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王大人很得宠-第10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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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什么事情这么热闹?”休息了一会,流清问道。
“在庆祝胜利,你睡了三天,黎轩他们派人过来问了好多次,我担心他们打扰你,就严令他们不许靠近此地一百米。”
“出去看看吧。”
“不行!”景澈断然拒绝,“你身上有伤,给我继续躺着!”
“我无事,这几日虽然陷入了昏睡,但是灵魂却修养了几分。”
出去走走也是好的,景澈想了想,勉强应了下来。
两人除了营帐,没走多远便看见营地四处燃气的篝火,士兵们豪爽的大笑声响彻夜空,烟花照亮了暗夜,在空中绽放出惊世的璀璨。
这样的热闹可是好久没有有了,流清抬头看了看夜空中散去了血雾的明月,听着耳边的欢闹声,轻轻道,“战争终于完了……”像是一声叹息。
“是啊。”景澈邪魅一笑,亦觉得心中轻松无比。
忽然,有士兵眼尖,立刻叫了起来,“二殿下~~~~~~~公子~~~”
很快两人身周就呼啦啦的围了一圈的人,众人眼神关切,“公子,你身体如何了?”
流清燃烧自身精魄拖住妖帝,又为景澈挡下了那一击被所有人看在眼中,心中对他的敬意绝不会比景澈少。
“我无事。”流清露出清淡一笑,唇角溢出的风华让众人看呆了眼,心中直赞叹,也唯有他配得上二殿下啊。
听他这么说,众人才放下一颗心,含了几分醉意的兵叫着,“二殿下来拼酒如何?以往都是泰大人跟我们拼的,听他说过你酒量很好的……额……”那士兵说着说着忽然发现有人扯自己的袖子,原本喧闹的气氛已经沉寂下来,无一人发出声音,酒醉立刻清醒了几分,涨红了脸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这一仗虽赢了,损失却不小,军中大将泰山战死,同他一样的还有几十万的天兵,他们是战场上的英雄,用自己的血肉造就了这次战争的胜利。
“好啊,我们来跟你们拼酒。”沉默了一会,景澈大声笑了起来,冲淡了悲伤的气氛,“想必泰山也想看着我将你们放倒!兄弟们往日最爱喝酒,今日我们就同他们一起不醉不归!”
说完后,他大步上前,拾起一个酒坛,一把扯开封布,面上满含敬佩和悲切,声音清朗而响亮,“吾之袍泽,魂兮归兮,借以此酒,慰尔英灵。”
全军肃静,万物无声。
他微微躬身,将手中美酒倒出一半的袂洒在地上,祭祀英灵,仰头抬起酒坛猛灌一口,透明的美酒顺着脖颈顺流而下,景澈随意的擦了擦嘴,豪气中带着惨烈。
仿佛是回应他一般,原本静寂的营地中忽然起了一阵狂风,发出了“呜辣”的声音,吹的众人衣袂飘飞,铠甲锵锵作响。
六十万大军站在景澈身后,脱去战袍,面色哀肃,效仿着他,将手中的酒倾洒一半在地上,沉声应和,“吾之袍泽,魂兮归兮,借以此酒,慰尔英灵。”
这就是战争,避免的不了血腥和牺牲,但是逝者已逝,生者自强,死亡并不是终点。
祭祀之酒,流清亦和六十完军士同饮。
月华静静的洒在众军的身上,远远看去,仿佛是镀上了一层银光。
很快,众军再度欢腾起来,总归,这一切已经结束。
“来来来,喝酒!!”
“烈子,这是我的酒!!你醉了!”
“我才没醉呢!”
“二殿下拼酒去啊……”这个时候怎么能少的了景澈呢!此刻唯有酒才能宣泄出心中的情感!
流清对景澈道,“你陪将士们吧,此番庆祝主将怎么能不在。”
“那你呢……”显然景澈更想陪着流清身边,流清的伤势甚至比自己更为严重。
似乎要消去他的顾虑,流清笑了笑,“我没事的,很快就回去。”
见他去世好了许多,景澈才依依不舍的离开,临走还不忘加句,“我等会去找你……”
夜凉如水,流清再次看了眼大口喝酒,大声谈笑的众人,独自离开了营地。
战争已经完了几天,战场上的血腥气却没有散去,稍一走近刺鼻的血腥味道让人闻之反胃。
营地里在热闹也影响不了这里的荒凉。
此刻,尸骸遍布的战场上一道黑衣独坐。
他坐在已经塌陷的高台上,小小的身影映着月光分外的凄凉,流清悄声走了过去。
他在旁边看了许久,那道黑影才惊觉到有人一般,抬起了头,往日或灵动或狠厉的眼眸只余下一片死寂黑暗,那是无边无际的绝望。
雪衣染满鲜血双手死死的抱着一块石头,双眼毫无焦距,似哭似笑的道,“他死了。”
仿佛是回忆到什么可怕的事情,雪衣面色变得惊恐,喉间发出呜咽一般的声音,“好多好多的血从他身上涌了出来,好多好多,我想抱住他,我不想让他走,可是,可是,他,不见了……”
低头看着自己手中的石头,黑色的石头,极其普通,没有一点光华,上面布满了裂痕,仿佛下一刻就要碎成粉末,声音越来越来低,“他听不到我的声音,他不知道我有伤心,明明答应过我的,明明答应了我战争过后就会弹琴给我听的……”
陡然化为了癫狂的大笑声,“这一切都是因为你,都是因为你!!!你害死了那么多人还不够吗?你害死了我的父王母后还不够吗?你把墨曜还给我!还给我!!”他想要去打流清,勉强站起来,没走几步又跌倒在地上,也许是坐的太久太久,脚腿麻木了没有一丝力气,怀中的石头也咕噜咕噜的滚了出去,停到了流清脚边。
流清弯腰将巴掌大的黑石拾了起来,冰冷的触感,让人无法想象这里面曾经居住了一个孤寂了万年的灵魂。
雪衣见他抱着黑石,仿佛受了什么刺激一般叫道,“你放开!你放开他——!”
