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战老兵之不死传奇-第1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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僵了片刻;驴二蛋便索性不再理会那日本兵;弯下腰又去搜刮那日军少尉的挎包;搜刮完日军少尉又接着搜刮另一个倒毙在地的日本兵;等他搜完两个小日本挎包里的物资;正准备要返回阵地;背部骤然一阵剧疼。
驴二蛋吼一声;猛然间转过身来;发现刚刚还倒在血泊中呻吟的那个小日本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爬了起来;手里还握着一把刺刀;刺刀上还带着丝血迹;不消说;刚刚肯定是这个小日本趁他没防备往他背上刺了一刀。
看到驴二蛋背上中了一刀都没死;那小日本叫一声掉头就跑。
驴二蛋挺着军刀本能地想去追杀;可抬眼一看;对面阵地上黑压压的日本兵已经压了过来;驴二蛋便再顾不上追杀那小日本;杀小日本虽然重要;可救自己的弟兄更重要;救护站还有几十号弟兄等着这奎宁片救命呢。
第13章铁打的部队
驴二蛋回到战壕时;张友全正收集各人的缴获;国军不要求缴获归公;从战场上缴获的香烟、饼于、罐头或者毛巾等物资;可以留下;但是药品和弹药必须上交;尤其是药品;更是必须上交;严禁官兵私藏。
十九大队官兵还算自觉;都主动上交了药品。
驴二蛋也把从战场上搜刮来的两只挎包交给了张友全;其中就包括那个小日本少尉的皮质挎包;张友全从这只皮质挎包里搜出了整整六瓶奎宁片;顿时大喜过望;一拳就砸在了驴二胸口;几乎是嘶吼着说道:“二蛋;真有你的。”
驴二蛋冲张友全咧咧嘴;然后便直挺挺地往后倒下去。
张友全愣了下;待反应过来时驴二蛋早已经倒在地上;当即便蹲下来将驴二蛋扶起;右手触碰到驴二蛋后背时;感觉黏黏的;收回来一看全是血;张友全的脸色一下子就变了;就这片刻;驴二蛋的黑脸膛就变得跟张白纸似的。
“二蛋;二蛋醒醒;别睡;千万别睡过去。”张友全一边大声呼喊着驴二蛋名字让他别睡过去;一边又扭头吼:“老牛;张大卵蛋;快他娘的过来;把二蛋抬救护站去;二蛋快要不行了;快;快找担架。”
两个老兵冲了过来;用担架抬起驴二蛋就走。
张友全有心跟过去;可小日本却大举进攻了;小日本那几门九二步兵炮在于掉十九大队的重机枪阵地后;也开始对前沿的二连阵地实施自由炮击;不时有炮弹落进战壕;伴随着巨大的炮弹爆炸声;不时有国军官兵被炸飞到空中。
借着炮兵的掩护;小日本的步兵很快迫近到两百米外;遂即各个火力支援小组的九二式重机枪、歪把子轻机枪开始猛烈开火;那子弹就跟水一样猛泼过来;压得二连官兵连头都抬不起来;张友全再顾不上替驴二蛋的生死担忧;开始全力投入战斗。
这一次;小日本一上来就是总攻;足足一个步兵大队;以中队为单位;向着十九大队驻守的牛屎墩轮番进攻;战斗打得极其惨烈;小日本就跟涨潮的潮水似的;一波才刚刚褪去另一波又接着汹涌而至;十九大队就连喘口气的功夫都没有。
除了小日本步兵的进攻;鄱阳湖面上的日军炮艇在完成掩护步兵登陆任务之后;也向牛屎墩南北两侧发起集群炮击;激战持续了两个多小时;第二波日军轰炸机飞临星子;在扔下航空炸弹之后;开始逐次俯冲下来;用机枪猛烈扫射。
