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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0部分

天下春秋-第2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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伍封叹了口气,道:“这些天我总是寻思,赵大小姐嫁到代国去,处于胡人之间,身边没有什么可用的人,怕她受委屈。”

平启道:“任公子非比常人,定不会埋没赵大小姐的才智,只不过风俗有异,难以预料。此刻任公子驻营城外,明日将赵大小姐迎娶入营,后日便同往代国。这次小人陪伴赵大小姐,任公子甚为感激,还向小人大表歉意,小人与他的那些恩恩怨怨总算彻底化解了。是了,任公子本想来拜访公子,但他路上耽误了,今日要准备婚事,无暇入城,特请小人向公子说明。”

伍封点了点头,道:“平兄与他化解了恩怨,可是件大好事。”见平启一路辛苦,让他下去用饭休息。自己在堂上坐了一会儿,郁郁不乐,本想去找楚月儿,可这丫头一早便被赵嘉派新稚穆子来请了去。闲步到了后院,却见田燕儿正兴致勃勃地配制药物,伍封不愿打搅她,只是随便聊了几句。又到前院看视随平启回来的三十铁勇,勉励了几句,又赏了些金帛,觉得无事可做,信步乱走。

小红追了上来,道:“公子似乎心情不好,要不要出去走走?”伍封小时候便由鲍兴服侍,鲍兴对伍封的习性极为了解,小红嫁了鲍兴许久,时时留心,也颇知道伍封的脾性。今日鲍兴驭铜车随了楚月儿出去,小红却在府中练剑。

伍封随口道:“去哪里呢?”

小红道:“譬如去看看赵大小姐,明日她便要出嫁,以后怕是难见面了。”

伍封心中一动,心道:“小红可细心得很,知道我为何不乐。”点了点头。

小红换上甲胄,扮成男装,驾一乘车送伍封直奔赵府,这是在楚国开始便养成本习惯。

车到赵府门前,只见赵府喜气洋洋,上上下下忙碌之极。小红自马车驭到侧门的车院中去不提。

赵无恤将伍封迎了进去,笑道:“龙伯怎有暇前来?这些天家父和我一直想拜访龙伯,实因太忙,脱不开身。”

伍封道:“赵府既要嫁女,又要娶新妇,赵兄自然要大忙了。上次见老将军抱恙,今日特来探望,未知老将军病体如何?”

这时候赵鞅正好出到堂上来,闻言道:“烦龙伯相询,老夫这病也算不了甚么,只是年岁大了,身子略差。这次幸亏龙伯视破了智瑶的阴谋,又遣人一路护送飞羽,总算避过了一场大难,我赵氏得龙伯垂青,数次援手,所欠恩德,实在无以为报。”

赵无恤道:“听家姊说起,龙伯府上的那位平兄十分了得,剑术比高赫还要高明许多,龙伯何不带他来相见,也好致谢?”

伍封道:“平兄本是胡人,久居代国,不喜欢应酬。他的剑术甚好,不过最难得的是他的忠义之心。”

众人坐在堂上聊了片刻,时时有家人上来向赵氏父子请示,伍封见他们实在太忙,起身告辞,道:“眼下贵府大忙,在下来得可不是时候,这便告辞。”

赵无恤歉然道:“龙伯到绛都多日,我还未能认真相陪,委实有些过意不去。”

赵鞅呵呵笑道:“龙伯也不必急着走,不如到后院去见见飞羽,让她陪龙伯说说话,眼下最轻闲的反而就是这新娘子了。”这人世故之极,当然知道伍封前来是想看看赵飞羽。

伍封颇有些不好意思,道:“不瞒二位说,在下本想与大小姐聊聊,又想她明日出嫁,只怕于礼不合。”

赵氏父子见他十分坦率,失声而笑,心道:“这人的确十分重情。”赵无恤笑道:“其实龙伯与我们赵家交情之厚,如同亲族,算起来还真是亲戚,有何妨碍之处?何况晋俗之中,并没有说新娘子不能见人。”

