,像贴饼子一样往里挤,正在这时,猛听得一阵机枪的射击声,紧接着,两颗手榴弹就在洞里爆炸了。周炳在强大的爆炸声中晕了过去。
夫人在周炳被鬼子押走后,六神无主,急得在前厅坐不住,一会儿走到街上看看,一会儿到后院瞧瞧,心里七上八下的不是个滋味。偶尔有一两个人路过,夫人就拉住人家的手,絮絮叨叨地问问这问问那,可人们哪敢多停留,恨不得像个老鼠一样钻进洞里才安全,只好胡乱地说几句话就马上跑了。没办法,夫人只好走到街口,望着周炳走的方向,
天镇城到处是枪声和火光浓烟,看得出来,天镇已成了一座人间地狱。
周美云和杨胜武此时在地窖里也是心神不定,不说别的,就说挂念两位亲人就足以让他俩心事重重了,再一个,就是担心曰军发现地窖。有一段时间,曰军在后院搜寻东西时,地窖上面的响动让俩人心惊胆战,杨胜武把赵岐功留下的匣子枪的保险都打开了。周美云吓得紧紧抱着杨胜武的胳膊,心里“通通”乱跳。好不容易等上面没了响声,这才稍稍放下心来。
马灯早已被杨胜武给吹灭了,当时,周美云还嗔怒杨胜武的举动,后来,杨胜武解释说,要不吹灭马灯,地窖里会因为缺氧而呼吸困难,咱们会慢慢死去,周美云这才放下心来,为刚才的鲁莽向杨胜武道歉。
不知时间过了多久,反正两人都感觉饿了,周美云问:“杨大哥,你饿了吗?”
“饿倒是饿了,可我吃不下,义父也不知怎样了,”
周美云听见杨胜武的话,叹了口气,说:“那也得吃点东西,否则,你是个病人,会对恢复不利。”
杨胜武只好幽幽地回答:“好吧,也不知啥时能出去。”
周美云又点燃马灯,从柜子里拿出几块点心来,两人就着开水胡乱吃了几口,将就着吃了一顿饭。吃完,杨胜武又吹灭了马灯,这下,周美云也没反对。
两人在黑暗里默默地不说话,周美云有些害怕和害羞,长这么大,从来就没和一个男孩单独处过,可现在,和一个认识没几天的男人在地窖里单独相处,心里有些既排斥又想处的感觉,这或许就是所谓的春心萌动。
杨胜武的心里却没周美云那么复杂,他在昨晚答应了张总监的撮合后,当周医生的义子,心里就把周美云当做了妹妹看待,虽然心里有一丝的想法,但囿于家传礼教,不敢有过多的想法。
“想什么呢,杨大哥?”
杨胜武在黑暗里对着周美云的方向说:“没啥。”
周美云见杨胜武只有简单的一句话,就说:“杨大哥,说说你的身世吧,免得咱们无聊寂寞。”
“说什么呢?”
“就说说你的家。”周美云对眼前的这个男人有一种神秘感。
杨胜武就把自己是代县鹿蹄涧人,祖上是著名的杨家将,自元代迁移到此地后就一直在村子里生活说了一遍。
周美云一听杨胜武居然是杨家将的后代,惊讶得一连啧啧了几声,问:“杨大哥,你真是杨家将后人?”
“身世还用骗人吗?”
“那你说说杨宗宝和穆桂英的故事。”周美云最喜欢杨家将的故事了,小时候,天镇城唱北路棒子,唱得最多的就是杨家将的戏。
杨胜武对周美云说:“有啥好说的,戏文上都有。”
周美云一摇杨胜武的胳膊,娇嗔地说:“不行不行,我要你亲口说,以后,如果有人问我,我会说,这是一个杨家后人说的。”
“戏文上其实有些虚构,穆桂英是古代鲜卑人贵族,穆姓是慕容的音转,祖籍是保德的穆塔村,戏文里说因阵前以杨宗保交战,生擒宗保并招之成亲,归于杨家将之列,为杨门女将中的杰出人物,与杨家将一起征战卫国,屡建战功,有人们的穿凿附会之说。
周美云听得说有人们的附会之说,就摇着杨胜武的胳膊问:“究竟有还是没有穆桂英的招亲之说?
杨胜武见周美云一副小女儿的娇憨之气,不忍拂了她的好奇,就说:“信则有,不信则没有,世上本没有绝对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