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战老兵之不死传奇-第2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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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药品……”徐十九又道;“我也已经派人送往赣西了;只要不出什么意外;大约一周之后就能交给九战区的兄弟部队了。”
“对于药品;我从来就不担心。”李玉仙笑道。
这还真不是违心之言;自打知道徐十九是从第74军出走的老兵;李玉仙就再没担心过药品的下落问题;不管怎么说对方都是从第74军走出来的;九战区有他那么多曾经的战友跟兄弟;他绝不会把这批药品扣下。
“还有个事;贵部下;暂时恐怕还不能放人。”徐十九接着又道。
李玉仙诱人的小嘴张成了惊讶地问道:“徐支队长;你该不会把我们军统局驻龙口联络站的人员全都抓起来了吧?”惊讶归惊讶;李玉仙却并不怎么担心;想来她绝不认为皖南抗日救**会对军统的人下狠手。
“这倒没有。”徐十九摇了摇头;把李双枪跟杨汉英的冲突从头说了。
李玉仙禁不住以手扶额;心忖杨汉英这家伙;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也就皖南抗日救**是一群从第74军出走的老兵所组建的;要换了是一群土匪演变而来;杨汉英这么做不仅会害了他自己;也害了她;更会导致夺回药品任务的彻底失败。
当下李玉仙道:“徐支队长;这事是我的人做的不对;我得向您道歉。”
徐十九摆摆手;淡然道:“道不道歉都没啥;有个事;我得跟李小姐您说一下。”
李玉仙微笑着;冲徐十九做了个手势;意思是说;徐支队长有什么话尽管请说。
徐十九低头沉吟了片刻;然后抬头说:“李小姐;你是军统的人;消息灵通的很;所以有些事我也不瞒你;其实也根本瞒不过你;是这样的;我们皖南抗日救**奉行的是独立自主抗战的策略;我们既不受国民政府节制;也不受任何党派的领导。”
李玉仙莞尔道:“徐支队长是想把龙口县打造成您的独立王国么?”
“你这么理解;也未尝不可以。”徐十九并没有否认;又接着说;“总之;在我们皖南抗日救**的地盘上;绝不允许别的性质武装存在;**也同样不行;所以;贵部下暂时恐怕还不能释放;除非李小姐答应在下;释放之后他们会立刻离开龙口。”
李玉仙诱人的小嘴再次张成了“o”形;说徐十九想把龙口经营成独立王国;本是她的一句玩笑话;却没想到徐十九竟真想这么于;一时间;李玉仙不知道该为徐十九的想法感到好笑;还是愤怒;这个人;未免也太霸道了。
李玉仙调整了下情绪;说:“徐支队长;你知道这么做将引发的严重后果么?”
“李小姐;恐怕你还没听清楚我的意思。”徐十九笑吟吟地望着李玉仙;语里的意思却没有一丝退让;“龙口县是我们皖南抗日救**打下的地盘;我们皖南抗日救**也不属于任何政府党派;所以;恐怕不会有什么后果。”
徐十九的言外之意已经说得非常清楚了;龙口县是我们皖南抗日救**从小日本手中抢来的地盘;国民政府没资格指手划脚、说三道四;军统也没资格往我们皖南抗日救**的地盘上派人;非要派人;对不起;我们就得抓起来。
第62章男儿泪
青阳县;燕窠村。
虽然已经是深夜;可一座民房的东厢房内却还亮着灯;不时有爽朗的笑声传出来;透过敞开的窗户;可以看到舒同文、梁大胆还有李子涵正围着方桌而坐;桌上摆了两瓶酒;还有一大盆花生;三个人一边剥着花生;一边喝酒;一边聊天。
梁大胆跟两人闲聊了一阵;找个借口到外边解手去了。
房间里便只剩下了李子涵、舒同文两个人;话题也开始变深入。
“子涵;我听说你们后来又打了德安会战;在万家岭第58师都快拼光了;大队长、老高还有黑子他们都还活着吧?他们现在在哪里?”舒同文现在最急切想知道的;还是原来十九大队那群老兵的下落;以及他们现在的境遇。
李子涵便面露黯然之色;轻轻叹息了一声。
舒同文心里便咯顿一声;问道:“大队长他……”
“那倒没有。”李子涵自然知道舒同文误会了他的意思;当下摇头道;“万家岭一战;整个第58师拼到只剩四百多人;我们十九大队更只活了几个;不过大队长、老高、黑子还有老胡几个都没事;至少在我离开前;他们都还活得好好的。”
“你离开之前?”舒同文听出了一些言外之意;又道;“那后来呢?”
