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世妙臀-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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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不被带进了一间屋子,屋内有人,可是他不能抬头看。直到那人命身边的人尽数退下,让他抬起头来时,萧不才见到了那人的模样。
屋内坐着的是一位华服公子,此人萧不的确是见过的,甚是面熟,只是却想不起来是在哪儿见过。萧不努力地在自己的记忆中翻找着有关此人的信息。
华服公子见状,执起桌上的酒壶,将酒杯斟满,说道:“坐,这酒不错,来尝尝。”
酒香随着他的动作在屋内四溢开来,香醇的味道钻入鼻间,萧不闻着这熟悉的味道,终于记起了眼前之人。他眸光闪动之下,连面色都苍白了几分,终究认命了一般在华服公子的跟前坐下。
在见到他之前,萧不还抱着一线希望。但见到他之后,回想起自己做过的事情,萧不便再也无法那样乐观了。
“原来是你。”萧不端起杯盏,仰头一口饮尽,“此前我一直想不通是谁与我过不去,怎么也没想到是这么回事儿。”萧不摇了摇头,看上去有些无可奈何。
“呵,这只是个小小的警告。”宁王孙季昀轻笑着说道。
“是。您只需一个眼神的示意就能将我囚于牢狱之中,就能让人急着与我撇清关系,包括我这条性命也是您的囊中之物。”
萧不这话说得很是直接,孙季昀听了却没有生气,反而心情很舒畅。
“要不是出了那件事,我本来还是挺喜欢你的,可惜……”孙季昀满脸惋惜之色,不像是作伪,他叹息着说道,“也是你命大,那时正巧受了皇兄的召见,无暇分心他顾,否则你哪里还能活到现在?”
关乎到他人性命的事,孙季昀说来却是一派轻描淡写。
萧不听了连最后一丝侥幸也消失殆尽,这次怕是在劫难逃了。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他反而没什么好忧惧的了。萧不拎起桌上的酒壶,给两人的酒盏都满上了。
孙季昀饶有兴致地看着他的动作,问道:“心情如何?”
“这酒量太好,有时也未必是好事。如今命悬一线,与其惊恐害怕,倒不如趁此机会多饮几杯。等到了黄泉之下,便尝不到这样的好酒了。”萧不说着又将杯中之酒一饮而尽。
孙季昀眯缝起双眼说道:“你是真想得开,还是当我不会处置你?”
“王爷要我的性命还不容易?萧不还没有自大到会怀疑这一点的程度。”
死是极容易的事,在那个少年死在自己的跟前之时萧不就明白了。去得很容易,却再也回不来。
孙季昀细细地查看着萧不的神色,似在判断他所说的是真是假。过了一会儿,也不知是有了结论还是作罢了,他收回了目光,执起酒盏抿了一口酒液。
“此行除了想再尝一尝这酒之外,本来还想取了你的小命去,也算是给那件事一个交代了。怎么说我也是个王爷,脸面之事总得上点心的。只是,却有人为你求了情。”
萧不微微一怔,他说的莫非便是赵泠的师父?除了他之外,也没有别人会为他求情了。
孙季昀接着说道:“也是你命大。此人我最是敬重,极少对我提要求,他的话我多少总要听上一听的。更何况取人性命之事也算不得有多有意思,再加上一路行来又遇上了点趣事,便想到了一个好主意。”
孙季昀的话只说了一半,听上去似是死罪可免活罪难逃的意思,只是不知他这个“好主意”到底有多“好”。
在鬼门关前走了一遭,刚捡回一条命的萧不心中难免忐忑,既为逃过一劫感到庆幸,又为即将面临的未知而不安。无论如何,他能做的也只有静静地等着下文了。
“路经一地之时,正遇上一人当街打骂妻子。”孙季昀说着,眸中露出玩味的神色来,“这人长得瘦瘦弱弱的,远看还颇有些读书人的儒雅之气,只是满脸戾气,倒是与远观时给人的印象极不相称,还当街做出如此不妥当的举动来。
“有此热闹可看,周围难免就围上来了一些人,还相互议论着,我也稍稍听了些。据说此人本来家中颇为富庶,一心读书求取功名,待人温文有礼,当年还是别人争着抢着的女婿人选,人们说到他无不竖起大拇指道个‘好’字的。
“后来这户人家的生意遇到了问题,将家产败了个精光。而这位温文尔雅的读书人也就此大变了个样,无论对待妻儿还是邻居都和‘礼’字搭不上边了。此人前后转变如此之大,我便在想,一个人若是没了身份、地位、钱财等物,他到底还剩些什么呢?”
孙季昀说罢,眼含笑意看着萧不。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三十章 福祸
萧不听了这话,执着酒杯的手顿了一顿。
“一个人若是失去了这些外物的加持,所能依赖的也就是这副皮囊罢了。若是如此,有些贵人怕是要从云端跌下,从此沦落成泥。而又有一些,或是凭借着自己的独到之处,或是借着奇佳的运气,取得比先前更高的成就也未可知。”
孙季昀点了点头表示赞同,说道:“我也是这么想的。这看人除了看这些外物,还需仔细考量他的本身。你说,若是你没了这些外物,情况会如何呢?”
