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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部分

王爷松爪,末将淡疼-第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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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儿手持利剑,脸色发白,捂着手臂,指间有鲜血渗出,似是受了伤。而方才与她对战之人却不见了踪影。

了尘道:“方才是何人?”

玉儿咬牙道:“楚天涯!”她边说边向叶欢投来恨恨的一瞥,显然是把这笔帐也算到他头上。

了尘皱眉道:“你确定吗?”

玉儿坚定的点头,“肯定就是他!徒儿以前跟他不止一次交过手,对他的武功路数很熟悉。”

叶欢忍不住道:“既然都那么熟悉了,怎么还打不赢人家?”

玉儿了尘一起转头看他。

叶欢立刻低头,“师父,徒儿错了。”

玉儿见了尘沉默不语,心中固然气他偏心眼,也不敢多说什么,只能借题发挥,“**,那李……楚天涯如此嚣张猖狂,咱们总不能就这么便宜了他。”

了尘道:“传令下去,众军即刻拔营启程,尽快赶到襄阳城下。”

叶欢抬起头,眼神闪烁。

了尘转身道:“跟我来。”

叶欢随了尘回到自己的营帐,了尘却又一言不发,只是眸色沉沉的注视他。

叶欢心中一阵忐忑,就在他再次怀疑了尘是否真能穿透他的躯体看到他的灵魂时,了尘突然开口,“明日随为父一同在城下叫阵。”

叶欢满口答应。

只是当第二天兵临襄阳城下时,叶欢才明白叫阵的真正含义。

了尘所谓的叫阵,就是让叶欢在城下甩开膀子使劲骂,他在一旁监督。




、兵临城下(二)

襄阳城是南梁第一军事重镇;在战略意义上要高于西江大营。高墙深壑,地势险要;城池修得铁桶一般。据说北齐最强盛时期几十万铁骑南下侵梁;都未能敲开襄阳城的大门;可见这块骨头有多难啃。

只是了尘也非一般人,别人啃不动不代表他也啃不动。

从随行众将领的表情里,叶欢看到的只有满满的自信与无上的自豪,似乎跟着了尘去死都是一件相当荣幸的事情。

叶欢对这些人的大脑构成很不理解;也很好奇。

不过他至少明白了一件事情,普通人的**再疯狂也不算什么大事,军队里若要搞**可就乖乖了不得。尤其是在封建王朝;一旦士兵对统帅的忠诚度超过对帝王的忠诚度;那这只军队基本上就算改了姓了。难怪很多帝王都会对手握军权的将领心生疑忌;比如岳飞,比如袁崇焕。其实如果换位思考一下,就会明白这种疑忌并非完全没有道理。

西江大营校尉以上将领一大半都是当年跟随过了尘的老人,尤其是大元帅师公藩,简直就是了尘的死粉。李哲登基以后,非但没有把这些人调离大营,反倒升官加爵,大加封赏。除了收买人心,大概也是觉得了尘带出来的人素质过硬,忠诚可靠的缘故。

谁知这些人素质是过硬了,忠诚度却是负数。

李哲到头来竹篮子打水一场空,忙活了半天却为他人做了嫁衣裳,甚至连自己的性命都搭了进去。

这也说明了,做人必须要厚道,做皇帝却不能太厚道。

叶欢站在护城河这头,望着河那头巍峨的城墙,心说有功夫为皇帝操心,还不如想想自己这关该怎么过!

他扭过脸,为难的看着了尘,“**,我该喊些什么啊?”

了尘眼中俱是鼓励之色,“不必有所顾虑,只要能鼓舞士气便可。”

鼓舞城里守军的士气也行吗?