赵鞅将来了两个侍女,让她们将伍封带到赵飞羽的居室去。

行到后院时,便听院中呜呜咽咽传来笛声,宛啭幽然,荡人心魄。伍封站在月门边静听了一阵,便听笛声渐止,赵飞羽在院中道:“龙伯请进。”

伍封饶过花墙,只见赵飞羽由几个侍女陪坐,白衣似雪,正坐在院中花亭之内。

赵飞羽站起身来,请他坐这一旁,道:“龙伯此来,是否有何指教?”

伍封叹了口气,道:“也没有什么事情,只是来看看大小姐,明白大小姐便要出嫁,就算见着,只怕也说不上话。燕儿的婚事在即,我无暇送大小姐到代国去,索性今日来说话道别,这一别之后,未知何日才能相见。唉!”话语之中,毫不掩饰那一份落寞无奈的情绪。

赵飞羽心中激动,白衣微微漾动,幽幽道:“代国离齐不远,飞羽由代赴齐只怕不可能,龙伯如果有心,大可以到代国去,见见故人。”

伍封点头道:“这是自然的。虽然大小姐在代国贵为王后,但万事须要小心。你们赵氏与董门有些旧仇,眼下董门虽散,但董门中人仍在,尤其是那屠龙子支离益要小心提防。”

赵飞羽讶然看着他,伍封道:“以支离益的身份未必会加害大小姐,不过这人入了魔,不可以常理而论。”

赵飞羽奇道:“龙伯何出此言?”

伍封叹了口气,道:“楚狂人接舆先生见过支离益,我们才知道支离益的厉害之处比我们想像的还要高明。这人的身份大不寻常,我答应过柳下跖,不能说出去,不过大小姐到了代国,自然会知道其中的关系。”

赵飞羽沉吟片刻,若有所悟。

伍封道:“我寻思了这数日,想出了一个法子,对大小姐的剑术或有脾益。”

赵飞羽道:“龙伯剑术高明,想来必是妙法。”叫人拿了剑来,伍封便教她快剑之术,赵飞羽极为聪明,剑术根基比田燕儿还要好得多,不多时便学会,叹道:“此法甚是玄奥,若练得熟了,剑法恐怕要快上一倍。”

伍封道:“我与月儿蒙大小姐授以矛法戟术,无以为报,是以用这个法诀酬大小姐昔日授艺之德。大小姐练成快剑之诀,虽然未必能及支离益、董梧,剑术却不会次于任公子。”

赵飞羽愕然道:“原来龙伯是怕任公子欺负我!”

伍封苦笑道:“他视大小姐为天人,未必会如此,不过这么一来,我多少放心了些。代国毕竟有那么远,万一出了事,我怕赶不及,难以援手。”

赵飞羽感受到伍封心中那一分拳拳爱意,心情激荡,忍不住流下泪来,幽幽地道:“早知如此,当日……”,后面的话却没有说出来。

伍封自然知道她想说什么,叹道:“其实在卫国之时,就算月儿不提醒我,我也有意向老将军求亲,只是在下已有嫡妻,不好厚颜相求。”

赵飞羽白了他一眼,叹道:“我们赵氏中人哪有龙伯那么迂腐?”她的意思是说,当日伍封若是求亲,赵鞅未必不会答允。

伍封点了点头,甚是懊恼,道:“我后来也想过此事,可惜连连有事发生,迎接不暇,以至木以成舟,徒自后悔。”

他们二人自从相识以来,说话时偶尔亲近,偶尔疏远,飘飘忽忽,似远还近,似近又远,全在于这中间未曾说破,今日二人话已经说得透了,洞悉了对方的心意,激动之余,又十分伤感。

