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战老兵之不死传奇-第2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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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慎行探头看了看悬崖下黑乎乎的深谷;脸上忽然间绽起一丝不屑的冷笑;说道:“老四刚才说了;崖下积雪至少一人多深;这么深的积雪;不要说是人;就连野兽都得抓瞎;你们还真以为那小日本能雪里遁?”
“嗯?”李牧和几个队员齐齐一震;纷纷侧头看着高慎行。
高慎行没有多说什么废话;而是踩着李牧他们从积雪中清理出来的脚印;倒着往来路退了回去;往回退了近五十米;当退到一处两三米高的断崖下时;高慎行忽然停了下来;不再往回退;而是抬头仔细打量起头顶这道断崖来。
片刻之后;高慎行脸上露出了果然如此的神色。
李牧便神情一振;忍不住问道:“老高;你发现什么了?”
“你们看那里;那片青笞。”高慎行指着头顶一人多高处那一片青笞;说道;“上面有脚印。”
李牧等几个队员凑近了仔细看;果然发现这簇青笞上面留下了个脚印;很淡;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
“小日本并没有从前面悬崖逃走;而是顺着脚印原路退回;从这里走了;你们到断崖上找找;肯定能找到新的脚印。”高慎行非常笃定地说;这样的雕虫小技想骗他;也太天真了。
言老四跟小癫子迅速上到断崖上;果然在上面找到了脚印;对手兴许觉得自己做的掩护措施已经足够;这断崖上的脚印甚至都没有加以掩盖;不过遗憾的是;由于时间已经过去三四个小时;这些脚印已经被山风吹落的残雪掩盖差不多了。
顺着脚印勉强往前追踪了三四里;便彻底失去了踪迹。
“可恶。”李牧大为懊恼;颇为自责地道;“还是让他跑了。”
“他跑不了。”高慎行淡淡一笑;沉声道;“只要他还在蛤蟆尖山区;今晚上我就非把他揪出来不可。”李牧和几个队员回过头;用难以置信的目光看着高慎行;他们实在都想不出来;高慎行还能用什么办法;能够追踪到对手。
高慎行莫测高深地笑了笑;说道:“我们第5大队很快就会有第十名队员了;只要这名队员一到;对手就化成了灰;我们也能把他们从大山里找出来。
“第十名队员?”
“是哪个团的?”
“什么时候招的?”
李牧和几名队员面面相觑。
第5大队的每一名队员都是精英;高慎行定下的考核标准高得简直可以用变态来形容;去年秋天;第5大队扩招;足足有五百多人前来应征;高慎行筛选了又筛选;最终只选出廖廖九个人;仨月训练之后;其中的六个还被退了回去。
现在第5大队算上高慎行这大队长;也就九个人。
“什么人;这么牛逼;对手化成灰都能够找出来?”
最后说话的那名队员叫言大弟;原本是山里的猎户;也极善于追踪;他被高慎行的话激起了好胜心。
“大弟;你还别不信;论追踪的本事;这名队员比你要高明十倍。”高慎行笑笑;又回头跟李牧说;“小牧;还记得老黑么?”
“老黑?你是说那只德国牧羊犬?”李牧道;“它不是留在德安了么?”
