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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部分

赌王-第29部分

小说: 赌王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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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理觉任期还有几年?”

“没有明确规定,情况好三五年,政绩不行也就一二年吧。”

叶汉激动地起身向伯多伸出一只手:“谢谢你向我提供这么多重要情报!否则,我真是无从着手。”

伯多站起来,犹豫一下,还是握着了叶汉的手。

“你们聊吧。”叶汉向狗仔眨眨眼,“我要回去重新筹划,告辞了。”

狗仔起身也要走,伯多无奈地摇头苦笑。

叶汉领着狗仔回到中央酒店,立即宣布道:“这一回我有了拱倒傅老榕的杀手锏!”

“杀手锏!”狗仔不解地问。

“是的,要拱倒老傅,就得先把白理觉赶走,一旦他失去靠山,处在平等的地位上,傅老榕不是我的对手!”叶汉自信地说。

“赶走白理觉,能行吗?”

“绝对能行,就从竞投赌业着手。他既然这样顶天立地帮傅老榕,一定受了贿赂,只要找到证据,不出一年,就能叫他滚回葡萄牙。”

“证据只怕难找。”

“不难,你再去求求伯多,想办法把这20年来傅老榕经营赌场与政府签订的合约全部弄出来,我会在里头找出破绽来的!”

“这事恐怕难办。不过,我会不惜一切弄到手。”

“伯多愿冒这风险吗?”

“为了我,他也会不惜一切的。”

叶汉的喉节动了动:“他对你真好。”

狗仔把脸偏向一边,凄然道:“你以为我很愿意?多少年来都是迫不得已,人生有得必有失,别说了。”

叶汉把一只手搭在狗仔肩上,激动地说:“不会太久了,等我打赢傅老榕,你就可以回到我身边。”

几天后,狗仔向叶汉报告一个消息,傅老榕和澳府的合约副本锁在总督府资料室的保险柜里,财政厅长有权调阅。伯多先生经初步阅看,里面有很多重要证据。

叶汉喜出望外,高兴地捶了狗仔一拳:“很好,你马上请伯多先生帮忙拿出来!”

“不行,按资料室规定,凡入库的重要文献任何人不许拿走——连白理觉都没有这个权力。”

叶汉一下子又泄气了,想了很久,突然问道:“可不可照相机翻拍?”

狗仔点了点头:“伯多先生也这么说,只是20多个副本要费很大一阵功夫,一旦发现,将会做窃贼处理。以伯多先生的身份,他是不会这样帮我们干的。”

叶汉觉得这最后一线希望不能失去,用商量的口气问道:“我们可不可以扮成伯多先生的助手,带一部照相机进去?”

“对,这倒是一个好办法!”狗仔敲着自己的脑袋说。

“牵扯到白理觉证据的事,他们肯定也很重视,并做好防范准备。不过,到了这时候,我们也没有退路了,惟一的出路是孤注一掷!好吧,你再求求伯多先生,谈妥了,再通知我。”

“这倒不是什么大问题,大不了再陪他……他会答应的,你还是准备一架好点的相机。”

几天后,狗仔通知叶汉,一起去伯多别墅商量。伯多说,他可以把叶汉和狗仔带到资料室去,但不能陪同,并且要求一路上不许说话,万一出事,他可一口咬定不认识叶汉和狗仔,说他俩是有意混进去的。

狗仔不干,叶汉认为伯多先生做到这一点,已经够了。

事情就这样定了,先由伯多先生用轿车把他俩带到资料室附近下来,穿一色的服装,把相机卸下,零件分别藏在内衣里,伺机行动。

轿车在总督府附近停下来,伯多下了车,直接向资料室走去。叶汉和狗仔紧随在后面,给人的感觉是随从。

第一关是总督府大门,卫兵向伯多行了礼,叶汉和狗仔跟着顺利过去了。

第二关——也是最后一关,资料室的门警向伯多行了礼,检看了伯多的证件,叶汉紧紧跟上,警卫拦住他索要证件,叶汉指了指伯多的背,扮了个鬼脸,也通过了。

后面的狗仔见剩下他一个,在门警的逼视下显得更加紧张,因担心露出破绽,临时打消了进去的念头,在外面徘徊。

资料室很大,分门别类地耸立着各种木柜或保险柜。查资料的人不多,伯多向叶汉递了个眼色,指了指一个保险柜,悄悄交给他一片钥匙,然后跑到休息室抽烟、喝茶。

叶汉打开保险柜,从目录上寻找到放置赌业合约副本的抽届。拉开,傅老榕熟悉的字体映入眼帘……他紧张地四处望望,发现并没有人注意他,将副本全部抱出来,走进写有“阅查室”的房间。

阅查室由十数间用木板隔开的统仓式房间组成,内有书桌和靠背椅。叶汉将门掩了——却没有门插。不管它,先看了再说。

副本最上面的一份是1938年签订的,赌饷是210万,这一份叶汉熟悉;下一份是1940年签订的,赌饷减为200万;第三本为1942年所签,金额190万;第四本是1944年签订,金额是120万。

叶汉一阵惊喜,这些证据无疑是白理觉的致命点,透过这些逐年减少赌饷的合约,完全可以看穿澳督和傅老榕在暗中的行当。按常理,赌饷竞投,只能逐年增加,现在的这些反常现象,一旦在报纸上公开,或投诉到葡萄牙国,白理觉立即就得滚蛋!

