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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部分

天下春秋-第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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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氏一众见他这么说,喜出望外。晏缺既然不反对田盘任这城守,城兵便由田盘统辖,自然是越多越好了,众人都是纷纷赞成。

齐平公也道:“老大夫所言甚是,寡人也觉得城中兵士不敷其用。”

田恒笑道:“此事既然国君也赞成,到时让盘儿这个城守去办就是。”

晏缺道:“但这事又有一个难处,城中军营本就占地太大,再加上五千人,岂非连部分民居也要撤迁了去?何况城中兵卒越多,越是不易管理。权衡利弊,老夫觉得这五千人应另设一军,驻守于城外,由封大夫管辖,以助守临淄都城。”

众人愕然,不料晏缺说了半天,竟是要另设一军,交给伍封,他们先前对晏缺增兵的提议均大表赞成,此时又怎好出尔反尔加以反对?

田恒皱眉道:“军无二帅,不如这支新军统归临淄城守管辖,岂不是好?”

晏缺笑道:“兵法上常说,用兵之道全在于正兵和奇兵,敌方若敢攻临淄,守城之兵便是正兵,城外的新军便是奇兵了,若是均由一人统领,怎能分身?若是右司马愿领城外的新兵,便由封大夫统领城兵,反之亦可,才能更好的发挥两军之用。且此新军最好是少有羁绊,无论是助守城池还是抚战夷人,均可用上。”

他这番言语是摆明了态度。若是田盘要当临淄城守,那么新兵便得交给伍封;若是田盘要领新兵的话,就乖乖地将城守一职让给伍封算了。

晏缺自从先君齐简公逼死了他的女儿后,一直深居简出,齐平公即位后,平日朝议之时也很少说话,是以众臣也不大在意他,此刻他一番言语,正是十分老辣的手段,厉害之极。

公子高道:“在下觉得晏老大夫之提议十分有道理,譬如万一夷人有何异动,若有个几千人可随时调动,也不至于伤了临淄城之元气。”

田恒暗暗叹了口气,知道若不答应,晏缺和公子高自是大力反对田盘任临淄城守,最终无非是一拍两散之局,便道:“晏老大夫之议不无道理,不过,既是用作辅助的奇兵,人手太多,反而太过明显,何况多了五千人,耗费公帑不少。若用一军,人数到了一万二千五百人,人数自是太多;只用一旅五百人,人数又太少。不如改为一师二千五百人,驻于城外,无兵符相召,不得入城,以免两军混杂,反而出了差错。”

晏缺知道田氏势大,如今田恒作了让步,再要勉强为五千人,恐怕也难,何况他早就与齐平公商议好了,只要伍封手上有两千人,留在临淄城中便足以牵制田氏,他提出五千人之数,本就是个虚的,早拟会被田恒减下至少一半人去,如今他答应二千五百人之数,已是十分好了,便点头道:“二千五百人虽然少了些,也还过得去了。”

于是议定,将这支新兵定名为“都辅军”,军营称为“都辅营”。

田恒心道:“兵符在我手中,盘儿又执管临淄十三门,就算你有何异动,也不能轻易入城。你的兵再多,终是盘儿属下,我的兵符传过去你也得乖乖地听话。”

伍封既然有了都辅军,田盘也顺理成章的成了临淄城守。

晏缺又道:“自从先君归天,执掌宫中侍卫的郎中令也亡于阚止之乱中,老夫勉力兼任郎中令至今日,甚是不堪其累,今日便辞去此职。公子高是国君至亲,兼任此职正是极为合适。”

这郎中令是宫中侍卫的最高首领,天下列国类似的职司,向来都是由国君的至亲所担任。郎中令下有郎中十人,每郎中之下有侍尉长十人,每侍尉长下又有侍卫二十人,连郎中令在内,总共是二千一百一十一人。

田恒早已盘算好了,只待齐平公与田貂儿的婚礼一成,田氏立即成了国君的亲属,便让田政接掌郎中令之职,控制国君身边的这两千多侍卫。

谁知晏缺老辣之极,在齐平公与田貂儿大婚之前便让出位来,如今合适的便只有公子高一人了。

田氏众人面面相觑,却也是毫无办法,只好由得齐平公宣布由公子高兼任郎中令。

田恒眼珠急转,呵呵笑道:“如此也好,只是公子高既任郎中令,便得专司宫中防卫,此职向来不能兼任,晏老大夫兼任了许久,是因无合适人手,如今公子高专司其职,那临淄都大夫一职便只好空了出来,不知国君想让谁来担任呢?”