当初徐十九带着十几个老兵从第74军出走;每天餐风露宿;饭都吃不上;军犬老黑却是每餐无肉不欢;徐十九没有办法;就把老黑托付给了胡杰照料;当初跟老黑分开时;高慎行跟李牧着实难过了好几天。
不过现在;十九支队已经成了气候;高慎行便又想起了老黑;正巧第5大队现在急需老黑这样的军犬;就写了封信去找胡杰讨;胡杰现在已经当了团长;接到高慎行的信后;竟然专门派了个班;把老黑给送了回来。
说话之间;高慎行将手指伸进嘴里;打了一个极尖锐的忽哨。
哨音未落;前方不远处的树林里面便响起了悉悉碎碎的声音。
下一霎那;一道黑影已经从树林里冲出来;闪电般向高慎行冲了过来。
几名新加入的队员本能地就要举枪;却被李牧给制止了;眨眼之间;那道黑影已经冲到近前;一下就将高慎行扑倒在了雪地上;几名队员这才看清楚;这道黑影竟然是一头足足有半人多高的超大黑狗;整个就跟一头黑豹似的。
这会;这头大黑狗正将两只前抓搭在高慎行肩上;伸出猩红的大舌头;亲热地去舔高慎行脸。
高慎行任由老黑把他舔得满脸都是口水;也顾不上去擦;就让李牧牵着老黑去嗅对手留下来的那行脚印;让老黑记下那脚印中残留下来的对手气息;然后顺着气息往前追踪;老黑可是纯种德国牧羊犬;嗅觉相比人类灵敏何止百倍?就十天之前残留下来的气息;它都能够嗅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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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洞外;寒风吹拂着松树林;发出刺骨的呜呜声。
不过山洞内;篝火烧得通红;将整个山洞烘得温暖如春。
野口隆幸往火堆里加了几根枯枝;使篝火堆烧得更加的旺;然后伸手推了推旁边睡得正香的河野俊;他已经守了大半夜;该换岗了。
虽然现在只剩俩人;而且还深藏在深山老林之中;不过野口隆幸却并未有一丝松懈;每天晚上;他都会跟河野俊轮流守夜;以免两人都睡熟了;结果被别人摸到跟前;把自己生擒活捉;无论是被中国人活捉;还是被自己人活捉;对于他们来说;都不会有什么好结果。
野口隆幸推了推河野俊;河野俊嘴里嘟嚷几声;翻个身又睡了。
“嗳;河野桑;醒醒;该你站岗了。”野口隆幸知道河野俊很累;也很想睡;不过他并没有一丝的心软;更不打算代替河野俊站岗;他们毕竟只有两个人;他又不是铁打的;要想保持足够的体力;保持强大的战斗力;他就必须保证基本的睡眠。
河野俊嘴里再次嘟嚷几声;裹着军毯;睁着惺忪的睡眼坐了起来。
野口隆幸从河野俊身上夺过军毯;裹在自己身上;正准备躺下时;耳畔却隐约听到几声狗吠;不过并不怎么真切;当下便问河野俊道:“河野桑;你听到狗吠声了吗?”
“纳尼?狗吠?这大半夜的;又在这深山老林;哪来的狗?”河野俊自然是没听到。
野口隆幸皱了皱眉头;裹紧军毯再次躺了下来;不过身体才刚挨着地面;耳朵里却再次听到了两声狗吠;而且这一次要清晰多了;野口隆幸非常确信他听到了狗吠声;当下便翻身坐起来;一把就将搁在脚边的步枪抓在了手里;同时冲河野俊大吼:“河野桑;有情况”
河野俊吃了一惊;也赶紧从脚步抓起步枪;跟着野口隆幸冲出了山洞;事发太突然;两人甚至都顾不上带走留在山洞里的于粮及被服;只带走了随身的枪支弹药。
山洞外;寒风刮得正凛冽;松树林里发出阵阵松涛;除此以外;却什么声音都听不到了。
河野俊仔细聆听了片刻;将信将疑地说道:“野口桑;你是不是听错了;哪有什么狗吠?”
