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云舒之弃长生-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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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再像刚才一样,像是飞扬在风里般飘渺。
又有个女声传来,清冽静澈,悦耳的很。她说:“姑姑已经醒了,她的眼珠子再转呢!”
我醒了吗,我的眼珠子再转?我试着睁开眼,果然看见微弱的亮光。云浮笑嘻嘻的说:“小姑姑,您这一睡,可又是很久了。”
我搭着后侧一个人的手支起身,言不由衷的笑道:“你要一直聒噪下去,我倒想睡个百八十年不醒来。”
云浮听我这么一说,仰起头,脸色黯淡下来,她说:“小姑姑,您莫要睡了,再睡,没人陪小七儿玩了!”
不是,她不是云浮,云浮没有这般波光流转的眼,也没有这般清新脱俗的颜。她是谁?云浮呢?
作者有话要说: 本文人物出现多,但是希望不会让人感觉混乱。有混乱,各位要指出来哦。
☆、一路悲欢(二)
我转头看向另一个人,刚刚我是搭着她的手的,可回头望去,却只见一片黑洞洞,而在那黑洞洞里,隐约有个人影。我走上前去,赫然看见一座冰石人像。我一惊,想起了我初具意识的那个夜晚,我也是看到过这样一块冰石,它慢慢碎裂,一发不可收拾。
我的心里惶恐不安,回头找云浮,却发现周遭已是深深沉沉一片黑暗,除了那座冰石,别无他物。
我像是回到了那个梦里,周身彻骨的寒凉。是我又做梦了吗?还是我根本没醒来过?
在惶恐间我闻得周遭一片杂音,身子的冰寒也渐渐褪却,反而如置身于五月阳光下,温暖的很。那些黑暗、寒冷、悲伤像是被阳光驱散尽了,那种感觉,如此安宁。这一瞬间,我想起了苏青云,此刻我正像是睡在他的怀里般。我想我是不是本来就一直睡在苏青云怀里,所有的一切又都只是一场梦?
我睁开眼想验证一下,却看到一张如茶花般美好的颜。是个陌生的男子,嗯,有点熟悉。
他见我醒来,笑得明媚,说:“我们又见面了。”
额,又?我们见过吗?可能见过吧,不过他大概不知道我记人的本事很差。他倒是看懂了我的干笑,蹙了蹙眉,用着一股让我莫名其妙的哀怨声说道:“我可始终记得,在那个美好的夜晚,在苏园花架下,我与王妃你的美妙邂逅啊!”
这人装模作样的火候真是炉火纯青,不去演个生旦净末丑简直是暴殄天物。不过他这么一说我可想起来了。在我成亲那个晚上,我好像真的在后花园遇到一个人,一个好看的人。
不过,他怎么在这?难道我又做梦了?
此刻我的手被他抓在手里,一股股暖流传入体内。我知道那是给我内功疗伤,苏青云每个晚上也这样给我治体内的寒毒。怪不得刚才有温暖的感觉。不过他怎么知道我病着?我正满头满脑问号,那股暖流中止了。他将我一推,我便倒进了一个小小的怀抱,是我的云浮。真的是云浮,她的脸上还挂着泪珠,浑身打颤。
男子一挥袖,笑道:“你等着,我很快回来。”说完,身形一闪,帘幔轻晃,人已不见。
外面打斗声不停,好像很悲惨,我想出去看看,却被云浮死死拉着。她颤抖着声音说:“姑姑,您别出去,外面那些人见人就杀,好可怕。刚才有人进来,要不是刚才那位公子,姑姑可能就见不到云浮了。”
云浮大概吓傻了,想着藏身之处,不过这船上房间局限,陈设简单,似乎没有什么可以容身的。云浮对我淡定的理解是我尚不知外边险恶,我觉得我可能真没像她刚才亲眼见过杀人的血腥场面而大受刺激,所以才能一派不以为意。不过我不以为意的最大信心是我觉得不是有苏叶么,不是有天下第一剑庄舟么,嗯,刚才那茶花客好像也是个高手唉,不知道是不是也是苏青云派来的。
我想苏青云大概知道这路途凶险所以才请了这么些人保护我,枉我刚开始还觉得这是多此一举呢!苏青云真是太有先见之明了。
云浮依然哆哆嗦嗦,说话哽哽咽咽。我拍拍她的肩膀,示意她放宽心。我觉得很快,外面的血雨腥风会化为平静。可是好像天不遂人愿,我刚冒出这个想法,布幔便被一剑劈裂开。
来者手持长剑,灯火晦暗下,杀气腾腾。我能感觉到他的杀气,可是我的直觉是此人并不是一个三流杀手。他目空一切又眼含血腥,被他如刀的视线扫过似乎能感觉到皮肉被削去了一块。我打了个寒颤,觉得此人可怕至极。云浮揪着我的衣服紧紧贴着我,我怀疑如果不是靠着我她该吓瘫了。
那人看看我又看看云浮,然后用一种低沉嗓音说:“哪个是王妃?”我想他肯定是被我一身杂衣弄得有些迷茫。
“是我!”