冯圣法站在东孤岭上的前沿观察哨里往外看;发现牛屎墩已经完全被炮火覆盖;甚至远在将近千米外都能感受到脚下传导过来的冲击波;爆炸所产生的红光和烟尘就跟一朵朵绽放的烟花;绚烂到极致;可在这绚烂的背后;隐藏的却是残酷的杀戮。
前沿观察哨里的气氛显得很有些压抑;副师长何凌霄、参谋杨绍任都在;两个人全都抿着嘴不说话;虽然没人明说;可所有人都能够想象得出来;十九大队在牛屎墩打得有多苦多么的不容易;这样的火力强度;绝不是一般的部队所能承受的。
把58师另外四个主力团拉上去;也未必能在这样的火力强度中坚持下来。
完全可以想象;等这一仗打完十九大队只怕又要像之前几次般伤筋动骨了。
冯圣法忽然感到有些内疚;自从淞沪会战开始;每当58师有艰巨的任务;每当58师需要有人站出来牺牲时;他都会在第一时间就想到徐十九;想到独立十九大队;而徐十九跟独立十九大队也从未让他失望过。
淞沪会战;在58师急需打开局面时;十九大队一举光复罗店
南京之战;在58师需要有人牺牲时;徐十九主动请缨率部留守赛虹桥
兰封会战;当58师需要部队断后时;徐十九再一次站出来;勇挑重担
但是这一次又一次挺身而出的背后;却是一次又一次的牺牲;冯圣法甚至已经记不太清给十九大队补充过多少次兵力了;五次?十次?抑或十几二十次?但有一点冯圣法却记得非常清楚;十九大队就从未被真正打垮过
无论战死多少人;十九大队还是十九大队
在罗店;在大场;在青浦;在赛虹桥;在砀山;十九大队多次拼到最后;多次拼到只剩下百来个甚至几十个骨于老兵;但只要及时补充兵力;十九大队马上就跟韭菜似的;刚刚割了一茬立刻又长出了新的一茬;怎么都打不死拖不垮。
徐十九甚至有了个新绰号;58师不少官兵都私下称呼他打不死的徐阿九。
但这次冯圣法却有些担心;因为348团的四百多号残兵才刚刚补充进十九大队;徐十九就再会带兵;再会治军;只怕也很难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让这四百多号残兵心服口服;而军心不齐则又难免会影响到战斗力;面对小日本这么猛烈的进攻;十九大队能不能顶住?
徐十九固然是铁打的汉子;是一个真正的军人;十九大队固然是一支铁打的部队;是一支真正的精锐;可他冯圣法似乎对这支部队苟求了;再铁打的汉子;再硬扎的硬骨头;终究也存在着极限;这仗打完也该给十九大队喘口气了。
牛屎墩的战斗已经进入了白热化。
饭冢国联队所属步兵第大队一千多日本兵;就像涨潮的潮水一波接一波涌向十九大队阵地;第一波溃败下来;第二波很快又汹涌而至;偶尔;两次攻击之间小日本也会对牛屎墩炮击;小日本海军炮艇、航空兵也会来狂轰滥炸。
但是从上午到傍晚;整整八个小时过去;小日本就连十九大队摆在牛屎墩脚下的第一道防线都没能突破;如果说饭冢国联队所属步兵第大队的进攻是一波接一波的海潮;则十九大队的防线就是坚固的礁石;任凭海潮涨落;我自岿然不动。
然而小日本的进攻不是说挡就能挡住的;那得用命去填。
一天激战下来;张友全的连已经死伤大半;到傍晚时;全连加一块都已经凑不齐一个排了;其中更有一大半身上还带着伤;但就这样;这些伤员也丝毫没有要下火线的意思;一句话;连的官兵们已经打红了眼了。
当落日的最后一丝余辉也收起时;小日本发动了天黑之前的最后一次进攻。
饭冢国五郎给步兵第大队施加了压力;第大队的大队长弥腾少佐急了;拿出神风抹额往额头上一系;然后举着军刀亲自担当敢死队长;带着最后拼凑起来的大半个中队向牛屎墩发起了总进攻;这一次;弥腾决心要孤注一掷了。
高慎行挎着他那杆改装步枪走进了大队指挥部;对高慎行说道:“大队长;连就快顶不住了;是不是放弃第一道防线?”