“没错;肯定是狗吠声。”野口隆幸却对自己的听觉极有信心;沉声道;“多半是那伙支那兵找过来了;此地不宜久留;我们马上离开这里。”
第29章遭遇
野口隆幸和河野俊离开不到十分钟;高慎行就牵着老黑出现在了山洞中
山洞中的篝火堆烧得正旺;架在火堆上的钢盔里甚至还烧着水;正呼噗呼噗地往外冒热气;在火堆边;还有吃剩的兽骨头;不过人影却半个没见着。
“可恶。”李牧跟着走进来;恨声道;“又让他们给跑了。”
“他们跑不了。”高慎行脸上露出一抹冷笑;说道;“从现场看;他们离开最多不会超过十分钟;就十分钟;他们跑不了多远;给我追;今天一定要逮住野口隆幸。”
说着话;高慎行稍稍松了松手中皮索;老黑就呲着牙;低嘶着冲出了山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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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噗。”河野俊一脚踩空;整个人便重重地摔倒在地;庆幸的是;厚厚的积雪缓解了身体下坠的冲量;河野俊并没有受到太大的伤害。
不过;长时间的奔跑已经消耗了河野俊大量的体力;在齐膝深的积雪中奔跑;体力的消耗是极惊人的;饶是河野俊强壮得跟头牛一般;这时候也不免累得气喘吁吁;整个胸腔就跟被抽空了似的;差点气都喘不上来。
河野俊真想就这样躺地上;再不用爬起来。
野口隆幸跑在前面;跑着跑着身后就没了动静;回过头;却看到河野俊已经摔倒在雪坑中;便赶紧折回来把河野俊从雪坑中给扶起来;然后拽着河野俊继续往前跑;尽管已累到不行;不过野口隆幸清楚;现在绝不是停下来休息的时候。
现在虽然暂时听不到狗吠声了;但追兵随时可能追上来。
不过;雪地里奔跑实在消耗体力;挣扎着往前又跑了几里路;河野俊就实在跑不动了;当下两腿一软跪倒在地;双手撑地上;喘息着;跟野口隆幸说道:“野口桑;我;我;我;实在是跑不动了;跑;跑不动了;你;你还是一个人跑;跑吧。”
野口隆幸估摸着已经跑远;这黑灯瞎火的;追兵也不可能这么快追上来;当下也说道:“也好;那就先歇一会;待会再走。”
然而;两人在避风处歇了不到五分钟;身后便再次传来了隐隐的狗吠声。
野口隆幸的脸色立刻就变了;恨声道:“该死的;这么快就又追上来了?
河野俊神情惨然;狞声说道:“野口桑;支那人有狗;看来是跑不掉了;不如把他们全于掉?”
有过上次二龙山脱险的经历;河野俊对于野口隆幸的身手有着盲目的信心;不过野口隆幸却绝不敢像河野俊这样乐观;要知道追兵当中也有高手;真正较量起来;野口隆幸并未有必胜的把握;更何况;现在他们还是丧家之犬;而对方却有着强大的后援。
这种情形下;对方甚至不需要动手;就困;都能把他们活活困死山中。
当下野口隆幸振作精神;从雪地上站起来;沉声说道:“河野桑;我们走
“野口桑;没有用的;支那人有狗;那肯定是猎犬。”河野俊却摇了摇头;惨然道;“我们是跑不掉的;就拼了吧。”
“不行;就算要拼命;也必须等吃饱喝足;养足了体力、精神再跟他们拼;现在跟他们拼;我们毫无胜算;必死无疑。”野口隆幸摇了摇头;又道;“至于支那人的猎犬;我已经想到了对付它的方法。”
“野口桑;你有摆脱猎犬追踪的办法?”