“不是我!”
我和云浮同时道。
来人上前几步,逼人之势更甚。我正想上前一步,背后突然被人一推,便直直的扑向那人的剑。只听得身后恐慌的声音说:“她才是王妃!不是我!”
我在心里叹了口气,觉得这个梦真的是曲折离奇。身子一晃,脸上似被什么东西划过,一阵凉,站定后发现身处东南角,身边不知什么时候又多了一个人。那人挡在我的面前,一袭布衣黑的浓郁。身形并不高大,此刻如同巨人。
同时有人进来。庄舟、苏叶衣衫破损。苏叶见我无恙,松了口气,看着挡着我的那人,又满是疑惑。那个茶花客不知什么时候也在屋子里,却只是远远站着,望着布衣人,嘴角似笑非笑。
那个可怕的男人此刻被围在正中,当然,西南角的云浮好像力量薄弱。我担忧的看了她一眼,她也正看着我,惊恐的眼神中带着不安和愧疚。
气氛好像有些僵硬,我觉得大家好像有必要开个口说点什么吧,于是我小心翼翼的说:“你们,额,要不要坐下来聊会?”
没人回应我。苏叶一副崩溃的表情。
那个可怕的男人冷冷的笑,道:“青州苏青云原来娶了这么个白痴!”
我冷冷的瞥了他一眼,道:“杀一个白痴的人估计智商也不高!”
茶花客也笑了,慢慢踱到云浮身边,说:“御数金戈,老剑重现。如果这样你都杀不成这个白痴,是不是说明你连个白痴都不如啊!”
茶花客云淡风轻的几句话,却另在场的几人都倒抽了几口气。
“你是什么人?”可怕男人看着茶花客,阴沉着脸问。
“我是什么人?”茶花客嘴角扯出一个漂亮的弧度,“我只是个过路人。”
庄舟见茶花客答得戏谑,转头对着那可怕男人说:“师叔,到此为止吧!”
原来这可怕的男人是他师叔啊,那大家都是熟人还剑拔弩张作甚!看来我刚才的提议还是很明智的。我的神情缓了缓,被划了一道的半边脸更疼了。
可怕的男人笑得猖狂,他斜睨着庄舟和苏叶,道:“剑庐有你们这些废物,御数早晚被我端平!”说完,扬长而去。
他早上吃蒜了,好大的口气!居然没人拦他!这究竟是什么状况?
我想这可怕的男人走了气氛该缓和了,没想到还是那么僵硬。我觉得我正被一团气场压制的喘不过气来,而这气场竟是来源于我跟前的布衣人。我似乎听到了风声,凌厉的风声。我感到难受,于是往边上移开了几步。
这时苏叶开口打破了眼下这种局面,他对茶花客和布衣人施了个礼,语调挺委婉客气,可他那浑身上下散发出来的却是高度的警惕。他说:“多谢两位出手相助,不知如何称呼?”
原来苏叶也不认识。
布衣人并未答话。他的大半张脸都被帽檐遮住了,只露出刀刻般薄薄的唇,无端的狠戾,给人一种阴霾笼罩的压迫感。不过,我倒觉得没有庄舟的师叔可怕。
茶花客也未搭理他,只是饶有趣味的打量着三个都充满杀气的人,然后云淡风轻的发表他的疑惑,“逍遥游庄舟,御数苏叶,和乡四庄的高手,”说到这他的视线扫过我,“和乡严素非的妹妹,青州苏青云的女人,”他又顿了顿,视线落在布衣人身上,眼神突然凛冽,他眯了眯眼,随后又恢复那种玩世不恭的神情,笑道,“居然连左护法都出现了!”
话音刚落,庄舟和苏叶神色大变。好生奇怪,苏叶也便罢了,这一向从容的庄舟怎么也不淡定了?莫非这左护法很可怕?不过他刚刚好像还救了我。
视线一转,落在昏倒在地的云浮身上,心想躺地上要受凉了。走到她身边,刚想扶起她,却被茶花客一把抓住胳膊。
“她刚陷你于死地,你还要留她么?”茶花客眯着眼睛笑。
我琢磨了一遍他的话,觉得他可能是指刚才云浮推我一把的事。
“原来你也看到了?”我疑惑着,而后回答道,“当然留下,她只是吓坏了,她一向很胆小。更何况,我依然活着。”
茶花客没再阻拦我,只凑到我耳边说了一句话:“你到底是什么人?”