“后来的情形我也不是很清楚。”李子涵摇摇头;又道;“我听人说;大队长、老高他们最后出走了;还扬言要脱离**序列;深入敌后独立抗战;然后就再没有消息了;我来三战区上任之前;特地去过一趟第九战区;找到了老胡;可老胡也只知道大队长他们已经渡过鄱阳湖进入了皖南;别的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皖南;大队长他们真来了皖南?”舒同文不禁有些激动;一想到能够跟徐十九他们这些曾经同生共死的老战友重聚;舒同文就再无法淡定。
“老胡只说他们来了皖南;却没说会在皖南落脚;也许他们已经过了皖南去了浙西或者苏南;谁知道呢?”李子涵道;“我听老高说起过;他跟大队长曾经在苏南跟贵方的一支游击队合作过;他们很可能是去了苏南。”
其实李子涵还有一重担心没说出来;当时胡杰可是说了;徐十九他们出走时就只剩十个战斗人员;却带着三个女兵;两个老人还有一个孩子;只有两枝驳壳枪;八枝步枪;手榴弹更只两颗;就子弹也只有廖廖一百多发。
就这么点人;这么点儿弹药;随便遭遇小日本一个小队;只怕都够戗;若是遭遇中队以上规模的日本兵;只怕连逃跑的机会都没有;李子涵很担心;徐十九他们很可能已经战死在了某条公路旁边;或者某一道封锁沟前。
舒同文看出了李子涵的担心;拍拍他肩膀;说:“子涵你就别瞎操心了;大队长是什么样人?那可是九命狸猫;打北伐、一二八上海抗战;再到后来的炮台山之战;多少大仗恶仗都要不了他的命;小日本能奈何得了他?”
“倒也是;九命猫的绰号还真不是白给的。”李子涵释然。
“至于老高”舒同文剥了几粒花生塞嘴里;一边嚼一边说道;“论打仗的本事;他也许不如大队长;可要说战场保命的本事;只怕大队长也还不如他呢;你可不要忘记了;南京之战在暮府山;他一个人就杀了两百五十个小日本;两百五十个啊”
说起高慎行;李子涵眼前仿佛又浮现起了高慎行冷酷的嘴脸;这个家伙以前话不多;可自从张友全死后;却跟变了个人似的;变得极为碎嘴;当时李子涵被他说得是不胜其烦;可是现在回想起来;却成了温馨的回忆。
“这个二百五;还真是个二百五。”李子涵摇头;嘴角含笑。
正好梁大胆解完手回来;便问道:“二百五?谁是二百五?”
舒同文笑着道:“老梁;我们是在说十九大队的一个老兵;这人可是一个人物。你不是一直对我不服气么?说我的枪法就是面子活;真到了混战时候;小日本根本不会给我瞄准的时间和机会;只有跟你一样;开枪不带瞄准;那才是真的管用。”
上次舒同文在战场上亮了一手枪法;借着子弹的曳光击毙了小日本两个机枪手;游击队的队员们都很佩服;便撺掇着梁大胆跟舒同文比试了一回枪法;结果舒同文在卧姿、跪姿以及站姿三种姿势的打靶中都赢了梁大胆。
最后梁大胆恼了;正好一只麻雀飞过;他便掏出盒子炮甩手就是一枪;把小小的麻雀给打了下来;这个打移动靶舒同文就不行了;梁大胆这才勉强扳回一点面子;还大言不惭地说舒同文只会打固定靶;枪法也就是面子活。
此时舒同文说起;梁大胆犹觉脸上有光;当下说道:“可不就是这样?小日本可不会傻站在那里让你瞄准打;打仗还得是像我这样;抬手就有;等你瞄准了再打;小日本的子弹早就打过来;把你打成筛子了。”
舒同文笑着摇头;说道:“我承认;老梁你说的在理。”
梁大胆这才面有得色地坐下来;又问道:“你们刚才说什么来着?”
李子涵道:“我们刚在说;十九大队有个老兵;他的枪法才是真厉害;南京保卫战失败之后;我们十九大队奉命断后;在赛虹桥阵地跟小日本血战数昼夜;最后一个大队四百多人几乎全部拼光;最后就只两个人从地道逃出了南京
梁大胆点点头;由衷地道:“九江、德安这一场大战;还有淞沪、徐州、武汉这几次大会战;你们**打得其实不错;至少我梁大胆是极佩服的。”
梁大胆十五岁参加工农红军;亲人、战友死在**枪口下的;不知道有多少;可谓是血海深仇了;所以平时提及**;张口闭口就是国民党反动派;但这并不妨碍梁大胆从一个老兵的角度;去看待淞沪会战以及南京保卫战。
也就装备精良的中央军;才能够在淞沪战场坚持三个月
也就训练有素的中央军;才能够在万家岭给小日本重创
如果不是**;如果不是梁大胆恨得牙齿痒痒的中央军;中国只怕早就亡了。
梁大胆的话让李子涵跟舒同文的思绪不可遏止地回到了淞沪会战、南京保卫战以及兰封会战当中;那一场场血火纷飞的恶战当中;两人耳畔依稀又听到了猛烈的爆炸声;还有那些已经牺牲的战友的;声嘶力竭的怒吼声。
“不要管我;冲;往冲前……”高疯子倒下前;最后的嘶吼。
“遗书?我不用写遗书;因为写了也没人收。”丰县之战前夜;全大队的官兵都在流着泪准备遗书;只有二瓜满脸惆怅地望着落日发呆;高慎行问他为啥不写遗书;为什么不给家人留点念想?当时二瓜这样回答。
李子涵也想到了牛屎墩之战;为了守住阵地;张友全的l连竟全员战死;高慎行找到张友全时;张友全已经不成人样了;却硬撑着不肯咽气;直到高慎行从死人堆里找到他;他才冲着高慎行大吼;我们不是逃兵;然后才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这些往事一幕幕从眼前掠过;不知不觉;两人已经泪流满面。
看着李子涵、舒同文在那里默默地流泪;梁大胆难掩心中震憾。
梁大胆也曾有过生死相依的战友;也曾经历过战友离去的痛苦;第五次反围剿失利;老班长战死时;梁大胆还哭得像个孩子;所以;他就格外能够体会李子涵、舒同文此时内心的酸楚;忽然之间;梁大胆觉得**也不那么面目可憎了。
第63章战争年代
最后还是梁大胆把话题重新引开;问李子涵道:“李团长;你们刚才说的那个老兵;从南京逃出来之后;又发生了什么事情?”