然而他此刻连站起来的力气也没有,只能徒劳的在地上发出野兽一般的嘶叫。
流清瞥了他一眼,面色淡漠,将注意力集中到手中的黑石身上,仿佛下定了什么决心,眼中狠色一闪,一道透明的火焰从他身上剥离出来,在空中仿佛寂寂燃烧的火苗。
在那道火焰出来后,流清脸庞已化为了雪白之色,身体止不住的颤抖了几下,喉间涌上一口甜腥又被他强行吞了下去。
两指指引那火焰融入黑石之中,随着那火焰覆盖在黑石上,黑石奇迹般的发出了淡淡的光华。
雪衣屏息看着一切,愿以为流清有方法救墨曜,见黑石光芒湮没,眼瞳中的光芒也彻底熄灭。
“杀了我吧——”沉默了一会,雪衣开口道。
流清看着眼前的少年,心中微微一叹,昔日天真娇憨的面容此时一片冰冷死寂,双瞳无泪无光。
他已经存了死念,墨曜一死,雪衣也没有活下的希望。
“恨我吗?”流清没有动,淡淡的问出了这句话。
仿佛是被什么字眼触及到,雪衣抬头死死的盯着他,死寂的眸子终于多了一丝波动,那是熊熊燃烧的仇恨。
“恨我的话就来报仇吧,我等着你。”流清平静道。
说完将手中的黑石放在地上,转身离开。
“流清——”在他身后,雪衣歇斯底里的叫了他一声。
“你害死了那么多人,让那么多人因你而死,你会有报应的!”他红着眼睛,仿佛在说一个最恶毒的诅咒,“到最后,到最后景澈也会因你而死,你等着吧等着吧!总有一天我要让你尝尽世间最痛苦的滋味!!!”
流清微抿着唇,神色比皎月更苍白冰寒,脚步只是微微一顿后,再也没有停留,头也没回的离开。
狐王大人很得宠 第二百零一章
流清刚入营地,旁边已有巡逻的士兵看见了,疑惑的问道:“公子,这么晚了你怎么出去了?”
流清脸色苍白,正欲开口,还未说完一口血突然喷了出来。
“公子?公子!!来人叫二殿下,快叫二殿下!!”小兵惊恐的叫声撕破了夜空。
正在跟众军饮酒的景澈,听见巡逻兵的通禀,手中的就被发出啪的一声掉落在桌子上摔得粉碎。
在众人惊诧的目光中,他一跃翻过了石桌径自冲到了营地门前,将流清抱了起来。
流清已经昏迷过去,景澈不明白,明明刚好一点伤势,为何没过多久就伤重成这样?
“公子他怎么了?”士兵们在也顾不得喝酒,担忧道。
景色面色冷峻,肯定是流清有瞒着自己做了什么事……
看着怀中人苍白的脸色,景澈只觉得一股火往脑袋上冒,又气又急,“黎轩,黎轩!!”
“二殿下,在!”黎轩迅速出现,所有人都能感到邪魅慵懒的景澈,此刻的心情十分不悦狂躁,也正是因为流清在他心中的地位。
“我要离开一些时日,军种实物交由你全权负责。”他很快下达好命令,屈指一吹口哨,神骏黑驹立刻从马场奔驰而来。
将流清拦腰抱上马,黑驹绝尘而去。
看着两人离开的背影,身边有小卒忧心发问,“黎大人,公子没事吧?”
“没事。”黎轩收回目光,坚定道:“我们回去喝酒吧,二殿下不会让公子有事的。”
南华山上,神赫面色凝重。
“如何了?”景澈担着流清冰冷的手指问道,彻夜的赶路让他十分疲倦,然而他不敢休息,生怕流清有一丝的意外。
神赫叹息道:“流清对自己可真是狠啊,灵魂不仅受了重创,甚至有一被抽离了出来,三魂不全啊……”
“什么?”景澈震惊失声,“三魂不全会怎样?”
