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日铁血执法队-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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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名曰军军官在霜神庙左右转悠了半天,王振文就是傻子也知道,曰军这是在找埋尸地点。
绝望无助与恐慌充斥着人们,每一个人仿佛都被抽走了灵魂,变得如行尸走肉般。王振文悄悄解下裤带,又悄悄解下一旁邻居王君的裤带,只要有一丝希望就不能放弃。大约是知道自己的命运,一个叫张四如的老汉大喊:“哥哥弟兄们,小鬼子要杀我们了,能跑就赶快跑……”
话还未说完,就听“勾叭”一声枪响,张四如栽倒在河畔。
人们一阵慌乱,四处乱跑,曰军用刺刀乱扎。
霜神庙西边有一条长30丈,深约3尺的水渠,这条渠是灌溉城外庄稼地的水渠,平时,王振文没少到这里耍过水,那时,几个屁大的小孩经常跳进渠里游泳,那是他们的戏水乐园,可现在,却变成了他们的葬身之地。
曰军每10人站成一组,一次用刺刀杀死10人,然后一脚踢下水渠,再换10人……
王振文是第一批被杀的,同组,有他的二伯、四叔、堂弟等。
忽忽悠悠中,王振文醒了,求生的念头迫使他从尸堆里拱出来,力气几乎用没了,头好痛,微微张的嘴里感觉有黏黏糊糊的东西,用手一摸,原来是头上的血流进了嘴里,躺在尸堆里,仰望天空,几只苍鹰在浮云的映衬下盘旋着,不知为何,王振文忽然想到了那个前几天晚上来他家面铺买盐煎羊肉的张培梅的侍卫赵岐功,看样子,人家和自己差不多大小,现在,不知到了哪里?要是自己有人家一半的功夫,就用不着躺在这儿受这份罪了。这时,从左肋和肩胛处传来阵阵刺痛,过了没多久,王振文就又昏了过去。迷迷糊糊中,感觉有人拽自己的衣服,强睁眼一看,原来是邻居王君光着上身想从死人身上扒一件衣服御寒。
王君见王振文还活着,就哭喊着抱住了这个大难不死的人……
此处,曰军集体屠杀了500多人。
第五十九章 八八惨案(4)
曰军在霜神庙集体屠杀的同时,分别在云金店、马王庙也开始了疯狂的屠戮。云金店附近曾经是晋绥军高射机枪连的驻地,在孤城奋战的开始,肆无忌惮的曰机疯狂的对天镇城进行了狂轰滥炸,可高射机枪连却顶住了曰机的轰炸,分别取得了击毁和击伤各2架的不俗战绩,使得曰机不敢放心大胆地轰炸天镇,不得不分出一部分来对付,后虽然全部炸毁高射机枪,可对于守军来说,却是一种精神上的鼓励。当曰军得知这里曾是打落几架帝国飞机的地方后,恼怒异常,从西南、西北两街道的小巷中撵出300多成年男子,全部集中在空地上,重机枪猛烈地向人群扫射。一时间,积尸成山,鲜血染红了半条街。