我回过头,满脸疑惑,却只见他给布衣人投去意味深长的一瞥,而后如风卷枯叶,衣袂飘散,转眼不见踪影。只留下空气里似有笑意的一句话,“告诉苏青云,他欠了我个人情!”
又一阵风吟,那布衣人移形换影,也消失在了这血腥与荒诞的夜里。
只觉心上被猛一撞击,而后再次失去了知觉。
作者有话要说: 我喜欢金戈。嘿嘿
☆、一路悲欢(三)
也不知过了多久,耳边传来抽噎声,断断续续,好不扰人。
我睁开眼,发现是云浮在哭。
云浮见我醒来,忙跪下,哭着说:“姑姑,云浮错了,云浮再也不敢了!”
我挑了挑眉,道:“你哭什么,又跪着做什么,起来说话。”
云浮却不肯起来,她说:“姑姑,云浮只是很害怕,根本不知道做了什么。云浮从没想过要姑姑死的,姑姑,云浮错了!”
我有些明白过来,她是在纠结推我的事呢。我支起身,将她扶起来,道:“我不曾怪你!你那样做,只是你的本能。你还年轻,当然不愿死,就像,我再也不愿躺在床上做活死人!”
云浮听着这些话,抬起头,红肿的眼睛里绽放出灼热的让我难以琢磨的目光。
我继续道:“这个事情就让它过去吧,你别跟谁提起就是了。”如果这个事情让苏青云知道了,或者严素非知道了,只怕云浮就得从我身边离开了。
云浮的眼眶里溢出两行清泪,她缠着声说:“姑姑,从今以后,有危险来,云浮一定挡在姑姑面前!”
笑了笑,觉得云浮真是个别扭的小孩。
此时已是清晨,庄舟苏叶得知我醒来,皆是松了口气。
看着他们我想起了昨晚的事,便问道:“昨晚到底怎么回事?”
苏叶看了眼庄舟,沉吟了会,回道:“此事说来话长。”
“那就慢慢说。”我可是个爱听故事的人,而且极有耐性。
苏叶见我兴致满满,露出无语之色,不过无语过后还是一五一十的把事情说了个清楚。
“那名刺客是我们的师叔,叫金戈。昨晚大师兄正在守夜,发现金戈,大师兄只是以礼相待,谁知金戈以剑还礼。我见大师兄落于下风,便上前助阵。不过到最后我们还是众不敌寡……”苏叶说到这里,面有惭色。
我却有些疑惑,“庄舟不是天下第一剑么,你们两人为何胜不了一个金戈?难道他很厉害吗?”
苏叶干咳了两声,小声说:“我们是中了迷香。”
“迷香?”
“对。”庄舟接过话,“夫人也是中了迷香,所以才会昏迷不醒。”
我想了想,好像是这么回事。我说我怎么醒不过来,原来是中了迷香!
“在我们三人打斗的时候,又一帮神秘刺客出现了,并与屋外守夜的侍卫混战起来。其中有人摸进房间,试图杀了云浮,这时又一个人出场,救下云浮,并使出内力救治身中迷香伤及心脉不省人事的你……”苏叶继续说道。
苏叶所说的“另一个人”,想来就是那个茶花客了。
“当时金戈正和我们痴打着,忽然听得刺客谈及我们此际是护卫苏王妃,便一击将我们击退,进了屋内。当时室内力量空虚,我们又追不及,幸好出来了布衣人……”苏叶说到这里,眸色里流露出一丝心有余悸。
也的确是“幸好”,若非那布衣人带我避开金戈的剑,只怕现在我早已一命呜呼。
不过,我的脑子里依然存有满满的疑惑,“你说金戈是你们的师叔,为何要和你们打斗?他又为何要刺杀我?”
“不。我想他并非是要刺杀你,他或许只是想将你劫走。”庄舟道。
“何出此言?”看着庄舟一脸正色,我有些好奇。
苏叶回答道:“十年前金戈已被师公剑叟逐出了师门。逐出师门的原因不详。金戈被逐出师门时说——从今往后,誓不两立。他曾扬言,但凡御数剑庐要建立的,他摧毁;但凡御数剑庐要保护的人物,他格杀勿论;但凡庄舟的师父梅若寒在意的人,他都要让他得不偿失!而这次,估计他又是得知大师兄在此,便前来挑衅。”说到这,苏叶瞥了眼庄舟,而后小声说,“大师兄是师叔最得意的弟子。”
我点点头,示意他继续说。
“所以,金戈此次前来,不过是为了打败大师兄,让师父颜面无光。至于他后来入室,也是听闻那批刺客说我们是护卫你。你是王妃,师父又和王爷交好,你在我们手上出了事,师父一定会找金戈。”苏叶说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