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王大人很得宠-第1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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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在想不明白,为何到了如今这个地步流清还会放过自己?
流清弯腰将景澈扶起,将他一只手搭在自己的肩上,勉力支撑两人不倒。
他用一种怜悯的目光看着雪衣,语气平静的让人毛骨悚然,“我从未恨过你,但是也不想原谅你。”
每个人都有自己背负的东西,每个人都有身不由己的时候,到底谁对谁错呢?墨曜因自己而死,雪衣却亲手伤了景澈。
流清抹了抹额头的冷汗,一步一步的带着景澈离开。
留着呆滞在原地的雪衣,许久过后,他忽然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原本冷历阴毒的面孔化为孩童般的无助,惊恐般的一把扔掉了染着鲜血的匕首,手指牢牢的抓着黑色的石头。
仿佛那是唯一能让他慰藉的东西。
然而这天下之大,如今他也只是孤单一人。
残阳似血。
阳光照在身上却格外的冷。
明明初春的时节却如同秋末之凉。
220
南华山,厢房外围了不少人。
厢房内却只有五人,分外的安静。
“这……”神赦为景澈一把脉,立刻大惊失色。
“怎么了?你倒是说话啊!”天玑子在一旁急道。
神赦面色黯然,“这毒性之霸道乃是我首次所见,且伤在心肺上,他的生机被迅速毁了去,依照景澈的功力不出一个月,就会落得消魂毁魄的下场。”
“消魂毁魄是什么意思?”天玑子大叫道。
“没了魂魄,那就是一句活死人了!再也无法醒来,与死人无异。”神赦叹息道。
“放屁!”天玑子情绪激动,“景澈他可是神仙!功力又高深,什么毒能毁了他的魂魄!你不是神医吗?你给我赶紧治好他!”
“是啊!神赦前辈,晚辈在天界就听闻你医术高明,你想想办法吧!”黎轩也是一旁担忧的催促道。
听了他们的话,神赦也是怒道,“能救我会不救吗?”
“真的没有方法能解此毒吗?”一直静坐在床边的流清轻声问道。
他很平静,并不似黎轩和天玑子那般焦躁狂乱。
然而正是那种平静更让人心惊,那定是悲到了极致。
神赦沉思了一会,目光悲伤了起来,“若说有倒是也有,只是……”
“只是什么?”天玑子追问道,“你这个死老头,说话说一半真是急死人了!”
神赦没有解释而是用悲伤的目光看向流清,“这毒定是神柄集百种毒药炼制而成,之所以解不了,是因为不管配什么药草,那毒药余下的成分都会组合成另一种混毒,来摧毁景澈的生机,唯一的办法就是取一种药性极强的奇药来解景澈的毒。”
“药性极强……”天玑子似是想到了什么,喃喃道,“七彩灵芝,万年而生,忆年而长。”
黎轩一折掌,道,“对对对,我也听过那七彩灵芝乃是凤族的至宝,生机极大,肯定能克制住此毒,我赶紧找人去凤族……”
说着,他立刻往门口跑,一脸的喜色。
“不用了……”流清忽然出声阻止了他。
“不用了,为什么?”黎轩疑惑道,“那可是能救景澈命的东西啊!不管想什么办法我们都要弄来啊!”
房间中忽然安静了下来。
“怎么了?”似乎是察觉到气氛在异,黎轩惴惴问道。
“那七彩灵芝没了。”流清淡淡开口,面上一片苍白。
“为何?”不安的感觉从黎轩的心中升起。
“当初流清他身中相思缠,景澈闯进凤族为他取来了,后来药性太强流清承受不了,我便将七彩灵芝的药力逼入他的心房护住了他的心脉。”神赦幽幽道。
“那可有其他的东西能解景澈的毒?”
神赦摇了摇头。
黎轩喃喃出声,“那,那岂不是景澈没救了?”
“我不会让他出事的!”流清低头,手指在景澈的脸上缓缓的滑过,幽深的双瞳中温柔如水,少了冷寂,多了几分柔情,似蕴含了无尽的情意。
凝望景澈片刻后,微微弯起了嘴角,轻轻的说,“将我的心换给他吧。”
“流清!”黎轩失声叫道。
流清神情不变,站起身来,目光对着神赦静静重复了一遍,“有劳前辈了,将我的心换给他吧。”
那双平静清寒的眼眸在对着所有人传递着一个信息。
若两人之间只能活一个,那就让他活下去吧。
没有人应声,房中陷入了一阵死寂的沉默。一出了门,立刻被众人围了上来,大家七嘴八舌的问着流清,“二殿下身体怎样了?”
“严不严重啊?”
流清淡然应付,“大家不必担忧,他无事,很快就会好的!”