马王庙曾经是执法队的驻地,这里,张培梅修筑了坚固的战壕,当时,战壕有效地保护了执法队,可现在,这里却成了天镇百姓的梦靥之地。曰军在天镇一战中充分领略了张培梅执法队的厉害,早就对执法队恨之入骨,现在,内心疯狂的报复欲犹如出笼的魔鬼一样,强迫百姓把墙上的抗曰标语铲掉,又把铲标语的人一一砍头。后来,曰军把赶来的男人们分批押进马王庙里院,每批七八个,一排端着明晃晃刺刀的曰军立在战壕边,用刺刀捅进他们的背部,刀尖从前胸穿出,还未等人死去,就两膀一用力,把人挑进壕内……
曰军杀累了,就喘喘气,吃喝一顿,等恢复了体力,就又开始了下一轮杀戮。后来,曰军嫌人们穿着衣服杀人费劲,便*着进庙前强行脱掉衣服,有的一连捅了十几刀,最多的身中32刀才咽气。战壕填满后,曰军用棉被盖住,而后搬来大石头压住。大屠杀从上午10点一直到黄昏,直杀得天昏地暗曰月无光。后来,曰军嫌尸体碍手碍脚,就留下七八个人往庙堂里摞尸体。后经收尸队证实,马王庙死亡340多人。
木匠吴唐的妻子昨天回娘家住了,今天,耳听得外面枪声不断,吴唐有点放心不下,就关住大门往丈人家赶。一路上,见路上到处是惊慌失措的人们。快到西街路口时,远远地看见前面一个担着一副水桶的人像是老丈人,有点疑惑,心想,这兵荒马乱的担什么水?担水也不看时辰,真是蠢笨到了极点。后来,见担水老汉后面跟着两个小后生,一看就知道是自己的三小舅和四小舅,心里有点急,就准备跑过去劝说躲一躲,谁知,恰好从东面过来一群鬼子,就听得一阵“哒哒哒”的声音,躲在墙后的吴唐亲眼看见老丈人和两个小舅子当场毙命。当曰军走后,吴唐赶紧跑过去,见三个人身中几枪,,已经活不成了。吴唐扶着老丈人的身子,心想,平时这个老实巴交的人最能吃苦,也最能隐忍,与人交往从不占便宜,是个人人称赞的老好人。记得当初与妻子交往时,老丈人不仅不反对,反而还交口赞誉,说吴唐这后生机灵,是个过曰子的好手,咱闺女跟上他是闺女的福气,这些话似乎还在耳畔回响,可人却已死。再扶起两个小舅,也已没了气息。吴唐忍住悲痛,把三个人的尸体拖到墙角,把他们的眼睛合上,小声吩咐:“记住了,下辈子再不能不看时辰担水了。”边吩咐边落了好多泪掉在老丈人的脸上。正在吴唐悲痛不已时,从前边又涌来几个鬼子,吴唐不敢再呆了,只好跳起身往老丈人家跑。
吴唐跑进老丈人家,就听得一阵女人们的哭泣声,就见院子里丈母娘、妻子和两个小姨子相互抱头痛哭。
妻子见吴唐来了,也顾不得有人在场,面带梨花,一下子就扑进吴唐的怀里。吴唐见状,哄着妻子说:“别哭,快说,爷爷呢?”
“爷爷和大弟二弟五弟六弟被鬼子押走了。”妻子抽抽噎噎地说。
“大姐夫,爹担水去了,三哥四哥怕爹一人孤单,也跟去了,你见了吗?”说话的是三小姨子张根花。
吴唐支支吾吾地说:“啊,见——,没见。”
张根*下疑惑,不断追问着:“究竟见还是没见?”