叶汉抑制住喜悦,把相机零部件从内衣里拿出,重新组装好,安上胶卷,一份份认真拍摄……

近些日子,《澳门日报》首席记者周平经常缠住叶汉,想挖掘出一些有轰动效应的火爆新闻。此刻,叶汉的第一个计划就是把胶卷冲洗出来后,冲印一份给周平在《澳门日报》上公布。这种轰动效应将是不可估量的,白理觉定会名誉扫地,落荒而逃,傅老榕也因为采用卑鄙手段遗臭澳门,退出赌界!以后,澳门赌场的地位就非他叶汉莫属了!

第一卷拍摄完毕,叶汉把拍好的胶卷放在桌面上,换好第二卷胶片,直至拍完最后一张,才松了口气,喜悦和得意溢满心胸。刚准备把胶卷藏好,放回副本原件,桌上却空空如也……叶汉正纳闷,这时,身后传来一阵怪笑,叶汉吃了一惊,这时他才感觉到身后一直站着一个人。回过头来,拍好的胶卷正在白理觉秘书高斯手中。

“叶先生,你还真神通,怎么样,跟不跟我去警察局走一趟?”

叶汉自言道:“这一‘铺’我又输了……”

第十七章老赌亡命

傅老榕决不允许自己的事业落到别人手中,因此,对叶汉一百个不放心,打听到叶汉住在国际酒店,遂命令高可宁的心腹解典负责监视叶汉,如有行动,及时汇报,必要时再做出相应对策。

解典是澳门通,擅长盯梢打探。他经过一番乔装,化名在国际酒店叶汉的房间隔壁订了一个套间。

开始的一段时间,他只能在窗口看着叶汉进进出出,并无多大收获。他想,如能在叶汉的房子里装上一只“耳朵”,那就能起到意想不到的神效。

解典虽成不了大气,但“小脑”发达,他从医生看病受到启发,弄来“听诊器”,把管子接长,趁叶汉出门之机,从房顶装饰板空隙内,把“听诊器”的另一端接到叶汉的房间里,这办法果然有效,只要叶汉在房间里与鄢之利、周平、狗仔等人谈话,都能听得一句不漏。

就这样,叶汉的行动完全被傅老榕掌握。

当叶汉公开向澳府索要竞投资料时,傅老榕有点急了,认为只要资料到手,即使他不拱倒自己,最起码,赌税也要回升到过去的210万元。

傅老榕将此事告知白理觉,白闻讯惊恐万状,急忙和傅老榕商量对策。

原来,白理觉与傅老榕私下订了协议,赌场利税在210万元的基础上,政府每减一万元,除减去的一万元归白理觉,傅老榕再额外给他一万元酬金。多年来,白理觉在这种利诱下一步步被傅老榕拉下水,越陷越深。

白理觉知道,一旦事情败露,他将身败名裂。

就在两人拿不定主意时,解典打探到一个至关重要的情报——叶汉将潜入资料室用照相机偷拍所有副本,然后在《澳门日报》上公布,再直接捅到葡国……

白理觉、傅老榕大惊失色,仿佛如末日来临。

这一惊,傅老榕衰老的身体扛不住了,在床上咳喘不停。

由于是痼疾,医药无效,惟一的办法是从妓院选来未曾开苞的正宗黄花处女伴陪,傅老榕就在一种激情与亢奋中暂时解除这种痛苦……他告诉白理觉,现在惟一的办法是派人当场逮住叶汉,定他一个偷窃政府机密罪。

白理觉依计而行,派秘书高斯在叶汉潜入资料室时跟踪,由于叶汉太得意忘形,身后有人都不曾察觉,每拍完一卷都被取走,直至最后证据全部落到高斯手中。

且说叶汉被高斯逮个正着,以为真会送他去警局,没想被带到澳督府办公室。白理觉早已等候在那里,很客气地起身相迎。

白理觉听傅老榕说过,叶汉吃软不吃硬。坐定后,他支走高斯,把烟斗轻轻地放在大理石茶几上,用不太流利的粤语问道:“叶先生这次一定要竞投赌牌?”

叶汉点头。

白理觉沉吟良久,仰起脸用商量的口气问道:“可不可以与傅先生、高先生合作?”

叶汉望着白理觉,不语。

“他们会听劝告的,我可以把利税在120万元的基础上再往下减。”

“然后白总督向葡国政府申报,说1958年度澳门无人竞投,原持牌人要求利税减少,是不是这样?”叶汉冷笑道。

“叶先生果然聪明!”白理觉伸出大拇指夸道,“难怪傅先生那么害怕你。怎么样,我的条件可以考虑吧?”