闾邱明道:“微臣以为,此职当由安平司马田政担任。”

晏缺与公子高对望一眼,也无法反对,只好如此了。

其后,齐平公宣布了一系列升迁制令:

伍封救赵氏一族立功,由下大夫升为中大夫,兼掌都辅军;公子高由临淄都大夫改任郎中令;田盘仍为右司马,兼临淄城守一职;田政由安平司马调任临淄都大夫,升了一级;田逆专任左司马,不兼它职,赐爵上大夫;晏缺仍为大司寇,由下卿升为亚卿;鲍息虽然还未回来,但他常年领兵在外,劳苦功高,赐下卿之爵,仍为大司马;画城司马田成调任安平司马;闾邱明由临淄副守改任一直空缺的大司空,升了两级,成了那太史朴的上司,日后不再设副守;田恒辅政有功,增赐采邑一百里。

诸人都各有赏赐,齐平公还特地将齐东莱夷之地的莱北、莱南、莱西三百三十里之地赐给伍封为采邑,另将他自领的剩下近二百里东海夷地作为公主的嫁妆。

其时诸官的禄秩或靠采邑,或靠食禄,伍封身为大夫并未划定采邑,本来以他中大夫的官职,邑地最多不过百里,但他是国君的女婿,国君将封地作嫁妆也是列国常事。何况这五百里地方少半是国异和晏氏原来的封地,现归国君自领,国君自愿赏给伍封,田恒等人也不会肉痛。只是令闾邱明等人颇为羡慕,如今田氏一族有采邑六十三百里,鲍息、晏缺、公子高各有二百里,其余的人封地从五十到一百里不等,伍封竟一下子得了五百里采邑,最令人眼红的是伍封区区五百里之地,所食之户竟有十三万余户,可谓极为富足。

不过如今齐地方二千里,五百里只是四十分之一,何况那五百里采邑远在莱夷人所居之处,民户虽多,这些莱夷人常常闹事,每年邑收未必如其余地方丰足,众人便没有说什么。

田氏父子见伍封一下子便得采邑五百里,稍有不悦,但转念又想,这些地就算不是伍封的,还是在国君手中,对田氏毫无损失。何况田氏之地有六十三百里,地域是伍封采邑十余倍,若说伍封的采邑封得多了,自己更多些,又怎好开口?

齐平公道:“适才所说莱夷之地的夷人常常生乱,以至其地每年所收只有其它地方的一半,可见其地非武勇过人者难以领之,是以寡人将此地与莱夷所有隶臣隶妾赐给封大夫。今日寡人将玉册图本交给封大夫,以为凭识。”命寺人将玉册交给伍封。

伍封上前施礼,从寺人手上接过玉册。

齐平公这一番升迁赏赐,其中大多数都是齐平公与田恒早已议好的,田恒自然也无甚异议。

田恒呵呵笑道:“如此最好不过了。既然莱夷常常生乱,封大夫领了其地,手上又有一师都辅军,不如便由他镇抚夷人,是战是抚由他所决,以免夷人成我齐国的心腹大患。”

他对伍封倒没有什么忌讳,怕的却是他手上有二千多人后,晏缺会用来对付他田氏一家,都辅军加上宫中两千多侍卫近五千人,再加上府中的私卒,那是非同小可的人数,不可不防。是以提出此议,索性将伍封这一支都辅军调到莱夷去。何况他二千多人与十多万户夷人相抗衡,恐怕没几天这支人马便剩不下几个人了。伍封这中大夫本是朝官,在都城任职,田盘这么一来,便是将他派到了莱夷,变成地方官了。

不料田恒的手段厉害至此,晏缺立时大感沮丧,但田恒顺理成章这么说出来,倒是不大好拒绝,只好道:“相国之言也有些道理。”其实他父亲晏婴本就是夷维人,晏婴之祖父属倭人一族,母亲又是玄菟人。他们晏氏的百里封地原在莱夷,这些年来在莱夷也有些势力。

齐平公心中甚惊,脸上却笑道:“如此也好。封大夫的五百里之地靠近琅邪和即墨,琅邪、即墨二城三面侵海,依山而建,极其富饶,如今是寡人自领,封大夫的都辅军或可为寡人兼守琅邪和即墨一带。”

田恒与田盘对望了一眼,谁都知道国君对伍封的宠爱,他名义上将琅邪即墨一带二百多里的地方由伍封兼守,只怕与赐给伍封差不多,如此一来,伍封不仅有了齐东五百里之地,虽然比起田氏一族六十三百里来算是极小,却有莱北和东海的渔盐,占了齐国三成以上的渔盐产地,若再加上琅邪和即墨一带,齐东的整个海域便基本上落入了伍封之手,全国大部分渔盐由此所出,非同小可,但国君说了出来,一时间也找不出理由来反对。

田政道:“此事便有些不合法度了。封大夫才智卓绝,剑术超群,由他镇抚夷人,自然是最为合适。只是封大夫实际上是莱夷五百里地,其都辅军既是齐国的常兵,便只能镇守这五百里地,还要备作它用。若将琅邪与即墨一带也交给都辅军,这都辅军便不成样子,不成其成军之理。何况莱夷是封大夫的采邑,琅邪和即墨一带又是国君之地,都辅军兼而管之,国和家便混淆了,于私于公都有些不伦不类。”他这番话,实则连其父田恒的提议也否决了,田恒颇为不悦。