萧不听了这话,心中顿时涌现出一股不祥的预感。孙季昀这一番话不可能只是说说,必定是别有用心,莫非……萧不感觉身上有冷汗冒出。
他得以无所事事至今,所倚仗的无非就是这点家底,没了它们会怎样,萧不还真未想过。只是这事本也无需细想,答案是显而易见的——他会变成一个身无分文的穷人。
萧不没有回答孙季昀的话,反而问他道:“您若失了这些,又会如何?”
孙季昀笑着说道:“你所说的这个如果可不好实现,不过你的话,却马上就可以见分晓了。”
萧不听了这话,还未回过味儿来,就听孙季昀突然问道:“听说你府上养着三名男妾?我还听说你对这三人是极上心的,不如这样吧……”
他顿了一下,观察了一会儿萧不的神色,这才接着说道:“你既对他们这样上心,不如把你的家财分成三份,每人送上一份如何?”
萧不一怔,随即苦笑了起来,原来这就是孙季昀所说的“好主意”。这是要他散尽家财,一无所有啊。
“你放心,我会为你找上一份事情做的。”孙季昀颇为“大方”地说道,“你不是懂些药理?就给你找家医馆打打下手好了。我的提议如何?”
孙季昀一边品尝着美酒,一边津津有味地瞧着萧不的反应,好像他的脸上还藏着比酒更美味的东西。
这不是在征求萧不的意见,只是向他陈述自己的决定。不仅要他一无所有,便连他此后的去向也要加以管束。只是不知这位宁王的兴致何时才会消?
萧不再次苦笑了一声,随即向孙季昀拱了拱手,说道:“那就有劳王爷了。”他没得选择,宁王的报复他承受不起。
真是飞来的横祸,也是萧不造孽在先。这事说起来也是有些冤枉的,怎么也没想到会有这么个结果。萧不说不清自己是什么心情,这些天发生的事太多,他一时之间理不清头绪。
见过宁王之后,这起案件立马就结案了。周万嵩改了说辞,萧不无罪释放。至于对周万嵩的处置,萧不已经无暇关心了,他带着一位姓张的中年男子回了萧家。
这位姓张的男子是孙季昀指派给他的人,说是来“助他一臂之力”的。
二人来到萧府之中,还未坐下好好地喝上一口水,这位张先生便开始“全力协助”萧不清点他名下的所有产业。
这是项繁琐的活计,但这位张先生做起事情来驾轻就熟,很快就把萧府的情况摸了个透彻。能分的东西一应被分作三份,不能分的则统统变卖。
他们的动作自然惊动了萧府的众人,一时间萧府上下人心惶惶,纷纷相互询问出了什么事。只是此事只有张姓男子和萧不知晓,不曾对他人透露半分,他们也只能瞎猜罢了。
白心等人想要探究一二,也都被萧不用借口一一搪塞了回去。
等到一切尘埃落定,朱亭玉等人各自拿到自己的那三分之一的财产时候,萧不已随着宁王的车驾离开了这个地方。
三人望着摆在自己面前的东西久久无言,这一变故这样突然,便是他们早先有所察觉也万万想不到会是这种情况。
最先明白过来的是顾笙,他的目光凝在面前的地契银票等物上,若有所思。过了一会儿,他又抬眸看了一眼朱亭玉。
“老爷人在哪里?”
率先打破屋内的沉默的是白心,他的声音似有些颤抖。
“他出了什么事?”没有得到回答,白心又抛出了第二个问题。
仍在震惊中的朱亭玉回过神来,冲到张姓男子的跟前抓住他嚷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快说啊!”朱亭玉的语气因为震惊而变得尖锐。
张先生处理起财物来很有一套,却不擅长应付朱亭玉这样的人。
“有话好好说,先、先放开我……”
顾笙上前拉开了朱亭玉,张先生大松了一口气。
“你跟我来,我有话对你说。”
顾笙领着朱亭玉去了另一间屋子,关了门说话。
朱亭玉安静了下来,等着顾笙说给他听,他已经习惯了事事都有顾笙帮他解惑。
顾笙让朱亭玉面对着自己,看着他的眼睛说道:“不管这是怎么一回事,但有一件是可以确信无疑的。”
朱亭玉认真地听着,顾笙的眸中似有奇异的光辉在闪烁着。
“他丢下你,不要了。”顾笙说道,“就像以前的那些人一样。”
朱亭玉猛地甩开了顾笙。
“你胡说!”