这个想法只是在脑子里转了一圈就随着口水直接吞进肚子里。

他手搭凉棚,朝城头望去。

城墙上密密麻麻站满手持弓箭随时准备射击的守军,在他视线不及的地方,想必还堆满了石块、热油等守城必备之物。

他在襄阳时,曾不止一次见到李陵与襄阳郡守一同商讨城墙要塞的防守策略,对于这些机密大事,李陵并不避讳他。

虽然一直低着头,看不到城上将士的表情,叶欢仍旧觉得仿佛有几千双带着刺的目光冷冷射向自己,将自己射得千疮百孔,体无完肤。

毕竟在襄阳城时,自己和李陵一道以代天子巡狩的名义很高调的在城内招摇过市,如今刚走没几天,就带兵前来攻城。

当汉奸是什么心情,叶欢现在完全体会到了。

放下武器,缴枪不杀。――不行,现在是攻城,不是劝降。就算他们真放下武器,了尘也未必就会善待他们。

大家都是自己人,以和为贵。――这又不是**谈判,讲交情没用。

化干戈为玉帛,赵王不会亏待大家。――MD,想起赵王那张驴脸劳资就要吐!

进襄阳,抢钱,抢粮,抢娘们!――擦!劳资不是李连杰,说不出这么彪悍的话!再说劳资又不是真心想打襄阳啊!

叶欢搜肠刮肚想了半天,也没想出什么既能能鼓舞人心又不至于落下骂名的话来。

身后隐约传来窃窃私语声,了尘的脸色也愈加难看。

城上传来三声炮响,几名身着盔甲的将领出现在城头。

叶欢猛然抬头,立刻看到最中间也是最耀眼的一人,正是李陵!

叶欢心差点从喉咙跳出来,恨不得肋生双翅,当场变身雷震子,直接飞上城头。

鬼差给他的怎么不是一张变身符呢?至少带有变身功能也行啊。

李陵却没有看叶欢,而是目光凌厉的盯着了尘。

“了尘,圣上待你不薄,你却做出如此大逆不道,罪无可恕之事,人神共愤,天理不容!你就不怕被天下人唾骂吗?”

了尘道:“昏君无道,奸臣污吏肆意横行,致百姓民不聊生,动荡频频。且昏君当初通过卑鄙手段篡取太子之位,赵王殿下本系成德皇后所出,先帝嫡子,继承大宝理所当然,何况天下本就是有德有能者居之,赵王殿下圣主明君,悲天悯人,继承大业乃民心所向,万众归心。你替那昏君辩解,才是倒行逆施,大逆不道!”

了尘滔滔不绝一席话,令叶欢顿时对他刮目相看。

他一直以为了尘是闷骚型的,没想到关键时刻也这么能侃啊!而且如此颠倒是非混淆黑白的言论他居然说的脸不变色心不跳,大气都不喘一下,果然是个天生的**家苗子!

李陵冷冷一笑,“你以为凭这些人就能拿下襄阳城吗?”

了尘淡淡道:“光凭他们的确不能,但若加上本帅,马到功成。”

了尘这句话顿时令身后将士士气大振,杀声震天。

城头众将却是闻言变色。了尘对于南梁所有武将来说,就是个传奇。别说比肩,就是抬头仰望,也只能够到人家的脚后跟。

据说目前天下最有希望赶超他的人是北齐刘琛。可惜他已经英年早逝了。

换句话说,了尘就相当于独孤求败,哭着喊着也找不到一个他能看得上眼的对手。

李陵虽然也是极其优秀的将才,但也只是在宏观战略方面,具体战术层面,还达不到了尘炉火纯青、慧眼如炬的程度。

李陵身边一个红脸将军哈哈大笑,指着了尘骂道:“老匹夫休要猖狂,今日爷爷定叫你有来无回!”

他抽出背后羽箭,拉弓满月,“爷爷先拿这小白脸祭旗!”

嗖的一声,箭去如流星,照着叶欢面门呼啸而来。

李陵大惊,用力推开红脸汉子,“不可!”

只是他推得太晚了。

羽箭瞬间就到了叶欢眼前!