伍封暗暗吃了一惊,心道:“这个田政你仅能言善辩,心智也非比一般,怪不得田恒说田盘善兵、田政善言,十分得意。”那日他从画邑回城时,曾与田政小有冲突,当时见他胸襟狭小,言语失当,心中对他便不十分在意,谁知这人其实也厉害得很。那日恐怕是见了楚月儿,因为妒忌才有些失态。

田恒与田盘暗赞田政颇有急智,言之成理。

田盘点头道:“政大夫之言确有其理。天子封诸侯以国,诸侯封卿大夫以家,这国和家理应分得清楚才是。”田政刚被任为临淄都大夫,是以便改称他为“政大夫”了。

齐平公与晏缺对望一眼,一时不知该如何反驳。

虽然众人说来说去,多与伍封有关,但他家财巨万,对五百里采邑便不怎么在意,又不愿意涉入军政之事,是以在一旁一直未说话,此刻见田氏父子之言,令齐平公和晏缺颇有些难以下台,心中寻思如何想个双方都满意的法子来。

公子高插言道:“其实镇抚夷民之事,是齐国的大事,万不可等闲视之。既然相国以为此事由封大夫施任最为适当,不如听听封大夫有和见解。”

众人的眼光一起向伍封看了过去。

伍封看了看田政,笑道:“政大夫可知道齐国眼下有多少士卒?晋、楚、吴、鲁又有多少士卒?”田政怔了怔,道:“齐国或有十余万人吧,它国却所知不详。”

伍封道:“齐国眼下与当年仲父管子的军制有所不同,当时仲父在全国设工商之乡六,士农之乡十五。因为地多人少,以二千户为一乡。士农之乡每家出一人为士卒,每乡二千户,可出二千人,十五乡共出三万人。眼每车有甲士十人,徒卒二十人,此为列国定制,是以三万士卒便是兵车千乘,但那是二百年前的事了,现在齐国可不止此数。”

这是人人都知道的事,众人一起点头。

伍封道:“齐国自八十多年前灭莱之后,地临东海,境方二千里,再加上人丁增长极旺,是以乡党之设尽按周制,只不过将乡推到全国,不限于城郊。周制五户为比,五比为闾,二十闾为一党,二十五党为一乡,每乡一万二千五百户。如今齐国不尽按管子旧制,全国共有士卒九万人,合兵车三千乘,加上各府的私卒,备战之兵车,兵车在四千乘许。这些士卒闲事务农,战时为卒,谓之常军。”

齐平公点头道:“原来封大夫也熟悉军制。”

伍封续道:“微臣先前所说的是齐国常备之士卒。其实齐国还有非常备的士卒,也在各地农户之中,平时务农,战时极紧时也可编为士卒,大约可再编入四万人,不过,这些士卒不是常备之军。若非敌国大军入境,常军不足时便算不得士卒。如果将他们加起来,齐国士卒便有士卒十三万人。”

田恒与田盘都不住点头,其实伍封所说的他们也知道,只是不知道伍封说话之意,只好含笑听着。

伍封笑道:“其实列国之兵,由国人充甲士、野人或隶臣充徒卒。卿大夫的采邑之中的甲士徒卒虽然不多,各府加起来就不少了。卿大夫私卒按制不能超过百乘,即不能超过三千人,否则于国事不利。是以孔子说‘家赋不过百乘’,我齐国先相国晏子更说得明白,‘有车百乘者,此一国之权臣也。’”

他这么一说,田恒父子脸上都露出尴尬之色,其实田恒便有五百乘以上私卒。

伍封又道:“晋国在曲沃武公时只有一军万余人,晋献公时扩为二军,晋文公时扩为三军,后来又扩为五军,晋景公时更扩为六军。其时晋国虽有六军,与鲁卫伐我,在鞍之战中兵车仅八百乘,但我齐国更少士卒,是以齐国大败。四十多年前,晋昭公合诸侯于平丘,便用了兵车四千乘,少说也有十二万士卒。晋国地域为三千里左右,自比齐国的兵车为多。这还仅是车兵,晋邻戎狄,狄人居处山林,车兵讨伐不便,晋国还多用徒兵抵御戎狄,其六军中的‘三行’即徒兵,徒兵之数与车兵相加,只怕有二十余万士卒。”

殿上众人脸露惊色,想不到晋国之士卒竟然超出齐国一倍还多。

伍封道:“吴国多用步卒舟师,至吴王寿梦时,晋遣申公巫臣赴吴,授吴车战之术以牵制楚国,吴国始有车兵。吴王僚时,吴国已有三军,吴齐艾陵之战时,吴国有上、中、下、右四军,黄池之会时,吴国又添左军,共有五军,合七八万士卒。”

这都是列国的军事隐密,它国之人难以知道,田恒等所知也不甚详。好在庆夫人多年来派了诸多家臣在晋国设陶坊,又是来自吴国,伍封才能了解得十分清楚。

伍封看了看众人,又笑道:“若在二百年前,千乘之国便是极大之国了。齐恒公时,管子只设常兵三万人,兵车千乘。当时狄人灭卫,齐桓公复之,卫文公当年为君时,国止兵车三十乘,他在位二十五年,死时卫国已有兵车三百乘了,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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