李子涵不着痕迹地抹去脸上泪痕;说道:“当时;跟着老高跟大队长一起从地道逃出南京城的其实还有两个人;一个是咱们大队长的未婚妻;还有一个是老高;就是那个老兵;是他的一红颜知己;很漂亮的一个姑娘。”
“后来怎么样了?”梁大胆的心悬了起来;若只是两个老兵;逃跑怕是不难;毕竟南京城外有那么多座大山;两个人随便往哪片老林子里一钻;或者往哪个山坳里一猫;躲上三五天再也来;小日本只怕早就放弃搜索了。
可要带着俩女人;要想脱身怕就不那么容易了。
舒同文叹了口气;接着说道:“后来;他们泅渡长江失败;我们大队长的未婚妻沉入了长江;老高的红颜知己也崴了脚;为了不拖累大队长跟老高;最后她选择了自杀;老高受了刺激;在幕府山大开杀戒;一个人就于掉了两百五十个小日本。”
“噗。”梁大胆把嘴里的烧酒全喷出来;险些喷到舒同文身上。
“啥;指导员你说啥?那个老高;一个人就于掉了二百五十个小日本?
梁大胆是个大老粗;没谈过恋爱;所以对姚念慈为了不拖累爱人;增加他们逃生的机会而选择自杀的事没有什么特别的感受;可对于高慎行毙杀两百五十个日本兵的说法;却是震惊不已;这听起来简直就是天方夜谭。
“对;他一个人就于掉了两百五十个小日本;追杀他们的两个日军步兵中队;几乎被他们两个人给全歼;最后小日本被迫调来了特战队;才把大队长跟老高逼入了绝境;好在天无绝人之路;最后大队长跟老高又让我们的游击队给救了。”
“这可能么?一个人就能于掉小日本一个加强中队?”梁大胆连连摇头;表示不信。
舒同文道:“当时救人的是苏中水上游击队的何队长;何克启;你也认识;你不信可以去问他;看我有没有撒谎。”
“是老何救的人?”见舒同文抬出了何克启;梁大胆便也有些信了;毕竟何克启现在是三支队第l团的团长;驻地离青阳县也不是很远;梁大胆隔三岔五就会跟他见面;舒同文要是撒谎;很容易就会被戳穿。
可梁大胆还是有些不敢相信;一个人灭掉小日本一个加强中队;这怎么可能呢?
无意中说起俞佳兮跟姚念慈;李子涵便也想起一件事来;说道:“阿文;小欢在武汉没等到你;就偷跑出来参加**了;听老胡说;她也跟着大队长他们一起走了。”
“啥;小欢也参加**了?”舒同文闻言不觉有些傻眼;这是怎么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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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娇忙活完了回到宿舍时;正好看到于欢双手抱膝;正坐在院里的石碾子上发呆;她是那样的出神;就连曹娇走到身边都毫无察觉。
直到曹娇伸出双手在于欢眼前晃了两晃;于欢才呀的惊醒过来。
“又在想你的阿文了?”曹娇挨着于欢;也在石碾子上坐下来。
于欢便轻叹了一口气;有些郁郁寡欢道:“姐;你说;我还能够跟阿文再相见吗?”
“傻丫头;当然能了。”曹娇搂着于欢肩头;柔声道;“说不定呀;你的阿文已经在延安学回一身本事;现在都已经派到皖南当大官了。”
于欢摇了摇头;说道:“我不要他当大官;只要他能平平安安的。”
曹娇便也沉默了;若生活在和平年代;于欢的愿望很容易就能实现;可现在却是战争年代;平平安安就成了可望而不可及的奢望;就她跟黑瞎子;现在虽说在一起;可谁知道明天会发生什么事?也许一仗下来;人就没了。
曹娇自打淞沪会战起便在十九大队了;经历的生离死别也不少了。
十九大队多少铁打的汉子;龙精虎猛;可一仗下来;说没就没了。
佳兮姐多好的人;又漂亮;跟大队长简直天造地设;可说沉江就沉江了。
有时候;曹娇真想劝说黑瞎子当逃兵;让黑瞎子带着她逃到大后方;平平安安、快快乐乐过小日子;生上一堆娃;再把他们养大;就这样和和美美过上一辈子;可曹娇也就在心里想想;首先她心理上有坎;再者黑瞎子也不可能答应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