叶欢正要扭转身体躲开,旁边伸来一只手,将他身体向后一带。

噗的一声,箭矢牢牢扎进叶欢前胸。

叶欢回头,惊讶的看着了尘。

了尘面色大变,扶住叶欢的身体,朝后面喊道:“来人,将叶将军带下去疗伤!”

几名兵卒立刻上前将叶欢弄下马,搀扶到一旁。立刻有人抬担架过来。

叶欢面无血色,手紧紧捂住伤口,鲜血不停的从指间涌出。

兵卒将他放在担架上,利落的削掉箭身,卸去他身上的铠甲。

“叶将军,您忍着点。”兵卒用一把匕首飞快启出深深嵌进肉里的箭头。

叶欢险些直接痛晕过去,紧咬住牙关,冷汗涔涔而下。

上次中箭,他直接就去了阎王殿。至于箭头是如何被启出来的,已经属于整理遗容的范围,跟他本人其实已经没有什么关系了,自然也没有痛的感觉。

这次却不一样。叶欢总算体验到关二爷刮骨疗伤是何等的英雄了。尼玛这帮孙子一点麻佛散都不给劳资用啊!

取箭头这一幕完完全全落入李陵眼中,李陵攥紧拳头,指甲都深深嵌到肉里,冰冷的眼眸中翻涌着滔天的怒意。

他抽出长剑一指了尘,“老匹夫!本王要与你决一死战!”

说着,便要冲下城头。

周围将领奋力拦住他,“王爷息怒,万万不可啊,王爷……”

了尘冷哼一声,“祁王殿下说到可要做到啊。”他扬起右手,轻轻一挥,“攻城。”

西江阵营立刻鼓声大作,数百弓箭手在盾牌手的掩护下,先向城头一顿乱箭,箭头上帮着油松,喷火的射到墙头上,瞬间火光熊熊。同时一只训练有素的步兵冲向护城河,开始架设浮桥。

襄阳众将立刻簇拥着李陵退到安全地带。守城兵士开始还击,襄阳城的上空一时箭如雨下。

架设浮桥的西江步兵顿时死伤大半,随即有更多的兵卒冲上来,继续前人未完成的任务。

叶欢单手撑地,咬牙支起上半身,看着一片混乱的城头,心急如焚。

纵然他不懂兵法,但从了尘指挥若定、视高墙城垛如浮云的态度也能看出,这绝对是场恶战,鹿死谁手真的很难说。

他不担心了尘,他担心的是李陵。

只可惜了尘连担心的机会都没给他。

李陵刚从城头消失,了尘便马上下令将叶欢抬回营地休养。

叶欢自然不干,大叫轻伤不下火线。了尘干脆直接下令,将他绑在担架上,直接抬回去。

他到底是没看到这场战役胜负如何。到了傍晚时分,了尘率军回营,叶欢才算松了口气。

了尘会回来就说明城门没被攻破,否则他早带人冲进城去了。

第二天一早,了尘带人继续攻城,叶欢被软禁在营帐内。

不过就算了尘给他**,他照样哪也去不了。那一箭还是伤得他挺重的,金提关那箭虽然要了他的命,但鬼差送他回来时很尽职的给他满血复活了,除了因为很多天没有进食,身体有些虚弱,其他的伤势早已复原。