这是朱亭玉的心结,他过去所从事的行当让他有了一次又一次被丢下的经历,偏生他又是个好了伤疤忘了疼的人。
“你也是这么想的吧,不然何必如此慌张?每一回他们都会先给你一笔钱,然后就再也不出现了……”
朱亭玉不等顾笙说完,便要开门离开。顾笙却不放过他,牢牢地把住了门口,逼着朱亭玉与他对视。
“谁为你花的银子多你就喜欢谁,走了一个你又欢天喜地地恋上另一个,次次如此。”
朱亭玉沉下了脸。他极少对顾笙发脾气,顶多也就是小打小闹罢了,现在却是真的生气了。
“别说的好像你很清楚似的,你以为你是谁。”真被戳到了痛处,朱亭玉说起话来反而沉静了下来。
“我自然是清楚的,再没人比我知道的更清楚了。”顾笙的声音放柔了些许,不再像方才一般咄咄逼人了,“我的心意,难道你都没有察觉吗?”
朱亭玉听了这话怔住了。
顾笙接着说道:“再跟你说个事吧。你心心念念的人他是知道的,全都知道。”
“知道什么?”朱亭玉心中忐忑,既想听他说下去,又觉得那恐怕不是什么好话,但终归想知道的心情压过了不安。
“有一日你喝了点小酒有些醉了,伏在榻上小睡。我见了便有些心猿意马,趁着你熟睡之际偷偷亲了你。谁知老爷他不知起了什么兴致正巧来了你屋里,硬生生被他撞见了这个场面。”
朱亭玉听到这里,顿时紧张起来。可他是第一次听说这件事,也就是说萧不没有因为这件事找他算账。
顾笙见了翘起了唇角,继续说道:“我当时也同你一般紧张,便连忙向他请罪,只说这事与你无关。”
“他想了一会儿,接着恍然大悟地对我说道:‘你不是那个车夫么,难怪觉得眼熟。’然后又说道,‘这次的事我就不追究了,只是希望以后别再发生。’”
“那又如何?这说明不了什么,让开!我要去找那个人问个清楚。”朱亭玉伸手去推顾笙。
顾笙攥住了朱亭玉的肩膀,恨铁不成钢地说道:“他若有一丝一毫的在乎,就不会见我天天跟在你身边却无动于衷了!”
朱亭玉的动作一顿,似乎在消化顾笙所说的话。
顾笙放轻了手上的力道:“忘了那个人吧。我从前所有的积蓄还有现在得到的,全都给你。你留在我身边……”
这边屋里正在热闹之际,那头白心还在向那位张姓男子询问萧不的下落。他一口一个先生地叫着,说的话也很是诚恳。张先生也不是铁石心肠之人,心中难免有所触动。
“公子你也是个有福气的人啊。”他指了指案桌上的东西,“可不是人人都有这样的运气的。别再多问,过自己的逍遥日子去吧。此间的事已了,我也要回去向家主禀报了,告辞。”
张先生说完,便撇下了白心,悠悠然向外头走去了。
白心木然地望着冷冷清清的屋子,突然捏紧了那一叠地契房契等物,眸中流露出些许坚毅之色。
别想用这些东西就打发了他去,他一定要把萧不找出来!
萧家出了这样大的变故,也称得上是轩然大波了。人们匪夷所思之际,也不免慨叹几番,终归各自忙各自的去了。
萧府门口所挂的匾额已经取下,不久,将会有新的主人住进来,赋予它新的名字。萧家的众人已散去大半,余下的也都在打点行装,准备各奔前程了。
而在府上教书的陈知惠,倒比他们离开得都要早些。此前曾有一名老者寻上门来,指名道姓要找陈知惠,那之后她便带着自己的丫鬟和这人一同离开了,也不知是去了何方。
偌大一个萧家,就这么散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三十一章 晴天
“萧不,抓药!”
“萧不,烧水!”
“萧不,熬药!”
晴天药庐的生意一如既往的好,萧不忙得那是一个团团转。他如今已经是名合格的杂役了,呵呵,可喜可贺!可喜可贺!
想当初他刚来那会儿,或是因为早上起得迟了,或是因为动作慢了,可挨了不少打骂。还曾经被主家扫地出门,他费了老大的功夫才求得雇主改了主意,得以回来混口饭吃。工作难找啊,懂不?
这晴天药庐正是当年宁王孙季昀安排萧不去的,还特地嘱咐了:此人较懒,务必要好好鞭挞。此地距离曾经的那个萧府有十万八千里远,水土也大大的不同,倒是有个好处,没人认得他。
这实在是天大的好处了,否则萧不真不知这面皮要长多厚,才能让他自在地活下去。
药庐名为晴天,可萧不的心里却一直是阴天,他愁啊。为什么愁?若你从一个富家公子转眼变成了现在这个一无所有的杂役,你愁不愁?
可口的食物,温软的床榻,可心的人儿,一下子全都没了。日日反为饱腹操劳,这落差,唉!
心情愁闷,只能借酒来消。因而他这一年来的劳作所得,倒是大半都花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