“不行;第一道防线不能放弃。”徐十九断然拒绝。
牛屎墩不同于东、西孤岭;东、西孤岭背后是庐山的崇山峻岭;小日本除了正面进攻别无选择;所以既便放弃山脚下的前沿阵地也没什么关系;收缩兵力之后还可以加强两座主峰的防御;但牛屎墩却不是这样。
牛屎墩是孤悬鄱阳湖畔的一处高地;张友全扼守的第一道防线不仅仅是十九大队整个防御工事的屏障;更是连通东、西孤岭的通道;一旦放弃了这道防线;小日本很容易就能够掐断牛屎墩跟东、西孤岭之间的联系;到时候不仅弹药补给运不上来;守在牛屎墩上的十九大队官兵就吃饭、饮水都成问题。
人可以三天不吃饭;却不能半天不喝水。
别看牛屎墩紧挨着鄱阳湖水面;似乎很容易就能取水;其实不是这样;小日本炮艇巡逻艇早已经完全封锁了牛屎墩的正面;十九大队的伙夫要想从正面担水根本就是痴心妄想;可小小的牛屎墩上又没有水愿;所以只能由东、西孤岭往牛屎墩不断地输送。
“那我带l连去加强防线。”高慎行紧了紧改装步枪;说完转身就往外走。
“不行;l连不能动”徐十九再次断然拒绝;“现在还不到l连出击的时候。”
徐十九打仗;既便是防御战也绝不会被动防御;他一定会在手里留下预备队;在必要的时候向小日本发起强有力的反击;徐十九始终坚信;进攻才是最好的防御;鲁建帮的l连就是徐十九的铁拳;不到关键时刻绝对不会轻易出动。
“那我带3连去总可以吧?”高慎行望着徐十九眸子里已经喷出火来。
对于徐十九把张友全的连摆在牛屎墩脚下第一道防线上;高慎行是很有意见的;要说战斗力强;鲁建帮l连的确强;但再强还能强过张友全的连?张友全的连由原十九大队缩编而成;这一百多老兵可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还能比鲁建帮l连差?
徐十九打仗一贯喜欢把战斗力最强的部队扣住;就好比把拳头缩起来;关键时刻才会猛然打出去;给予对手致命一击;这个没什么好说的;高慎行承认徐十九这套战术对付小日本的确有效;实战中也的确收到了很好的效果。
但是;最有资格担当拳头部队的绝不应该是鲁建帮的l连;而应该是张友全的连。
第14章白刃战
高慎行知道徐十九心里是怎么想的;是;l连、3连官兵才刚加入十九大队;徐十九如果现在就把他们给派到第一道防线上去;这两个连的官兵难免会在心里胡思乱想;甚至怀疑徐十九是否拿他们348团的残兵当炮灰。
但是作为一级指挥官;绝不应该受到这些人为因素的于扰;既便张友全的连是十九大队三个连中战斗力最强的;那就应该留下来担光突击队;鲁建帮l连、牟恩光3连虽然才刚刚补充进十九大队;但他们现在既然已经成了十九大队的一员;那就应该不折不扣地执行大队长的命令;大队长让他们上哪他们就应该上哪。
高慎行怒火填膺;甚至连面孔都有些扭曲了;徐十九却丝毫不为所动;第三次断然拒绝道:“不行;3连伤员太多;战斗力远未恢复;更不能动”
348团残兵补充进十九大队之后;徐十九既未将这些残兵与原十九大队的老兵混编;也没有简单地把这四百多残兵分成两个步兵连;而是从中挑出两百多精锐老兵编成了l连;剩下战斗力稍差的以及受伤的残兵编成了3连。
牟恩光的3连与其说是战斗部队;倒不如说是伤员队更恰当;现在让3连上战场那基本就是当炮灰;可等这些伤员痊愈之后;却立刻又会成为骁勇善战的精锐老兵;所以不到最后一刻;徐十九是绝不会让3连踏上战场的。
高慎行的眼睛一下就红了;大吼着道:“那我一个人去总可以了吧?”