“嗯;我已经想到办法了;我们走吧。”
野口隆幸上前搀起河野俊;深一脚浅一脚地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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伴随着富有节奏的竹梆声;还有一阵阵的日语歌声从茅屋里传出来。
舒同文带着反战同盟工作队终于赶在天黑之前赶到了老鸦口;不过让他意外的是;老鸦口的三户人家居然全部搬走了;好在人虽走了;几栋茅屋却是搬不走;而且第5大队也把这里当成了临时驻地;他们总算有个躲避风雪的住所
一行六人选了其中一栋完整的茅屋安顿了下来。
山野之中也没有什么娱乐;吃过晚餐;大家伙就坐在火塘边闲聊。
聊着聊着;那个日本军医便来了兴致;主动给大家唱起了日语歌。
你还便说;日语歌曲真有股别样韵味;唱到伤心处;柳忻也跟着和唱起来;那军医和另外一个日藉士兵更是潸然泪下;却是回忆起了家乡的亲人;战火延绵;他们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战争才结束;更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重回故乡;跟亲人团聚。
再有一个;等他们回乡时;家乡早不知道变成什么情形了。
也许;他们的亲人早已不在;因为他们的叛国而被处决了。
舒同文虽然不懂日语;却也受到了感染;也情不自禁思念起了自己父母双亲。
那日在上海火车东站匆匆一别;舒同文就再没见过自己父母;却不知道此时;父母是否还在上海?想到自己不能在父母膝前尽孝;舒同文心里便一阵阵的揪疼;这时候;舒同文就格外的企盼;企盼这场该死的战争能够早些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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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口桑;冷;好冷;我好冷。”河野俊冻得牙齿打颤;四肢僵硬地往前走;就像个生了锈的机械人。
野口隆幸同样冻得四肢僵硬;每往前跨出一步都需要付出极大的努力;更需要极大的毅力;这时候他们的意志只需稍有松懈;人就会躺下来;陷入永恒的沉睡。
因为迟迟无法摆脱身后猎犬追踪;野口隆幸跟河野俊最终只能跳入小溪中;在冰冷刺骨的溪水里往前趟了好几百米;这才终于摆脱身后追兵;不过等他们再次上岸;两条腿早已冻僵;就连走道都不利索了;只能够一步一挪;咬着牙往前挪。
在漆黑的暗夜中;两人不知道往前挪了多远;耳畔忽然传来隐隐的歌声。
“有歌声?日语歌声?而且还是熟悉的樱花。”野口隆幸跟河野俊面面相觑;几乎怀疑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这深更半夜;又在这深山老林;哪来的日语歌声?有那么一瞬间;野口隆幸甚至怀疑自己已经死了;是自己的灵魂已经回到魂牵梦荧的故乡;终于听到了熟悉的乡间歌谣。
樱花啊
樱花啊
阳春三月晴空下
一望无际樱花哟
花如云海似彩霞
芬芳无比美如画
去看吧
去看吧
快去看樱花
不过野口隆幸很快就惊醒过来;意识到自己仍还在异国他乡。
河野俊却陷入了迷离之中;甚至还跟着曲调轻轻地哼唱起来。
“八嘎。”野口隆幸一耳光扇在河野俊脸上;这才把河野俊给扇醒。
“河野桑你看;火光;前面有火光;老鸦口有人”手指着前面;野口隆幸眸子里露出了异样的光彩;老鸦口有人;就意味着有吃的;这时候;他跟河野俊最需要的就是食物;再就是火;取暖;只有食物跟火;才能让他们在最短的时间内恢复体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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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黑失去了目标;喉咙深处发出呜呜的低嘶;在小溪旁边团团乱转。
高慎行的脸色也是一片阴郁;他万没有想到;对手竟如此狡猾;又如此的凶悍;这么冷的天;竟然敢趟入水里;涉水往前走不过换位思考一下;如果自己处于对方境地;只怕也会如此选择;溪水虽冷;可相比死亡;又算得了什
“老高;现在怎么办?”李牧牵着老黑回来;问道。
高慎行猛然一摆手;打断了李牧;现在;他脑子里正在急速地盘算。
高慎行正在计算着;如果换了他是对手;这冷的天;在小溪里趟老远再上岸;此时急需的是什么?火;取暖;还有就是食物没错;此时最需要的就是火跟食物;但在山洞;由于仓促出逃;对方几乎遗弃了所有补给;他们没有食物;他们已经没有食物。
那么;在这个时候;他们;又会去哪里?
高慎行脑子里的念头在急速盘算着;瞬那之间;便想到了一个去处。
老鸦口现在是第5大队的一处临时驻地;这一点;野口隆幸不可能没发现;既然是第5大队的临时驻地;那就一定有吃的;虽说那里可能有第5大队的队员留守;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