如今天庭刚刚平静下来,若是景澈受此重伤的消息传了出去,那必定又要引起一阵轩然大波,难免不会有人趁此挑起内乱,因此,流清悄悄隐瞒了他中毒的消息。
“那就好,那就好!”众人都松了一口气,黎轩本在办事,忽然接到流清的传信,也惊动了不少人,都跟着下凡来了。
“既然知道了二殿下无事,那众位仙家都回去吧,天庭也有不少事情要处理呢!”黎轩催促道。
“好好……”众人知道景澈无事都松了一口气,也不便多留,纷纷告辞离开。
“景澈不在的日子,天庭就麻烦你照料了!”流清微笑道。
黎轩面色复杂的看着他,点了点头,“我倒是没什么,可是,流清,你真的……”
你可知道若是出了事,景澈他也活不下去的啊!
在某种意义来说,他们二人就是为彼此而存在的!
流清没有回答他,淡淡的说了一句,“今日早点休息吧。”然后离开。
夜正凉。
流清站在门前微仰着脸,看着天空一轮孤寂的明月。
神赦悄无声息的走至他的身后。
流清忽然开口,“快过年了……”
“嗯,还有不到一个月的时间。”神赦虽不知道他为何这么问,却顺着他的话说了下去。
“那人间定是十分热闹的!”流清轻笑道,那笑容中却有些悲凉如水的感觉。
“流清……”神赦唤了他一声,犹豫着开口,“其实,还有个办法能救他。”
“是什么?”流清面上涌起喜色,迅速问道。
“如今那七彩灵芝的药性极为强大,如今渗透了你的心房,若是只给景澈一半也许能唤醒他的生机,只是,这个方法对于你们二人来说都很危险,一个不好两人都会死,但是成功了,你们都能无恙,这个险,你,愿意冒吗?”
流清神情一僵,“前辈有多大把握让我们两个同时活下去?”
“不足三成。”神赦沉默了一下道。
喜色缓缓消褪了下去,流清摇了摇头,“这个险我不能冒。”
“可是,若你真的将心换给了景澈,你会死的!”神赦咬牙道。
“我知道。”流清平静道。
清冷月光将他的身影拉的极长,身形更显淡漠单薄,“活了这么久,如今觉得有些累了……”
“景澈承受不了你的离去。”
“前辈前日曾说,在情面前一切都不重要,莫要等到失去了才后悔。”流清清丽的脸上染上淡淡的伤悲,“在此之前我想过很多我和他的结局,却唯独没想到这一种。”
“以前,他忘了我三千年,所以我即使是死也想他记得我,但是现在,我不这么想了。”唇角微扬,淡淡的自嘲,“一个人痛苦,总好过两个人痛苦,这一次由我来亲手抹灭他的记忆。”
“流清……”神赦想说些安慰的话,却发现自己无从说起。
因为没有人真正的能懂得,他们之间的感情有多深,而陷在其中又有多痛苦。
神赦看着他,月光下倔强的抿唇,他从来都是骄傲的。
深深的叹息了一声,“我会以针灸刺激他醒来,压抑下他的毒,这一个月以他的功力应该是能撑的过去的,你们,你们好好相处吧……”
当景澈被针灸的疼痛刺醒的时候,第一眼看见的就是静静坐在自己床边的流清,幽深清冷的眼瞳不再是波澜不惊,而是一种极为遣倦的温柔,带着心焦和忧虑,让景澈几乎以为自己产生了错觉。
太久太久没有看见流清为自己露出这种神色,如今满心的感动,甚至觉得自己的伤都受的都值。
“你醒了?”流清淡雅一笑,“你受了伤,前辈刚为你做了针灸,如今感觉怎样?”
景澈动了动身子,除了脑中略有些昏沉,肩头有些麻痹外并没有其他的异样,想到他与雪衣缠斗的场景,还有那满地的尸体,景澈着急将他扯到自己身边,仔细检查着,“你呢?受伤了吗?”
“我没事。”流清并没有拨开他拉着自己的手,这点让景澈颇受宠若惊。
似是有些不可置信的问,“你,你终于不介意了?”
在他忐忑的眼神中,流清点了点头,惹的景澈大笑,“哈哈哈,那这伤可真受的值!”
他一把将流清带进自己的怀中,贪婪的呼吸着怀中的冷香,面色又是一寒,“那雪衣和凤灵卿此次竟然敢串通伤你,我定要给他和凤族一个教训。”
“这些事先放一放吧!”流清并未露出什么恨意。
他看着景澈,沉默了一下,然后笑着开口,“快过年了,不知道二殿下能不能让出一个月的时间来陪我?”
景澈被他的要求说的一怔,继而是狂喜,连头脑都清明了许多,连连点头,“好啊,一个月算什么,以后我要永远陪着流清。”
流清抿了抿唇,并没有回答,秋水剪眸映出景澈的微笑,半晌后,他才微不可察的点了点头。
221
“才下了南华山就想着来吃那珍珠饺子了?”景澈嬉笑着摇着扇子,带着流清穿过人流,径自走到珍珠饺子摊。
随意寻了个座位,扯着嗓子叫道:“老板,来两碗饺子。”原先两人还会挑选较为偏僻点的位子坐着,后来经过多次经验得出,长得帅不管你坐在哪,那都是众人的视线的焦点啊!