二人静静地对视良久,伍封叹了口气,这才告辞。

赵无恤又不知在哪儿忙去了,赵鞅将伍封送出了府,小红将车赶了出来,二人回府。

平启正在练武场与商壶试剑,商壶经楚月儿悉心调教,又得伍封的指点,剑术大进,此刻能与平启战成平手。

五十余回合之后,商壶败下阵来,道:“平爷厉害,老商打不过你。”

此时展如又上前与平启比试对练,他们二人以前未见过面,下午谈了一阵,彼此十分看重。伍封见展如虽然敌不过平启,却能尽展快剑之术,减缓平启的攻势。伍封看了十余招,见展如败下场来,赞道:“展兄的剑术大有长进,府中除了我和月儿,以平兄的剑术最高,展兄能敌平兄许多招,委实不易。”

平启上前道:“公子,小人想向公子请辞,暂离府中。”

伍封吃了一惊,道:“什么?”

平启叹道:“如今公子府上人才甚多,小兴儿、老商他们也渐渐长进,又有展兄在府中,不比我刚刚追随公子之时了,就算小人走了,也不会有何妨碍。”

伍封皱眉道:“平兄怎会想走呢?是否我有何地方做得不好,得罪了平兄?”

平启摇头道:“公子对小人推心置腹,天下从哪儿找公子这样的主人去?其实小人并不在意功名,只是心结难解,意志低沉,曾想觅个地方暂时隐居,过些时日再回府效力,却总是舍不得离开。”

伍封叹了口气,知道他对迟迟的心意,如今迟迟不在了,他却时时抑郁不乐。忽地心中一动:“不知平兄是否愿意随赵大小姐到代国去呢?平兄如要隐居,多半是要处身胡人之中,还不如去代国,一来可为赵大小姐效力,二来赵大小姐兵略剑术极高,时时研讨,平兄必定大有所获。”

平启老脸微红,道:“不瞒公子说,小人确曾想过随赵大小姐而去,正好借此回代国隐居。此女虽然才智惊人,可惜生不逢时,被逼远嫁,令人思之不忍。小人欠了公子的恩德,就这么去了,只怕旁人当小人事主不忠。”

伍封道:“平兄到我府上之后,立功无数,就算天大的恩德也报答了。其实在下也想陪着赵大小姐,怕她被人欺负,只是这事情无甚可能。大隐隐于市,小隐隐于野,平兄在代王宫中觅一静处,正是隐居的极佳地方。如今天下方乱,以平兄的本事,要想退隐只怕不大容易,这恐怕是最好的法子。平兄既要暂隐,我便厚颜请平兄帮一个忙,望平兄跟在赵大小姐身边,一者在代国宫中隐居,无人敢向平兄纠缠,二来能代我保护赵大小姐,仍是向我效力,这样我便放心得多了,了却我的一桩心事。平兄此举是忠义之举,如果说平兄不忠,天下还有何人为忠?”

平启点头道:“既然公子也这么说,小人便随赵大小姐到代国去,不过小人不愿意任何官职。”

伍封道:“你与任公子的恩怨虽说化解了,但为防万一,我需要略作安排,让你作为赵大小姐的家将相随,免得董门故人找你纠缠。你如果是代国王后的陪嫁,就连任公子这代国之王也要给你几分面子,不怕有人敢加害于你,别人找上门来,不管想干什么,你都可以保护王后之名推脱。”

平启点头道:“公子设得周到。”

伍封让平启略作收拾,又赐给了他千金、兵甲衣帛若干,平启执意不要,只拿了百金和少量兵甲。

晚饭前楚月儿与旋波等人回府,伍封见二女笑吟吟跑来,鲍兴等人在后面拿着大小礼盒,想来又是赵嘉及其夫人所送。

伍封笑道:“月儿在绛都上下,人缘比我可好得多了。”

楚月儿笑嘻嘻道:“今日月儿向他们说了,自明日始我要留在府中,不再外出。”

伍封奇道:“为什么?”