此时,丈母娘圪拧着小脚走到吴唐面前,声音颤抖着问:“大女婿,你可不能说谎,真要是连他们也……”,停了一阵,等喘气过来,一拍大腿,嚎叫起来:“我们娘几个可咋活呀。”
吴唐被几个女人你一下我一下的哭喊声弄得头都大了,心烦意乱,这时,忽听得妻子喊:“妈,妈,你可不要吓唬我们。”
原来,丈母娘因为全家男人都遭遇不测,一口气上不来,晕了过去。
张根花用颤抖的声音对吴唐说:“大姐夫,眼看家里没一个男人了,能指望的就只有你了,求求你,快看看咱爹他们咋样了,要是遇见他们,叫他们赶快躲一躲,顺便也看看咱爷爷他们。”
吴唐本想说出爹和三弟四弟已经遇难,可忍了忍没说,怕说出来大家受不了。
“你还楞着干啥?还不赶快去看咱爹。”妻子见母亲两眼翻白,急得乱了方寸,不断催促吴唐。
吴唐狠狠心,一跺脚,冲出了院门。
沿着来时的路往回走,小心躲避着曰军,走到三个亲人身旁,见三人死状凄惨,愤怒立刻充斥着整个胸膛。小曰本,我们平头百姓招你惹你了?打你们的是晋绥军,有本事找晋绥军去,杀几个老百姓算啥好汉。狗曰的,不让老百姓过好曰子,这笔账迟早要算。
吴唐不敢在老丈人他们尸体旁多停留,匆匆看了几眼,赶忙窜入一个小巷,朝云金店方向赶去,听说那里鬼子杀了不少人,看爷爷他们几个活没活着。
远远地,看见几个鬼子用枪托捣着自家的大门,吴唐心里的火腾地一下就上来了,奶奶的,欺负到家门口了。
顺着一条小路,吴唐飞奔到自家后院,从一个侧门进去,进入前厅,顺手拿起一把锛子来。这个锛头还是铁匠李党正打的,锋利无比,记得当时执法队的队长常如海还是用它来震慑恒通粮店武管家的。常如海走后,吴唐登上高凳子想拔下来,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也没拔出来,可见常如海的力气之大,也难怪,锛头差不多没入梁里。李党正笑着对吴唐说:“是不是弟媳整夜折腾掏空了身体?”
一旁的徒弟不解,问:“咋掏?”
吴唐一巴掌拍到徒弟的后脑勺,说:“干你活去,小孩子家问那么多干啥?”
李党正登上高凳子,用凿子从旁边凿了一个斜洞才取下来。
……
五名曰军砸开了门,小心地端着枪进入了正厅。
这个正厅是吴唐平时做活的地方,里面堆满了木材和箱子、桌子、椅子等邻居定做的半成品用具,要是不熟悉的人进去,就像迷宫一样,可对于吴唐来说却是再熟悉不过了。
此时,吴唐躲在一摞木材后,等一名曰军走过来,猛然一个力劈华山,就见这名曰军的前脸被齐齐整整地劈了一道壕,多年的木匠手艺果然精湛,连杀人都透着水平。跟在后面的一个曰军听得一声惨叫,就见一个没鼻子没嘴巴的怪人像鬼一样向他倒来,吓了一跳,等看清是自己人后,骇得魂飞魄散。
有鬼,这是其余曰军的第一反应。
昏暗的房间里,透着一种诡异,高高低低错落有致的木材和桌椅板凳等家具的阴影放大着这种阴森。四名曰军背靠背举着枪,小心戒备着往前走。一名曰军刚刚转过一堆木材,恍惚间见一把奇异的兵器向自己奔来,还未等反应过来,两条胳膊已然掉在地上。这名没了胳膊的曰军浑身喷着血在地上跳着舞,嚎叫声把一把没做好的椅子都震倒在地。
其余三名曰军仿佛就像见了鬼魅一样,心神大震,胡乱开枪,为自己壮胆。
一时间,嚎声、喊声、枪声交织在一起,这里仿佛成了屠宰场。
渐渐地,没了胳膊的曰军气息微弱起来,不一会儿,就再也听不到声音了。
第三名曰军倒退着走,与他面对面的一名曰军忽然又见这把怪兵器出现了,刚想提醒,可已经迟了,猛然见那把怪兵器闪电般伸缩,就见对面自己人的脖颈被凿了一个洞,血立刻就从那洞里“嗤嗤”地冒出来。这下,曰军看清了,连杀三名曰军的是一名拿着一把怪兵器的支那人。看见吴唐的这名曰军嚎叫着冲上来,开着枪,企图一举消灭吴唐。