叶汉咬牙道:“不行,有我一个人足够,我不需要合作伙伴,更不需要政府减利税,相反,为了增加政府收入,我将自动把利税提高到210万元以上!”

白理觉见叶汉毫无通融余地,沉下脸说:“叶先生,你别忘了,私带相机偷拍政府机密是犯法的!”

叶汉昂起头说:“不用白总督提醒,叶某自己已经查阅了有关法律,窃取机密根据情节之轻重,判处1~5年坐监。”

“你不怕坐牢?”

“我已经做好了这方面的准备,5年之后,叶某仍然可以出来竞投赌牌。”说到此处,叶汉盯着白理觉冷冷道:“那时,白总督也不会是总督了,嘿嘿!”

“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叶汉抱胸,眼望着天花板说,“各报记者都在关注我的行动。我是赌界名人,曾数度成为澳门新闻的热点人物。我如坐牢,原因当然得公布,到时候你和傅老榕的幕后交易——”

“你没有证据!”白理觉近乎歇斯底里,“你拍摄的底片我会毁掉!还有副本原件我也会毁掉!”

“可你毁不掉已经向葡国政府的申报材料——那些同样是致命的证据!只要我坐牢的内幕经报纸公布,你和傅老榕多年来欺上瞒下的秘密也将曝光。那时候,傅老榕的宿敌卢九、范洁朋、叶汉等人群起作证——白总督,你说,那会是什么样的结果?”

白理觉的额上渗出汗珠,掏出手绢,抖颤地擦拭。办公室里只剩下墙上的摆钟撞击出清脆悦耳的金属声……

双方沉默了很久,白理觉终于开口道,“你既然不愿意与傅老榕合作,可不可以放他一马,让他再主持两年赌牌?”

“我干吗要放他一马?”

“这些年傅先生外表虽然风光,那不过是一种表象,真的他很糟——他的身体可能撑不了两年……在他有生之年,最大的愿望就是不要眼看着自己创建多年的基业被人取代。看在一位垂死老人的份上,你可不可以……”

傅老榕的身体状况叶汉也早有耳闻,但不曾意识到会很糟。短暂的时间里,他确实产生过同情和恻隐,但一想到这一辈子与傅老榕的恩怨纠葛,摇头说:“不,我回澳门竞投赌牌正是为了跟老傅争雄,在他有生之年,我一定要赶他走下赌王的宝座,否则,我与他的争斗还有什么意义?白总督请放心,叶某不是那号不择手段的赌徒,人生如赌,赌博的精髓在于‘公平竞争’,人生的意义在于获得平衡。只要白总督主持公道,不偏向任何人,能跟傅老榕在平等的地位上竞争,我就不会感到不平衡。白总督,你说,我的要求算不算过分?”

“不过分。”白理觉说,“但关于向报界捅的事……”

叶汉哈哈大笑道:“当叶某心里感到平衡的时候,这类问题也将不复存在。”

白理觉亦哈哈大笑。

叶汉去资料室偷拍副本的时候,傅老榕在病榻上等候白理觉的消息。

傅老榕的病是亏精过度引起的,上了年纪这方面尤其要节制,但他做不到,越是到了这种时候,越是认为必须抓紧时间享受。

激情与亢奋过后,现在他很虚弱,希望白理觉给他带来好消息,然后提起他的精神,多云转晴……

傅老榕在他的海滨别墅里,一直等到傍晚,白理觉的豪华轿车才出现在他的别墅大门外。

此时太阳已经落山,只留下一抹余晖挂在傅老榕西头的窗台上。

白理觉进入房间,傅老榕尽力地支撑起身子,问道:“总督,叶汉抓进牢里了?”

“没有。”白理觉摇头,靠近傅老榕坐下。

“为什么?给他逃走了?”

“也没有。傅先生,以后的竞投可能要公开了,叶汉很厉害,比我们想像的更难对付。”白理觉将与叶汉交谈的经过大致说了一遍。

傅老榕听着听着,一口气堵在喉咙里,双眼翻白,口流白沫……手下乱成一团,捶背掐穴位都无济于事,最后邱老六口对着傅老榕的口用人工呼吸把他救过来……

傅老榕醒过来,被灌下人参汤,慢慢又恢复了元气,望着邱老六说:“这一辈子在很多事情上我瞎了眼,尤其是看错了人……惟有你,总算没有辜负我……”

邱老六受宠若惊,感动得流下了眼泪。

傅老榕又转对白理觉:“这些年谢谢你对我的关照,使我能在有生之年稳坐澳门赌王宝座,从未动摇……”

白理觉摇头:“别说了,你我之间互不相欠,‘谢谢’二字,我受之有愧……”说完,垂下了头。

傅老榕亦感到无愧于白理觉,于是又回想到叶汉:“叶汉,我再怎么对不起你,总归是我把你带出来!你若是没有个人野心,我怎会赶你出澳门。现在我已经风烛残年,你居然还念念不忘报仇,你……”

“傅先生别激动。”白理觉劝道,“叶汉虽然扬言要在你有生之年赶你下台,可这并不等于他能成功。你们双方的势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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