“三魂七魄才是万物的生命之本,绝不能舍其一,若是凡人失去了其一那就变成呆傻之人,甚至殒命。”听到这里景澈已感觉自己的心被揪起来,却不敢打断神赫让他继续说下去。
“流清他乃是妖身,失去一魂到不至于身死,但是寿命会折损许多,一身修为亦会颇受影响!想要养好可不容易,我去为他开一些调理的方子。”
听闻不会有性命之忧,景澈终于可以放下心来,伤可以慢慢养,只要人没事就好。
“多谢前辈了。”
“无事的。”神赫微微点头,拉着在一边张望的天玑子离开,“还看什么啊,赶紧给我抓药去。”
流清醒的时候已是第二日的深夜,这一睡又是两天。
身边依旧坐的那道红色的邪魅身影,他趴在自己的床前,似乎累极已经睡了过去,烛火摇曳中,可看见他的脸色同样是没有血色的苍白。
流清睁眼,压抑着声音咳嗽了一声,声音虽轻,但这一声还是惊醒了浅眠的景澈, 他连忙起身为流清倒了一杯水,柔声道:“渴不渴?”
流清接过他递来的水,沉默了一下,轻声问:“你不怪我吗?”醒的那一刻他便知道自己在南华山上,那么自己的伤势景澈应该已经知道了吧……?
景澈苦笑道:“怪,怎么会不怪你,即使怪你又如何,我并不知道拿你怎么办才好!你为什么会三魂受损?”
“墨曜死了,化为了原始的黑石,我抽出一魂温养他的本体,时间长了,也许他能灵识重开。”流清淡淡道。
见他衣服云淡风轻的样子,景澈就气不打一处来,“本来自己就是一副重伤的身体,还想着去温养别人的本体,你想气死我啊?”
“我……”流清想到雪衣心如死灰的样子,想到了那些恶毒的话,心上仿佛查了一把利刃般,怔了怔,对景澈保证道:“我以后不会了!”
此刻就算有了他的保证,景澈也不敢相信啊,恶狠狠的道:“还想着以后啊,以后我就那一根绳子绑着你,不让你离开我半步!你做事之前不为自己想,也得对我想想啊……”
这话说了,房间忽然陷入了沉默。
跳跃的烛火映照着流清苍白的脸庞,他沉默着,淡漠中流露出几分难得一见的脆弱。
“对不起。”
他看着景澈说了这三个字。
景澈叹息一声,将他拥入怀中,“傻瓜啊……你我之间何须用这三个字,我不想听见这三个字……”
之所以会这么做,也正是知道无论自己做什么事,最终景澈都会原谅自己。
在流清心里,景澈也是唯一一个可以让自己不需要顾忌什么而任性的人。
“我知道自己不会有事。”流清小声的似辩解的说了一句。
“这不叫有事那什么叫有事。”景澈怒道,“反正以后你除了养伤休想在想其他的事了……”
“好。”乖巧的应了一声,流清再度闭上眼睛,将景澈拉直自己身侧,“睡吧。”
景澈熄灭烛灯,将流清抱在怀中睡了下来,他也太久没有好好休息过,如今,闭上眼很快就陷入了梦乡。
夜深,巨大的圆月悬挂在天上。
流清在景澈睡着后,睁开了双眼,借着月光,认真的打量着景澈,剑眉飞扬斜入鬓,邪魅的桃花眼紧闭,俊美的面上遍布了倦色,他很累了吧?两年不歇的征战,自己身上的伤势亦让他忧心。
不过,以后就好了,再也不会有这么多烦忧,隐居在林间过悠闲的生活。
想着,向来冷峻的嘴角染上了点点清淡的笑意。
凉亭中,天玑子盯着棋盘发呆。
神赫在一旁为流清把脉,“外伤已经痊愈了,内伤还得慢慢调理,之前历劫体内已经积累了伤势,此次灵魂受创又太过严重,以后你一定要保持心静宁和,切勿插手战争血腥之事,特别是灵魂不可再受创,否则下次我可回天乏术了!”
“呸呸呸!前辈乱说什么呢!流清不会再出事的!”景澈白了神赫一眼说道,一边将手中的药碗递到流清唇角,“来,吃药。”
“我自己吃。”两人独处,景澈死缠着要喂他吃倒没什么,如今两个老家伙似以一种看戏的目光杵在一边,流清的性子是怎么也不会让景澈当众喂药的,在景澈委屈的目光中,将药碗端了过去。
天玑子嘀咕道:“年轻人嘛,要打情骂俏的不用忌讳我们连个大家伙的,我们权当没看见。”
“对啊对啊!”景澈笑逐颜开,连忙应和道,“如今你有伤在身,还是我来喂你吧……”
流清冷冷的看了眼天玑子,这么大随水的人竟然还这么恶趣味!
天玑子一触及他的目光,干咳一声,立刻低头继续研究棋盘,神赫还在旁直发笑,这流清冷下脸来,连天玑子都怕啊。
就剩景澈不要命似得在流清耳边不停的聒噪。
流清一口将药喝完,对神赫问起了景澈的伤势,自己伤势严重,景澈的伤又哪里轻呢?!
“放心吧,我已经为他查看过了,他没事,很快身上的伤痕也会不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