楚月儿道:“明日大小姐出阁,只怕夫君有些忙碌,嘻嘻。我可要守在府中保护燕儿,提防董梧。”

伍封笑道:“你想得周到。”

旋波也道:“波儿也玩得够了,每日回来,展蛇儿都要问长问短,烦得紧。”

伍封笑道:“这是因为展兄对你看得重之故。”与他们用过晚饭之后,带着平启到赵鞅府上。

赵鞅和赵无恤见他下午来过,晚间又来,暗暗诧异,都迎了出来,将伍封和平启迎了进去,却见赵飞羽也在堂上候着。

赵飞羽与平启一路赶往任公子营中,自然已经很熟了,向赵鞅和赵无恤介绍了平启,道:“这便是我向你们说过的平爷了,平爷忠义无双,剑术在高赫之上。”

赵氏父子向平启拱手相谢,赵鞅道:“平先生一路护送飞羽,老夫感激得很。平启谦谢。

坐定之后,赵无恤问道:“龙伯夜间又来,想是有何赐教?”

伍封看了赵飞羽一眼,微微叹了口气,道:“明日大小姐就要嫁了,虽然代王任公子是小姐良配,但在下总有些担心。”

赵飞羽微微一颤,幽幽地看了他一眼,问道:“龙伯担心些什么?”

伍封道:“大小姐到了代国,处身于胡人之中,平兄本是代国胡人,熟悉胡俗,是以在下想请平兄跟随大小姐,权作陪嫁,日后代在下保护大小姐,为大小姐效力。不过平兄此举是想避开俗事,隐以养心,不愿意为官。”

赵飞羽知道伍封心中始终对她放心不下,用情之深,溢于言表,心情激荡之下,一时说不出话来。

赵鞅又惊又喜,道:“平先生是龙伯爱将,龙伯怎舍得让他跟随飞羽?这真是天大的恩德了。”

伍封叹了口气,道:“不瞒老将军说,在下与平兄情若兄弟,委实有些舍不得。不过平兄曾说,他一生只欠两人的恩德,除了在下之外,另一人便是大小姐了。其实在下对他无甚大恩,就算有的话,平兄随我日久,立功无数,也早已经报答了。平兄为人恩怨分明,他这么做既为在下效力,又向大小姐报恩,了却心愿。王宫虽是热闹之地,但平兄处身王后身侧,反而无人敢以俗事烦他,正好隐居。”

赵无恤叹道:“如此忠勇之士,千金难置,龙伯对我赵氏恩情之厚,真不知道日后何以报答?”

平启道:“只盼大小姐不嫌小人粗鲁,予以收留。”

伍封见他看着赵飞羽的眼光,与当初看迟迟时相似,心中一动,忽地明白过来:“原来平兄此刻心中,飞羽已是第二个迟迟!”

赵飞羽站起身来,向平启盈盈一礼,道:“多谢平爷厚意,飞羽不敢推辞,平爷日后随我到代国,飞羽定当同族兄弟看待。”

赵无恤十分高兴,道:“平先生日后便是我们赵氏族人、飞羽的亲随,日后到了代国,飞羽自不会亏待于他。”

平启站起身来,向赵鞅三人行了主仆之礼,赵无恤让新稚穆子带了平启下去,安顿居所。

伍封道:“在下还想去城外任公子营中走走,陪他饮几爵酒,明日众人均忙,宾客甚众,后日任公子与大小姐回代,在下只怕无暇饮酒说话了。”

众人心想:“这也说得是。”也不好强留。

赵无恤道:“酉时绛都门禁,龙伯进出可有些不便,还是让穆子执我赵府令牌,陪你前往吧。”

赵飞羽见伍封一日两来都是为了自己打算,忍不住道:“飞羽送龙伯出……出府吧!”她本想说送伍封出城,旋思自己是新娘子,成婚的先天却与其他的男子在一起,若让人看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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