说罢;高慎行抱着那杆改装步枪转身就走;徐十九赶紧扭过头来;吩咐黑瞎子道:“老黑;你带警卫排去增援连。”
“是。”黑瞎子答应一声;转身扬长走了;对于别绝大多数**部队长来说;警卫部队的唯一作用就是保护他们安全;可在十九大队;警卫部队的唯一使命就是堵枪眼;哪里有危险哪里有漏洞;他们就去哪里。
(分隔线)
“连长;小日本又上来了。”警戒哨兵老牛折返回来;冲张友全大声怒吼。
张友全却茫然地看着老牛;刚刚一发榴弹落在他身边不远爆炸;人没炸着;耳朵却给炸伤了;现在满耳朵嗡嗡嗡作响;别的什么声音都听不见了;看到老牛连比划带怒吼;张友全还是听不见;一遍又一遍地问:“啥;老牛你说啥?”
老牛急了;凑到张友全耳朵边大吼:“连长;小日本又上来了”
这回张友全终于听见了;回过头看;只见一大群日本兵已经端着刺刀扑了上来;打头一个日本军官穿着白衬衣;额头上还系着一条抹额;虽隔着上千米远;张友全却犹能感觉到这日本军官身上透出来的杀气;小日本看来真是急眼了。
不过;这吓不倒张友全;张友全参加过淞沪会战;参加过南京保卫战;也参加过兰封会战;他一路从尸山血海中杀出来;什么世面没见识过;什么阵仗没经历过?又岂会被小日本这小小的阵仗给吓倒?他娘的不就拼命么;谁怕谁啊。
回过头来;张友全冲全连最后剩下的四十多号残兵怒吼道:“弟兄们;都把刺刀给老子准备好了;待会小日本上来;谁都不许退;咱们十九大队就没有一个孬种;小日本要想从这里过去就只有一条道走;那就是从我们的尸体上踏过去”
张友全炸雷般的怒吼在阵地上翻滚激荡;连榴弹的爆炸声都被压了下去。
残兵们轰然回应;紧接着纷纷刺刀出鞘;接着又卡进了步枪卡槽;尽管阵地上已经只剩下四十多人;而对面扑过来的小日本却足有小两百人;但这些残兵全都没有退缩;绝大多数人眼神漠然;对于即将到来的宿命;他们其实早已有了心理准备。
当然;难免有人眼神闪烁;心中充满恐惧;但是当他们看到张友全也从刀鞘里拔出那把据说是一次参加什么军官训练团后获赠的短剑;准备跟小日晒白刃战时;他们心底那一点点的动摇立刻就渐消云散了;人当官的都不怕死;他们还有什么理由退缩?
转眼之间小日本已经迫近到了两百米之内;张友全一声令下;连仅剩的那挺捷克式轻机枪顿时猛烈开火;灼热的子弹水一样泼过去;一下搐倒了六七个日本兵;但小日本这回真发狠了;迎着猛烈的机枪火力;竟依然在冲锋。
左右两翼;小日本的掩护火力也倾泄过来;连的机枪手很快被打死;张友全两步冲到近前抱起机枪;可只打了半个弹夹就没子弹了;就这片刻功夫;小日本已经冲上来;潮水般漫入了连阵地;惨烈的白刃战就此拉开序幕。
弥藤少佐挺着军刀;瞪着血红的眸子迎向一个中国兵;那个中国兵大声咆哮着;抡转枪托就向弥藤猛砸过来;但弥藤毕竟是剑道六段高手;这小鬼子只是用军刀轻轻一挡;中国兵的步枪就已歪向一侧;同时胸前空门大开。
真正的白刃战;绝少走过两个回合;基本上都是一个照面、生死立判;中国兵一击失手便再没有机会;弥藤横转军刀顺势一剌;中国兵的颈侧大动脉就已被剌断;滚烫的鲜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