这一次却完全不同,他基本要靠自身的恢复能力来养伤,这就不是一朝一夕能做到的。

第二天傍晚,了尘带人回转。从他依旧从容的神色看,似乎攻下城池是早晚的事。

叶欢心里忧心忡忡。

当晚,了尘开始派兵夜袭四座城门,攻势不算很猛烈,却足以令守城士兵精神紧张,不得休息。

双方的死伤都不算小。

待太阳升起,正式攻城战继续拉开帷幕。

就这样白天攻城晚上骚扰,整整持续了七天。了尘似乎铁了心要在襄阳城外耗下去,直耗到城内弹尽粮绝为止。

叶欢的伤势却未见好转,尽管每天都有随军郎中为他把脉诊治,他却日渐虚弱,连床都下不了。

第七天夜里,了尘依例派人去城门骚扰。

襄阳城外喊杀震天,大营之中却秩序井然,静寂无声,只有巡逻的兵卒不时穿过营帐。

几个黑影趁着兵卒巡逻的间隙,飞快闪过,朝大营中某座营帐奔去。

营帐内偶尔响起几声痛苦的咳嗽,似乎有人病得不轻。

黑影加快脚步,几个起落便到了营帐前。

其中一人伸手便去掀门帘,被旁边一人拦住,“小心,谨防有诈!”

前面那人打开后面那人的手臂,直接闪身进去。

床榻上,一人面朝里而卧,厚厚的被子盖住他的身形,只有乌黑的头发洒落在枕边。

那人心情激动,快步走上前,“小叶……”

被中之人弓起后背,又是几声剧烈咳嗽。他身形一动,似乎是要坐起来。

三枚寒星突然从被中射出,直接射向身后之人。

那人已经离床很近,暗器来的又快又准,眼看他已经不可能躲开,就要死在暗器之下。

偏偏这世上就是有很多明明不可能的事情发生。

那人身体向后一弯,竟如同拦腰折断一般,三枚暗器均擦着他的鼻尖飞过,穿透营帐。

哪知床上之人还有后手,暗器发出后,他猛然跃起,身上的棉被兜头盖脸朝身后那人而来。

棉被后面是一柄追魂夺魄的冷剑。

帐帘再次被掀起,一个黑影挟裹着一道银光冲了进来,棉被顿时被划破,棉絮翻飞之中,长剑与长刀缠绕在一起,发出清脆的相击声。

躲在棉被后面的玉儿本来以为这次干掉李陵,十拿九稳。没想到对方竟然也是有备而来!

与她交手之人内力雄厚,她的长剑与对方一交上手,便如同被吸附住一样,再也不受自己控制。

她心中大骇,想抽剑退出,已经有心无力;撤手放弃,对方也未必肯放过自己,怎么都是死路一条。

她心神一乱,手中长剑立刻被挑飞,对方的长刀却架到自己的脖子上。

她惊慌的抬头,却对上楚天涯漆黑如墨,冰冷得没有一丝感情的眼眸。

“叶欢在哪?”发问的是李陵。

“祁王殿下真是艺高人胆大,单枪匹马就敢闯进本帅大营。”一个更加没有感情的声音在帐外响起,却是了尘。




、决战

李陵与楚天涯押着玉儿走出营帐。

营帐已被举着长枪的士兵围得里三层外三层;在火把的照耀下,枪尖如林;寒铁生光;晃人眼目。

玉儿大喊道:“**;救我!”

了尘腰系长刀,面容森冷,站在队伍最前面,看都不看玉儿一眼。旁边站立的便是叶欢。

李陵见到叶欢一脸病容;担忧与心疼之色立刻浮现在脸上。

叶欢竭力将见到李陵的欣喜之意压在心底,抽出长剑,“**;我去救师姐回来。”说着;长剑一动;就朝楚天涯刺过去。

他的想法挺好,只要李陵将自己拿住,就可以威胁了尘,了尘念在父子之情,必然不敢轻举妄动,他们就可以安然离开。至少,李陵和楚天涯可以安然离开。

只是他的想法虽好,了尘也不是傻子。

了尘身形未动,手中刀鞘一扬,就将叶欢的长剑挡了回去。

“你有伤在身,不必动手,在一旁为为师观敌掠阵便可。”

光在一边站着还怎么拉偏手、帮倒忙啊啊啊!!!!

叶欢心中焦急,玉儿比他还着急。“**救……”

没说完就被楚天涯点穴消音。他移下长刀,准备全心对付了尘。

李陵道:“了尘,你饱读诗书,难道不明白多行不义必自毙吗?”

了尘道:“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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