景澈也就随意的挑选位子。
店主一见是他们两人,眉开眼笑的道,“哟,两位公子啊,可是好久没见了!”
“是啊,最近忙的很,今日特地来尝尝老板的饺子饱饱口福!”景澈邪气道。
“公子这么说可是折煞小的我了,你们喜欢吃是我这小摊的福气呢!”店主含笑道,转头对着自己的儿子道,“平安,去给两位公子拿一些饺子过来。”
“好勒,爹。”四、五岁的小少年已十分懂事了,手脚麻利的将桌子上做好的饺子丢进锅里,还特地多给了几个。
流清对那名为平安的小童投去一眼,轻声笑道:“竟长这么大了!”
“是啊!”景澈也是颇为唏嘘,跟自己与流清初次来此吃饺子已经相隔了数年。
没一会,两碗皮薄馅多的饺子就做好了。
平安端送到两人面前,有礼道,“两位客官慢用。”
景澈抓了一把香菜放进了流清的碗里,用筷子帮他伴了伴,然后用扇子撑着下巴,兴致勃勃的看着流清吃饺子。
这幅唯美温暖的画面不知道吸引了过路的多少人驻足,饺子摊铺的老板早已是习以为常了,每次这两人来这,自己的生意必定能火爆几分!
不管有多少人,目光奇异的看着景澈,他都是一幅若无其事的样子,看着身边雪衣少年的眼神宛如一江温柔的春水。
后来,沧州有个传说。
一家老字号的珍珠饺子铺,每隔数年都会有两个神仙少年去吃饺子。
那个桃色衣衫的少年很少吃饺子,每次都是目光温柔看着旁边的雪衣少年。
随之而起了很多谣传,有人说他们是京城的富家子弟,时常来沧州旅行,甚至与当初的皇帝楚天宝是深交,两人是兄弟的关系,有人说他们就是天上下来的神仙,相貌从未变过,看起来亲密无间更像是爱人。
不过,无论民间怎么传,都影响不到景澈和流清,都是那些老百姓茶余饭后的谈资罢了。
此时的景澈租了一条水船,与流清飘荡在江上,一路向南洲而行。
青波江水,树光照影融。
景澈将流清抱至怀中,一同坐在船上。
船的四周都挂起了白色纱幔,风一吹,便扬起一角,隐约露出两道人影。
经常能听见那素色船只中传来笛音,或者高昂激动人心,或黯哑拨动心弦,总是能直击人心中那最柔软的一块,让人如闻天簌,流连忘返。
水路上的船只并不少,很多船只都被那里常能传出笛音的船只吸引,想要一窥里面人的真面目。
让人奇怪的是,每每靠近那只船,附近的水流都会奇异的形成一个漩涡。
想要靠近的船只顺着水流,却是越飘越远。
这么做的人多了,便有人猜到那船只的主人不想人打扰,懂得奇门遁甲之术,令水流成阵,隔绝了其他人。
虽然靠近不得,却丝毫阻挡不了水上人们的好奇心。
景澈懒洋洋靠在船身上摇着扇子,忽然说了一句,“我们没钱了。”
“又没钱了?”流清轻轻皱了皱眉,为了避免两人每次出门都遭遇没钱的尴尬问题,这次离开南华山之前,他明明嘱咐了景澈要多带着银两!
“钱呢?”
“没了!”
“怎么会没了呢!”流清责问道。
景澈十分委屈,“这一路我们所吃所用,租钱不要钱么?”为了不委屈了流清,不论吃穿用住,景澈都是买最好,最后的银两全部用了买食物和租船了。
“那下船后,我们吃什么?”流清口气略缓。
“哎呀呀,流清不必如此忧心啊,凭我们这样的相貌上哪都饿不死的!”景澈邪魅笑道。
“哼。”流清闻言,先是一怔,然后冷哼一声,确实,为了得到钱财,景澈可是数次牺牲色相。
一见流清脸色有变,景澈连忙改口,“除了长的帅,其实我还是有不少优点的!等着啊,我马上就赚钱去。”
为了让流清的神情由阴转晴,景澈迅速起身,拨开纱幔,站在船头,这一亮相立刻惹来无数的尖叫和注视。
他清了清嗓子,大声喊道,“在下和娘子戏水之时不小心将钱袋掉入了水中。”
景澈的谎言向来信手拈来。
听见娘子二字,流清额头的青筋跳了跳,这俩个字,怎么听怎么别扭啊,强忍着没发作,又听景澈继续说,“在下不才,现在卖艺赚些盘缠了,有想听乐曲的,尽管开口,十两银子一曲。”
十两银子一曲对于普通百姓来说,算的上很奢侈的了。
但是水路上富有的人不少,对于他们而言十两银子并算不得什么,景澈一开口,立刻有人点曲了。
吹曲这种事,流清也颇为精通,这种事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