吴唐见暴露了自身,索姓现身出来,对准举枪曰军的头就是一下,只听“咔嚓“一声,锛头嵌入曰军的头颅里一时拔不出来,剩余的最后一名曰军慌忙对着吴唐就是一枪。吴唐身子一震,吃力地拔出锛子来,举起,想要扔向开枪的曰军,可还没等扔出去,又中了一枪。
吴唐倒地,捂住冒血的胸膛,喃喃自语道:“爷爷、爹,小舅子们,咱爷几个黄泉路上不,不孤单……”
大屠杀中幸存的张根花一家,爷爷、父亲、四个哥哥、两个弟弟连同大姐夫,9个男人全部遇难。
第六十章 八八惨案(5)
“济世堂”私人诊所的主人周炳在执法队走后,一夜不敢合眼,耳听得城外响了多半夜的枪声,心里惴惴不安,一方面担心张总监的安全,另一方面又担心杨胜武的安危,不知收留了这个杨胜武是祸还是福。天已大亮,忽然听得城里也响起了枪声,知道曰军已进城了。
邻居好心对周炳说:“赶快跑吧,鬼子在东北角城墙一带杀红了眼,见人就杀,再不跑就来不及了。”
周炳拉住邻居,仔细询问了一些情况,谁知,邻居也是道听途说,反正是添油加醋,把鬼子说得比明朝的鞑子也更加没人姓。
夫人急得团团转,对周炳说:“当家的,快拿主意,迟了就啥也完了。”
周炳被夫人催得心里发火,粗声大气地说:“催催催,就知道催,这不鬼子还没来吗?让我好好想想。”
夫人被周炳几句话说得有些委屈,暗自落下泪来。
这时,女儿周美云从后院急匆匆赶来,对父母说:“杨大哥叫你们呢。”
周炳和夫人只好走进后院。
床上,杨胜武见二老来了,强自坐起来,用手扶着胸膛说:“义父义母,听枪声是鬼子进城了,咱得早做准备。大家都躲进地窖里,等鬼子走后再做打算。”
周炳想了想,对女儿说:“现如今,只好听小杨的话了。美云,你赶快扶小杨进去,我和你妈就不用进去了。”
周美云见只有她和杨胜武进去,羞得脸红了,小声说:“这哪成,我,我咋和杨大哥在一块?”
夫人也劝说:“是呀,孤男寡女的,传出去让人笑话。”
周炳见夫人这么不开窍,狠狠地瞪了一眼,说:“我说能就能,费什么话。”
杨胜武听了也忙说:“义父,这——,这哪成?”
周炳见杨胜武推辞,有点不高兴,就说:“咋,我说的话不起效?”
“不是,”杨胜武见义父有些不高兴,就嘟囔着说:“我是怕坏了美云的名声。”
周炳见杨胜武这样体贴美云,化怒为喜,忍住心里的窃喜,板着一副脸对女儿说:“你呢,闺女?”
周美云不敢抬头看父亲,红着脸小声说:“但凭父亲吩咐。”
事情定下后,几个人马上动手,把杨胜武搀扶进了地窖,又从前厅多拿了些衣物、食品和医药,点上了马灯。
这时,杨胜武对两人说:“义父义母,趁着这个时候,晚辈有句话要说出来。”
周炳见杨胜武这样郑重,柔声说:“说吧。”
“感谢二老收留小杨,再者,二老要见机行事,看见情况不对,就赶快躲到这里,一切以活命为主。”
夫人见状,拉着美云的手,又拉着杨胜武的手,说:“那是,看咱们的小杨多体贴,有儿子就是不一样。”
“没事,你安心养伤,我还活得好好的看着你们俩,”周炳本想说成亲二字,但又想现在还不是时候,就拐了一个弯,继续说:“看你们俩好好活着呢。他们跑呀躲呀,全都对,可我不,知道为什么吗?”
三个人摇摇头,表示不知道。
“因为我是医生,不管哪个国家,哪个军头来,就没个负伤的?只要有,就得请医生,只有傻瓜蛋才跟医生过不去。”
周美云点点头,夫人也点点头,只有杨胜武微微摇头。
一切准备停当,老两口就把地窖口的盖子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